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什么钩子。”傅京辞嗓音缓缓的,随之沉下,“说对了有奖励。”
也不知是不是那句奖励有些过分勾人,景稚捏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她压了一下唇,坦然道:
“钓我这条鱼的钩子啊。”
说到底,景稚比他小十岁,也才二十出头,平日里再媚再会勾人,也还是有单纯的一面,偏偏这份纯真娇憨看起来还怪可爱的。
就是挺爱胡思乱想的。
傅京辞淡嗤了一声,懒得回应。
“你觉得我一定会因为您的特殊对待,一点一点爱上你,等我爱上你之后,您再玩弄我的感情。”
“……”
傅京辞长眉微挑,打量地看着景稚,少顷,他嘴角微提,意味深长地道:“继续说,我这么做的乐趣在哪儿?”
景稚将傅京辞面前的茶杯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依旧有些气若游丝的嗓音加重了她声色里的酥甜。
“我这么漂亮年轻、温柔聪明,却只对你虚情假意、图财图貌,如果有一天因为你对我的好爱上了你,彼时你把我抛弃,让我坠入深渊,这不就是你会觉得有趣的地方?”
有趣么?
还行吧。
也不是很有意思。
玩弄人心这种事他每天不都在做么?说实话,有点腻。
“并不。”傅京辞惫懒地睨了景稚一眼,声音沉淡,然后伸手擦了下景稚的唇角,“但是也可以给奖励。”
就像当初,她和他打赌,即便赌输了,他还是将她想要的赌注给了她,并且是翻倍赠送,6.2亿珠宝首饰的事,她到现在都记得。
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景稚喝过水的唇,然后松开了。
“什么奖励吖?”景稚满目单纯地问。
傅京辞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心脏被钻入的蛇咬了一口,不疼,反倒是喜欢这种感觉。
他收回手,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这还是景稚第一次看到他亲自动手不被人伺候的样子。
“奖励你不用穿那件衣裳。”傅京辞不疾不徐地尝了一口茶。
来之前的电话里,他罚她穿来的那件衣裳,她没有穿来。
倘若她今天穿的是与往常一样的旗袍,他倒是不能一眼看出,可她今天穿的是低交领宋锦,一眼便能从锁骨那儿看出有没有穿。
她不听话,他不仅没生气,还陪她打趣玩了会儿,已经算是他这辈子最宽容最大度的时候了。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敢有这个胆子。
景稚慢慢敛了笑容……
骗子!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这也是我给你的惩罚。”景稚微微偏头打量着傅京辞,眼底还带着一种清澈的狡黠。
“怎么说?”傅京辞单眉微挑,颇有耐心地等着景稚的下一句话。
“这烟雨朦胧、秋寒雨凉的,你派人把我从珅城接到苏城,我受了寒怎么办?当然要给你惩罚咯。”
景稚说着,抬手娇柔地掩了一些嘴,连咳带喘的来了两下,末了眉枝微拧地看了眼傅京辞,别提多娇弱了。
傅京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放下茶杯,眸色深暗,不怀好意地提醒道:“媆媆,我只喜欢惩罚别人。”
景稚感觉出这句话里的危险性,她敛着下颌,一双眼睛像小狐妖刚化人形时的示好,玩着茶杯的手缓缓松开,转移话题道:“我看外面风景不错,我去散散步……”
她说着甜甜一笑,就像是外面真的有不错的风景似的,她起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傅京辞,见傅京辞垂眸没有要发作的意思,踩着高跟鞋就准备跑。
“哒哒哒……”
几秒后,声音戛然而止。
“唔……”
景稚刚被傅京辞抱起来就被他几步走到卧室的雕花木床边扔了上去了,她挣扎着要起身,傅京辞偏不让。
傅京辞抬起景稚的小腿,正给她脱高跟鞋时,忽然看到那红底之中有个烟头烫出的黑色痕迹。
“美吗?”景稚大眼忽闪发亮。
红底高跟鞋深红色的底有一个黑色烫点,这个黑色烫点就是在门外时,他的烟掉落时,她猛然向他靠近时故意踩的。
光是看着这个痕迹,就能想到身段婀娜的她踩着绅士的烟迈向他时纯媚勾人的模样。
能不美吗?
傅京辞将高跟鞋放下,眸光晦暗不明。
傅京辞将她压在身下,那股好闻的气息混着他的魄力猛地压下来,每一次呼吸打在景稚的颊上。
景稚立刻收了闹意,含着笑轻声商量道:“等等。”
傅京辞寂盯着景稚,倏尔,问道:“你信佛?”
“信啊,你不信?”景稚打趣地反问着,手轻轻推了一下傅京辞,力度似有协商的意味。
傅京辞凝眸看着景稚的眼睛,看她神色认真,收回了目光后便起了身,不若她又要闹。
“你不信,那你腕上为什么戴着九眼石天珠手串?”景稚撑着床坐起身子,一脸好奇地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垂下目光看了眼手腕上的九眼石天珠手串,这手串是在哪场拍卖会上拍的他也没兴趣去想,目光淡然地摘下后往桌上一放,再没看一眼。
景稚服气地眨了眨眼,心说她在图书馆的某本书上无意看到一串这样的手串拍卖价便是两百多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喜马拉雅山区诸国至今仍认为天珠是天降珠,无比珍稀罕见,这么有意义的珠子多有收藏价值啊。
他不感兴趣就别占有,留给感兴趣的人啊,比如她。
“你感兴趣?”傅京辞眼风扫过景稚,声音低沉。
景稚眨巴了两下眼,“嗯嗯。”
傅京辞重拾起手串,走到景稚身前,拉起她的细腕就把手串戴她手上了,然后走去窗边案牍上拿了一份景稚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资料,坐回了客厅的茶桌前。
景稚心说这是干嘛呢?
她探着脑袋环顾了下整个卧室,没看到想要的东西后,透过门边卷好的珠帘看着傅京辞的背影。
提声道:“傅先生,我要拖鞋。”
傅京辞正在思索,景稚突如其来的一句,惹得他眉心微蹙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去玄关鞋柜处拿了一双他的拖鞋,扔在景稚面前时,面无表情。
“我脚多小您不知道吗?您之前握了那么多次不会连我的脚有多小都不知道吧?”景稚语气里有着不轻不重的嗔怪,眨也不眨地盯着傅京辞。
傅京辞没应声。
只是转身又去了鞋柜处,重新拿了一双鞋。
看到傅京辞拿着新的拖鞋回来了,景稚怨气一消,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诶?和我在江都华府的拖鞋一样。”景稚惊喜地看着这双拖鞋,“大小刚好合适。”
景稚穿上拖鞋笑意绵绵地看着傅京辞,“你在我来之前找了别的女人来陪你了吗?她的脚和我的一样大耶,你是不是就喜欢拥有这个尺寸脚的漂亮女人?”
“……”
寂静一刹。
良久,傅京辞冷不丁地扯了一下唇,垂眸看景稚的目光意味深长。
空气沉静得仿若能听到呼吸声。
景稚摩挲着手腕上的手串,不敢和傅京辞对视。
也不知是哪儿又勾到傅京辞了,他轻抬起景稚的下颌,覆上她的唇给了一个吻。
景稚也不敢动,因见傅京辞意只在吻,并没打算做点别的,怕乱动反而激得他想做点别的,也就老老实实地回应着他的吻。
可谁知这个吻温柔无比,吻得景稚双眼缠绵悱恻。
第51章 傅先生,您也那样对过别的女孩吗?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虽三十岁,但脸看起来似二十多,只是身上的那份沉稳却要与其更符。
他的脸型清隽矜贵,皮相紧贴着极具天赋的骨相,没有一丝坠余的地方,因生在钟鸣鼎食的家族,皮肤精养得如玉一般干净,一米九二的优异身高哪怕坐着也令人不挪不开眼,西装革履、黑金腕表、绸缎衬衫,领带夹低调奢华。
那双深情眼很懂得蛊惑人心,哪怕是在看手中的文件都像是在认真观阅爱人写的情书,但要真对视上了,又会在他淡漠疏离的目光中感到忌惮害怕。
实际上,在傅京辞走出房间前,景稚都担心他会控制不住,但当吻结束后他离开房间,真的就是浅尝辄止下。
景稚忽然觉得,傅京辞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上位者不容商量的样子嘛。
景稚无声地笑了一下,换了同样提早给她准备好的淋浴拖鞋雀跃地走到浴室。
进去后,一看到两米多宽的洗手台前放着的洗护用品,她捂着嘴叫了出来。
“天呐!傅先生!”
景稚眉眼轻眨,手从嘴边拿下来,转而去拿台面上的精华液,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傅京辞出现在浴室门口时步履并不似往日的从容,携带的略微急促在看到景稚好端端站在镜子前后消散了。
“怎么?”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景稚侧首看过去,懵懵地问:“难道你真的会魔法?”
景稚微红的脸颊像是热的也像是因情绪激动导致的,粉粉嫩嫩的和她的指尖一样,她穿着傅京辞提前准备好的粉白浴袍往宽敞大气的浴室里一站,显得格外娇小,但依旧没在傅京辞的江都华府别墅里夸张。
傅京辞目光平静地扫过景稚,轻轻哂笑了一下,匀出一丝慢条斯理的意味,“你的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
景稚大眼看着傅京辞眨也不眨,满是惊喜与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这些?”
傅京辞淡睨了一眼景稚手里拿的东西,声音沉淡,“看一眼就记住了。”
看一眼就记住?
景稚蓦地回首,将手里的精华液放回去,看着琳琅满目的洗护用品,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她承认,她虽然不怎么需要用护肤品,但是买还是挺喜欢买的,这些洗护用品加在一起也有几十个了吧?
这些光是放在呈放盘里都看的让人头皮发麻,傅京辞看一眼就记住了?
“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你有魔法。”景稚满目确信地眨了一下眼。
傅京辞看她没什么要问的了,收回目光转身准备离开,温雅地扔下一句话,“水果自己动手拿。”
“好~”景稚乖巧地应了一声,碎步走到专门安放在浴室的冰箱前。
粉倩的手在加格纳嵌入式冰箱的门上轻轻摁了一下,冰箱门打开后,景稚的手在酒区停了一下,最后还是从已切好的水果区拿了一盘水果。
景稚的视线滑到一旁的甜点区,映入眼帘的竟然都是她在江都华府时说过好吃的甜点,她撇着嘴感动了两下,拿了一个玻璃酒杯装的金折月蛋糕。
然后屁颠儿屁颠儿的泡澡去了。
……
景稚泡完澡后携带着一股淡淡的玉兰清香出来,肤色呈一种白里透红的娇艳欲滴感。
她换了双适合这个季节的拖鞋,未抬眉宇就冲客厅的男人道:“我和您说……”
“在书房。”
傅京辞沉沉的声音有些重的传来。
“哦。”景稚换好拖鞋路过敞开门的书房没进去,而是拐去了睡觉的房间。
半晌,房间里传来景稚的嚷嚷,“我睡衣呢?”
虽然是叫嚷但却并不刺耳,甜酥的声音里夹带了几丝找了半天也没无果的怨气,还有几分撒着娇让傅京辞过来的意味。
“过来。”
景稚愣了一下,拖着步伐向书房走去。
刚到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古巴烟草味。
书房内,深色的雕花书架,傅京辞坐在太师椅上视线正盯着一旁的电脑屏幕,手里夹着一根古巴雪茄,边上的复古玻璃杯里有白兰地酒。
景稚嘟了嘟嘴,走到傅京辞身边,也不在他对面坐下,就站在他身边,眉心拧起的样子像个兴师问罪的小孩。
傅京辞收回看着电脑的目光,抬起夹着雪茄的手掠过景稚腰后,用其余手指轻推了一下。
景稚顺势轻柔地往傅京辞怀里倾。
傅京辞的左手轻松地揽过景稚的腰,将她扶在自己腿上坐。
“您把我的睡衣放那么难找的地方干嘛?”景稚闷闷地嗔怪。
傅京辞磕了磕雪茄灰,深眸看向景稚,少顷,薄唇淡抿了一下,“没准备。”
景稚倏的坐直身子,恼嗔地看着傅京辞。
“骗人。”景稚气鼓鼓地鼓着腮,觉得不够解气再来了一遍。
“大骗子!”
傅京辞也不恼,抽了口雪茄,不紧不慢地吐出烟雾,眼神慵懒,“没有。”
迷蒙的烟雾在景稚眼前蒙了一层纱一样,厚郁的烟香夹着木质墨香萦绕至她的鼻尖。
傅京辞天生就有驯服人别人听从他说的一切的能力,而且不容置否,稍不留神就臣从了。
景稚纠结地盯着傅京辞,滢亮的眼睛就像在做判决,忽而,她微眯了下眼。
“不信。”
傅京辞也不继续和她争论,将指间抽了没几口的雪茄随意丢在烟灰缸里,似笑非笑地敛着眸,也不逗她了。
“就在房间。”
景稚垂下眸思索,难道是桌子上的那个盒子?她没有乱动东西的习惯,一般看到非自己的东西都是眼睛看见了脑子自动屏蔽掉。
“哦……”景稚沉吟片刻,手搭着傅京辞紧实地臂肌上轻轻借力起身,“我要睡觉了。”
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景稚看到来电是一个叫Louis的人。
“去睡吧。”傅京辞拿起手机。
“您快点。”
“嗯。”
傅京辞应声后接通电话放到耳侧,手背上翠玉一样的青筋爬绕着,持着手机看起来轻松、矜容。
景稚走出书房听到傅京辞用法语和电话那头交谈的尾音,心说这男人除了之前听到的德语和流利的美式英语外,还会法语呢~
景稚将书房门带上,站在客厅环顾了下整个禅房,好奇傅京辞的禅房怎么这么大这么俱全?简直不像是寺庙原本的禅院。
慈恩苑不会也是他的吧?
还有上山时看到的背靠在承济寺后的那栋建筑,看上去更像是刻意建造,但又不像是给承济寺用的,是用来给他们开会用的么?
想那么多干什么……
景稚摆了摆手,回房间打开盒子,睡衣拿出来时带着一股洗濯过的清香,和她在鸿禧华府的睡衣一样。
换好睡衣后,景稚躺在雕花木床上,这床并不似看起来那样硬,不知道加了什么睡起来舒适柔软。
傅京辞还没来,景稚暂时也睡不着,睁着个眼去看天花板,房间内的整体设计装修都呈一种矜奢雅致的中式水墨感,和傅京辞自身的风格也很像。
景稚侧身微微蜷着身子,以前在江都华府一个人睡的时候她总能很快睡着,偶尔傅京辞去了就会让她整夜没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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