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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晚——画画的火火【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14:39:44  作者:画画的火火【完结+番外】
第89章 七夕节
  七夕节那天是八月十号,江城市大街小巷都有年轻情侣的身影。
  烈烈骄阳也挡不住爱意的迸发,有人在告白中收获爱情,亦有人看着所爱之人捧着玫瑰,站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可无论如何,都有遗憾。
  黎知晚在这一天收到了邮政快递的电话,邮递员将京大录取通知书放到了她户籍所在地,也就是南宁旧巷附近的邮政点。
  让她本人带着身份证去取录取通知书。
  黎知晚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换上了新买的浅蓝色连衣裙,拿着遮阳伞,坐上电梯下楼。
  正值下午五点多,骄阳依旧耀眼,她举着伞在路边等车。
  顾禹谦从昨晚就没见人,说是和沈彬他们去一个地方玩,傍晚会来接她。
  她刚坐上车,就接到了顾禹谦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感的清澈,问她:“你在锦江公馆么?”
  黎知晚说:“我刚离开,准备去一趟南宁旧巷拿录取通知书。”
  顾禹谦嗯了一声,说:“那你找个凉快的地方等我,我送你去。”
  “没事,我叫了车,已经坐上来了。”黎知晚说。
  “那也行。”顾禹谦看着海边快要布置好的表白现场,说:“你快到了发一条微信,我去接你。”
  黎知晚说:“好。”
  那边的顾禹谦挂掉电话后,又叮嘱工作人员核实一下四周灯光电源。
  沈彬望着那一条长长的各色花瓣铺就的道路,又抬头看着前方构建的公主城堡,以及沿海岸线搭建的各色花束。
  他侧头惊叹道:“谦哥,你真是下血本了,就今天一天,估计江城所有花艺师和花店直接赚翻了。”
  陈季川也搭着顾禹谦的肩膀,问他:“你是不是把江城所有的花店都买空了?”
  顾禹谦没心思搭理他们,说:“你们要实在闲,就去帮个忙。”
  沈彬拉了一个小板凳,整个人瘫坐在上面,唉声叹气的说:“从昨晚忙到现在,你让我们也歇歇,生产队的驴也要休息呢,何况我们仨还是你兄弟。”
  “是啊,你这谈个恋爱,先把我们仨榨干。”陈季川又拿了几个椅子过来,向远处喊道:“元时,你别忙了,快过来坐几分钟。”
  他喊完,躺在沙滩椅上,侧头看身旁的顾禹谦,说:“谦哥,你说女孩是不是都很喜欢这种浪漫的表白现场?”
  顾禹谦低头看手机,语带散漫:“不清楚。”
  陈季川:“那你都不清楚,怎么知道黎知晚会喜欢这个?”
  “她喜欢花。”顾禹谦说:“所以应该也会喜欢这个氛围。”
  他每次买花给黎知晚时,都会看到她笑。
  不过他也不是十拿九稳,毕竟也是第一次正经追女孩子。
  陈季川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几口,说:“谦哥,闻玥姐平时都喜欢什么啊,你能不能详细和我说说?”
  “她平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喜欢什么花?吃饭偏什么口味?”
  “或者你知不知道…她有哪些前任啊?”
  顾禹谦正在微信上联系灯光师,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等他问了好多问题后,才转头看他,说:“你说什么?”
  陈季川又重复了一遍那些问题,然后把手机备忘录点开,说:“你说的越仔细越好,我好记下来。”
  顾禹谦轻叹道:“你就非得追我姐?”
  陈季川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她,你就跟我说说吧。”
  顾禹谦很是无奈,说:“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那她有哪些前任啊,你认不认识?”陈季川问。
  顾禹谦:“你问这些干嘛?”
  陈季川:“我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好避雷啊。”
  “也没什么原因。”顾禹谦稍作停顿,才说:“基本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变丑,二是到时间了。”
  陈季川好奇的问:“什么叫到时间了?”
  顾禹谦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看到了黎知晚发来的微信。
  【我到邮政了。】
  顾禹谦回她【好,我来接你。】
  那边的黎知晚挂完电话,就进去邮政拿快递。
  邮政的工作人员核实了一下她的身份证,才将录取通知书交给她,还顺带恭贺了她。
  黎知晚礼貌的道谢,然后就离开了邮政快递站。
  刚走出门口举起伞,就看到了黎术的身影。
  他正在对面的小商店买烟,一身沧桑,满目憔悴。
第90章 一切都将破碎
  那日傍晚,夕阳隐退,天色慢慢暗沉下来。
  江城的八月,天气说变就变。
  黎术站在对面的街道上,目光阴森森的落在黎知晚身上。
  黎知晚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本能的后退一步,并不打算上前打招呼,而是转身想要绕道离开。
  谁知黎术脚步极快,穿过马路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臂。
  黎知晚低头看着他晒的黝黑的手,声音很颤的唤他:“…爸。”
  黎术没放开手,而是说:“准备去哪儿?”
  黎知晚没吭声。
  黎术又说:“刚才明明看到爸爸了,怎么转身就走?是不是你妈妈说我的坏话了,故意让你讨厌爸爸?”
  “没…没有。”黎知晚没敢抬头看他,只好说:“是离得远,我…我没看清。”
  “哦,这样啊。”黎术抢过她手里还没开封的快递,说:“这是什么啊?”
  黎知晚担心他以后去京北缠上自己,骗他说:“是学校递的毕业档案。”
  黎术说:“这么快就毕业了啊,考到那个学校了?”
  黎知晚骗他:“…海大。”
  黎术没有怀疑,并不了解这些学校,盯着她问:“你妈妈最近联系过你没有?”
  黎知晚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她给你寄钱了吗?”
  “…没有。”
  黎术怀疑她的说辞,沉声说:“你最近一直没有回过家,在哪住呢?”
  黎知晚大着胆子抬头,轻声说:“之前因为家里离学校太远了,我暂时在一个朋友家住。”
  黎术嗯了一声,佯装笑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帮爸结个账。”
  “爸,我刚高中毕业,没什么钱,等我以后赚了钱……再给您好不好?”
  黎术笑得意味不明,说:“没多少钱,你付得起。”
  黎知晚试图挣开他的手,却发现实在挣脱不开。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害怕,害怕黎术打她。
  她心里很慌,尽量冷静下来,思索了几秒后,说:“爸,我突然想起…我有一个卡里面…好像有一点钱,附近有一家银行,我去给您取钱行不行?”
  黎术笑得森冷,放开她的手,说:“好啊。”
  黎知晚见他信了自己的话,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从他手里拿过快递,说:“那您在这里等着,我去给您取。”
  黎术说:“好啊,爸爸就在这等你。”
  黎知晚勉力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巷子口走去。
  她刚离开黎术,就给顾禹谦发了条微信。
  他还在滨江大道堵着,说很快就到。
  巷子口距离远,她还未走出巷子口,黎术就拍了一张她的背影照,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面的男人声音粗犷,说:“不还钱还敢给我打电话,找死是不是?”
  黎术一脸谄媚的说:“虎哥您先别生气,看看我给您发的照片。”
  被叫虎哥的人点开黎知晚的背影照,说:“啥意思啊?这妞谁啊?”
  “我女儿。”黎术说:“长的特别漂亮,绝对比您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
  那边的虎哥笑得一脸猥琐,说:“黎术,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啊,还不上钱还想着拿女儿抵债。”
  黎术一听他这语气,本以为没戏了,谁知对面又问:“是不是处啊?脏的我们这群人可不碰,怕得病。”
  黎术谄笑着说:“我拿我的性命保证,保证是处,我都没舍得碰过,就给您留着呢。”
  对面传来一群男人的淫笑声。
  黎术在那些笑声里开口,唯诺的问:“那虎哥,我欠的那些赌债能抵消了吗?”
  虎哥:“等我玩完再说,她人在哪儿?”
  “就在南宁旧巷。”黎术说:“就是我这女儿吧,看着有点弱,但性子挺犟的,还劳烦您多担待。”
  虎哥嘴角扯着笑意,说:“我就喜欢性子犟点的,不反抗,那弄起来多没意思。”
  “我刚好有几个小弟在南宁旧巷,我让他把人带过来。”
  他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黎知晚一直脚步不停的向着巷子口走,从未回过头,根本不知道黎术的所作所为。
  她刚走出巷子口,就往左侧马路上走,总想着先跑到左侧那个小型广场。
  行人多的地方,总会更安全一点。
  但她还没有走到马路上,路边的一家麻将馆里就冲出来两个年轻男人,用手捂着她嘴,直接将她拉进了麻将馆。
  她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黑色的胶布,完全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几个陌生男人穿着黑色的背心,露出强健的腱子肉,打着电话说:“虎哥,你要的人带回来了。”
  然后没说什么,又挂断了电话。
  “虎哥说他马上到。”那个男人将手机扔在桌几上。
  黎知晚的手被绑在身后,害怕的一直在发抖。
  绳子绑的很紧,勒的她手腕上显出明显的血印来。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酒瓶,仰头猛喝了几口,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说:“一会儿乖点,好好伺候哥几个,就能少受些苦。”
  “别作,听见没有?”
  黎知晚侧头,躲开他的手。
  “呦,还挺有脾气?”那男人板回她的脸。
  黎知晚没吭声,目光落在远处散落在地的录取通知书。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响彻的打雷声,有闪电划过天际。
  那名被唤作虎哥的男人进来时,卷帘门外的雨声渐大。
  来人眉心上方有一颗黑色的肉痣,面露凶光,身材臃肿。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孩,眉眼有些熟悉,但戴着黑色的口罩,黎知晚想不起来他是谁。
  他刚一进来,其他几名年轻男人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十分恭敬:“虎哥,您来了。”
  虎哥嗯了一声:“她就是黎术的女儿?”
  “是,我们是按您照片找的。”男人将地上的身份证拿起来看了一眼,说:“她身份证也姓黎,叫黎知晚,应该不会错。”
  虎哥上前几步,走到黎知晚面前,用力扯下她嘴上的黑色胶带,定眼一看,笑意加深:“这么漂亮啊,怪不得你爸会拿你做交易。”
  黎知晚听到他的话,面容一瞬间就变得惨白,颤抖着身体说:“你…你说什么?是我爸…联系的你们?”
  男人的笑声带着讽刺:“不然你以为呢?他前段时间来我赌场玩,欠了我三十多万,我找人差点打死他,他躲了我半个多月,今天他主动给我打电话,说愿意将你卖来抵债。”
  黎知晚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如今心如死灰,只有不到几秒的时间。
  她从前就知道黎术不是个好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能没人性到这种地步,连亲生女儿都能卖。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为什么这世间所有的不幸和苦难都要降临到她的身上。
  虎哥看着她眼里的泪,说:“把她绳子解开,不然搞起来没意思。”
  有男人上前解开她的绳子。
  绳子刚被解开,她就趁其他人不备,跑去了门边,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准备按紧急联系人顾禹谦的电话。
  谁知手机刚拿到手里,她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想跑?不自量力。”
  黎知晚捂着下腹倒在地上,手机被人拿酒瓶砸出裂痕来。
  虎哥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跑啊?怎么不跑了?”
  昏暗的麻将馆里,有近十名长相彪悍的成年男性,她想反抗是绝对没用的。
  她见反抗不行,只好转变思路,哑着嗓子问:“黎术欠了…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给你们好不好?”
  “求求你们放了我。”
  虎哥一笑:“放了你?你爸都还不起?你拿什么还?”
  “再说了,到手的美人,哪有放手的道理?”
  “不如你好好伺候我,若真的让我爽了,说不定我会考虑抵消你爸的债。”
  黎知晚近乎带着哭腔说:“我真的…会还清你们的钱,求求你们放了我。”
  男人笑得淫靡,靠近她纤细的脖子闻了闻,说:“老子不想要钱,就想要你肉偿。”
  黎知晚在他靠近时,用力推搡他。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就开始脱她衣服,其余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笑。
  那位带着口罩的少年,上前了几步:“…哥。”
  他开口时声音很沙哑,不像是正常的干哑,而是声带破损的哑。
  “快给老子闭嘴。”虎哥根本没理他,喊道:“来个人给我按住她。”
  来了一个男人将她的手腕按在地上。
  虎哥没什么耐心脱她的衣服,直接拿出一把刀划开她侧腰的布料,握了上去:“我靠,触感真她妈的好。”
  黎知晚扭动着身体,奋力仰起头咬住他的肩,用尽了全身力气,用力到直接尝出了血腥味。
  男人推都推不开她的头,最后是另一个黑色背心的男人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才把她拉开。
  男人咒骂了一声,捂着剧痛的肩膀,骂道:“真她妈倒我胃口。”
  他站起身擦了擦肩上的血,说:“给她下点药,让她安分点。”
  黎知晚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后退,却还是被握住脚腕拉了回去。
  她的嘴唇被掐着脸撬开,在挣扎中被灌进去了药。
  她捂着脖子想将药咳出来,那些人却强迫她咽下去。
  药效上来的很快。
  她是在哪一刻彻底晕厥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昏迷前,耳边是一群男人淫荡的笑声,以及江城那场经久不消的雷雨声。
  天空黑沉的像存于人世的深渊,传来一道又一道惊天动地的雷声,将所有罪孽在十七岁这年展开。
  黎知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醒来时天色黑暗,她已经不在刚才那个麻将馆。
  头顶的大雨越下越大,蔓延在黑沉沉的天空里。
  她一身的青紫伤痕,被人扔在一处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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