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婧雅脸都被气绿了,还未开口,李若尔又说,“别解释,我都懂,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绿茶呢!”
大家好像对李若尔和张婧雅的不对付已经习以为常,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没人愿意做和事佬。
当事人夏树只能默默吞下这口气,要是放在平时她高低得嘴她几句,可这种场合之下,她也不想给易年添麻烦,况且李若尔已经替她说了。
原来夏树只觉得李若尔骄纵强势,现在她对她的印象完全改观。
还别说,李若尔这样直截了当开怼的,听着就是爽。
主坐的黎卓对此只是稍显无奈地摇摇头,随后道:“我们国家现在技术人才紧缺,本科生一抓一大把,很多大学毕业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并且技术人才薪资也不低,对吧,夏树?”
黎卓并为对夏树的职业产生好奇,想必之前易雯溪已经和她提过。
夏树谦虚道:“差不多吧,像是汽修师,多劳多得,收入虽比不上在座有产业的各位,但只要肯干,确实比一般上班族要高些。”
贵女的话题经黎卓一引,纷纷探讨起国内的就业大环境,说着说着,又延伸到各家的生意都不好做,黎卓便说这个局的其中一个目的是想听听各位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
大家的话题夏树越来越听不懂,她只能结合易年这段时间教她的一些关键词去揣摩,然后附和着点点头。
这时,李若尔敲了敲她的手臂约她一起上卫生间。
才离开席面,四下无人,李若尔面色如常说了实话:“虽然我是个镀金的水硕,但你这技校的大专学历也确实挺……配不上易年的。”
从李若尔的话里,夏树没听出看不起她的意思,这话悄无声息往她心里钻,她却云淡风轻地笑笑:“刚刚谢谢你啊,替我说话,那个张婧雅脾气也挺好,你那么说了,她都不生气。”
“她就爱装呗,装好脾气装淑女,估计气炸了吧!”李若尔得意道,“不过你也不必特地感谢我,就当我是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夏树反应了一下,“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易年了,当我面说这个,你真不怕我跟你干仗啊?”
李若尔满不在乎地瞥她:“得瑟什么!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你真觉得说放就能马上放?我其实跟他一样,只不过他运气比我好,等到了他想要的,至于我,只要你还在喘着气,估计没法圆满了。”
夏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很不爽,竟生出了要宣示主权的念头。
话游荡在嘴边几秒,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劝你别等了,我死了他也不一定会看上别人。”
第55章
回家的路上,车厢里飘溢着清淡的酒味。
易家还未公布易年结婚喜讯,订婚宴的请柬也正在制作中,除了家人以外,无人知晓他已经结婚。
所以在宴会上,众人第一次得之夏树和易年的关系后,易年被不少人敬酒,后来连夏树也免不了去到易年旁边陪着。
夏树喝得不算少,酒精上头,回想起李若尔说还放下易年,还有席间张婧雅看她的眼神,越想越不舒坦。
李若尔就算了,她喜欢易年那是她眼光好,可那莫名其妙的张婧雅,明明知道易年已经结婚了,还东问西问,像是问到什么破绽自己就能找到突破口一样。
烦人!
所以,她一路没和易年搭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行程过半,胃开始反抗,干呕了几下。
“晕车就别玩手机了,”易年说,“到底看什么呢,这么出神,一路上连话也不跟我说。”
夏树侧头看他一眼,他的领带被扯松,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喝过酒的缘故,他的眼底染上几分溃散,脖颈微微泛红。
“没什么,”夏树顺手拿了瓶矿泉水给他,语气有些敷衍,“你喝点水,睡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说完,她便继续翻着手机,时不时撮着嘴,时不时轻皱眉。
“到底看什么好东西呢!”说着,易年欠身靠近夏树,想瞟一眼她的屏幕。
夏树下意识将屏幕贴近衣物,并伸手挡住易年的眼睛:“跟你没关系!”
易年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长睫上下扫动,直戳夏树的手心,叹了声气,嘴里哼着歌:“我看透她的心~演的全是他的她的电影~她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哼歌过程中,他把夏树的手从眼睛上拿开,唱完了喝,像是要划清界限似的,把她的手放回她膝盖上,继续道,“玩完咯,我老婆心里没我,当着我的面跟别人聊得火热!哎,我这可怎么办啊,才二十五岁,今后几十年可怎么过!”
易年的表情和语气实在是做作,夏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犯病了?唱的难听死了,”想想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便直接把屏幕亮在易年面前,“看看看,看!自己拿着看去!”
易年微笑着捏捏她的脸,满意地接过手机,读着搜索页面的关键词:“成人专升本要读几年……”
“你打算考本科?”
夏树瘪瘪了嘴,翻了个白眼:“跟你出来,我这个大专技工学历,别人都看不起,我不得研究一下,读书升学历,好配得ῳ*上你。”
-
回到家,夏树还是对易年爱搭不理,她洗着澡,听见易年打电话问了易雯溪晚宴上发生的所有事。
洗完澡,打开浴室门,易年站在门口,瘪了瘪嘴,夏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直接侧身进了浴室。
夏树:“……”
这种情况下,即便晚宴上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好歹也该发表点感言吧!
夏树嘟着唇,气鼓鼓地睨了浴室门一眼,直接钻进被窝刷手机。
不多时,浴室水声停下来,她迅速把手机连上充电器装睡,接着只听见易年进进出出弄出了些动静,却迟迟没有上床。
两分钟后,夏树感觉眼前的灯光暗了些,同时易年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没睡。”像是嘴里有什么东西。
她就当没听见,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时间分秒流走。
“喂!你睁开眼睛看看。”他说,“午夜限定猛男,过时不候!”
一听见猛男两个字,夏树脑袋“嗡”地响了一声。
咳咳,确实有点好奇。
她先是扭动身子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才开始睁眼睛。
她缓缓看向他,喉咙里溢出声:“我都睡着了,你烦不——”
最后一个“烦”字还没说出口,看见易年的模样,她下巴差点掉到床底下!
眼前这个男人,穿了条剪裁流畅的西裤,双腿分开坐在一个椅子上,上半身光着,脖间系着领带,领带的末端,被他衔在嘴里。
夏树颤颤巍巍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把枕头抱在怀里:“你、你、你、你要干嘛?!”
易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红色灯球,关了卧室灯,按下灯球开关,卧室瞬间被星星点点的红色灯光铺满。
“上!才!艺!”他的声音含含糊糊,眼神也有些闪烁,“只有灯光,没有音乐,你将就着看看!”
紧接着,他将右手手掌贴近锁骨,五指分开,缓慢地从上自摸到下,胸膛还像波浪似的起伏着,直到手碰到裤腰带才停下。
夏树手边没有镜子,不然照一照静子,绝对能看见她脸上百分百复刻地铁看手机老人的那个嫌弃表情。
易年右手比划完,正要抽左手完成同样的动作,夏树想都没想,把怀里的枕头砸向他:“靠!你恶不恶心!”
说完,她站起来,脚下像是踩了指压板一样来回动个不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不干净了!啊啊啊啊啊啊!”
易年呆呆抱着枕头怔愣片刻,眉头一挤,嘴巴一撅,随着枕头一起砸在了床上,生无可恋道:“让我安静地死一会儿……”
真的有够社死!
那些男模跳的恶心玩意儿,他想着夏树今天受了委屈,要是她实在喜欢,那就豁出去了,跳给她看,让她开心开心!
从准备这些的时候,心脏就突突直跳,光是空系领带还咬在嘴里这一点,思想斗争了好久才做到,右手摸上自己锁骨那一刻,晚上喝的酒差点没恶心地吐出来,手掌向下自摸的时候,指尖都在发颤。
结果,人家不但不喜欢,还嫌弃……
呜……
易年突然倒在床上,夏树差点没踩到他的头。
她扣紧脚趾扶着床头站了十多秒,易年还没动静,她踢了踢他的手肘:“你,干嘛?”
“我已经死了,别跟我说话。”易年瓮声瓮气道。
房间里的红灯实在晃眼,夏树蹲下来趴在床上按了开关,又打开了卧室灯。
好家伙,易年的耳朵到整个后背都是红的,活像只熟透了的澳洲大龙虾。
她从没见过他这个肤色。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揪着他的头发,把他额头露出来,试了试体温。
正常偏高。
“你是发烧了还是酒精过敏,身上怎么这么红!”
易年的头发还在被揪着,头皮和眉骨发紧,语调不带一丝感情:“我觉得,你可以先把手松开。”
“哦,抱歉抱歉!”夏树松开手,易年的脑袋又陷进枕头里,她关切道,“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哪哪都不舒服!”
“啊?那怎么办,家里有能吃的药吗?还是现在直接上医院。”
易年平静道:“没事!人在尴尬、害羞、狼狈、难堪时,大脑皮质接收到信息会刺激肾上腺素分泌,血管会暂时性扩张,死不了人的。”
夏树:这……他居然,害羞了???
她想笑,真的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他都羞成熟虾了,再笑他,多少有点不厚道。
“没事没事,”她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刚刚跳的很好的,我只是……睡迷糊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要不,你再跳一遍,我好好欣赏欣赏,完了给你点赞,给你五星好评!”
易年仍旧生无可恋:“别哄我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哎,我就想豁出去了逗某人开心,结果人家还嫌弃我恶心,没事的,别管我,大概眼泪流干了就能好了。”
“别嘛,我刚刚真的没准备好,我现在准备好了,你再跳一次,我可喜欢看了!”
易年突然直起身来,扯了扯悬空的领带:“撒谎都不会!刚刚谁说恶心来着,才过了几分钟啊,现在就喜欢上了?!”
夏树压着嘴角的笑意,一把拽过他的领带,勒令的语气:“跳不跳!?”
易年的身子被拽往前,与夏树相隔不远,他夺过领带顺势把脸往前凑:“不跳!我刚刚说过了,过时不候!”
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夏树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鼻息,酒意还未完全消散,莫名紧张起来,心跳加速。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晃动着眼波,嘴皮仍在较劲:“小气鬼,你到底跳不跳!不跳不让你上床了!”
易年脸上和身上的红温消退了些,他眉目慵懒地与她对视,暧昧不明的气息在两人面前拼命攀升。
几秒后,易年玩味地勾了勾唇,伸手按了主灯开关,只留下床头微弱的暖黄色氛围灯。
他的双手撑在夏树两侧,上身慢慢向她逼近:“我就不跳!而且,我现在已经在床上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夏树原本是斜坐的姿势,在对方持续进攻下,她身子后移,退无可退,最后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你起开!”
她双手抵着易年的胸膛,想把他推开,可对方似乎因她的手碰上了他的胸膛,越发兴奋,死死地鼓着胸肌。
他垂眼看向夏树的手,呼吸变得粗砺,眼中尽是强势的占有欲,他低声道:“不是说恶心吗,怎么还舍不得放手了!”
酒精放大了夏树的感官,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想认怂。
她指尖用力,狠狠掐着他的胸口:“劝你,最好,别惹我!”
“嘶——”尖锐的指甲嵌进皮肤,易年眉眼挤到了一起,却也不退让,反而更加用力,“你真下得去手啊。”
“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觉得摸不过瘾,非要用力掐才能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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