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从没想过那么远,但最近这段时间和王静接触得多,她也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
她想成为王静这样的人。
一个可以把生活,过成自己喜欢样子的人。
-
很快乔矜己就去驾校开始考科一,是张不伐送她过去的。
乔矜己路上掌心都是汗,手中紧攥的卫生纸已经换了一张,张不伐叹息一声,给她把手指掰开,湿濡沾染到他掌心。
“别紧张。”
“万一我不过怎么办?”
“你在家模拟都是九十多这个肯定没问题,”他再次安慰,“一共可以考五次。”
乔矜己不说话,但还是很紧张。
“那你原来考试都是这怎么过的?高考,会计考试。”
“也会紧张。”
紧张到她肚子疼,想吐,头昏。
甚至直接跑到厕所吐了出来。
而在考场呢,掌心也依旧是汗,她不停地在衣服上蹭,干了过后没多久,湿濡感再次袭来,以至于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衣服下摆都是深色的。
等她浑浑噩噩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张不伐抽出来一张使劲,在她掌心仔细擦拭着,冰凉触感缓解那股燥热,只是掌心依旧潮湿。
等他把两只手都擦过后,又抽出一张纸巾,在上面反复划过。
“别紧张,你就算考不过,也还有下次,到时候我给你补课。”
她抿唇,“好。”
很快就到了乔矜己,张不伐在外面等她,乔矜己坐到位置上,等着开始。
第一题,她做过。
第二个,她也做过。
后面都是如此。
最后乔矜己做错两个,出来的时候不等张不伐问,主动和他说过了。
她眼角往下折,眼睛甚至都快变成一条缝,眼尾的钝感也消失不见。
张不伐晚上是带她出去吃的,说是庆祝她考试通过。
店内有人在讨论报考什么大学,要选什么专业,张不伐听到后下意识问乔矜己,“你弟弟要报哪儿学什么?”
乔矜己头也不抬,正盯着面前的白雾,“不知道。”
张不伐神色复杂看向她,“你和你家里每个人关系都不好吗?”
乔矜己收回视线,看向他,“差不多是这样的。”
顿了下,她又解释,“和我弟关系还算好的。”
张不伐不再继续问。
“那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弟弟是你弟弟,你是你,吃饭吧。”
乔矜己刚吃几口,手机开始震动,本不想理,结果没完没了,只好拿起来看了眼。
一看就是十几分钟,还是张不伐提醒她让她吃饭这才放下。
许是考试终于通过,乔矜己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情绪也消散下去,主动和他说起工作上的事,“我觉得领导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嗯?”
“我现在当个小组长都觉得不好做。”
那倒是,最近这段时间她手机消息都比往常要多。
“要是觉得累,可以和领导说一声?”
乔矜己摇头,领导刚把任务交给她,她就说自己不行,这样不用别人,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要试试。”
“好。”
她抿唇,“我前领导和我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去找她。”
张不伐等她继续。
“但你说,她退休了我还去打扰她,合适吗?”
“确实不太合适。”张不伐沉思片刻,给出一个合适的方法,“你可以把所有问题都集中在一起去找她。”
乔矜己点头,她怕王静和她只是说说而已,但她又觉得王静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她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能让自己提升的机会。
吃饭途中,乔矜己还在时不时回复群里消息。
她本以为小组长就是把组内每个人的工作汇总到一起,但没想到要处理的事情这么多,甚至小组长还有个专门的群。
乔矜己每天被这些群消息弄得头昏脑涨,但还是要一条一条翻看下去,不能错过任何一条消息。
回到家的时候,这些消息也处理的差不多,又一一在手机上记下问题,张不伐见状,走到她后面,捏了捏她的肩颈。
乔矜己回头,觉得无比舒服。
索性直接坐直身体把手机放下。
“这么会享受?”
“这不是你主动的?”想了想,她又补充,“我没过界。”
“......还我?”
“没。”
张不伐被她一副享受还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态度气着了,稍稍加大力度,乔矜己呼吸都重了,却一声不吭。
他赌气似的,“是我过界了。”
就这样给她按摩半个小时,乔矜己稍稍动了下,“可以了,谢谢。”
张不伐坐在她旁边,“小组长这么多事吗?”
乔矜己点头,“我甚至觉得我现在的电脑水平还不如组员的,你说,我要不要报个班系统的学习一下?”
“可以。”
乔矜己正准备在手机上搜索谁的课程比较好,就听见张不伐说,“别找了,我帮你问问赵杰,他是学计算机的。”
她诧异,“他是学计算机的?”
张不伐挑眉,“怎么?”
“就是觉得他和网上说的学计算机的人不太像。”
“人总要例外不是?”
张不伐直接给赵杰打的电话,挂断电话没多久赵杰就把他知道的,网上教计算机比较好的老师发过来,并且把优劣都说出来了。
乔矜己先是用张不伐的微信给他发了条语音说谢谢,随后又仔细研究起来,最终报了一个她觉得价格合适也适合她的。
“小乔老师这么努力?”
乔矜己没理他。
“是要准备升职吗?”
她这才抬眼看他,“不是,我做这些只是为了提升我自己,如果能升职最好,不升职我自己也很知足。”
他们部门有副部长,而小组长群里这些人全都是盯着这个位置的,比她有能力的人多的是,所以她不奢求升职,只希望自己可以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人生价值。
气氛沉默下来,乔矜己昨晚和林希音聊天的时候,林希音还问她最近这段时间考虑得怎么样,只是那个时候她一直在准备科一的考试,没时间想这些,这会儿安静下来,大脑格外清醒。
她想听他们的,不管是林希音,钟晓,亦或是张不伐于无形之中带给她的影响。
她想顺从自己一次。
不论结果好坏,不论冲动与否,更不会设想这场冒险最后的最后又是什么。
她只想真真正正,明明白白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张不伐。”
她轻唤他。
他正摆弄手机,头也不抬嗯了声。
“前几天和你说的事情,我想好了。”
音落,旁人把手机关掉,上半身坐得笔直,只是双腿大刀阔斧,敞开。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她想了想,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只好直白,“谈恋爱。”
张不伐甚至都没反应,立刻应道:“好。”
乔矜己一愣,“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他毫不避讳凑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乔矜己坐在原位,没动,只是声音有些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还能遵守咱俩当初的约法三章。”
“真不公平啊乔乔。”他没生气。
“你把我看个透透彻彻,却不让我窥探你丝毫。”
她深吸一口气,妄图辩解,“你也是,知道一点的。”
“那和你知道我这些比呢?”
她不说话了。
比起张不伐对她,他确实吃亏了。
但她不想改变什么。
改变太可怕了。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
“我说我不答应了?”
谁要管她之前是人是鬼,只要此刻她说可以,就足够了。
他环住她。唇周温热又湿濡,贴在她脖颈处,“我只要你一句和我试试,就够了。”
“张不伐,”乔矜己身子一僵,继续道,“你要想好了,我要你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爱,以及你永远明目张胆独一无二的偏爱,哪怕是一些很小很细微的事情,我都需要你,永远只在我这一边。”
爱不是同情,她太需要纯粹的爱了,她希望他只是因为爱,才爱她。
不是她这个人,也不是别的什么。
她把张不伐拖进她的泥潭沼泽,甚至妄图他来救她。
解救方法不需要什么工具,只是这份苛刻的爱。
她太需要这份爱了。
哪怕在她心里明白,这个要求不会被人接受和理解。
但万一呢?万一就是眼前这个人,可以完全接受呢。
张不伐直起身子定定看她,眼尾下弯,还有些别的情绪,她来不及探究,就听到他说:“好。”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问她为什么,只是在听到她的话后,直接应下。
“乔乔,人生是一场伟大的冒险,在冒险途中,你只需要大笑,做梦,与众不同。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我会替你在前面挡住所有苦难,而你往后余生,只剩下你所期盼的。
“当然,我希望你选择和我一起冒险,最终结果是好的。”
乔矜己没说话,因为她也不确定最后会是什么样,但现在,她想享受。
她想为自己而活,是为乔矜己,不是乔盼楠。
许是刚确定关系,两人间的氛围诡异又融洽。
乔矜己觉得很荒谬,先是和一个只见过三次的人结了婚,又和这个人谈上了恋爱,一切都是反着来的。
乔矜己回到卧室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要和他住在一间屋子比较合适,更何况,这间主卧是当初他让给她的。
想了想,还是来到他门口,敲门。
里面的人打开。
她看向他,嘴唇紧抿,手指都不自觉的攥起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张不伐直直盯她,探究她眼底的情绪,须臾,才问道:“你想好了?”
她回的很小声,“嗯。”
“那可能会发生别的事情。”
她眨眼,“但是这并不过界不是吗?”
张不伐明白,当初他的第三条就是,需要性生活。
他向前一步,“所以,你就一步步,来逼我过界是吗?”
乔矜己摇头,“是你当初说的......”
确实是他当初说的,但说出来是一回事,做下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头也不回,抱着枕头被子出来,直奔主卧。
乔矜己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她家那边,如果女生在婚前和另一方发生关系,那是要被众人戳着脊梁骨唾弃谩骂的。
但刚刚在门口的时候,她想,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她想打破这些观念,她就是要这么做,借着结婚证这层保护伞。
说她胆大,她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说她不胆大,她敢在确认关系第一天就邀请对方住在一起。
扯起唇角,也进了主卧。
张不伐把枕头放在另一边,直接背对着她躺下去。
乔矜己觉得好笑,喊他,“张不伐。”
没动静。
她从另一边上床,学着原来在网上无意间刷到的那些恋爱视频,一只手从他胸前穿过,上半身往前探,发尾落在他脖颈处,来回晃动。
张不伐觉得痒,又不想理她,闭着眼继续装睡。
等手虚虚浮在他胸前,她又往前探了探身子,身子全部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另一只手轻轻戳了戳他眼皮。
“张不伐,你别装。”
对方没动静。
手上动作只好继续,从眼皮逐渐移到鼻根,顺着鼻骨往下只鼻尖,最后蔓延至下颌,停在唇角。
正准备继续往下时,就被张不伐伸手抓住,他猛地睁开眼,眼底还蕴着怒意,“你别招我。”
“可是我没过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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