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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筝妹妹……我好饿啊……”夏晨风在这个时候，拖着脚步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顾兰筝异能有限，只能把每个人致命伤都治了，剩下一些小伤口要慢慢来。
所以夏晨风现在走路还有些吃力，步履蹒跚，双臂无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像末世刚开始的丧尸一样。
“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夏晨风颤颤巍巍地过来，向顾兰筝伸出手，明岑他们恢复了一些体力，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
顾兰筝正准备从空间里拿出吃的的时候，莫砚拦了她一下，说道。“可以先让我们洗个手吗？”
然后在她面前摊开了手，摘下破破烂烂的手套之后，手上也还是有一些污渍和干涸的血。
顾兰筝抱歉地看了哀嚎的夏晨风一眼，控制着空间里的水，从半空中像水龙头一样放出水来，在每个人都把手洗了一遍之后，才从空间里拿出一堆袋装食品和矿泉水。
因为身上也脏兮兮的，莫砚也不想弄脏椅子，大家都干脆拿着吃的，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就着矿泉水吃着东西。
填饱肚子之后，才开始商量接下来去哪里。他们身上还有伤口，想先找个地方安顿一晚上。
“那个安全区，我觉得不太安全。”谢怀瑜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回S城找个别墅住下吧。阿岑还有异能吗？”
“到S城时，应该能恢复到够用的程度。”明岑拿着几颗晶核吸收着，脸色比起刚刚好了一些，点头说道，“应该足够围住别墅了。”
“只要能吃顿好的，我没意见。”夏晨风右手拿着一个卤鸡腿在大口地啃着，另一只手举起了另一个鸡腿，说道，“而且正好能去S城再找点物资。”
其他人也没有意见，顾兰筝就站起来，在废墟外面的空地上把车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几个人从废墟里走出来上了车，陆振因为被顾兰筝治疗的早，目前算是他们几个里伤势比较轻还能开车的，就自觉地坐到了驾驶位上，顾兰筝想在恢复一点异能后帮他们治疗，坚持坐在了最后一排座位上，左边坐着谢怀瑜，另一边坐着夏晨风。
上了车，夏晨风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感叹说，“来的时候多潇洒的几个人，没想到走的时候是一车伤残。”
明岑脱下了脏兮兮的外套，说道，“好歹不是带着尸体走的，知足吧。”
“谁知道那丧尸那么吓人啊，本来丧尸就够变异的了。居然还能更上一层楼的变异。”夏晨风说着，想起那个畸形的丧尸，还有些后怕，“还以为是来找线索的，没想到差点找死。吓得我都忘了那个丧尸变异前说了什么了，谢哥，她说的话里有线索吗？”
“有，但是……”谢怀瑜捋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眉头微微皱起来，有些犹疑。
“但是什么？”
“但是太巧合了，每一个环节都能让我们刚好发现一些东西，然后靠着这些东西引导我们去下一个环节。”顾兰筝轻捻着手指，轻声说道，“太巧合了，反而不可以全部相信。”
夏晨风愣了一下，舔了舔油光发亮的嘴唇，说道，“是有人造假了吗？”
谢怀瑜也点头，沉声说道，“给我们的线索都是真的，但是给我们的线不一定是真的。”
莫砚从车上翻出他的备用眼镜戴上，这副是银框细边眼镜，他刚刚看不太清楚东西，一直都是眯着眼睛。
“就像在赌桌上玩的一种扑克游戏一样，庄家和别家掀开的明牌是固定不会变的了，这是可以相信的。但是绝对不能完全相信其他人展示出来的用意，也许是骗你赌上全部身家，也许是骗你知难而退损失一部分筹码。”莫砚一边擦着备用眼镜，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他们，微笑着说道，“所以要么不上赌桌，要么在赌桌上学会怀疑。相信他们展示出来的牌是真的，但不要相信他们选择展示这些牌代表的用意。”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屡战屡败的庄家，只有倾家荡产的赌徒。”
顾兰筝往后车窗望去，看向研究所的方向。
他们离开之后，研究所的废墟依旧安安静静的，一直到了昏暮之交的时候，研究所里响起了踩踏碎石上时“咔哒咔哒”的声音。
一个人走到了破坏得最严重的区域，打量了一下这片大半变成废墟的研究所，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预估到了这里会被破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擦得锃亮的皮鞋在丧尸的头颅边停下了脚步，蹲下了身体，低头看着那颗被切开的头颅。
“真可惜，这可是和昆虫相性最好的实验品了，居然就这么死了。”来人叹息了一声，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进了头颅里，抓住了那只黑色蜘蛛，硬生生把它从里面拔了出来，“还好我也拿到了有价值的信息，不然还真有点心痛。”
拿着蜘蛛的手翻过来，让蜘蛛的内侧对着自己的方向，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打开后比划了一下蜘蛛中线的位置，用小刀切开了蜘蛛。
蜘蛛被切开之后，在腹部的位置，露出了一颗水晶一样的石头，在黄昏日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橘色调的奇异光芒。
他用小刀挑出了那颗石头，然后把蜘蛛随手扔在地上，从另一边口袋里拿出纸巾，仔细地擦拭了一下小刀和石头后，把两样东西都收进了口袋，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看向顾兰筝他们离开的方向。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虽然很不舍，但是只能期待下次见面了。”
第61章 尾巴
最后众人开在研究所位置和S城之间的郊区别墅区中，这个别墅区一片狼藉，里面游荡着不少丧尸，还有的角落里，有丧尸在啃食着尸体。
最后一排座位的车窗是不能打开的，就把空间里的枪拿出来递给他们。他们把车窗放下来一点，留出一道缝隙，快速解决了听到车声靠过来的丧尸，连带着还在角落里啃着尸体的丧尸也被一枪解决了。
确定整个别墅区都被扫荡干净后，陆振把车停在一栋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别墅门口。
其他别墅都是鲜血和残肢，只有这栋看起来是最干净的。就是两扇铁门向外倒在了地上，看起来是被人开车从里面硬生生撞开的。
等车开进去之后，季夏用异能重新把铁门装了回去，明岑用藤蔓绑住了大门。确定这栋别墅里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走进了别墅里。
别墅里还有些凌乱，家具都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地板上到处是凌乱的脚印，看着像是有好几个人的不同鞋子留下的。
厨房和房间里都被清理得差不多空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房间里的床单被子都没有了。似乎收拾得比较匆忙，椅子斜斜地倒在房间的一角，桌子的抽屉都没有关上，里面塞着一些书本。
书房的东西几乎没有带走，桌上还有一个茶杯，里面还残留着茶渍。茶杯的旁边摆着一本厚厚的硬装书，书签歪歪斜斜地插在书里，露出来一截。
桌子的最边缘，放着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上面摆放了不少棋子。
其他人打量了一眼，就去看其他房间的情况了。
顾兰筝走进房间，在国际象棋的棋盘边停下来，目光落在棋盘上。
棋盘是标准尺寸的棋盘，做工相当精致。只是棋子并不是规规整整的摆在上面，白方的棋子里缺失了国王棋子，王后棋子摆在白方的正中间位置，骑士棋子放在它的旁边。黑方的棋子缺失了王后棋子，剩下黑方国王棋子摆在和白方王后棋子镜像的位置，也在黑方的正中间。
黑方的两个士兵棋子已经倒下了，滚到了棋盘的边缘，白方的多数棋子摆放得很随意，看着像是被随手放在了棋盘上一样。
顾兰筝在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缺失的棋子，低头看着棋盘沉思着。
谢怀瑜走了进来，站在她的身旁，轻声说道，“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过去。”
“好，等会我把晶核给你，再给你治疗一下。”顾兰筝看了谢怀瑜一眼，伸手去碰了碰黑方的国王棋子，棋子纹丝不动，那枚棋子是被死死固定在棋盘上的。“他们的身体都没什么大碍，明天回来之后再治疗一下。后天就可以进S城了。”
“你身体还撑得住吗？不要勉强自己。”谢怀瑜看着她，仔细检查着她的脸色，“如果不舒服，还是等你恢复了再说。”
“是有点，”顾兰筝点点头，冲他笑了一下，“今晚可以吃糖醋排骨吗？”
谢怀瑜愣了一下，无奈地笑起来，点头说道，“可以，我等会就去做。”
莫砚站在门边，看了他们两个的背影一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抬腿离开了书房门口。
第二天谢怀瑜和顾兰筝出门的时候，给他们开门的明岑还有些不放心，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只能说，“早点回来，我今天做芝士蛋糕。”
顾兰筝把另一辆车放在别墅的院子里，听到后，笑着应了一声好，就坐上了谢怀瑜那辆车的副驾驶，放下车窗和明岑挥手道别。
谢怀瑜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右手臂没有留下后遗症。看顾兰筝系好了安全带，抓紧了车内吊环，就直接把油门踩到底，飞冲了出去。
一路飙车出了别墅区，调转了一个方向，往昨天的研究所位置开过去。
在废墟前调转车头停下来之后，顾兰筝下车走到昨天的位置，蹲下来查看着被扔在旁边的蜘蛛尸体，戴上手套把尸体拿起来查看刀口的痕迹。
谢怀瑜走到她旁边蹲下，看到蜘蛛腹部的开口，说道，“看来是来过了。”
“他果然一直在我们附近。”顾兰筝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小刀，沿着蜘蛛腹部的背面切了一下，露出了另外一个空包，和腹部并不相通。“刀口很干脆利落，一开始就是冲着腹部去的，没有多余的一刀，明显知道有东西在里面。”
“研究所的人吗？”谢怀瑜查看了一下头颅里面的其他位置，除了蜘蛛的部分以外，都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回想了一下那只丧尸变化的过程，说道，“昨天它变异的时候，意识应该是被吞噬了，这只丧尸的主控应该是蜘蛛。”
“毕竟只有蜘蛛部分的话，毒液虽然够，但是异化后的身体还是很脆弱的。就用金属异能给它打造了一个坚固的宿主，就相当于有两种异能了。”顾兰筝把蜘蛛尸体扔掉，脱下了沾上黑色液体的手套，扔到了一旁，一边思考着。“一环接着一环，还故意露破绽让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试验这只畸形丧尸的强度吧。”
这种畸形的双异能存在方式，其实有点像她和空间戒指，不仅仅是能用空间，还是能升级的空间，就像是多拥有了一个空间戒指一样。
但是谢怀瑜也有另外一枚戒指，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现呢？
“从J城开始的吗？”谢怀瑜想起那次突然的集体晕倒，丧尸群的消失，还有就是在J城找到的那颗石头。
顾兰筝点点头，“故意留一点破绽，让我们发现不对劲，然后沿着他给的方向走下去。不管是第一个研究所里留下的残缺线索，还是当时赵文宣说出有两个研究员的事情，都像是在引导我们去安全区。然后再发生袭击的事情……”
“第二天发现没有人记得研究员的事情，就更容易让人起疑了。”谢怀瑜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带我们走过那个路口，也是故意设计好的？”
“如果中途没有换过人的话，就是记忆力被干扰了。”顾兰筝指了指自己的大脑位置，“如果是高阶精神异能的话，应该能够做到。就像之前能直接让我们晕过去一样。这段时间估计他也一直在我们附近，一直到昨天为止。”
“故意等到我们到了，才让丧尸变异。”谢怀瑜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研究所大部分都已经被丧尸摧毁了。
他走到丧尸身体旁边，手臂上黑色的甲片已经全部脱落了下来，露出了深青灰色的皮肤。
谢怀瑜检查了一遍丧尸露出来的皮肤位置，除了大面积的腐烂以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昨天丧尸提到了结晶……”顾兰筝说着，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也就是说，这个研究所除了顾颐天都死在这里了。”
“一个封闭的研究所，突然从内部出现丧尸吗？”谢怀瑜也沉默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道，“是他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在牌面没翻开前，还是只能等着。”顾兰筝扭头看了看四周，却发现一个碎石堆缝隙里透出一点不一样的颜色，走过去之后发现有什么东西埋在了碎石堆下面。
顾兰筝观察了一会，从空间里拿出长刀，用刀鞘捅了捅那个碎石堆，挑开了盖在上面的碎石，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谢怀瑜也走了过来，发现是一个包装精致的拉伸绳的淡粉色口袋，里面放着7颗颜色各异的糖果，还有一张纸片。
顾兰筝把袋子拿起来，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一会，确认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才打开了口袋，拿出里面的纸片，
纸片是彩色的，印着童趣的千纸鹤和竹蜻蜓，上面印刷着“奖励”两个字，旁边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爱心。
顾兰筝和谢怀瑜的脸色一下变了，顾兰筝捏紧了手里的纸片，想起了昨天张莉莎说的那句“空间压缩”，总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
风吹过树林，树枝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吹到他们两个身上，带来了风中一点隐约的雪松香。
第62章 S城
第二天一早，七个人就从别墅里出发去了S城。前一天晚上顾兰筝就用晶核恢复了大半异能后，把他们身上的伤都尽可能治好了。
按照明岑划分出来的需求顺序，他们先去了一个超市，补充了一些物资。考虑到还有一个安全区在附近，里面也有很多普通人需要物资活下去，S城其他的大超市的物资他们就没有再动。
接下去就按顺序轮流去了几个人需求的地方，把一堆五花八门的东西收进了顾兰筝的空间里，从衣服鞋子到各种户外用品，最后到汽车零件和轮胎，再加上在水龙头里补充的自来水。
S城市中心的情况看起来更混乱一些，到处都有连环车祸的遗骸，有的车座上还有安全带别着的大半个尸体，身上流着混浊的液体。浑身是血的丧尸在街道上徘徊游荡，嘴里不断发出嘶吼声。
人肉腐烂后散发出来的甜腥味弥漫在空气里，街道上颜色奇怪的水和血混合在地面上流淌，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光亮的高楼大厦，却除了他们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存在。
他们的车绕过这些堵住的街道，拐向另一条街道时，几个人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透过车窗向上看去。
车前方是一栋小区楼，正对着他们的大阳台上，站着一只丧尸，灰色的眼睛落在他们的车上，嘴里断断续续发出“嘻嘻”的声音。
那只丧尸看起来是一个小女孩变成的，穿着一条连衣裙，被血和体液混合染成了奇怪的颜色，像被颜料水桶泼了一身。头上绑着两个羊角辫，头发上的蝴蝶结少了一个，剩下的那个红色蝴蝶结歪歪斜斜地维持在它的头上。脚上的皮鞋也只剩下一只，没有鞋的那只脚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袜子。
它的手抓着一根手指，看到他们时，它兴奋地抬起手晃了晃，显露出它抓着的手指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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