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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姜茶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2 23:01:22  作者:姜茶酒【完结+番外】
  她遭刺遇险的事全天下皆知,爹娘却一次都没回京看过,可能终究还是遭了几分嫌疑,年前时谢琅偷偷派人去边关查看,给温鹤绵吓了一跳。
  得亏那人她认识,提前做了防备,否则该被当场逮出来了。
  掐指一算,也快三年了,她随遇而安,不是不挪窝的性子,在外走走停停,遇到过年会去边关陪陪爹娘,这次险些被撞破,年还没过完,赶紧就溜走了。
  太靠近京城的地儿不敢去,索性往江淮这边溜达了来,一如既往的富庶,繁华迷人眼。
  她断断续续也听说过关于谢琅的传闻,他能做得好,在意料之中。
  只是为她守孝三年,终究是太不合规矩了些,也不知道朝中会不会有人有意见。
  想到此,温鹤绵不禁暗笑一声,有意见也没办法,她现在管不着。
  听说书的吹得愈发天花乱坠,温鹤绵失了兴趣,正在桌上放了茶钱准备走,刚抬眼,就有个小小软软的孩子撞入怀中。
  小孩有几分慌乱,手忙脚乱间不小心扯住了她戴着的幂篱,眼前一花,视线顿时变得起清晰。
  怀中小女孩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与温鹤绵对视,顶多两三岁的样子,脸颊上还有婴儿肥,瞧着玉雪可爱。
  温鹤绵不计较,正欲探头寻找这小姑娘的娘亲,就听身后传来道慌乱的声音:“抱歉抱歉!方才……”
  温鹤绵转过头去,来人的声音便骤然变了调:“……温、温大人?”
  柳琼月愕然地盯着眼前人。
  自三年前分别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与温鹤绵再见面,但有些人就这样,给人的印象浓墨重彩,因此事隔经年再见,模样依旧清晰。
  面前女子乌发雪衣,身量纤细高挑,刚才还戴着幂篱时,已格外引人注目,如今没了遮掩,一双明眸清亮,气质如月,清清冷冷,更是让人难以挪开目光。
  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张带了女子柔婉气息的脸,和记忆中某张熟悉的面容渐渐重合在一起。
  柳琼月有点不敢相信。
  温鹤绵也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见熟人,迎着柳琼月灼灼的目光,她静了半晌,笑了:“好久不见。”
  说着她垂眼,捏了捏怀中小姑娘的脸颊,动作温柔:“这是你和陆大人的女儿?”
  “是、是。”
  柳琼月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许是动静有点大,就方才聊天那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柳琼月快步上前,一手拉过自己的女儿,一手拉过温鹤绵。
  “这儿不方便,我们去别处谈。”
  温鹤绵顺从地被拉着走。
  柳琼月目标明确的带她找到了个包厢,小姑娘不吵也不闹,始终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温鹤绵,毫不掩饰的好奇。
  柳琼月看着温鹤绵,仍然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温大人,您既然没有出事,为何不回京城呢?”
  谢琅对外的说法是掉入山崖,生死不明,那就是说,无论如何都还有一丝希望。
  皇帝陛下的态度很明显,属于温鹤绵的一切至今全部保留,只要她回去,那些就都是她的。
  “况且……”柳琼月眉眼间露出丝笑意,“温大人的名声,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很好。”
  “多谢夸赞。”温鹤绵笑了笑,“我不回去,有别的原因在。”
  柳琼月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原因,她盲猜了个:“总不可能是因为陛下吧?”
  温鹤绵:“……”
  瞧这嘴,怎么就这么会说呢?
  柳琼月见她不语,心头大概有了两三分的底,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政见矛盾,还是别的?”
  温鹤绵干巴巴地摇了下头:“别的,不便言说。我不回京城,保持现如今的模样,也挺好的。”
  柳琼月叹了口气,想想京中如今的样子,觉得未必。
  但温鹤绵已经做好决定,她也不想劝说讨人嫌,索性换了个话题
  “当初温大人说好的,要给我和子慎的孩子做干爹,如今可还作数?”
  似是知道提到自己,柳琼月怀中的小姑娘露出个笑容,甜滋滋的,像块小甜糕。
  温鹤绵本身就对小孩子没什么抵抗力,况且是可爱的小孩子,这总会让她想到当初还天真无辜的小谢琅,于是扬眉:“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
  “当然!”柳琼月拍拍自己的女儿,“穗穗,快叫干娘。”
  小姑娘算来应该两岁多,对复杂的词不理解,但口齿还算清楚:“干、娘。”
  温鹤绵笑着应了。
  一番交谈,两厢欢快。
第120章 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吧?】
  不过遇到熟人,温鹤绵就更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了,她婉拒了柳琼月的热情邀请,决定歇一晚后就往别的地方去。
  柳琼月委婉道:“眼下虽然大部分地方都比较安宁,但温大人您……还是小心为上,一顶幂篱,遮掩不了太多。”
  恕她想直言,根本遮不住。
  从前温大人尚是男子装束时,站在人群中就很惹眼,换回女子装束,只会让人觉得更惊艳,只能说终究是大家低估了。
  哪怕是看不见长相,那通身气质都更胜却旁人,柳琼月真怕她哪天走在半路上遇到打劫的。
  “这你不用担心,我心中都有数。”
  温鹤绵摩挲着茶杯,其实脑袋里也挺想不通。
  明明系统说的是任务结束之后她身上保护就全都消失了,但不知为何,她在一次意外中试验到,发现保护还在。
  游走在外,她倒也不必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柳琼月脑回路和她不在同一频道上:“也对,温大人身边应该有人保护,是我多虑了。”
  “就别一口一个温大人了,我现在只是一介白身,担不起这个称呼。”
  温鹤绵接受了她的这个说法,没有反驳,反正有人替自己想好理由,不用解释还挺好的。
  柳琼月坚持:“那不一样。不过温大人,倘若你不想遇到陛下手下的人,就不要继续往京城方向走了。如今替陛下办事的人多了,很容易泄露你的踪迹。”
  “我明白,多谢提醒。”
  温鹤绵弯了下唇,抬起袖子找了找,最后找到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塞到穗穗怀里:“初次见面,也没备别的,这块玉佩,就当见面礼吧。”
  温鹤绵身上从来都不缺好东西,反正不太担心安全问题,就留在身边备用,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柳琼月没有拒绝,笑着说了句多谢,穗穗也像模像样学了句多谢。
  简单叙旧过后,温鹤绵朝他们道了别,然后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客栈。
  她原本确实有意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走走,毕竟已经三年过去,旧事都被大家淡忘得差不多,回去大概率不会被发现。
  但那也仅是大概率。
  她从柳琼月话中嗅到了几许不同寻常的意味,或许是关于谢琅的,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不太妙,保险起见,还是不要继续往那边走了。
  小崽子记仇,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三年过去,只怕会被记得更深,温鹤绵心中惴惴不安,决定提前规避这个风险。
  然而有些风险,却不是她想规避就能规避的。
  事情时常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当天夜晚,温鹤绵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看会儿书就歇息,结果久违的见到了从窗外跳进来的系统。
  这么久了,系统还是老样子,就爱用猫的壳子。
  温鹤绵眼皮子一跳,马上就听系统说了个不太好的消息。
  “宿主,任务出问题了。”
  温鹤绵目光微妙:“是当初谁和我说,绝对不会出问题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系统讪讪一笑,虽然它那猫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理论上来讲确实不会出问题,但也有特殊情况嘛!我也是几天前才收到消息,急忙赶过来的。”
  温鹤绵想到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况,觉得这事儿不是无迹可寻,她轻声叹气:“说吧。”
  系统长话短说:“是小皇帝那边出问题了,管理员检测到他有自毁黑化倾向,所以才将我紧急召回。”
  不得不说,听到自毁黑化四个字时,温鹤绵心中揪了下,哪怕有意减少自己对谢琅的在乎,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分开的时间更长,不是说不在乎就能完全不在乎的。
  她声音沉了几分:“那你们的解决办法是?”
  温鹤绵也算是博览群书的,对小说什么的同样有所涉猎,主要用于愉悦心情,据她的经验而谈,书中这种黑化不稳定的人物通常都会被抹除掉,以维持世界平衡。
  但谢琅显然不能被抹除,系统严肃了几分:“管理员和我商量的结果是,希望宿主你能回去看看。”
  温鹤绵沉默了下:“你觉得这合适吗?”
  她并不知晓谢琅对当年的事有没有彻底放下,倘若没有呢,岂不是自己往狼窝里撞?
  系统两爪并拢,做了个请求的姿势:“宿主,求求了。如果再出现原书剧情那样的事儿,这个世界就真的撑不住了。”
  “罢了。”
  过了片刻,温鹤绵闭了闭眼:“我先回去远远看上一眼。”
  谢琅是皇帝,成天日理万机,想必没功夫成天在外闲逛。
  唯一麻烦的是,注意要避开他的手下,尤其是禁卫军,里面有不少人都认识她。
  准确来说,京城里有不少人都认识她,过去三年,不会更新迭代太多,温鹤绵不得不提前做好考虑。
  想法在脑海中转了圈,温鹤绵猝然睁开眼睛,看向系统:“这属不属于你们的工作失误?”
  系统结巴了下:“属、属于吧?”
  “很好。”温鹤绵脸上露出个笑容,分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无端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给我些优待,能做到吧?”
  系统含泪:“能。”
  第二天,温鹤绵又戴着幂篱上路了。
  只是这次不同于之前,她在人群中仿佛是失去了存在感般,几乎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哪怕看到了,也是转头就忘,根本不会在意什么时候出现过她这号人。
  这就是系统提供补偿优待——降低温鹤绵在人群中的存在感,让她便于隐匿自己,也能在最大程度上躲避别人的追查。
  系统催得紧,温鹤绵直接骑马上路,除去休息时间,几乎都在赶路。
  等再次见到京城出现在眼前时,她几乎是有些沉的吐出一口气。
  三年没回来,京城和记忆中一样,依旧巍峨辉煌、人来人往,又好像更繁华了些,暮色西垂,远远亮起灯,一片阑珊,熟悉而陌生。
  她有点心虚地扯了下幂篱,跳下马站过去跟着排队,心里想着:“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吧?”
第121章 帝师死后第三年】
  帝师离开的第一年。
  陛下有点沉沉郁郁,但还会好好上朝,政事也处理的极好,颇有铁血帝王的手段。
  大臣们心中都松了口气,心想还好陛下没有因此而消沉下去,这样一来,往后大昭盛世,指日可待。
  从先帝开始,大家一度以为大昭就此要走向末路了,没成想还有峰回路转的一天,着实是令人惊奇。
  帝师离开的第二年。
  陛下殿中常有太医出没,说是陛下近来似乎经常做梦,时常有被魇住的情况发生,精神也不太好。
  甚至在某一天,大臣们忽然见皇帝陛下红着双眼就来上朝,结果后来忽然想起,那天是帝师的生辰。
  大家这便都知道,陛下只是藏得好,而并没有放下对于帝师的惦念。
  那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啊。
  换谁能轻易忘得了?
  大家都理解。
  眼下,是帝师离去的第三年。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三个月前起,陛下的性情又忽然变了许多,忽然杖杀了一批宫人不说,更过分的是,连朝都不来上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痛心疾首。
  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奈何宫中密不透风,大臣们谁也打探不到消息。
  经过谢琅的整治,这几年御史老实了许多,终于不再有事无事就上谏了,但面对此情此景,御史们也不得不上谏了。
  要是当今陛下真的变成昏君,简直不敢想。
  安稳日子过惯了,谁也不想回到以前战战兢兢的时候。
  不过御史们的努力大多徒劳,他们送上去的折子谢琅压根没翻开看过一眼,想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没有任何新意。
  事情还要从三个月前的一次意外说起。
  某位大臣似乎是不小心,顺手将孩子的启蒙书籍给夹进了奏折里,小小一本,就这么偷摸混了进来。
  无伤大雅的小意外,谢琅通常不会在意,也懒得去计较,巧就巧在,他无意间翻开了那本启蒙书,并在上面看见了熟悉的字迹——
  这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属于温鹤绵的字迹。
  温鹤绵会写好几种字体,但有一个小习惯几乎不变,就是写到哪里开始思考时,总爱在句末杵上一个小点。
  那一瞬间,谢琅心中几乎是闪过无数种想法,他让人查出了这本书籍来自边关书坊,想到对自己女儿死讯毫无波澜的淮陵王夫妻,又亲自派了人,悄无声息前往边关。
  不出意外,是没有找见人的。
  连那位传说中的,夫妻俩不知何时收的养女也没有见着。
  飞风带人回来禀报后,谢琅几乎要气笑了。
  他原本还没那么笃定的,这么一来,反而愈发笃定了几分。
  温鹤绵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待他冷静下来回想,三年前那出,几乎到处都是破绽,只是瞒得好,他又被麻痹其中,自然而然就忽略过去了。
  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回来见他呢?
  死寂寂过了快三年,突然得知这个消息,谢琅喉咙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心头沉闷,带着难以呼吸的刺痛,一点点扎进脑子里。
  他垂着眼,心想,自己难道是被抛弃了吗?
  是因为那些心思?
  谢琅有些茫茫然地盯着手中的书。
  温鹤绵做事周全,恐怕早就想好了后路,那么这本书,必定也是意外才流传到京城来的,上面有些故事,还是她曾给他讲过的。
  谢琅不禁难过,想着要是没有这同样戏剧般的意外,自己到底要多久才能发现?
  仿佛是感受到殿中冷凝的气息,霍平抬脚进来的时候稍微稍微犹豫了下,随后才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
  “陛下,查出来了。”
  霍平寻思自己这禁卫军统领当得越来越全能了,面上还是一丝不苟继续汇报:“这位霜降公子,是从两年多前开始写书的,据书坊老板说,她好像不怎么强求赚钱,纯粹图个乐子,但挺有学问,估摸着是富贵人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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