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看了看闲院凉的耳垂,白嫩无暇,看上去似乎会比阿凉的脸颊触感还要好的样子。
及川彻轻眨了一下眼睛,忽地有些别扭地移开眼,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瞬脑海里在想什么东西,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但是阿凉没有打耳洞,戴不了这个。”
但谁知闲院凉还叉腰,扬起下巴很是得意地说道:“阿彻这就不懂了吧,你不要小看女孩子们的饰品啊,现在就算没有耳洞,但只要接一个耳夹就可以戴了。”
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耳夹这种东西的高中生及川彻大为震惊,突然想起自己班上另一个有对象的男同学在课间吐槽过一次,说自己至今因为分不清十种口红色号而总是和对象吵架这件事。
所以,这就是集精致漂亮可爱麻烦挑剔于一身的女孩子吗?
及川彻看着正在对着镜子试戴耳夹的闲院凉,稍加思索,顿悟。
啊啊,果然,阿凉怎么看都让他喜欢!
“阿彻,你别光看着呀,快帮帮我,我戴不上去。岂可修,明明拉琴的时候我左右手都很灵活的,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啊!”第三次试戴失败的闲院凉气成包子脸,嘴里还碎碎念着。
及川彻连忙应了两声,大手接过耳夹,显得那串耳夹似乎更加小巧了不少。
及川彻也没有帮人戴过耳夹的经验,他在闲院凉耳垂边比划了两下,随后试探性的伸手捏了捏闲院凉的耳垂。
闲院凉立刻抖了一下,像警觉的兔子一样看向及川彻。
及川彻也被指尖的触感震惊了,真的……好软啊。
“怎、怎么了?”及川彻莫名有些紧张。
闲院凉轻轻皱了皱眉,她抬手捏捏自己的耳垂,然后又抓起及川彻的手,让他的手又一次触碰自己的耳垂。
“好奇怪,明明我自己碰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阿彻刚才那样捏捏,就觉得很舒服……唔唔唔!”闲院凉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被脸色红成番茄的及川彻猛地捂住嘴。
及川彻压着声音,又羞又急:“知道了,我知道了,这种事就不要在外面说起了啊!”
闲院凉:“唔唔唔!”阿彻好奇怪,明明刚才捏她耳朵的时候也是一副满足的样子。
不过最后,闲院凉还是没有买耳夹款的耳坠,因为试戴了没多久,她的耳垂就被夹出红印子了,痛觉敏感的她自己也喊疼。
但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那对耳坠,于是一边喊疼,一边和及川彻说自己的要去打耳洞。
“真的要打吗?那个针可是会直接穿过去的哦。”及川彻坏心眼地吓唬着闲院凉,他其实并不支持闲院凉打耳洞,因为他知道到时候闲院凉肯定会哭得很惨。
果然在听到及川彻的形容后,还没有去打耳洞,闲院凉眼睛里就含了两包眼泪上来。
“不要……呜呜呜呜我就要戴那对耳坠!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闲院凉有时候闹起来也很任性,赌着那一口气最后还是去打了耳洞,不过最后只打了右边的。
打完右边的,闲院凉说什么也不肯再让自己的左耳朵也遭罪了。
从耳饰店出来的时候,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的闲院凉嘴里还在小声哔哔:“呜呜呜都怪阿彻,都是阿彻的错,真的好痛啊,刚才都流血了……”
及川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拿着纸巾站在闲院凉面前给她擦眼泪:“明明是阿凉你自己在任性吧。”
闲院凉揪着他外套的拉链,仰着头看他,用力吸了吸鼻子,被泪水洗过的绯色眼眸里的控诉都快溢出来了。
“唉,真是败给你了。”及川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在闲院凉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阿凉乖哦,不要再哭了。”
第57章 礼物
打完右边的耳洞以后, 还不能立刻就戴耳坠,闲院凉耳朵疼的几天里,像一只蔫哒哒的小狗。
不过好在现在天气冷, 耳洞周围也没有发炎感染之类的症状。
红色的流苏耳坠一直放在闲院凉的抽屉里, 直到圣诞节放假的时候, 闲院凉才第一次戴上了它。
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 右耳上的红色流苏在其中若隐若现, 流苏的末端垂落在米白色的围巾上。
闲院凉打理好自己的以后,看了一眼手机上十分钟前及川彻发来的消息, 急急忙忙地背上背包就往外跑。
藤原阿姨正在家里打扫卫生,见闲院凉从卧室出来了,笑着道:“阿凉, 生日快乐哦。”
闲院凉看到桌上多出的花瓶里插满了鲜花, 摆放在清冷的客厅里,她微微愣了一下后,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藤原阿姨,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
“要和男朋友玩得开心哦,路上小心。”
“知道了!我出门啦!”
闲院凉刚关上家门, 国见家的门也被推开了, 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国见英从门后面探出脑袋来, 进入冬天后他的状态就像冬眠的动物一样, 比往常更加懒洋洋的样子, 半耷拉着的眼睛像是怎么都睡不醒似的。
国见英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看向闲院凉,又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这个天随时都有可能下雪, 竟然还有精神出去约会。
“英酱!”闲院凉看到国见英,开心地喊了他一声。
国见英:“生日快乐, 回来之后记得来我这边拿生日礼物。”
虽然闲院凉的父母不靠谱,但是国见英一家一直都为闲院凉做了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每一年生日,闲院凉都能收到他们送来的生日礼物。
“好哒,我会早点回来的!”电梯的门开了,闲院凉伸出手冲国见英连续挥了好几下。
昨天晚上还下了雪,冷风从脖子往身体里灌,国见英打了个抖,把下巴往衣领里埋进了几分。原本是打算直接关上门的,但是国见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慢吞吞地走到楼道的栏杆边往下看。
楼下,闲院凉和及川彻两人凑在一起,蹲在一堆积雪边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闲院凉的生日恰好在平安夜的这一天,几乎每年的平安夜前后都会下雪,她也很喜欢去玩雪。
可是国见英不喜欢,比起会出汗的夏天,国见英更怕刺骨寒冷的冬天,他对堆雪人和打雪仗一类的活动也没有什么兴趣。
他们还在念国小的时候,每年冬天一下雪,闲院凉就会很兴奋地来找他去玩雪。被那种炙热的目光注视,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于是被迫跟着闲院凉下楼后,偶尔会在闲院凉堆雪人的时候帮个忙,也会在她想打雪仗的时候站在那里不动被她砸几下。
后来有一年冬天,也许是外面真的太冷了,也可能是家里的被炉太暖和了,他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哪怕听到外面闲院凉在一边敲门,一边喊他出去玩,他都没有起身。
没过多久,外面的敲门声就不见了,他也安心地睡了过去。
现在想想,似乎就是从那之后,就很少看见阿凉出去玩雪了,直到国中又认识了金田一,他倒是见过两人在学校里一起堆雪人玩……
国见英站在楼道里往下看了一会儿,藏在衣领下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他想对几年前一直在外面敲门等他的阿凉说声抱歉,但是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
闲院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及川彻蹲在一棵树下的积雪边揉着雪团做雪兔子,她立刻就凑了过来
“好肥啊,身体是不是做的太胖了。”闲院凉看着及川彻手里拼接起来的一大一小的雪团,说道。
及川彻左右看了看,点点头:“似乎是有点……”
说着,及川彻一手托着半成品的雪兔,然后拿牙齿咬着手套,把保暖的手套从他自己的手上摘下来。
“果然戴着手套太麻烦了,接下来才是展现及川大人真正实力的时候!”果然,徒手做雪兔比戴着手套的时候要顺利多了,除了有些废手以外。
及川彻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针织帽子,和闲院凉的围巾正好是一个颜色的。一般来说,体育生会因为日常训练肤色会比同龄人更深一些,但是及川彻似乎是晒不黑体质,暑假合宿的时候连岩泉一的胳膊上都晒出了分界线,唯独及川彻还白得发光。
捏着雪团的手指肤色冷白,此刻及川彻和雪地的适配度完全拉满。
及川彻很快在自己的掌心里做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可爱雪兔子,用两片叶子当做雪兔子的耳朵,柔顺地贴在脑袋后面。
及川彻把雪兔子送到闲院凉面前,冷白的指尖被冻得通红,但脸上绽开笑容就像春天忽然降临一般:“生日快乐,阿凉。”
“嗯!”闲院凉用力点了一下头,收下及川彻的生日祝福,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脸颊和脸颊相贴,像是在无声地撒着娇。
及川彻被闲院凉扑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怕刚做好的雪兔子被闲院凉撞坏,于是托着雪兔子的手不得不举起来,只能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闲院凉的背。
“生日礼物在我衣服右边的口袋里,阿凉要不要自己拿出来?”及川彻说道。
闲院凉的手稍微松开一点,问道:“我的生日礼物不是这只雪兔子吗?”
“好歹我也是你男朋友啊,怎么可能只送一只雪兔子给你当生日礼物!而且雪兔子什么的,你要是喜欢,就算不是在生日这一天,我也会给你做的。”闲院凉平时就很好哄,一袋草莓,一份蛋糕就能让她满足,但是及川彻偶尔也会希望闲院凉可以再任性一些,不需要那么容易满足,可以再主动向他索要更多。
及川彻把手里雪兔子放到一旁的雪地上,在闲院凉从他口袋里拿走礼物后,就拉她一起站起来了。
再继续坐在地上,两人的裤子恐怕都要湿了,及川彻帮闲院凉刚拍掉身上的雪,忽地头顶树枝上又正好抖落了积雪下来砸在两人的脑袋上。
闲院凉才刚打开生日礼物的包装,露出巴掌大小的木盒子,雪砸在木盒的盖子上,熟悉的小提琴声从木盒子里传出来。
“这是……”闲院凉脑袋和鼻尖上都沾上了雪,她听着音乐盒中的小提琴曲,一下子就呆愣住地瞪大了眼睛。
及川彻擦掉她头顶和鼻尖的雪,笑着道:“我还是第一次试着做音乐盒呢,里面的小提琴曲都是阿凉你自己演奏过的曲子,为了找到你以前演出比赛的录像,可是我不少精力。”
及川彻把自己能收集到的以前闲院凉所演奏过的曲子全都录了下来,然后做成了这个音乐盒。
翻开木盒的盖子,嵌合的齿轮在转动,用黏土做的金发红裙少女小人立在齿轮上,她姿势优美的架着小提琴,右手执着琴弓,完全还原了闲院凉站在舞台上演奏的模样。
“不过这个黏土人是我拜托手工社的朋友帮忙做的,虽然我自己也捏了一个,但是我觉得如果把我做的放上去,阿凉大概会生气。”及川彻想起自己捏的那个惨不忍睹的黏土人……绝对不能让阿凉见到!
及川彻挠着头向闲院凉解释着,但是闲院凉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捧在手里的音乐盒,然后低下头来侧耳听着里面接连响起的小提琴曲。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闲院凉依然能准确地回忆起每一首曲子演奏的时间和地点,以及观众给予她的掌声。
闲院凉抿了抿唇,眼泪没有任何预兆地落了下来,她把这个音乐盒视作心爱的宝物一样抱在怀里,仰头看向及川彻,眼泪向放开的泉水一样从眼角不断滚落,从一开始的小声抽噎,到后面嚎啕大哭起来。
闲院凉是个泪腺很发达的女孩子,打耳洞也会呜呜地掉眼泪,委屈的时候也会泪眼汪汪的用目光控诉别人,但是却鲜少有这样放声大哭的时候。
“谢……谢谢……阿里嘎多……阿里嘎多……”闲院凉颤着哭腔一直在向及川彻说着谢谢,怀里的音乐盒也一直在响,闲院凉小心地抱着它,像是在抱着自己过去最快乐的回忆。
闲院凉的哭声听得让人心疼,及川彻伸手想要擦掉闲院凉脸上的眼泪,但是刚才因为做雪兔子而被冻僵的指尖还没恢复温度,才碰到闲院凉的脸,闲院凉都被冻得闭了嘴,哭声愣是停了一秒。
及川彻:“啊,忘记自己的手还是冷的了。”
闲院凉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忽地感觉到鼻尖发痒,眯起眼睛有了打喷嚏的冲动。
及川彻吓得瞪大眼睛,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在可爱阿凉失去形象管理的前一秒捂住了她的口鼻。
“阿嚏――”
及川彻也不嫌弃地帮闲院凉把鼻子擦干净,又重新拿了一张纸给她擦眼泪。
鼻尖和眼角都哭得泛红的阿凉比雪兔子更加可爱。
及川彻也注意到今天闲院凉的右耳上也已经戴上了耳坠,他不禁伸手过去轻轻碰了一下闲院凉的耳垂,然后指尖往下划过耳坠的流苏和金色的长发。
“很漂亮啊。”
闲院凉拉过及川彻冰冷冷的手,刺骨的冷几乎让人下意识地产生退缩之意,但闲院凉还是用力抓紧他,眼里还泛着水光,但是再抬头看向及川彻时已经重新泛起了温暖的笑意。
“以后的每一年,阿彻都可以为我做音乐盒吗?”
第58章 新年
新年的时候, 闲院凉跟着国见一家一起去神社参拜,国见英因为怕冷死活不肯穿上和服,闲院凉倒是很高兴地任由国见妈妈打扮。
“阿凉这个耳坠很漂亮哦, 不过怎么只打了一个耳洞?”国见妈妈在帮闲院凉整理发饰的时候, 看到闲院凉右耳上戴的耳坠, 不由得问道。
闲院凉傻嘿嘿地笑了一声, 回道:“因为打耳洞太痛了, 而且之后参加比赛的话,左边的耳朵也不太方便戴耳坠了。”
“那今天去参拜的时候我就再许愿阿凉新的一年里比赛顺利哦……啊, 对了,还有恋情顺利。”
国见妈妈的话刚说完,穿着厚实羽绒服的国见英就站在门口, 问道:“再不去的话参拜的队伍可能就要排到山脚下了。”
“已经准备好了。”闲院凉今天穿了一件红色印枫叶的和服, 这是国见姐姐还在上学时穿过一次的,知道今天要去参拜, 国见姐姐还特意打电话让妈妈把这件和服翻出来,然后借给闲院凉穿。
升上高中之后,闲院凉的身体也开始抽条成长, 青涩在慢慢褪去, 露出娇艳的颜色, 像花朵一样含苞待放。
金色的长发编成好看的样式, 发间插着精致的花簪, 右耳上垂落着红色的流苏耳坠,脖子上戴上白色柔软的围脖,粉色的唇瓣也被国见妈妈染了一层口脂。
“去试试木屐还合脚吗?”国见妈妈帮闲院凉将后背的蝴蝶结整理好, 说道。
闲院凉便开心地从国见英面前走过去,然后去外面玄关试穿木屐了。
国见妈妈落后一步, 看了一眼靠在卧室门边,神情看似不在意但一直追随的眼神已经暴露一切的国见英,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国见英吃痛,瞪了一眼自己的妈妈:“干什么啊?”
国见妈妈理了理自己和服的衣袖,轻哼道:“现在知道盯着看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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