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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酲——晕雀【完结】

时间:2024-10-28 14:51:59  作者:晕雀【完结】
  结果换来黎慈生气地一次敲打。
  “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她远点吗?”
  黎慈的语气极其恨铁不成钢,芙提捂着微痛的额头不明所以,“怎么了?她是什么人?”
  经纪人明显不想多说,她拉开椅子坐下,“不是什么人,但你最好不要和她有太多接触。”
  芙提说:“可是她住我家楼下。”
  黎慈差点滑倒。
  气氛僵持几秒,她将掉落的额发撩到耳后,利落的五官乍显,压迫感十足。
  “你还记得前几年那个很出名的清纯女星吗?被业内称为零演技纯花瓶,但还是片酬不断,粉丝吹捧说女娲炫技之作的那位。”
  “记得。”因为对方在事业巅峰期突然销声匿迹了。
  黎慈见她有印象,也不瞒她,旁敲侧击地陈述:“她被雪藏了,原因是谈恋爱。”
  “谈恋爱?”
  圈内恋爱的演员明星一抓一大把,怎么会?
  黎慈看了看门口,又看向芙提的眼睛。
  “和女孩子。”
  话已至此,再多说就是一些不能成文的潜规则了。黎慈敲了敲桌面,企图把芙提的注意力拉回来。
  “最近有个资源,需要你自己去争取一下。”
  可芙提却久久没能回过神。
第78章 面试
  几天以后,芙提在电梯里再见到段望舒的时候,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视线和她对视。好在那天是助理来接她,手上还提着她的东西。
  “要出门啊?”段望舒很自然地和她打了个招呼,见她的装束,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嗯。”芙提说,“要去和资方吃个饭……”
  国内电影演员和其他演员不一样,国民度相比于电视剧来说相对低潮,连带着时尚资源也一起走下坡路。而芙提先前一直在国外,在这方面一直欠缺。
  虽然黎慈已经尽力在她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替她谈了好几个高奢,但真正的品牌,能够让人垂涎的那一份资源,还是始终够不到。
  “那边的意思是,让你本人过去吃个饭什么的,想多了解了解你。”黎慈收到邮件的时候还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个品牌一直在走高端路线,很少会分一杯羹给国内的演艺人员,“那位负责人是出了名的龟毛和严苛,你多顺着她一点,实在谈不下来就算了。”
  但芙提知道,黎慈是很希望自己能够谈下来的。
  “黎总那天说,如果你能成功签约的话,身价至少翻一个倍。但芙提姐,你也别太紧张了……”
  助理在驾驶座上开车,时不时用余光瞥着她的神情。芙提见她这样小心翼翼,不禁失笑:“我没有很紧张。”
  她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比如这个负责人的喜好之类的。
  “啊?那是我猜错了吧。”
  助理一副失言的模样,战战兢兢地把嘴巴闭上了。她是新来的,入职不过几个月,刚毕业出来也不久,这会儿想缓和氛围,却不小心说错了话,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
  芙提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窗外夜色已经倾盆,落寞月色笼罩了这座城市,衬得被霓虹光彩映照到熠熠生辉的大厦更加冰冷。即便有无数盏灯在这翻涌的暗色中亮起,也还是有很多人找不到该走的路途。
  现在的她,已经担得起姐姐这个昵称了。
  圈内每年都新人辈出,新星大放光彩,她走过这群星璀璨的银河,无论收获怎样的尊称都已经不会被绊住脚步。
  其实即便团队里的人不说,芙提心里也清楚,他们大抵都觉得自己很有距离感。跟在身前身后工作了这么久,享受了丰厚的待遇,也始终和自己有壁,始终走不近。
  可又有什么办法。
  芙提每每想起那个已经淹没在人海中,真不知道职业方向何去何从的面孔,都还是会为那时候在警局,她看自己的眼神而感到通体生寒。
  人和人走太近就会受伤。
  那一年不止一个人教会了她这个道理。
  吃饭的地点定在城郊的别院,玻璃搭成的直桥让人不禁驻足,将脚下几尾丰腴的红鲤黑鲤的饱满与生机看个透。流水声伴着阵阵竹香,长廊里摇曳着风铃,叮铃作响到让人错觉闯入了夏日梦境。
  如果不是那红梅潋滟到让人错不开眼,芙提险些当真。
  穿着中式旗袍的服务生前来引路,她多心问了句:“这季节还有梅花开放吗?”
  对方很客气,“是我们老板特地移植的,但赏梅时节已过,估计也活不过下半月。”
  四月已经是春季的尾巴,再不忍凛冬的离开也没办法改变盛夏的光临。这样强硬地留住一颗错落的植殊,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黎慈说那人怪得很,芙提现下终于感受出几分来。
  到了包厢门口,甚至都还未推开那扇阀门,里面觥筹交错的声音就已经流入耳朵。女人委婉地笑了一下,对她做了个手势:“季小姐,请。”
  一道视线带着醉意,几乎是在门缝乍泄的瞬间,就笔直地落到了她的脸上。
  芙提原本半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和她四目相对。
  瞳孔对瞳孔,不远的距离却连成一条带着电流的丝线。
  洛思没问她是谁,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却在芙提缓步上前,离酒桌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好。”
  芙提点点头:“你好。”
  一桌的人,面孔各异,在她说话的瞬间收敛了所有喧闹。
  只剩下洛思略带轻蔑的语气近在咫尺。
  “我对季小姐除了名字以外并没有任何了解,还烦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了。”
  邮件是下属负责发的,人选是会议商讨出来的,可即便这么多的决定都指向了芙提,最终的话事权也还是由洛思来掌管。
  芙提回想起黎慈有些焦头烂额的语气。
  “她是个华裔,早些年一直在品牌的中心地区负责工作,既是创始人也是股东之一。因为文化问题,她对国风这个理解一直和市场的审美不太相似。也许就是这份迥异吸引了很多粉丝,只要是由她经手的秀场基本都被收录,成为国内外流传的典例。”
  总结下来就是,眼光毒辣,性格古怪,且嗜酒。
  黎慈很是头痛:“你尽量陪着她喝一点……”
  明明是为了面试而攒的局,却在她来以前先喝上了,芙提清楚自己并没有迟到。
  而对挑选中的代言人不作任何功课,甚至连像样的开场白也没有,挑衅和试探的意味已经足够明显。
  可芙提没有任何异议,像从前奔波在每一场试镜里一样,像从未将这些声望财富收入囊中一样,轻而易举地褪下了自己的骄傲。
  “您好,我是星耀娱乐的季芙提。”
  洛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一花一树一菩提?”
  她是美国人,国语上还带着点口音,却莫名和那道男声重叠在一起。
  一花一树一菩提?
  只是眼前的双眸是冰凉的,带着审判的严肃。
  而那人的眼睛……芙提已经记不清了。
  大抵是多情的,又存在几分玩味的打趣。
  芙提吸了口气,摇头:“不是。”
  一阵清淡的香烟味道夹杂着外面垂落的风色,染上点点露水的潮湿,却干净到让人联想起冷冽的松针,缓缓靠近,在鼻息中充斥。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握住了肩膀。
  那掌心是炙热的。
  声音却是冷感的。
  “是月季的季,芙蓉的芙,提子的提。”
  段昱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她身后,面无表情地替她把话说完。
第79章 成长
  饭局结束后,洛思跟在芙提身侧,等待着来接她的人。
  “你早说你认识段昱时,谁不给你开路呢?”
  女人面容精致,入座后降下车窗,显然是还有话对她说。
  “代言的事情,我会再和你的团队商榷的。只是季小姐,”她笔直的目光从包厢里到夜色中从未变过,即便是在方才男人有些不悦的神色下也未软下来半分,“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她想起当时段昱时说话的时候,那指尖甚至还夹着半截没烧完的烟草,正袅袅散发着白雾。
  他推了芙提一把,意思是让她落座。
  芙提已经数不清在自己的人生当中,究竟出现多少个点到即止的人生导师。
  道理她何尝不明白呢。
  看着那泛红的车尾灯远走,四周隐约能听见沙沙树声。
  身前是寂静马路,身后是灯火朦胧。
  段昱时从那道玻璃桥上走来,走到她的跟前。
  “我送你吧。”
  芙提正蹲在岸边看那几尾锦鲤,花色漂亮得打紧,光是从鳞片和鳃型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和她记忆里那几抹有着不同名字的兰寿金鱼完全不一样。
  芙提难得没有拒绝。
  上了车他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这个时间段的京都路灯通明,从外郊开回内环本就耗费时间,一排排私家车填进空旷的高速,漫长得让人看不见终点。
  等了十来分钟前面都不见有所动弹,段昱时松了安全带,“我下去喘口气。”
  抽烟的另一种说法。
  他走的时候顺走了储物盒里的打火机,还告诉她,“这里有糖,你可以吃。”
  芙提没回,他关上车门走了。
  大概五分钟,也或者更久一点,段昱时就回来了。气息伴随着车门关闭而拢过来,比两个小时前从天而降的时候,烟草味更重了一点。
  芙提皱皱鼻子,见他看过来,说了一句,“很苦。”
  “抱歉。”
  又堵了一会儿,紧咬着的车流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段昱时缓慢地开着,不见一点不耐。
  等下了高速才终于好一点,窗外景色穿梭,芙提听见他自顾自地开口,“最近在忙一些别的事情,你出院那天没赶上。我已经很久不抽烟了,但最近合作出了点问题,拿起来就放不下了。”
  说得很笼统,但到底是交代了去向。
  “嗯。”
  “嗯?”他挑挑眉,“没了?”
  芙提不说话,显然是懒得理他。
  段昱时却继续说了下去,“洛思和我认识,但算不上朋友。以前因为服设道具和她合作过,后来才知道她和我家里人是私交。今天顺路过来吃个饭,没想到会碰见你。”
  显然是一场偶遇,他不会说谎。因为如果是蓄谋已久,段昱时恨不得马上承认,让她知道就是故意的。
  但芙提始终恹恹的,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怎么了?”他问,“洛思和你说了什么?”
  她看起来快要睡着了,缩在副驾驶变成很小的一团,声音也变小了。
  “她说,你不是我该肖想的人。”
  换作以前芙提肯定不会和他告状,但现在她肯定是会原话复述的。毕竟给她的脑袋上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还是她没想过的事,换做谁都会不太舒服。
  段昱时顿了顿,“你怎么回答她?”
  “我说嗯,好,知道了。”
  “凭什么?”
  见他激动,芙提掀了下眼皮,“什么凭什么?她是我的甲方,我能顺着她就顺着她。”
  “所以你就答应她不再肖想我了?”
  “我没答应她。”芙提说,“我本来就没肖想过你。”
  段昱时都要脱口而出的委屈,喉结硬是滚了两下,变成更大的委屈吞进肚子里。
  芙提用外套盖上脸,不再说话了。
  她没说自己住哪里,哪一个单元,但段昱时却能精准地把车停到楼下。芙提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他如果想要知道,肯定都是了如指掌,追究也无果。
  他什么也没说,只一句晚安就掀过这个夜晚。
  芙提下了车,走出两步又折返。
  段昱时吓了一跳,拢住火光的手顿住。
  “先别抽,”她说,“段昱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他便丢掉了打火机,下了车。
  芙提家楼下的绿化里有桂花,这季节还没能开得灿烂,但仔细闻,还是能找到那香气的踪迹。
  “洛思今天还对我说,你会替我开路的。”
  从前他就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操控媒体,引导大众,甚至能讲一颗都快埋进地壳里的钻石挖出来,告诉大家她的价值和美丽。
  更何况现在。
  芙提看着他西装上的纹路,只记得他很少穿这样
  正式的衬衫。
  段昱时问,“你不希望这样吗?”
  当然不希望,他知道的。
  “其实当初有关于小乐的事情,我很不想告诉你。毕竟后来她主动离职,照片也算都销毁了。即便周漾司让我向你坦白,让我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的时候,我也还是挣扎着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种小事我能处理好的。那时候你那么忙,我尽可能地少给你添麻烦,已经是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你。”
  芙提踢了下脚边的石子,“你看,我好卑微。我根本没给你带来任何助力,却还妄想从你身上剥夺什么。”
  段昱时的心一颤,就再没办法回到平稳的状态。
  “小乐那天对我说了一句话,在美国那几年,刚开始撑不下去的我就会翻出来警醒自己。”
  她并非一帆风顺的,在那段没有他的时间里,把没吃的苦头加倍吞下。
  “她说,如果没有段昱时,季芙提或许什么不是。”
  到底是残忍,她甚至加了个虚拟语气。实际上对方当时斩钉截铁的否定,迄今为止都像一根无法拔掉的刺一样扎在她心里。
  “那你认为呢?”他听了只觉得荒谬,“你自己也会产生这样的质疑吗?”
  芙提眨眨眼。
  “我没你这样强大的内心世界,我当然是痛苦又自卑的。”她说,“你不能总用你已有的能力来定义别人的痛苦,这样不公平。”
  段昱时不说话了。
  “你看,到现在了,你也还是没能理解我的崩溃。”
  夜风好温柔,她也温柔,温柔到段昱时觉得这份时光的沉淀是这样让人痛心。
  那些他没有参与的日子,其实每一天都无足轻重,又十分重要。
  光阴皎洁却极易飞逝,肝肠寸断不适宜出现在经历过这么多苦难的她身上。
  从前会被一句话轻而易举击溃的季芙提,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被留在没有他存在的光阴里。
  “但我不是为了责怪你才和你说这些的,你有你的苦衷和原则,相对的,我也有我的骄傲和自尊。我谁都不怪,我们都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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