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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脚边，他的队友们都如败者一样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剧烈运动后的缺氧还是心理作用，他的耳朵好像也开始耳鸣，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直到从远处的看台上，一道清亮的声音像破开乌云一般传达到他的耳中：“阿彻――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及川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渐渐调整气息和状态。
随后，他起身一个一个将倒在地上的队友们扶了起来：“比赛还没有结束，不要在这里辜负一直努力的自己！”
青叶城西重整旗鼓，在被逼入绝境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以最好的状态开始了第五局。
决赛制的第五局只有十五分，所以每一分都很重要。
不仅仅是青叶城西这边紧绷到了极限，牛岛若利那如炮弹一样的扣球威力似乎也有减弱。
及川彻和岩泉一在网前一同起跳，张开的五指下压，但还是没有完全拦下，球触碰到他们的手指后高高飞向了后场。
轮转到后排的金田一拼命追上去救球，还撞上了电视台的一架摄像机。
“及川学长！”
金田一顾不上手臂上的擦伤，目光一直追着球的轨迹，不是很好的一传，但是及川彻完美处理，将球传给了京谷贤太郎。
京谷贤太郎起跳，扣球得分！
青叶城西的观众席瞬间沸腾了起来，现在得分是青叶城西领先一分。
13-12
闲院凉也已经坐不住了，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个塑料喇叭，站在第一排的护栏后面拼命喊着加油。
乌野一众人看着下面的比赛，目光里满是羡慕和不甘。
“下一次……一定是我们在球场上站得最久！”日向翔阳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影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及川彻，不管多久，他好像都只能一直看着及川彻的背影……
轮到了及川彻发球，及川彻两手拿着球退到发球线上，头变得很痛，喉咙也像是在冒血一样……
现在是多少分？
是我们领先还是白鸟泽领先？
下一次要怎么进攻？
要用小岩还是狂犬酱？
一闪而过的万千思绪被他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压下，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被他屏蔽，如今他只专注于下一秒的发球。
“哦――嘿！”
又一次，压着底线的砸在了对方的球场上。
“十四分了啊，竟然在这种时候发出了今天以来最出色的球，那家伙是怪物吗？！”冷静吐槽的白布百合子和旁边兴奋到手舞足蹈的闲院凉形成鲜明对比。
后面还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的乌野一众人气氛变得低沉起来，东峰旭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我们之前练习赛赢过青城对吧？有录像吗？我能看看是怎么赢的吗？”
其他人：“……”
“还有一球――还有一球――还有一球――”
“青城青城制霸球场！青城青城非比寻常！”
“加油加油，阿彻加油！！！绝对不要输！！！”
二年级的预备二传手矢巾秀突然被教练换上了场，教练拍了拍他因为紧张而绷直的身体，说道：“不要紧张，你和及川不是练习过吗？”
“是！”
矢巾秀上场的机会不多，而且有耀眼的及川彻挡在前面，对手甚至都不会注意研究他，所以当他上场的时候，白鸟泽那边都疑惑地皱起了眉。
矢巾秀就位以后，及川彻再次发球，依旧是大力跳发，对面向来不参与接球的牛岛若利接住了球，之后由白布贤二郎托起，牛岛若利也已经完成助跑，起扣。
青叶城西的拦网依旧被突破，岩泉一咬着牙承受着手指被球撕裂的痛卸去了扣球大半的力量，“补救――”
国见英及时出现在接应位，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及川彻身上，想要预测他如何传球时，国见英竟是把球传到了矢巾秀的位置，同时及川彻也开始了助跑。
“双二传吗……”白布贤二郎立刻跟着及川彻挪动。
球从矢巾秀的手中托起，飞向及川彻的头顶，及川彻高高越起。
天童觉凭着直接感到了不对，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拦在及川彻的面前。
及川彻挥下手臂，但这是个假动作，得逞挑衅的笑面对白鸟泽的一众人。下一秒，几乎和球网平行助跑的京谷贤太郎越过及川彻，他才是矢巾秀真正要传球的对象！
天童觉猜对了拦网位置，但是京谷贤太郎的这一球拼上了所有力气，腰腹像压到极致的弹簧，排球如炮弹一样擦着天童觉的耳边砸下去。
牛岛若利站在天童觉的身后，伸出双臂，却还是接飞了这一球。
15-12
但是及川彻好像没有听到结束的哨声，而是回身准备继续和队友商量下一球的策略：“我们下一球……”
“已经结束了。”岩泉一猛地抱住了及川彻，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咬着红着眼眶，“是我们赢了！”
及川彻的瞳眸缓缓紧缩，整个人像是踩进了棉花里没有任何实感，视觉和听觉终于恢复了正常，所看所听到的一切都在证实岩泉一说的话。
“赢了……”
矢巾秀已经拉着人将及川彻和岩泉一紧紧围在一起，眼泪鼻涕都往队友们身上蹭去：“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观众席上的闲院凉也完全压制不住兴奋，又爬上护栏，抖着手里青色的挂旗。
白布百合子默默走去自己学校那边，看到正垂头丧气地面对应援队的一队人。今天他们的表现够好了，虽然说白鸟泽在宫城县是排名第一的强豪，但是竞技比赛里没有谁可以肯定自己会一直赢。
白布百合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周围的人一起为他们鼓掌。
哦，顺便还拍了贤二郎和英太哭鼻子的照片。
……
颁奖和采访全部结束之后，青叶城西的人才互相搀扶着走出来。五局的比赛对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了，不停地跑动和起跳对身体都是极大的负担，尤其是京谷贤太郎，整个人都快挂矢巾秀身上了。
“iwa酱叫一声及川大人的话，我就考虑把你背回去哦。”及川彻脖子上还戴着金色的奖牌，手里也拿着最佳二传手的证书，还有心思调侃一下扶着墙走路的岩泉一。
岩泉一一对眼刀横过去：“你为什么还有力气啊，你不会累的吗？！”
及川彻嘿嘿笑一声，骄傲地叉腰：“因为我有背着你做体能加练啊。”
岩泉一就差没把脖子上的金牌扯下来丢他脑袋上了：“少来卷我！”
“呜呜呜岩泉！”岩泉一还没来得及继续吐槽及川彻，三年级的几个没有上场只能在应援队加油的替补队友就跑了过来，哭着抱住岩泉一的脑袋在那里拼命地揉，“呜呜呜终于赢了，我们可以去全国……还有岩泉你的脑袋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揉！”
岩泉一：“……”
“阿彻阿彻阿彻――”在场馆里转了一圈才找到人的闲院凉也急急地跑了过来，结果还没等她跑到及川彻面前，就在所有人惊恐的眼神下左脚绊右脚地表演了一个平地摔：“啊呜！”
刚被她披在身上的旗子也飞了出去，在空中展开，在青城队员的眼中在空中飞起的队旗像祝贺的花火一样绽放。
第79章 戒指
“干杯！”
“干杯！”
刚获得县内冠军的青叶城西男子排球部队员把拉面馆坐得慢慢的, 教练和监督老师为了好好犒劳他们，还很大气地包了场。
“金田一，你在哭什么啊？鼻涕都流出来了, 好恶心。”国见英坐在金田一对面, 看金田一一边吃面一边哭得稀里哗啦。
金田一用力吸了吸鼻子, 哭着道：“因为根本没想过会赢啊……能帮学长他们完成愿望, 真是太好了！”
“好耶！我们夏天就可以去东京了, 那可是东京啊！”花卷拿着一杯果汁，一手勾着身旁松川的脖子, 已经完全满血复活了。
而另一边的京谷贤太郎状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握着杯子的右手还在发抖，浑身肌肉都在痛。
“看着也太费劲了。”矢巾秀看得着急, 直接就上手捞起京谷贤太郎的杯子, 把果汁灌进他嘴里，“快喝！”
差点被呛死的京谷贤太郎：“唔唔唔！”
“iwa酱, 你别边吃边睡啊，会把脸砸面汤里的。”及川彻见岩泉一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担心地道。
岩泉一晃了晃头, 强行清醒起来, 白了一眼及川彻, 问道：“阿凉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提起唯一的伤心事, 及川彻一手托腮, 无奈地吐槽道：“被白布拐走了啊。”
“白布？白鸟泽的二传手？！”
“纳尼纳尼？及川是被甩了吗？”
“什么？及川学长渣了女朋友被甩耳光了吗？”
及川彻：“……鲨了你们哦。”
众人立刻老实了，及川彻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说的白布是白鸟泽二传手的妹妹, 还有我和阿凉的感情超――好的，阿凉没有和我一起来庆祝, 还不是为了体谅你们这些单身的，你们应该心怀感激才是……哇啊啊，干什么啊！”
及川彻炫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三年级的队友压住，势必要治一治混蛋及川的嘴脸。
门外，和白布百合子一起吃完晚饭的闲院凉回来了，她推开拉面馆的日式推门，探着脑袋道：“打扰了~”
被几个大男生压在榻榻米上的及川彻立刻伸手：“阿凉，救命――”
闲院凉睁大眼睛，目光在及川彻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地冲国见英道：“英酱，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回家？”
及川彻：“阿凉！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不要装作没看到！”
……
吃完了拉面，说着要和国见英一起回家的闲院凉还是选择了和及川彻去约会，于是只好在岔路口和国见英他们挥手告别。
旁边还满脸不高兴，揉着刚才被压痛的腰的及川彻嘴里一直不服气地嘀咕：“Kuso！kuso！”
闲院凉露出一脸无辜的神色，很尖锐地吐槽自家男朋友：“阿彻是打气筒成精吗？反正平时都你欺负其他学长，今天就让让他们好了。”
及川彻：“平时我哪有欺负他们！”
“当然有啊，你欺负我们的事情一个本子都写不下好吗？”几个三年级的排球部队员冲及川彻做着鬼脸。
及川彻也很幼稚地吐舌做鬼脸回敬：“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完全――听不见！打扰情侣约会会功德哦！”
闲院凉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担心阿彻哪天晚上会被人套麻袋。
和阿彻一起长大的岩泉学长的形象莫名就高大了起来。
“阿凉，你的眼神有点不妙，在想什么？”及川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神，他捏了捏闲院凉的脸蛋，眯着眼睛问道。
闲院凉睁眼说瞎话：“什么都没有想。”
及川彻轻哼一声，然后伸出食指点了一下闲院凉的额头，被人不清楚阿凉，难道他还能不了解吗？
正常人如果说谎的话都会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只有阿凉每次说谎的时候，会睁大眼睛，用比平时更加无辜的目光盯着人看。
这大概是闲院凉自己都没注意的习惯，而及川彻也坏心眼地没有告诉她。
两人牵着手站在路边等红绿灯，闲院凉一只手玩着手机，似乎正在回邮件。
对面的信号灯还亮着红灯，忽地，闲院凉听到身旁的及川彻对她说道：“今天谢谢阿凉的声音。”
闲院凉抬头看去：“嗯？”
“因为在比赛的时候……虽然只有一次，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有过‘果然还是无法战胜牛若’这样的想法，但是是你拼命叫我不要放弃，让我在整支队伍都快要垮下去的时候支撑站起来。”
“那个时候比赛还没有结束，但是被连续扳回两局，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动摇信念。”
闲院凉握着及川彻的手，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承认自己的软弱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而是一个变强大的过程。
“不要辜负一直努力的自己。”及川彻说出让闲院凉感到熟悉的话，他冲闲院凉弯起笑眼，“阿凉，谢谢你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
“我本来还想过如果高中的这三年都无法打进全国大赛，要不要放弃成为职业的排球运动员，并不是不喜欢排球，只是我也会害怕未来会让自己失望。”
“但是每次看着你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用不完的勇气向前迈进。”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街边等待信号灯，夜色降临后亮起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似乎模糊了视线，周围的人和景物好像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唯有与她站得最近的及川彻是清晰的。
闲院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及川彻，她的面色平静得像没有被及川彻的话撼动一般，她声音很轻地问道：“对于阿彻来说，我是不可缺少的吗？”
“是。”
“阿彻以后会再有新的女朋友吗？”
“绝对不会！”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未来不管我们相隔的距离是近还是远，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我向你保证！”
红色的信号灯终于变成了绿色，闲院凉拉着及川彻一起往前走。
还是高中生的闲院凉和及川彻闲暇时间总是很少，他们将在一起的时间都称为约会。
在没有目的地的约会里，总是闲院凉拉着及川彻到处乱走，有时候会迷路绕好几圈，有时候也会在半路被什么感兴趣的事情吸引停下来。
这一次的约会似乎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过了马路就到了仙台市最热闹的中心。
四周被矗立的高楼大厦包围，宽阔的十字路口人潮人海，明明已经是夜晚，但却比白天还要热闹。
闲院凉一直牵着及川彻的手，路上也少见地没有说话，直到停在了一家珠宝店前。
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见里面柜台里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
闲院凉抿了抿唇，身旁的及川彻想了想，问道：“阿凉想要买首饰吗？”
闲院凉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松开一直抓着及川彻的手，从自己小背包的夹层里拿出从裁缝婆婆那里得来的布艺小袋子。
闲院凉抖抖袋子，两枚戒指就滚落在了她的手掌中。
“是婆婆店里用来搭配衣服时用到的装饰的戒指，但是没有什么价值，可是它们是一对的，也很好看……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闲院凉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看过了真正的钻戒以后，便觉得自己手中的戒指并不是那么好，语气里透着几分沮丧和懊恼。
闲院凉的眼睫微颤，连被告白和求婚都不会感到害羞和紧张的她，这一次似乎终于开窍一般：“但是百合子说阿彻最想要的礼物是我，所以如果阿彻为我戴上戒指的话……阿彻应该知道的吧，只有以后要结婚的人才会互相戴戒指，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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