可温月转念一想,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反正她有钱,就算短期内收支无法平衡,多个租金也不至于把她拖破产,最重要的是安全。
不过找易淮一问,租金便宜得让她惊讶,以至于她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亏本出租吧?”
易淮最近没那么忙,晚上回家的时间早了很多,偶尔中午也会回家吃。两人碰面的机会多了,交谈自然随之增多,关系比一个多月前融洽许多。
这不,易淮都会开玩笑了,他说道;“如果看你的面子,我可以免费出租。”
“那租金为什么会这么便宜?”温月疑惑问。
易淮解释说:“香江人重迷信,我打算租给你们公司的这间办公室,前任老板是因为破产退租,所以很多人嫌兆头不好不愿意租,就算愿意租也要趁机压价。与其低价租给陌生人,我想不如把办公室低价租给你公司,说不定你们公司规模大了,以后我整栋楼的租金都能跟着涨一涨。”
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温月思索着说:“那咱们先签半年约?”按照现在的势头,半年后报业公司的盈利较现在应该会有比较大的提升,应该能负担得起中环商厦的高额租金。
“可以。”
于是亲自前往易盛看过空出来的办公室后,温月和易淮顺利签订合同,她也迅速联系黄志豪定下搬迁事宜。
因为之前公司退租时欠了两个月租金,老板无力支付,只好将办公桌椅柜子等抵给易盛。温月看过后觉得那些家具都挺新,就以相对低廉的价格一并接受了。
不用另外定制家具,搬家工作自然进行得很快,周五早上新一期报纸刚上市,下午东江报业便集体搬了家。
换了新办公室后,公司员工们都挺兴奋。
尤其是黄志豪后面挖来的那些人,他们以前都供职于大公司,办公场不是在商厦就是独自一栋楼,不像东江报业蜗居在居民区里。
虽然离职前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进东江报业后做得也很开心,但从商厦到居民楼,心里仍忍不住生出落差感。
如今公司搬到中环的易盛大厦,这些人心里连这点落差都没有了,搬家时说说笑笑,来回跑几趟也不嫌累。
因为新办公场所面积挺大,而公司员工没那么多,所以温月给自己也弄了间办公室,方便她以后隔三差五来坐一坐。
搬家后的第二天,温月再来公司就没去主编办公室,而是把黄志豪叫了过来。
叫黄志豪过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她打算在现有基础上,增加发行一份日报,作为《东江娱乐报》的副刊发行。
当然,副刊只是温月个人的说法,理论上两份杂志是独立的,但在温月的考量里,日报确实是作为周报的补充报纸发行的。
根据之前的经验,温月发现每次新瓜爆出去后,瓜主和相关人员或多或少都会有动作,比如真假少爷瓜中温嘉琪接受采访,又比如换乘夫妻瓜中夫妻决裂撕逼。
虽然他们闹出的不一定有瓜刚爆出来那么大,但他们的这些动作,确实能为报纸带来巨大的浏览量。
所以每次温月爆瓜后,香江报纸都会迎来一次销量小高峰。
在这时候,周报的局限性就很大了,因为发行周期长,每次到《东江娱乐报》新一期报纸上市,讨论热潮早就过去了。
要不是温月手里有瓜,东江报业真是吃瓜都赶不上热乎的。
之前温月只把东江报业当成爆瓜挣吃瓜值的平台,自然不在意这一点。可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员工越来越多,温月觉得她该为公司未来的发展多考虑一下了。
然后她就想到,既然香江其他媒体可以跟在她后面喝汤,那她为什么增加一份日报,自己也参与其中跟着喝口汤呢?
于是,就有了今天温月和黄志豪的谈话。
作为公司的实际管理人,黄志豪当然乐意增加一份报纸,这也是公司越来越好的证明嘛。他就是觉得两份报纸定位重合度太高,而日报优势又明显大于周报,他不太确定温月对两份报纸的定位是什么。
或者说,他想知道以后有真假少爷这种大新闻,是要优先刊登在哪份报纸上。
温月则想真假少爷这种级别的瓜不是每天都有的,而且周报已经有了稳定的读者群,便说:“我这边拿到的大新闻优先登在周报上,日报作为补充报纸发行,像之前郑家兄弟大打出手和离婚的新闻可以登在日报上,这样流量可以两头吃。”
“我明白了。”黄志豪点头问,“那日报的名字叫什么?”
温月想了想说:“东江娱乐日报吧。”
“行,我会尽快做好新报纸发行的准备工作。”
谈完这件事,温月又让黄志豪列出公司里笔杆子厉害的记者,如果他们愿意,后续她会把新闻撰写工作分摊给几个人完成。
黄志豪一听就忐忑起来:“温小姐,我之前写的稿子是有哪里不好吗?”
“你写的稿子很好,但你也看到了,我收到的这些新闻很容易得罪人,秦淑珍胆子算小的,报复也只是让人上门泼油漆,但以后的新闻我也不知道会得罪什么人,更不知道得罪的人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报复,我身边有保镖,不怕普通手段,但你不同,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你很可能成为第一个被报复的人。”
多找几个人撰稿,等于多找了几个人分摊风险,同时也是为了告诉那些人,针对报业普通员工没用,新闻来源在她手上,只要她在,就能找到撰稿人,爆出他们的丑闻。
如果是以前,温月还真不一定敢把风险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现在她身边有保镖,手里还握着外挂系统,不用再担心被枪杀,自然能做出更大胆的选择。
这也是油漆事件中她表现得那么强势高调的主要原因,她要吸引全部火力,就得站在最高处。
温月解释说道:“前面写的稿子见报时我让你署佚名,也是这个原因。”
明白温月的意思后,黄志豪松了口气,说道:“报业里确实有几个稿子写得不错的人,不过他们愿不愿意来写匿名稿,我也不太清楚,得先问问。”
“行,问清楚你给我名单就行。”
随着公司规模扩大,笔杆子也多了不少,黄志豪最开始挖来的几人就有两个文笔不错的,后来陆续招的人中也有几个好的,还有新入职的徐凯文。
嗯,在参加过东江报业被泼油漆那天的简易发布会后,徐凯文就向《娱乐日报》打了离职申请,他在公司不怎么得领导看中,辞呈批得很快,东江报业还没搬家他就在这边入职了。
这几人听后没怎么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黄志豪对此并不意外,毕竟记者这行业真挺容易得罪人的,胆小怕事的人在这行业基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些人能被他挖过来,就说明他们不是庸庸碌碌之辈,或多或少都出过爆款新闻,得罪过富豪和明星。
不用出去风吹日晒,帮忙写写稿子就有奖金,他们心里当然乐意。
何况根据之前的经验,温月拿出来的都不是小新闻,作为媒体人,谁不想有机会参与到重磅新闻的爆料中去?哪怕写完的稿子只能署佚名。
佚名本身就是对他们人身安全的一种保护,他们理解的。
搞定公司的事,温月就准备进行下一步,多去富家少爷千金聚会的地方转悠,看能不能偶遇瓜主了。
只是温月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收到消息,得知这些少爷千金们不怎么聚会了。
原因当然不是这些人突然改了性子,而是香江最近不太平,有人在湾仔公园发现了一具女尸。
而这具女尸,并非近期发现的第一名死者。
这天温月没出门,坐在楼下客厅看电视,换了没两个台就看到有频道在报道最新发生的:“据悉,这已经是近一个月内发现的第三起谋杀案,且这三起谋杀案的死者都为女性……但目前并无更多证据表明,发生的这三起谋杀案之间有任何关联……”
虽然温月重视自身安全,有了保镖后根本不一个人出门,但看到这种新闻依然觉得心里惴惴,忍不住问系统:【统,你能查到凶手是谁吗?】
系统回答说:【亲,我只有在见到本人时才能看到对方的过去未来哦,所以除非凶手本人站在你面前,否则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呢。】
这是温月早就知道的事,得知结果并不意外。只是忍不住想,她不可能主动去见凶手,那去见死者呢?能不能从中得到线索。
琢磨这事倒不是温月眼馋接连四起谋杀案带来的热度,想挣曝光凶手的吃瓜值,而是单纯的心有不忍。
目前出现的三名死者,有子孙满堂的老人,也有家庭和睦的中年女性……最新的死者今年三十二岁,是个公司白领,本人性格和善,从不跟人结仇,而媒体放出的照片虽然打了码,但可以看出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
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看到媒体放出的一张张受害者的照片,温月实在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但系统的回答让人失望:“除非宿主能见到活的死者呢。”
温月:“……”这说了等于没说。
先不提这些案子是不是一个人做的,凶手会不会继续犯案,就说香江六百万人,她要怎么做,才能精准见到下一名死者?
不可能的事嘛!
但温月没想到,有些事还真就这么巧,没过几天她就见到了下一名“死者”。
……
温月见到下一名“死者”这件事,得从一封寿宴邀请函说起。
寿宴主人叫周世荣,是香江一家连锁酒楼的老板,不过他酒楼规模不大,按照香江现在的阶层划分,他和易淮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因此,按照常理来说就算他们认识,周世荣要过六十大寿,以易淮现在的地位也没必要亲自参加,让人送份礼物过去就行了。
但周世荣身份很特殊,他对易淮有知遇之恩。
而说到这层渊源,就不得不提一提易淮兄弟俩的身世。
原著中易淮祖籍浙省宁城,对应现实应该是浙江宁波,民国时期举家搬迁到了沪市,也就是现实中的上海。
易家本就是宁城豪富,当时当家的易淮曾祖又有经商天分,举家搬到沪市后,易家财富在他手上翻了好几倍。
易淮曾祖是爱国义士,当时一面经商,一面资助地下党,偶尔也会帮着传递情报遮掩行踪。只是他做得虽然小心,却还是被人知道了身份,被捕前夕他收到消息,趁夜送几名子女分别离开沪市。
易淮祖父被送回了浙省,但因为怕暴露身份没回宁城,而是去了杭市周边乡下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虽然是逃难过去的,但易淮祖父日子过得一点都不艰苦,他分到了不少钱,买屋置地只要不乱花,够保几代人安稳过日子。
但偏偏易淮祖父不中用,好赌,没几年就把家业败光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要不是家败,解放后易家也不会被定性成贫农。
建国后,国家推行扫盲工作,各地开始建小学,于是上过几年西式学堂的易父再次迎来了上学的机会。
他这人很有些读书的天分,本人也很刻苦用功,刚进学校读的是四年级,半年后跳一级,初中更夸张,三年初中一年就读完了,高中倒是读了两年,然后顺利考上大学。
大学毕业后,易父被分配到了沪市一家制药厂工作,也是在那认识了易淮母亲。
大运动开始后,很多高学历的人被扣帽子,但易父成分好,做的又是技术工作,所以初期没有被波及,日子还算安稳。
但这样安稳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七零年初,易父被好友告发身世,说他有亲属在海外。
在那个年代,有海外关系可是非常严重的,于是没多久,易父被定性下放。易淮母亲不愿意离婚,带着他们兄弟跟随丈夫到了粤省。
易家败得虽然早,但易父这辈子真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下放没多久他就受不了了。
恰好他下放的地方和香江隔海相望,当地一直流传着香江遍地是黄金的神话,逃港事件层出不穷。
易父听得多了,便也起了心思,他知道有个姑姑很早随夫家到了香江。
当时粤省想偷渡去香江有三条线路可以选择,其中西线最近,水路就几千米,可以游水过去,但这里巡逻的民兵也最多,很容易被抓。
中线是陆路,不需要会游泳,但要翻越铁丝网,而且这条线路哨岗很多,还有警犬,同样容易被发现。
东线防守相对松一些,但这条路去香江也不容易,最近的海边到香江水面距离也有十几公里,必须坐船,所以一般是自制橡皮艇过去。不过有橡皮艇,想平安到香江也不容易,因为这条路风浪很大,搞不好就可能船翻人亡。
易家夫妻带着孩子,自然没法游水,陆路也不好走,所以他们选择的是坐船。因为担心路上碰到大风大浪或者巡逻民兵,他们准备了很长时间,七四年年初开始计划,却直到年尾才正式行动。
他们运气不错,那天没有碰到巡逻民兵,前半夜也一直风平浪静,但他们的好运气没能撑到香江,天明之际,浪来了。
大浪过后,易淮母亲被海浪卷走无影无踪,他们兄弟则被父亲拖上了岸。
因为抵垒政策,到香江后他们顺利地拿到了身份证。
原本易父打算在香江安顿下来后,直接去找多年不见的姑姑,但打听许久才得知他们一家早就举家搬迁到了美国。
易父无奈,只好带着易淮兄弟在租金便宜的寮屋住下。
刚在香江安顿下来时,易父以为凭着大学学历,就算没有亲戚帮助他肯定也能出人头地。但现实非常骨感,当时香江对内地学历认可度并不高,再加上他粤语不太好,找工作处处碰壁,能找到的不是服务员就是送外卖。
这让易父感到很挫败。
好在他学习能力不错,苦熬半年后终于迎来了转机。
那时候易淮兄弟都以为日子会变好,却没想到半年不到,易父就认识了新女朋友。因为对方家世优渥,且年轻未婚,不愿意养别人的孩子,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家。
第一年,易父还时不时会回去看他们兄弟,到第二年他就开始只出钱不露面,到第三年,人没了钱也没了,他新任妻子怀了孕,准备移民到国外。
当时易淮也才十四岁,虽然个子不矮,但正规点的店都不会招他。不正规的店要他却会把工资压得很低,根本不够他和弟弟生活。
走投无路之际,他走进了一家冰室,问他们招不招人。
那家冰室人手充足,并不缺人,但老板知道他的情况后决定录用他,而且不但工资正常给,还愿意在仓库隔出个小房间给他和弟弟住。
后来得知他读书时成绩很好,冰室老板还整理了儿子的旧课本给他,让他得以在工作之余继续学习。
十六岁那年,易淮自学完了高中课程,转行做销售的同时,也想办法弄到了香江大学的旁听证,开始出入大学校园旁听自己感兴趣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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