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的荆棘缓缓升起,攥紧这个自投罗网的少年。
西里斯猛地跪倒在地,比钻心咒更甚的心绞痛让他难以呼吸,不属于他的记忆如海浪一般涌入,涌入,涌入。
他看见五岁的辛西娅在他睡着时小心地说“我喜欢你。”
他看见六岁的辛西娅和他一起过家家,彼此是夫妻。他耳朵发红地喊了一声“夫人”,随后便怎么都不肯再开口。
他看见七岁的辛西娅身体健康,骑着飞天扫帚到处横冲直撞,他和她一起追着鬼飞球跑来跑去,然后满头大汗地躺在地上手拉着手睡觉。
他看见八岁的辛西娅围着他转,把布莱克一家上上下下都哄得眉开眼笑,就连雷古勒斯看见她也要亮起眼睛。
他看见九岁的辛西娅幸福地打开他送给她的礼物,在家里高兴地转圈圈。
他看见十岁的辛西娅受了委屈就跑到布莱克家,哀哀怨怨地跟他抱怨。
他看见十一岁的辛西娅打开了他的包厢,怯生生地说想去斯莱特林,被詹姆大叫是砸场子;他被分入格兰芬多,她的神色骤然变得惊惶;她在斯莱特林沉默不语,与平日里活泼可爱的样子大相径庭;她努力跟在他的身后,生怕被无视;他回头轻蔑地说“真的很烦”,她迷茫无措地站在原地。
圣诞前她努力地刻着徽章,却被他毫不在意地转送给了别人。
莉莉把徽章扔到了走廊,她轻轻地珍惜地把它捡起,一滴泪落到了地上。
心绞痛。
西里斯感到一阵心绞痛。
他和记忆里的辛西娅同步了心绞痛。
辛西娅的羊皮纸被人扔到了壁炉里,不少斯莱特林暗暗嘲讽她“纯血叛徒”。
而辛西娅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时喃喃自语,“我想活着的。”
辛西娅悄悄地帮斯内普、斯内普在辛西娅被欺凌时默默地走开、辛西娅为他挡下魔咒却被他自己讽刺、随即又是心绞痛、心绞痛、数不清的心痛。
是因为诅咒?还是为这个傻傻的女孩心疼?
西里斯不知道。
他看见三年级的自己和一些女生约会,辛西娅总是出神地看着;四年级的他忙于联系阿尼马格斯,被忽视的辛西娅诅咒日益严重,她开始每天咳嗽,捂着胸口;五年级的他躲着辛西娅走,辛西娅则更多地注意于病痛——小时候她本是一个极好的魁地奇手。
她变得受欢迎了,时间的流逝让斯莱特林们逐渐发现辛西娅的温柔善良,她尤其受女生欢迎。给她表白的男生也是一波一波的来,而她总是浅笑着摇头,礼貌的拒绝对方。
他看见她在黑湖边咳嗽,然后对他说“请你放斯内普下来。”
当时的他勃然大怒,认定了辛西娅是彻底站在了斯莱特林那边——然后大声地恶毒地讥讽她,心绞痛如此剧烈,辛西娅偷偷跑到黑湖边上,小口小口地吐血。
原来悲剧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
他看见辛西娅的父母讨好地向布莱克家提亲——女方提亲,很少见的事情。父母都喜出望外的连连答应,而当时的他仍在气头上,对家族的联姻不削一顾,为了自己高尚的叛逆勇气而毅然决然地拒绝,把家里寄来的信高傲地撕碎,挥笔一句“恕难奉陪”作罢。
他把辛西娅当成了和家里人作对的工具,内容是什么不重要,总而言之他只会拒绝。
他看见辛西娅的父母难以置信地哭泣,而辛西娅反而意料之中一般轻轻一笑。
她笑得格外好看。
他看见黄昏下,她终于告诉他诅咒的实情。而他自以为是地给她做下承诺。
他看见火光中,他的爱人挣扎濒死于被放弃的诅咒,在夏夜绚烂的月光里凄美地死去,那剧烈的疼痛也腐蚀了他自己,他体会了她的所有悲伤与难耐。
五岁的夏夜、十五岁的夏夜,头顶的雪、我虔诚的呼吸、蹒跚的飞鸟。
少年转身向更深的夜走去,他不会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有十三年的岁月他将在冰冷的礁石上反刍他早逝的爱人并以此来维持理智。
第8章 be线番外-詹姆·波特
地点:波特家
人物:詹姆、莉莉、西里斯、莉莉肚子里的胚胎状态哈利
詹姆:“莉莉,如果是男孩该叫什么?女孩该叫什么?”(兴奋地大叫)
莉莉:“可他才三个月呢。”(翻了个白眼,伸腿想翘个二郎腿)
詹姆:(压住莉莉的腿,不满地看向莉莉)“莉莉!二郎腿会挤到宝宝的!”
莉莉:“……可他才三个月呢。”
詹姆:(蹲下听莉莉的肚子)“哦!他叫爸爸了!小波特叫爸爸了!”(大叫,拥抱西里斯)
莉莉:(嘴角抽搐)“那是我肠子的声音。”
西里斯:“嘿兄弟,你能不能别犯傻了。”
詹姆:“嘿,兄弟!你根本不懂!心肝宝贝老婆肚子里居然有一个人、我是说,我的孩子!但凡你有个老婆就一定——(声音渐弱,心虚闭嘴)”
西里斯:“……我没那么敏感。”(但是手已经开始给自己灌酒)
詹姆:“啊对对对。”(配合)
莉莉:“说起来,前两天艾伯特来看我们了。”
西里斯:(大叫)“艾伯特·南汀格尔?!”
莉莉:(心不在焉)“嗯……他人挺好的,还给孩子送了不少东西……”
詹姆:(嘟囔)“是啊,他人是挺好的,如果不要每次看见大脚板都想喊阿瓦达索命就更好了。”
西里斯:(沉默)
莉莉:“说起来,我有件东西要给西里斯呢。”(转身走向卧室,詹姆想托着她的肚子被一脚踹开)
莉莉:(从房间里回来)“是前不久格林格拉斯给我寄来的,说是觉得既然是格兰芬多的东西就该给格兰芬多拿着,然后思来想去觉得就我这个格兰芬多最正常。”(说到最后瞪了一眼詹姆)
西里斯:“到底是什么?”
莉莉:“一个徽章,我没啥印象了,你们呢?”
西里斯:(怔楞)
詹姆:“好像见过?哦!这不是我从莱姆斯手里抢过来送给你的一年级圣诞礼物嘛!”
莉莉:“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詹姆:“送给你的东西我都记得啊!而且你当时还给我的时候扔到了我的脸上,我当时还在想砸得这么狠都没坏,质量不错嘛。”
西里斯:(艰难开口)“抱歉,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莉莉:“哦当然可以。”
西里斯:(捏紧)“是——辛西娅送给我的。”
詹姆:(和莉莉四目相对,挑眉,手从桌子下比出食指和小拇指,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西里斯马上要情绪崩溃的一级预警”)
莉莉:(收到暗号慎重点头,战术撤远了一点椅子)
西里斯:(开始灌酒)
西里斯:(继续灌酒)
西里斯:(捏着徽章开始哭)
西里斯:(吹了一整瓶)
西里斯:(不哭了,开始说胡话,没人听得懂)
西里斯:(又吹了一瓶)
詹姆:(震惊)“老兄,你杀疯了,醒醒。”
西里斯:“辛西娅……辛西娅……我——对不……”(醉倒)
詹姆:(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每一 次!”
莉莉:(担忧)“他好像真的走不出来了。”
詹姆:“他妈的,叫你来是讨论你教子名字的,不是他妈的听你哭惨的!”
詹姆背上西里斯,骂骂咧咧地迈进了壁炉里,撒上了一把飞路粉,忽然听到背上的西里斯轻轻地说。
“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詹姆:“他妈的,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这兄弟为什么反射弧能反射十年。”
第9章 be线番外-教母24h
“赫敏,我们还能去哪儿?”
“格里莫广场12号。”
凌晨五点。
哈利看着阴暗的天花板,看着布满蛛网的支形吊灯。不到24小时前,他在阳光中,站在大帐篷的入口处,准备为婚礼的来宾引路,那些似乎都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又会怎样呢?
哈利再也无法忍受只能怀着痛苦的心情躺在那里,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找点什么事,好分散一下注意力。
于是他从睡袋里爬了出来,拾起魔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在楼梯口他低声道:“荧光闪烁,”借着魔杖发出的微弱光亮,他沿着楼梯走上去。
他一直走到了顶楼,正对着他的那扇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西里斯”。哈利以前从未到过他教父的房间,他推开门,高举魔杖,好让荧光照到的范围更大一些。
房间很大,而且这里以前一定相当气派。房间里有张大床,木质的床头版上镂刻着花纹;高高的窗户被长天鹅绒窗帘遮着;支形吊灯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蜡烛还插在烛架上,周围凝结着一滴滴的烛泪。墙上的图片和床头板上也是灰蒙蒙的,蜘蛛网从吊灯一直延伸到大木衣橱上。当哈利往里走时,他还听到了受到惊吓的老鼠的脚步声。
年轻的西里斯用海报和图片把银灰色的墙遮得只露几条缝隙,哈利猜想小天狼星的父母没有办法对付那个永久粘贴咒,因为他可以肯定他们是绝对不会赞同大儿子在装饰方面的欣赏品位的。小天狼星似乎是在故意惹怒他的双亲。房间里有好几面巨大的格兰芬多旗帜,褪色的猩红色和金色标志着他不同于其他斯莱特林的家庭。
这时他的荧光闪烁照到了一片不一样的地方,很奇怪,那是一大块的银色和绿色,这很难不让人想到斯莱特林。哈利犹豫了一秒,便将脑袋凑过去细细端详起来。
——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这几乎是西里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绿色,她穿着整齐漂亮的巫师袍,胸前打着斯莱特林的领带,坐在椅子上侧首看向镜头。背景对于哈利来说很熟悉——他曾经用过复方汤剂潜入过那里,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女孩金色的头发大约过腰,皮肤极白,好像把斯莱特林昏暗的休息室都照亮了一样。她看向镜头,湖蓝色的眼睛很灵动的眨了眨。她右手撑着脑袋,恰好遮住了嘴,但哈利就是觉得她是在微笑着的。
哈利犹豫了几秒,伸手拿了一下照片,惊讶地发现居然可以拿得下来。
他看向照片背面,有一行清秀的字体:“拍得超级好呀!——辛西娅”
哈利知道她是谁了——事实上,在看到这突兀的一片绿色他就已经猜到是为了谁了——辛西娅·南汀格尔,无数人曾经提过、西里斯唯一承认的教母。
他感到自己好像得以窥见一丝其他面的教父,而非总是那个关切的看着他的、父亲角色的西里斯,兴奋之情逐渐升起,他愈发兴致勃勃地看向旁边。
大多数都是教母的照片,有的是她穿着白色裙子站在湖边,金色的头发在太阳下泛着银光,几乎和泠泠波光一个颜色;有的是她戴着花环坐在草坪上,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这时候的教母明显年幼许多,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再往下看,甚至还有她骑着玩具扫帚的照片,里面的辛西娅执着不休地爬上扫帚再掉下扫帚;甚至于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辛西娅——哈利的目光凝住了,他注意到这张四五岁的辛西娅身边还有一个男孩,看上去很不耐烦,但还是勉强地看向镜头,面容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五官标致——那是西里斯。
哈利退后了两步,看着这占据了大半面墙的绿色,忽然意识到只有那一张五岁的照片是西里斯和辛西娅的合照。
好像有点奇怪,哈利想,但他没再多想,转身看起另外一堵墙。与刚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片明亮的金色和红色,四个霍格沃茨学生手挽着手,对着镜头大笑。哈利轻快地跑过去,他认出了他的父亲,那乱糟糟的黑发竖在后脑勺上。站在他父亲边上的是小天狼星,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帅气,他那流露出些许傲慢的脸庞,比哈利以往任何时候见到的都要年轻和开心。小矮星在小天狼星右边,比他矮了一个头。詹姆的左边是卢平,虽然相较之下显得有点寒酸,但是同样喜气洋洋。
英雄、囚犯、狼人、叛徒。
他们那么年轻,他们那么神采飞扬,战火已经在远方打响,他们依然无所畏惧,目视前方。
早上十点。
赫敏来到了这个房间,早上她在这里发现哈利时,哈利正捧着一封莉莉写给西里斯的信流泪。她想,也许她还能再发现点东西,毕竟,哈利的眼睛总是只盯着和他父母有关的东西。
一进屋,一种鲜明的对比先让她皱了眉头。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格兰芬多的屋子,金色与红色大片的铺开,但是在左半边的墙上,一大片突兀的银、绿色与红色对撞。她几乎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了——辛西娅·南汀格尔。
赫敏听过许多次她的名字,她曾经很好奇地问过一些长辈,提起她,他们大都避而不语。
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是三年级西里斯还在被通缉的时候的三把扫帚里。
晚上八点。
“你知道吗,我仍然觉得很难相信,”罗斯默塔感慨地说,“每个人都会变坏的,可我从未想过西里斯·布莱克也会这样……我的意思是,我记得他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你告诉我他会变成这样,我会说你喝了太多蜜蜂酒的。”
“罗丝玛特,你只知道其中一些,”福吉粗着声音说,“其实他上学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征兆了。”
“征兆?”罗斯默塔笑了起来,“我根本看不出来——我是说,他是那么英俊、幽默、也许有点高傲,但也看上去很善良。”
福吉声音压低了,“你还记得……1976年,霍格沃茨死了个学生吗?”
麦格教授忽然说话了,“哦……部长先生,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罗斯默塔反而声音变高了,“哦?我记得,当然记得,当时报纸上都在质疑邓布利多的管理是否安全可靠。但是后来不是那个孩子的家人亲自澄清是本身的身体问题吗?”
麦格教授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情绪也激动起来:“当然,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请让我来说吧。那孩子是十五岁去世的,当天她死去的时候,就是在霍格莫德附近,起了一场大火,那孩子就在火里死去的。”
“火里?”海格的粗嗓门响起,似乎很疑惑,“您是想说她是被烧死的吗?”
“预言家日报就是抓着这一点来污蔑邓布利多教授的,但是,不是。”麦格教授说,“她不是被火烧死的,事实上,她最后被救出来时,周身甚至几乎没有被烧着,大家都觉得堪称奇迹。对外,她的家人说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麦格教授的声音开始颤抖,“但是我知道——她是因诅咒而死的。”
四下里一阵骚动,海格的声音盖了过来,“诅咒?!”
“我也是意外知道的这个事情,事实上说起来,害死那个女孩的,就是西里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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