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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染佛珠——涧流深【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14:36:28  作者:涧流深【完结+番外】
  “我帮你报复了裴家,你帮我夺回了父亲留下的那两块地,我们之间……应该算是扯平了吧?”她自嘲般的勾了勾唇。
  裴松鹤没有开口。
  她麻木的闭上眼睛,终于把藏在心里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裴松鹤,我们就到这吧。”
  黑沉沉的浓云挤压着天际,压抑得如同地崩山摧的前兆。
  雨丝零星从头顶垂落,沈知懿回想起在裴家老宅的那一日,他朝自己递出手掌,也是这样恶劣的天气。
  真是,令人厌恶至极!
  她加快脚下的步伐,再无停顿。
  赶在这场倾盆大雨降临之前回到了翡翠洋馆。
  那两个保镖竟然不知去向,铁门四敞大开,仿佛发生过什么变故。
  以沈知懿对裴松鹤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此时裴家应该正面临着一个比较严峻的局面。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波诡云谲的地方。
  回到卧室里,脱掉那身可笑的婚纱,把自己几天前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拖了出来。
  二十六寸的箱子,装不了太多东西,她只带了些必需品,剩下的全部断舍离。
  她拉着箱子走下楼梯,余光突然瞥见沙发里多了一抹颓然的黑影,吓得她差点脱手。
  “裴延澈……”她嗓子有些发干。
  裴松鹤说得对,她总是会对曾经给予过自己帮助的人心软。
  比如现在,她看到裴延澈阴沉沮丧的样子,心里又开始产生愧疚感。
  “你要去哪里?”裴延澈那双明亮的桃花眸失去了光泽,酝酿着难以言说的复杂。
  沈知懿没有回答。
  裴延澈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婚约取消,她想去哪里都跟他没关系了。
  “大屏幕上放的那些,那个合同……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眼圈泛红,隐忍又无措。
  她捏在箱把上的手紧了紧,抿唇道,“是。”
  裴延澈喉间溢出一声苦笑,颓然陷进柔软的沙发中,手掌无意识的将自己发型揉乱,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
  “你们都知道,却唯独不告诉我,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沈知懿于心不忍,别过了头,“告诉你有用吗?”
  裴延澈一怔,沉沉阖上双眸,“确实没用,我没出息,我无法跟父母反抗!你即便告诉了我,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是真的很想娶沈知懿啊!
  可是现在,他们两人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沈知懿平息了下心绪,拎起行李箱往门外走。
  裴延澈陡然叫住她,急促道,“知懿,答应我,不要打掉孩子!”
  她微微张口,语调里尽是无奈,“那不是你的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翡翠洋馆。
第142章 怕是跪地磕头,她也不会回来了
  窗外雷声滚滚,大雨滂沱,天地一色朦胧不分。
  沈知懿坐在城郊的酒店房间里,她刚刚洗过澡,把淋湿的头发吹干。
  今天吹了太久的冷风,还淋了雨,她感觉现在头昏脑涨,可能后半夜又要开始发烧。
  上次从姜梨那里拿的退烧贴还有一些,她需要尽快调整身体状态,做好长途远行的准备。
  思及此处,她拿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短信。
  「还要多久?」
  对方回复的很快。
  「两天之内。」
  沈知懿按了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
  还有最后两天……
  -
  与此同时,裴松鹤站在陈墨家的庭院中听雨,冷眼看着那几棵还未长成的修竹被暴雨无情摧残。
  李管家在他耳边低声道,“沈小姐已经从翡翠洋馆离开,入住在城郊格兰酒店的309号房。”
  “多派些人照看她,注意不要被发现。”裴松鹤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加了句,“如果有裴家或是顾家的人接近她,立刻向我汇报。”
  “好的。”
  李管家犹豫了下。
  他想要告诉裴松鹤,那个格兰酒店的位置离京郊机场非常近,沈知懿怕是已有自行离开的打算。
  这时,陈墨推着裴如菡来到庭院中。
  裴如菡的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陈墨让人为她清理过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轮椅都更换为全自动履带式。
  她现在虽然神志不清,却不再昏睡。
  浑浊的眼珠四处乱转,视线在扫到裴松鹤时,蜡黄且消瘦的面容上露出如孩童般的笑意。
  “小鹤……”
  裴松鹤半跪在她的轮椅前,目光深邃而沉敛,“姑姑,我来带你回家。”
  “我之前从你嘴里听说,你姑姑过得很惨,等我亲眼看见才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陈墨忍不住唏嘘了下。
  “保姆给她洗澡的时候,发现她后背连同大腿上长满了褥疮,裴南屏那畜生竟然都舍不得给她擦点药!”
  裴松鹤眯起双眸,阴郁之色在他眼底骤沉,对根本听不懂的裴如菡柔声道,“姑姑,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不过裴松鹤,我得先给你提个醒,医生说你姑姑这种情况是治不好的,精心调养的话能多活个几年,但你想让她正常跟你沟通讲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陈墨音质清冷,说出的话比医生还直接。
  “我明白。”他神色平静。
  陈墨见他心里有数,便也不再多言。
  “沈知懿的出国手续办得怎么样了?”裴松鹤问道。
  “应该就在这两天吧,怎么?”陈墨斜睨了他一眼,调侃道,“你这是着急了,还是舍不得了?”
  裴松鹤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和烟,雨天火石不容易打着,长指在砂轮上反复拨了几次才把烟头点燃。
  “尽快吧。裴家已经跟她解除婚约,顾沿海随时都有可能对她动手,她流荡在外面太危险了。”
  “顾家和裴家联手了,你打算怎么办?”陈墨询问道。
  他吸了口烟,喑哑的嗓音里透着些许阴戾,“我已经没有软肋了。裴氏,我就没打算让它活下来!”
  陈墨一怔,惊愕不已,“那可是你家老爷子留下来的!”
  裴松鹤唇角嘲讽的笑意蔓延开,“我不在乎!”
  陈墨挑了挑眉。
  他知道裴松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极端,却没想到他能连裴氏集团都不要。
  如果成功,京城商圈就会彻底洗盘,将那些腐朽在豪门中的烂泥连根拔除。
  若是失败,他的处境只会比当年逃亡时还要危急。
  当年不过是一个裴家,现在还要加上顾家、宋家和其他连带党羽。
  成王败寇,古来皆如此。
  为此,他们计划了将近四年。
  正是因为裴松鹤这种疯批到极致的性子投了他的脾气,才愿意出手帮他一起搅浑京城这滩泥沼。
  左右他有家世傍身,大不了一辈子做个闲散人士,正合他的意。
  他从裴松鹤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间闻着玩,插科打诨的问道,“沈知懿真的愿意出国啊,你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裴松鹤把白日里跟沈知懿分手时说过的话,向陈墨重述了一遍。
  后者听完直竖大拇指,“你牛逼,你可真敢说!”
  “我说的都是事实。”裴松鹤眉眼淡漠。
  “是,你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了,唯独没说你喜欢她!”陈墨冷嗤了声,不遗余力的奚落。
  裴松鹤缄默不语。
  “你要想好,她这次出国和当年顾予曦的情况可不一样。”陈墨挑起眉梢,意味深长的审视着他。
  “你把她伤得那么狠,我估计啊,十有八九是不会再回来了!”
  裴松鹤刀削般凌厉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喉结滚了滚,“等到事情结束,我会去国外把她接回来。”
  陈墨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首先,他要有命去接。
  其次,真等到那个时候,他怕是跪地磕头,沈知懿也不会回来了!
  “定好机票后,把航班信息发给我。”他淡声道。
  “你要去送她?”陈墨有些意外。
  一根烟燃尽,他漠然开口,“我不出面了,你替我送她一程吧。”
  他害怕如果自己过去,就舍不得放她走了……
  陈墨了然的点点头。
  裴松鹤带着裴如菡回到清音别苑,让顾阿姨把三楼的客房打扫出来,专门给裴如菡居住。
  他下楼梯时,经过二楼次卧的门口,突然想起沈知懿已经不住在这了。
  让姑姑搬进他隔壁的房间里,倒更方便他随时照顾。
  可这个念头仅在他脑海中停留了一瞬。
  他走回自己的卧室中,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前那个玻璃吊篮秋千。
  恍然记起沈知懿刚来到清音别苑时的模样。
  在他把沈钰录制的视频弄到手的那一天,正是沈知懿母亲动手术的日子。
  他看完了那段视频,所以才会心血来潮去探望吕妍。
  想等到吕妍手术成功后告诉沈知懿,他给她们母女在郊外准备了一套房子,让她带着母亲搬过去。
  但吕妍的手术却出了意外。
  见她因母亲的事故而悲痛欲绝,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毕竟为吕妍动手术的医生是他帮忙找的。
  那段时间沈知懿整个人处于封闭状态。
  不说话,也不肯吃东西,睁开眼睛便坐在秋千上看着窗外。
  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把沈知懿扔出去,甚至都可能活不成,只得把她留在身边照顾。
  再后来,一切都变了味道……
第143章 他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裴松鹤也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习惯她的陪伴。
  在办公疲劳时,视线会无意识望向那个秋千,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能放松下来。
  他不敢给这段关系下任何定义,因为他的初衷并不单纯。
  沈知懿说她是他的情人,可在他心里,她从来都不是。
  她的眼底有太多炽烈的爱意,他本能的靠近,却又不敢向往。
  当初只是留下她暂住,结果竟留了整整四年。
  每当他去看望过姑姑,都希望裴南屏早一点举行订婚仪式;而当他回到家中,看见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沈知懿,又希望那天能晚一点到来。
  若不是顾予曦突然回国,他甚至想不明白,对沈知懿的迷恋到底算什么?
  是相同遭遇产生的怜悯,还是从未放纵过的欲念?
  顾予曦的一再试探,反倒让他逐渐看清了昔日那颗残秽蒙昧的心。
  那天在医院里,沈知懿问自己有没有喜欢过她。
  他无法启口。
  因为只要复仇的目的被戳穿,她便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他。
  到那时,她会觉得他珍而重之说出的喜欢,都像极了谎言。
  跟她的纯粹相比,他起初每个举动都带有目的性,掺杂了太多杂质,他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咚咚——’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裴松鹤的思绪。
  他回过头,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李管家。
  “有事吗?”他淡声道。
  “裴总,不好意思打扰您。这架秋千本来今天中午要派人拆掉的,但我临时有事忘记了,您看我现在叫人来拆可以吗?”李管家恭敬道。
  这些年来,李管家清楚裴松鹤每一步的布局,自然也明白他和沈知懿的关系。
  今后沈知懿都不可能再回清音别苑了,那么主卧里的秋千理应拆掉。
  裴松鹤眉心一蹙,音色沉缓,“不必了。”
  李管家没懂,“您的意思是,明天再叫人来拆吗?”
  “不必拆了,留在那里吧。”
  裴松鹤用着近乎叹息的语气撂下了句,随后转身去了书房。
  李管家愣住,他愈发认为自己之前判断失误。
  这个沈小姐,她还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
  一场秋雨一场寒。
  裴延澈站在老宅的窗边,看到两侧墙壁上的爬山虎已经逐渐枯死,留下干枯脆弱的尸体。
  等到明年开春,这些破碎的残骸便会被后来居上的新生命牢牢覆盖,至此暗无天日。
  “裴松鹤他到底想干什么?压上整个松墨来跟我耗,难道他不想拿回裴氏了吗?”
  裴南屏暴戾的怒吼声在客厅中响起。
  “不会吧!他现在和陈家一起打压我们,不就是为了要趁机从你手中夺回裴氏集团吗?”
  白晴不懂他们商场里这些弯弯绕绕,但看到裴氏的股价一日日跌出新低,并且持续没有买入,她也慌得不行。
  “裴松鹤是故意的,他知道今年裴氏资金链出了问题,我只有拿到那两块地皮,才能在短期内补上这个漏洞。他现在出手,分明是没想给裴氏留活路!”
  裴南屏声调阴仄,表情因愤怒而狰狞,指着裴延澈骂道,“都是因为你,当众说什么取消婚约!现在好了,我们全家都要被裴松鹤搞死了,你满意了吗!”
  裴延澈咬牙看着窗外,双眸尽是隐忍。
  他终于弄懂了小叔与父亲的关系,外面那些传闻不仅全是真的,事实还要更加过分。
  比如他不知道那些从小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保镖叔叔,竟然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退役雇佣兵。
  比如阁楼上住着的姑奶奶,其实是被父亲囚禁在这里的。
  再比如自己锦衣玉食二十多年,实际上花的每一分钱,都应该归他小叔所有。
  怪不得……每次裴松鹤见了他都没有好脸色,不是骂他蠢,就是让他滚。
  “爸,是人家的东西就该还给人家,我们无权抢占。”他的语气有些怯懦,但态度十分强硬。
  裴南屏抄起桌上的烟灰缸便向他头顶砸了过去。
  许是太激动,有失准头。
  裴延澈连躲都没躲,那只玻璃烟灰缸砸在他身侧的墙壁上,碎落一地。
  “你疯了吗裴南屏,你可就这么一个亲儿子!”白晴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
  “你自己听听他说得都是什么胡话!胳膊肘朝外拐,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裴南屏气得浑身发抖,去门口点了根烟,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儿子,你没事吧?快让妈妈看看!”白晴来到他的身边,满脸心疼的搂住了他。
  “妈,你劝劝爸,不要让他再为难知懿了。知懿她……她怀孕了,你们放过她吧,求求你了妈……”裴延澈身材高大,此时伏在白晴的怀中极不协调,语调已染上哭腔。
  “你说什么,沈知懿怀孕了?”白晴猝然瞪大了双眼。
  裴南屏闻声也转过身来,烟灰掉落在袖口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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