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逐渐灼热,残缺的心脏怦怦跳动,纤细的胳膊腿缠住他,宿敌般与他激烈地厮杀搏斗。
哪怕她咬的他伤痕累累,只要她有所回应,他就期待更多。
江归一大掌掴了下她的屁股,手肘撑在她发顶,从她唇角一直舔到眼皮,“为什么回应?”
也不知在问与何商岐结婚,还是问她为什么夹住他的腰不松。陈窈咬破那颗性感的喉结,血从皮肉溢出,她又用唇腔包裹,吸吮腥甜的血。
他止不住低吟,长发散了,凌乱不堪地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脖子,泪从下颌滴落。
“为什么吻我?”
她用指尖接住亮晶晶的泪珠,目光无法掩饰的喜爱,“因为你流泪的样子,漂亮又可怜。”
江归一没来得及高兴,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力道很重,瞬间耳鸣,他整个头往侧偏,头发掉了几绺。
他回头,迅速将陈窈双腿压到耳边,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阴沉地问:“又玩这招?”
陈窈呼吸不畅,手里握着那枚胸针,眼睛不再黑白分明,通红、潮湿、诡异。那里似乎长出一朵畸形扭曲的花,通体以冰冷钢铁浇铸,一瓣足以封喉。
这时掉地上的手机震响,那是陈窈的手机。来电显示,商岐。
没有姓,亲昵的名。
江归一收回视线,掰开她的手取出胸针,慢慢舔掉掌心的血,等铃声停止,托住她起身,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拨电话。
来电显示,无备注。
他面无表情踩碎她的手机屏,把她怼在玻璃,使劲掐她腰腹的“归一”刺青。
“一个标记还没办法让你记住自己是谁的人,是吗?”
她手指深深插进他的头发,“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江归一单手抵住陈窈,从西装内衬掏出一根钢笔,咬开笔帽,开始签名,从脖子、锁骨,边頂边写、边说:“跟我念,江、归、一。”
“江、归、一。”
“江、归、一。”
......
他像教小孩说话,一遍又一遍,简直魔音贯耳。
哪怕陈窈破口大骂,密密麻麻的“江归一”很快布满身体,汗墨交融,两人身上、脚下脏污不堪,他欣赏自己的杰作,然后用笔尖轻轻一点,“叫老公,不然我在这里写。”
陈窈眼皮狂跳,面色怪异,“笔给我。”
江归一挑眉,笔塞她手里,然后双臂搂住她。
玻璃砰砰响,江面飞鸟四惊。
她颤颤巍巍握着笔刺向江归一的脖,却在渗出血丝后,笔尖放松,转向他的额头。
他目光灼烫,“写的什么?”
看着迅速被汗水浸透而斑驳的两字,陈窈冷笑,“公狗。”
“哦。”
陈窈闭眼,感觉身体的秩序正在崩坏,快控制不住了,她似乎看到大片大片、邪恶诱人的红,让人牵挂着迷,恨不得塞进身体,占为己有。
她不知道陈泊序第一次杀人是不是也这样,她感觉杀人犯三字正在朝自己招手。
沉默须臾。
“江归一,你也毁了我,我也开始恨你了。”
两三秒寂静。也许只有一瞬间。
“随便。”江归一无所谓地耸肩,“反正你也不可能爱我。”
“我当然不可能爱你。”
江归一没再说话,抱着陈窈走过两面怪诞而艳丽的壁画,进入一间房,北面墙壁被厚重的天鹅绒幕帘覆盖。
他按下开关。
幕帘缓缓朝两边拉开,单面玻璃唰地下,房间正中央悬吊着一男人,身上制服规整,头颅垂下,黑色布条遮住眼睛。
陈窈眼睛眯起,“你疯了?把他弄到这里,你想死。”
能动何严两家的人只有他们彼此。就算真的想报复,绝能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
这点江归一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现在叫何商岐当替罪羊,让他们狗咬狗。”
隐藏附加属性,何商岐知道他们偷情。
陈窈恍然大悟,她算计江归一的同时,他也在算计自己。
江归一的唇贴向她耳边,亲自把刀的使用权交给她,这是他用爱恨、痛苦思念铸成的刀。
他轻描淡写地说:“二、我死。”
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陈窈不信江归一没有后招。
他做事向来运筹帷幄。
他又用这种方式逼她做选择。
不过,就算没准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巴不得他赶紧消失,她还省的逃跑,世界从此清净。
她说:“我选二,你去死吧。”
第095章 连环计095
陈窈说完选第二个选项, 江归一又问她一遍,确定第二个选项?
她说是。
他轻笑,说不上失望悲伤还是愤怒, 语气非常平缓, “但你想我死, 你也得死, 别忘了,我说过下地狱也会拉着你, 你永远别想独善其身。”
随即给她更猛烈、刺激、沸腾的,如同末日的飓风暴雨,极致到病态, 两人像疯子一样吞噬对方。到处都是墨、血、汗, 幺幺归一两处刺青紧紧贴合摩擦,融化在对方的体温。
后来江归一抱陈窈去洗澡,两人相对而坐躺在浴缸,四周都是玻璃, 望不到尽头的江水。他仰着头吞云吐雾, 焚香味缭绕在水蒸气, 衬得那副满是抓痕咬痕的躯体格外诱人。
陈窈满身都是字,看他悠闲的模样不舒服, 但让他帮自己搓掉,万一又擦枪走火。
他双臂展开, 喉结滑动, “我不会帮你, 除非你叫老公。”
陈窈转过身背对他擦身体, 背后的视线太灼热,“能不能别看了?”
他像吃火药, “看你几眼湿了?”
她手臂斜拍,撩起水花浇灭他的烟,不甘示弱地回讽,“你不也湿了?”
江归一半个箭步,陈窈的头按进水,她如法炮制爬到他身上,把他的脸也按进水。两人又在浴缸打了一架,呛得肺快炸裂,幸好水有浮力比较省力气。
......
夜幕降临,浴缸新换了水,家仆端来红豆黑米粥,补充蛋白质的小零食。陈窈说要吃炸土豆,江归一语气鄙夷,“何商岐家里没土豆?”
她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
他秒懂,嗤笑,“你嫁给别人,我当奸夫尚能找点刺激,你要我去死,我当厨夫有什么好处?”
确实没好处。陈窈不再回话,小口喝粥补充体力。
江归一猛拍水面,长腿跨出浴缸,带起大朵水花,扯了条黑色浴巾围到胯骨,站在浴缸外盯着她。湿的及腰长发,挂水珠的肌肉,白里透红的肤色,不可多得的美男出浴图。
陈窈托腮喝粥,偷偷欣赏,他头发一甩,溅得碗和她脸全是水。
“有病吧?!”
“色中饿鬼!”
江归一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二十分钟后,一碗酸辣拌土豆咣地声砸到搁板,陈窈挑眉,拿起牙签戳一块塞嘴细细咀嚼,随即狼吞虎咽。
“个子小,眼睛圆,长得就像个傻不愣登的土豆。”他刻薄地评价。
“傻大个,头发长,长得也挺像老不死的千年王八。”
看到他气到胸膛起伏,她开心到弯了眼,他默了几秒,回到浴缸,“父亲当年算了黄道吉日,身份证上的年份月份都是假的,我今天才26岁,只比你大4岁。”
“跟我说这干嘛?”
江归一幽幽地说:“你说我比何商岐老。”
“......”她吃了几块土豆,“今天?你生日在十一月最后一天?”
“不重要。”江归一说:“我不过生日。”
陈窈不置可否,她生日在清明节,不吉利,从小到大也不过生日。
不过,江归一接任江家的时间在十二月第一天,也不知江之贤选这天没有当成生日礼物的成分。
想着想着,她突然记起来两年前这时候,江归一兴致冲冲地拉她去江家新电影院看电影,没看成,她晚上为篡改他手机里的追踪系统,第一次主动骑乘上位,第二天就跑了。
不会掐着点算计把她骗来陪他过生日?还是准备绑她回去?
陈窈抬头,江归一正在看她,棱角分明的眉眼融化在昏黄灯光,粼粼水波衬得目光深邃温柔,又带着无法解释的哀愁。
她嗓子蓦地发紧,搞不懂这种心情的含义,随口掩饰慌乱,“胸口新刀伤自己弄的?”
江归一侧头望向窗外,肘弯搁浴缸边缘,手掌撑着脸。看似放松的姿态,小臂绷着青色的筋。
“我又没疯,为什么要干自残这种蠢事。”
“那谁有本事能......”
江归一回头,她及时打住,低头戳了几下土豆,他嘲弄地笑,“快吃,吃完去抽严云朝,完事赶紧滚。”
陈窈讶异,“你不关我?”
短暂寂静,他舀起一捧水,五指分开,任由水流从指缝溜走,“关。但不是现在。”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回家,那时你永远无法从我身边逃走。”
陈窈前推搁板,从浴缸站起,水过身体而无痕,江归一目不转睛,神态不自觉流露痴迷。她手指弯曲,故意弹他满脸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杀了你,你咽气前就会明白,咎由自取的人是你。”
江归一收回视线,拉住她的手,她警惕地往回抽,他强硬握住,接着从旁边托盘取药膏挤到她掌心被胸针扎出的伤痕,用拇指慢慢涂匀,平静地说:“我早就咎由自取了。你应该最明白。”
她眨了下眼,“你活该。”
江归一将药膏砸到墙壁,“那你也是活该。”
然后搂着她出浴缸,扯了条浴巾把人裹得像粽子,将她抱到洗手台,用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身高差异太大,江归一腰背只能弯着,形状狭长优美的锁骨正对陈窈,避无可避,荷尔蒙冲得头昏脑胀,脸颊悄然爬上红晕,因为室内恒温,她以为热的,完全没意识。
专注吹头发的江归一同样没看见。
洗漱完毕秦倩送衣服进来,她看陈窈的眼神哀怨又委屈,带上门时眼眶湿红。
江归一凉嗖嗖地说:“你抛弃秦倩,她很伤心,闻确说她回来对着那两条不听话的杜宾哭了很久。”
“......秦倩是江家的管家。”
陈窈心里,除了忠心耿耿的岳山,江家没有她能带走的人或事物。
“从她帮你骗我,她就是你的管家了。”
“那为什么还留她。”
江归一不再回答,或许有的答案,即使不说,陈窈也明白。
“杜宾和藏獒配对成功了吗?”
他沉默须臾,说:“杜宾被藏獒咬死吃了。”
陈窈神经性一抖,想到什么,看向掌心的伤痕,眸中悲悯难掩。江归一为她换上纯兔毛的白绒连衣裙,捞起她冰凉的小脚以掌心体温捂暖,“藏獒昨天也死了,幺幺。”
陈窈本想嘲讽两句,但不知为何看到那对金色虹膜的血丝,“你果然还是只能养蚂蚁。”
江归一垂睫,为她套上同质地的小腿袜,系蝴蝶结,“工蚁活不了多久,长的3-7年,蚁后的寿命最久20年,我养过两批工蚁部落,只养了一只蚁后,他们的寿命连在一起,你离开的那年刚好是蚁后的二十年寿命。”
“它们也死了。”
他抬头,眸中又出现那种天真又隐秘、难以言明的失落。
陈窈情不自禁抚触江归一上翘的眼尾,仿佛在替他擦去无人能见的眼泪。
他回神,恢复密不透风的冷漠,继续给她编辫子,往脑袋别一枚小礼帽形状的发卡。
陈窈其实不是位精致的女人,她怀疑江归一在玩真人版换装小游戏,事实上每次被他单臂抱着走时,她总觉得自己像人偶挂件。
男人爱不释手地薅腰间柔软兔毛。想到身在敌营,亦或别的原因,她忍气吞声,断了扯他头发的念头。
很快抵达关押严云朝房间的隔壁,双胞胎、江宇和几位属下在廊厅等待,通过单向玻璃可以看到严云朝不可忽视的生理反应,汗水从头流到脚滴到地板,想必药量下得非常猛。
江归一单臂托着陈窈,肃冷黑西装和白净兔毛差异非常明显,他手里摸个不停,表情是作为首领的冷漠睥睨,令人敬畏胆寒。
众人目不斜视,“二爷。”
江归一和陈窈的身影映于玻璃,他说:“他身体还能承受多少药。”
闻确说:“老马说那些剂量就是人的极限。”
“嗯。”江归一眉头微皱似乎不满意,揽住陈窈的手臂紧了些,“放他们进去。”
“是。”闻确按开传呼机,“开门放人!陈小姐在,男人们不得脱衣。”
陈窈:“......”
她正寻思江归一使得什么手段,隔壁房间的门开了,烟雾和音乐同时飘进,迷幻暧昧,随后一群脱衣舞娘和男人们手挽手走进房间,开始围着吊在半空的严云朝寻欢作乐。他穿的黑白制服,简直像唐僧误闯盘丝洞。
陈窈看着严云朝身体细微颤抖,衣服湿透滴水,眉梢逐渐挑起。她那时被喂了药也是如此,耳边全是淫靡的声音,药效的作用下身心倍受折磨。不得不说这种一模一样、不入流的方式回击让人发自内心舒爽。
江归一侧目瞟了眼陈窈,将她放到地面,伸手,“鞭子。”
闻确对自家老大的昏君行为无语至极,但经历教训不敢
发表意见。闻彻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皮包掏出条黑到油亮的牛皮鞭——这可不是情趣用品,实实在在用劲道的牛皮鞣制,武术防身、驱赶牲畜、驯兽一等好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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