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被抓回来,我考虑到这一点不找你麻烦。”江归一目光威压肃冷,“但人得摆正自己的身份,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否则后果你知道。”
秦倩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手脚冰凉,她摸了摸后颈,竟有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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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一抱着陈窈走进自己的卧室,从木盒取出一副镣铐把她的腕和床头栏杆锁在一起。
看到这幕,江归一有种被满足的感觉,他坐在床头,用湿纸巾擦拭她的脸。
陈窈根本没睡,她想知道他会做什么,没想到他这么病态。她掀开睫,光线非常暗,和他身上的黑西装融为一体。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说完江归一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像在经历分裂与巨大的矛盾,过了会儿,他叹息着抚摸她的脸,“没意思,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但你还会逃跑,我最近可能有点忙,我信不过别人,只能把你锁起来。”
陈窈目光洞悉透彻,“我做了那么多让你不高兴的事,说了那么多让你不舒服的话,你还不放我走,到底想做什么?”
江归一像被问住,抚摸的动作停滞。
“你把我扣在身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只是这副身体,是不是毁了就能放我离开?”
他垂下长长的睫,陷入巨大的沉默。
她咬字清晰深刻,“我实在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你图谋。”
江归一抬眼,迷茫看着她,语气却是惯有的讥讽,“图谋?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
好了。
猎物掉入言语圈套了。
“我的心。”
陈窈微微一笑,“你不想要吗?”
江归一附上她心脏的位置。
砰——
砰——
砰——
那么细微、有力、鲜活的声音。
一下一下从手掌传入身体,连动血脉,震动他的心脏,连根拔起他的意志连根拔起,让人只想沉迷。
江归一低头,附耳贴在她的心脏上方,长发流泻入水。
可这样的心被皮肤和骨骼包裹。
他不能用最简单的方法把它剖出来,也无法钻进去居住。
江归一瞬间清醒,冷冷地说:“又想骗我。”
陈窈不自然的表情尽数褪去。
既然不能水攻,那便火攻。
“没骗你。”她冷漠地看着他,“你无法感受,那是因为我把这颗心交给了别人。他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喜欢他,但讨厌你。”
“所以你锁住我没用,我的思想和情感都是自由的,到最后被锁住的人唯有你而已。”
江归一盯着她,一动不动看了半响,突然跨上床,把陈窈压在身下,粗鲁地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凑到嘴边,粗鲁地亲吻啃咬。
从手腕一直到手心,复而翻转,衔着她的柔软轻薄的袖子往上撩,密密匝匝的吻从手背延续到小臂、大臂、肩膀......
唾液水声和喘息如此清晰。
这和陈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电视剧不是这么演的。她用力拉扯手铐,“江归一!操你大爷!”
江归一按住那只戴手铐的手,表情理智又沉迷,充满山雨欲来的情欲又有种宿命的敌对。
他笑起来,胸腔震动,“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第068章 调虎离山068
江归一五指插进陈窈的指缝紧紧扣合, 他用舌尖舔她的手背,她挣扎着,一下一下清脆镣铐撞击声, 他笑, “但陈窈啊, 我只要想到, 我死了你和别人一起,我就非常不高兴。”
“你那些扭曲的报复心、阴谋诡计, 对浮生的不屑,只有我能理解,如果我死了, 就没人懂你了。”
陈窈握拳, 闭眼,冷硬地说:“我不需要。”
“你需要。”
手指抻开,他重复道:“你需要的。如果没有我就没人懂你,瞒住陈泊序是连环杀人狂的煞费苦心了。”
她摆脱不了不适感, 皱眉, 嗓音有些战栗, “少自以为是。”
“你做那么多让自己变得像正常人,结果你父亲毁了一切, 他临死前一定嘱咐你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昭告天下,你为了报复他, 让他变成籍籍无名的化学老师, 顺便隐藏自己遗传了他的变态基因。”
不得不说, 江归一在某种程度非常了解她。陈窈沉默。
“你看, 我们是一样的人。”江归一大笑,手指动作愈发粗暴, “天生坏种哈哈哈,那些蠢货不知道坏种也分等级,他们以为只要是这样的人会变成劣等、嗜杀成性的恶徒,他们不知道我和你这样的,对直接剥夺生命根本不感兴趣。”
“人不过是血肉白骨组成的框架。哪有杀死人的精神有意思?哪有攻破未知领域有挑战性?”他惋惜不已,“可惜,只要打上天生坏种的标签,那些蠢货都害怕我们成为杀人不眨眼的低等畜生。”
“与其和这些人站在同一片天空。”江归一掐住陈窈的脖子,“不如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一起死。”
瞬间五指合拢,越收越紧,让她窒息不至于,但相当有力。
“你不和我一起死,我就变成厉鬼,天天缠着你,反正鬼魂不用负法律责任,谁接近你,我就杀了谁,然后每天晚上鬼压床,把你干到阳气空虚。”
这疯子......
陈窈脸涨红。
江归一碰到她的喉咙软骨,觉出颈动脉的律动,看着她下颚慢慢翘起,眼睛慢慢弥漫水汽,那种又冷又顺从让人施虐欲达到顶峰。
他摩挲着她淡粉色的指甲,把她的手拉到自己喉结。
意思明显。
陈窈吞下唾液,手跟着使劲,不管不顾掐江归一的脖子,比他更用力。
江归一心里泛起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被领至一个遥远世界,同时有种甘美滋味。
他笑了,“爽吗?”
陈窈抿唇,松开手,“神经病。”
他盯着她,犬牙磨她的手指,“嗯,我们都是一样的神经病。”
“谁跟你一样?”
口头固然反驳,可有些反应太真实。对此陈窈有点生气。
这叫什么?不受理性约束的本能诱惑?她的自省力不该如此,难道这种感官体验有这么势不可挡?
“小废物。”江归一含咬她的手指,玩味地说:“承认吧,只有我能让你兴奋。”
陈窈有点懊恼,“滚蛋!”
江归一的黑色长发披散,半阖着眼,从上至下看她,眼神拉稠引诱她堕落,那根手指慢慢在他红艳舌头舔舐中变得湿淋淋。
陈窈感到恼火,冷若冰霜地说:“江归一你真可怜,你以为猜透我的想法就能和我划归成同类?就能让我和你绑定?”
“你简直和我母亲一样可怜。”
江归一扬眉,“你在说什么荒谬的话?”
“是你荒谬,骗自己的可怜虫。”这语气是与生俱来的鄙夷,她甚至两指并拢拉拽了下他的舌头,“早点放我走,不然以后痛的是你。”
“哈哈哈哈哈——陈窈,你太好笑了!”江归一笑得肩膀晃动,好半响,温和尽数消失,他捏住她的下巴,“以后痛?你不知道吧,我因为你已经痛很久了。”
“尤其今天。”
天旋地转,视野里地毯厚实的长绒干净到没有一粒灰尘,右手仍旧被冰凉的镣铐锁在床头,而陈窈被横放在江归一大腿,两条小细腿吊半空,小腹与西裤丝滑面料接触,腰侧能感受膝盖的骨骼形状。
男人坐在床檐,手掌温柔地抚摸她的后颈,“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痛得都开始恨你了。”
他的拇指食指来回
滑动两下,往下压,透过薄薄的皮肤碾压那颗骨珠——长在脊椎之上,人体的命门,一道细微电流从后颈簌簌贯彻全身,陈窈脚趾绷直了。
所有知觉随着那两根手指挪动,整条脊柱在爱抚下变得紧张,也许皮肤还起了层鸡皮疙瘩,她稍挣扎,江归一的手掌以不容反抗的力量按住她的腰。
他肃声,“这是惩罚。”
看着平整的西裤裤脚,陈窈咬紧牙关,竟然妄想用对待小孩的方式教育她,父亲都没打过她屁股。
她气愤地扑腾,“你没资格恨我,更没资格惩罚!放我下去!”
男人充耳不闻,“猜猜,我因为什么不高兴。”
她从鼻端哼出一声,“我没你那么玻璃心,猜不出。”
他继而扬手,腕骨用力,巴掌狠狠扇向臀,力道前所未有的重,脆弱的皮肤立刻印上玫瑰色的指印。
“一,知道甄佩文是郦沛白的瞬间。”
陈窈哑然,紧接第二巴掌落下,烫伤一样火辣辣,好像有无数虫子从水里爬了出来。
她情感聊胜于无,知觉迟钝,但这下感觉到痛了,扭动腰肢想挣脱。
江归一不让她逃,长臂拉开架势,一挥而下。
啪!
军队、斗兽场、战场摸爬滚打的男人,手劲不是盖的,江归一又天赋异禀,轻易能捏碎成年男性的肩膀。哪怕这力道克制再克制,陈窈还是疼得蝴蝶骨颤颤,他抿了抿唇。
“二,你说是的瞬间。”
啪!
“三,回榆宁的瞬间。”
陈窈觉得他有病,他理所应当回榆宁,还恨上她了。但她脸朝下趴着,什么都没说。
江归一手按在她皮肤的红道道上,眼里既有涌动,又有沉郁、无法压抑的情感。
他最恨,她说把心给了别人的瞬间。
沉默须臾,他低头吻下去,冰凉的唇辗转带走巴掌印的灼烧感,“所以,我已经这么痛了,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
江归一疯了般,不让她说话,不让她哭,不让她吟哦,不管痛苦还是快乐全部被他的手掌强行压回嘴里。她的脸像火烧的晚霞,红到发紫,视线被泪水糊住,疯狂摇晃。
谁知这时,义勇军进行曲突然演奏。
两人皆愣住。主要听到国歌难免有点大不敬的感觉。
江归一把陈窈捞起来,毫不犹豫把电话摁了。
没过三十秒又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江之贤,继续摁掉,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接着响。
接着摁。
频繁骚扰硬把江归一的脾气挑暴了,他按下接听,江之贤极具威严的声音传出音筒:“你真觉得自己要翻天没人治得了你?现在把江安东弄进局子有什么好处?”
陈窈一抖,江归一发狠地攥住她的头发,啃咬她的耳朵,将灼热的喘息推进耳窝。
“来,你告诉父亲有什么好处?”
陈窈的指甲深深陷进枕头,江归一蹙眉,骂了句操,在江之贤的沉默中果断挂掉电话。
而那副镣铐先拷着右腕,再取下来拷着脚踝,再后来江归一把两人的手牢牢锁在一起,无论怎样动荡,哪怕磨得两人手腕出血,他都不允许分开。
接近死亡的余韵,陈窈来不及咽下的口水顺嘴角往下流,江归一把两根手指插进她口腔,她皱着眉,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压抑地抽泣,“江、江归一,别同时......”
“那这样……”
“滚。”
.
无休无止的持续进行,陈窈搞不懂自己逃跑和郦沛白的事为什么能让他这么受刺激,起初各种辱骂、拳打脚踢,但江归一没羞耻心又不怕疼,她踹一脚,他能把脚捏手里玩半天,她骂疯子都骂腻了,最后干脆漠视他。
然而江归一这次铁了心,第二天除必要工作,呆在房间进行视频会议、安排所有工作,他断绝她与外界的联系,希望她依赖他。
他既扮演保姆又扮演父亲的角色。
不想她把自己装成江乌龟的模样弄混,每次做饭故意放多佐料,大概不合口味或故意找茬,她次次掀盘子,他只好慢慢调整。
他早就备好的高订衣裙,乐此不疲地为她换,乐此不疲撕。
见那副镣铐把她手腕磨得太惨,他用丝绸缠得一圈又一圈,可效果不好,但他想让她长记性,所以晚上她睡着后他偷偷解开,早上她醒来前再次锁住。
发现她脚冰凉,他又买了蝴蝶结的袜子,每天给她换不同颜色。
他甚至学会分辨护肤品,帮她抹了精华和护肤霜。
可即便行为再亲密,陈窈并不领情,江归一始终觉得与她之间存在隔阂。隐晦的感情毫无出路,最后统统变成淹没他的孤独。
第三天,陈窈冷冰冰地问:“江归一,你想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江归一从没觉得这是囚禁,他只是想和她一起吃饭睡觉,只不过她不乖想逃离他,需要驯化。
等意识到这点,他突然发现这种驯化动物的方法是江之贤用到自己身上,并且是他最恨的。
江归一那根神经再次悬起来,沉默无限放大的时间里,他变得不知所措,并且觉得自己的心脏变成了一滩黑色的淤泥,散发难闻的腐臭味。
没人能把他拉起来,除了她。
更加疯狂的索取,但他身体与心和手背的饕餮融合了,贪婪得不知餍足。明明已经占据她身体所有角落,总觉得五脏六腑空荡荡。
希望她,和自己一样需要对方。
渴望她,和自己一样意乱情迷。
甚至想恳求。
恳求什么呢?
面前的落地镜被灯光照亮,江归一高举陈窈的腕,视线从她隐忍的表情游移,挪到心脏的位置。
那是自然而然的,自然到江归一自己都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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