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太想让她进娱乐圈,所以为了避免吵架,她就想用软一点的方式去改变他的观点。
每对情侣之间都会有磨合,大可不必因为磨合太多就觉得不合适、需要分开,因为自己也不一定能为了对方说改变就改变。
而且磨合过程中,也并不是只有吵架后争个输赢才行得通,如果次次都吵架,那还谈什么恋爱?
傅京辞缓缓敛眸,目光落在腕上的“你这是在撒娇、哄我?”
景稚有些羞腼的垂下眸,“对啊,里面夹了我的发丝一起编织进去的,那你能不能答应我?”
傅京辞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下手环,“不拍吻戏的话……”
“停!”
景稚着急道,“这肯定有吻戏啊。”
傅京辞一瞬间紧盯着景稚,“等我查查是哪个找死的剧组,竟然敢……”
“干什么,承策!”景稚猛地推开傅京辞。
傅京辞眼底的狠戾倏地变为了错愕。
景稚气地走动了两步,然后站定,郁闷不解地看着男人,“我现在都怀疑,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就是占有欲作祟。”
傅京辞凝眉,声线压得极其低:“谁又在你面前误导你这样想?”
“没人误导我。”景稚幽怨看过去,“算了,年后再说这件事吧。”
见景稚偃旗息鼓,傅京辞眸色也温和了些,转个话锋道:“明天就是除夕了。”
景稚淡淡“嗯”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问道:“对了,上官怜是谁?”
此话一出,傅京辞刚温和上去的眸色立刻又降了下来,深黑色的眼睛渐渐笼起了火苗。
“到底是谁在刻意向你透露这些?”
声音里压制不住的怒意,令人发怵。
景稚下意识地轻咽了下,“你为什么本能的会想到是有人刻意的给我透露?”
眸光一闪一闪的,她思忖道:“难道是这个人有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平常的一个人,正常反应应该是她怎么会知道?而傅京辞却想着是有人刻意透露给她。
就在景稚疑惑不解时,傅京辞冷哼了一声,敛着目一副掌控之中的姿态。
“她是上官家的女儿,当年因为喜欢我,求而不得便抑郁成疾,生了场大病后离开了,上官家和傅家为了体面,双双把这件事隐匿了起来。”
景稚讶然片刻,问道:“这……这也没怎么隐藏啊,我问了檀竹,除了她不知道上官怜喜欢你以外,其他的都知道。”
“她曾因为我自杀过,还妄想用自杀威胁我娶她。”傅京辞说这些时,眼底的狠戾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敌人似的。
“天呐……”景稚惊愕道,“那你是怎么处理的?当时又怎么想的?”
“我?”傅京辞不紧不慢地弯身,“当然是……敢威胁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景稚听着这森冷的一句话,下意识地忘记了呼吸。
傅京辞渐渐压下眉宇,嘴角却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几秒后。
“哼!”
景稚努着嘴,上前抬起傅京辞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咬。
“嘶……”傅京辞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抬手要推开景稚,却又收回来了。
景稚咬完后松口,嗔怒地盯着傅京辞,“你下次再故意吓我,我咬的就不是胳膊了!”
傅京辞压下嘴角,紧蹙着眉心,闷闷地舒了一口气。
“就不能好好说吗?”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你解释清楚啊,难不成是你杀了她?”
“我杀她做什么?我要娶谁,又不受任何人桎梏。”傅京辞淡漠地看着远方,“只不过是做了些事让她死心,她受不了,抑郁成疾而已。”
“具体点呢?”景稚试探地问。
傅京辞活动活动了手腕,缓缓道:“她敢纠缠一次,我就让她陷于不义、生不若死。家族之人的谴责、梦想的破碎、前路的渺茫,哪一个都能让她知道纠缠我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
景稚听完这些,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真的这么可怕?”
“这就可怕了?才哪儿到哪儿。”
听着这倨傲的言论,景稚怔愣地眨了眨眼。
谁知傅京辞轻声笑了一下,上前靠近景稚,弯身把她抱起。
“该吃晚饭了。”
说完,他就往餐室走。
景稚本能地抱住傅京辞的脖子,咬着下唇,垂眸思忖。
“承策,如果有天你不喜欢我了,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不会。”
“真的?”
“真的。”
“为什么?”
“不知道,只想护你。”
……
晚饭过后,景稚接了一通电话,兴高采烈地跑去书房拥抱了下傅京辞。
“承策,刚刚沈家七千金亲自打电话给我,说《如意》的开季刊封面想要邀请我来拍摄!”
主打东方美学的国际级杂志《如意》,是近几年国家与沈家、江家合力推出的杂志,其刊登的主要为中式高奢,包含珠宝首饰、服装香氛、中式生活美学等。
“我记得去年的金九晚宴上了热搜,好多明星都去参加了!”景稚说着双眸闪着光。
杂志主要的目的是与广告商投广为主,而比较重要的刊期分为开年刊、开季刊、半年刊、金九银十刊。
艺人能登上杂志,最好的便是封面,其次再是内页,这关乎到未来的商业代言。
国内《智族GQ》杂志,每年还会有盛典,许多明星都会去走红毯。
《如意》则主打东方美学,并不与之为对家,这几年的金九晚宴,许多艺人抢破了头也想去。
“有这么开心?”傅京辞持着钢笔在一份文件上签署名字。
景稚微微探身,含笑看着他,“蒸蒸日上、充满希望,有谁会不开心啊?”
闻言,傅京辞手一顿,钢笔上的墨凝成一滴玉珠。
景稚起身,笑盈盈地往外走,“我去洗漱啦。”
……
景稚走后,拙言进来了。
“少爷。”
傅京辞合起钢笔放下,然后靠在椅背前,目视前方,淡淡问道:“你去查查她今天都见了谁。”
“好的。”拙言颔首,又想到一件事,“少爷,您和我说有人刻意提起上官小姐,加之昨日那件事,我总觉得,有人在利用少夫人影响您。”
“或者……不能说影响,而是在测试您,测您对少夫人的感情,这是不是有人想通过少夫人来看看她是否会成为您的软肋?”
拙言的剖析,傅京辞并没有否认。
他微微抬手下颌,眸光并无波澜。
“我从不遮掩我对她的喜欢,更不怕任何人知道我在乎她。”
“只有弱者,才会害怕被人抓住软肋。”
这就好比沈砚知、商时序、周淙也……他们四大家族的子弟,都未曾忌惮过。
“只是我想起您和上官小姐说的话,当初您说「爱情只会是负累,让人陷于桎梏」,这句话给她带来很大伤害,这两天的事都和上官家有点瓜葛,我猜想是不是有人想替上官小姐报复您?”
这种事太多了,拙言也就直言不讳了。
四大家族从商、从政的子弟或多或少受到过报复,因为生意场与政坛都存在互相牵制的局面。
傅京辞不以为意地敛眸,“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说着,他活动了下脖子,若有所思地问道:“拙言,如果看到一个女孩,第一眼就忍不住想靠近她,甚至把控不住,这是什么?”
“这……这是……”拙言眉心不禁紧了一下,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一见钟情?”
傅京辞抬眸,“什么是一见钟情?”
拙言抿了抿唇,“少爷,我也不懂,我还是听檀竹说的。”
傅京辞扯了一下唇,“那你把她叫来。”
“哦,好的。”拙言应完,转身准备出去。
未曾想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傅京辞的声音。
“等等。”
拙言顿步,回眸看向少爷。
傅京辞坐直身子,打开电脑。
一会儿后,傅京辞明白透彻了,顺便还了解了下「日久生情」。
他重新靠在椅背上,思忖良久,喃喃自语道:“我竟然是一见钟情。”
以前他没细想过自己因为什么动情,因为他没什么好忌惮的,一切顺其自然的来,有喜欢的女孩了,一个劲儿的对她好就够了。
“那你说,她对我是什么?”傅京辞睨向拙言。
拙言抿了抿唇,“少夫人对少爷,一定也是一见钟情!”
傅京辞敛下眸光,“你最近这方面的长进不错。”
拙言嘴角微弯,开心地看着少爷。
“我会让她明白,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要把所有的宠爱都给她。”
傅京辞盯着香炉里的烟,眸光虽无波澜,但眼底却微不可察的浮起一丝狠戾与不容置疑。
“没有我做不好的事。”
第94章 大方温雅又迷人
除夕一大早,傅照月兴致冲冲跑来,刚想去叫景稚起床,就被严肃寡凉的小叔扫过来的眼神吓到了。
她敛了敛下颌,默默下了楼去前厅等着。
但下楼前,她看着景稚卧室的眼神,充满了担心。
天呐……媆媆现在连早起和朋友出去玩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她气愤地捶了一下紫檀长椅沙发。
小叔真是太过分了!
晌午十点,景稚懒洋洋地从床上醒来。
昨晚男人又留在她的卧室里,折腾了整整一晚上,她的腰快断了似的。
洗漱好后,她下楼去前厅,见傅照月坐在沙发上气鼓鼓的,有些惊讶:“等了我很久吗?怎么不让人叫醒我?”
傅照月拉起她的手,一双大眼满是认真。
“媆媆,如果你受不了我小叔了,我一定会帮你离开他,而且我零花钱恢复了,每个月可以拿出一千万给你花!”
“啊?”景稚张了张嘴,“我……我没有受不了你小叔啊。”
傅照月:“他都那样管你了,你一点自由都没有,你还和他在一起干什么!”
景稚疑惑地蹙了蹙眉。
傅照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叱道:“我小叔真是太、太.......”
话还没说完,正从书房回来的傅京辞睇来一个冷冷地目光。
傅照月倏地闭上了嘴,握着景稚的手都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要不要吃点东西?”
男人戛玉般温沉的声音传来,景稚抬眸看去,光线照在他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晕。
“帮我倒杯水。”
站在边上的檀竹闻言立刻动了动身子,准备去倒水,哪想刚走一步,傅京辞什么也没说走她前面去了。
她迷惑地看向拙言。
拙言认可地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早上拙言和她说,先生想要给小姐最好的宠爱,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看直接细致入微了!
而傅照月看到矜贵冷漠的小叔真的一言不发倒了杯温水过来时,她整个人都怔愣了。
“谢谢。”景稚说着接过水杯,然后转头看向傅照月。
“你刚想说什么?”
“啊?”傅照月下意识地看向小叔,“就、就.......”
傅京辞坐下,闻声投去一个“说说看”的眼神。
“.......”傅照月轻咽了下。
有点怕。
“什么啊?”景稚随口追问,然后喝了口温热的水。
“就是......”傅照月咬了咬唇,纠结了会儿,须臾后,倏地站了起来。
“小叔,你不能老是那样强势地管着媆媆!”
她今天就算是得罪了小叔,也不能看着媆媆被欺负!
景稚一口水呛到喉咙里,忙不迭地咳了出来。
“照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景稚抽了张纸一边擦一边小心地看了眼傅京辞。
男人坐在紫檀圈椅上,压低的眉宇显然是有些不开心了。
“我早上过来,他都不让我找你玩!要不是我看他去书房了,我都不敢在这里坐着等你!”
傅照月说着,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景稚闻言看向傅京辞,“你干嘛不让她找我?”
傅京辞对上景稚的目光,缓缓道:“我让她别吵醒你,有什么问题?”
“.....”景稚双唇阖动了下,连忙转眸对傅照月道,“我昨晚没睡,你小叔想让我多睡会儿而已。”
“什么?”傅照月陡然一顿。
“你......一晚上没睡,干嘛去啦?”
闻言,景稚尴尬地咬了咬下唇,“就是失眠而已。”
“这样么......”傅照月缓缓坐下,看着小叔的眼神都透着小心。
景稚见状,又赶忙朝傅京辞哄道:“承策,照月又不知道。”
撒娇息事宁人的意图,男人听出来了,也没说什么,宠溺的看了小姑娘一眼,起身走了。
出正厅后,拙言跟在身后,道:“少爷,您为了少夫人一大早就受委屈。”
“这哪儿叫委屈。”傅京辞单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地走着。
拙言讶然地看着少爷。
这还不叫委屈?要是在别的事上,有人敢和照月小姐那样大声冤枉少爷,估计这会儿都被“扒层皮”了。
傅京辞不以为意地走在长廊下,周身气场丝毫不减,路过的小官儿都不敢和他直视,很难想象得到他会为了个女孩有脾气那么好的一面。
刚刚着急的替侄女解释,就是怕他委屈,还撒娇似的哄他。
他温雅大度的样子,定会让她着迷不已!
傅京辞走后,景稚和傅照月都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傅照月拉着景稚去找傅萦念玩了。
王府里张灯结彩,各个苑的小官儿都在为晚上的年夜饭准备。
景稚远远看到了一位相声艺术家,不确定地问道:“那是......候老先生?”
傅照月点点头,“每年我们家都会找堂会,我太祖母和几个祖父祖母都喜欢看戏,晚上我们吃完年夜饭可以去戏楼看戏。”
花园里有座戏楼,平常逢年过节,傅家会请一些名角儿来举办堂会,类似于请明星来家里办演唱会,这在京圈的世家里都是常有的事。
不同的是,有的世家只能请到一般的表演家,傅家这种钟鸣鼎食之家,都是要请有身份的艺术家,昆曲、京剧、苏州评弹、相声等等。
三人一起贴了剪了会儿窗花,景稚肚子饿了。
她回去时,傅京辞坐在前厅正在听拙言说什么,见她来了,拙言渐渐没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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