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岩眉眼温柔注视着她,看她急切的样子恐怕是巴不得年底就能怀上,果然是对科研爱的深沉。
春妮急急忙忙起床做饭,结婚第一天起晚,恐怕全家人都饿着肚子在等她做饭。
她心里着急得不行,刚进厨房就和闻二山撞了个满怀。
闻二山诧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起这么早干啥?给你蒸了个蛋准备端屋里去。”
春妮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
“我...我来做早饭。”
闻二山啧了一声:“你做啥早饭?你身上不舒服赶紧回床上歇着。”
春妮仰着头呆呆地望着他,新婚媳妇不用早起做饭吗?
闻二山把碗放她手上:“发啥呆呢?你不想回床上躺着休息先把早饭吃了。”
春妮心情复杂地端着碗进了堂屋,屋里就差她一个人没来吃早饭。
梁好主动跟二嫂打招呼:“二哥说你身体不舒服得睡到中午起床,他特地去厨房给你蒸蛋呢。”
春妮低落的情绪不到三秒就烟消云散,原来不是自己被排外,是怕打扰她休息才没叫他吃饭。
她眼尖看到梁好手上黑漆漆的饼子,连忙端着碗坐在她对面。
“我给你分一半吧,这么多我吃不完。”她碗里这分量起码得放了四颗蛋,老四媳妇只能吃黑漆漆的饼子,她怎么好意思吃这么多鸡蛋。
梁好连忙俯身抱着碗:“不用不用,我这是特地搭配的营养早餐,我今天不能吃鸡蛋。”
她得后天才能吃水煮蛋。鸡蛋虽然补,但是吃多了容易胆固醇增高。
春妮却不知道原因,一听她今天不能吃鸡蛋,想到肯定是自己占了她的份额。梁好死活不要蒸鸡蛋,春妮愧疚之余心里忍不住怜爱她。
吃完早饭家里男人都去地里干活,春妮把大队给自家分配的鹅鸭赶去屋子后面的池塘。
她回到家无所事事,地里用不上她。梁好在屋里不知道做什么,闻溪也神出鬼没不见踪影。
看到堂屋放着的缝纫机,这是老四家送的贺礼,她带来的嫁妆有布料,干脆给老四家做一套睡觉穿的衣服。
春妮说做就做,缝纫机没一会儿就响了起来。
梁好正在屋里给老周写信,通篇啰里八嗦的废话洋洋洒洒写了整整六张信纸,老周看到信肯定要感动哭了。
与此同时。
搜救人员终于到了车祸发生地。
入秋后断断续续下了一周的雨,谁都没想到路上会发生山体滑坡。
前后的护送车都没事,只有周谦友的汽车被山上滚下来的巨树砸到,公路狭窄没有护栏,汽车当场掉了下去。
路边就是斜坡,尽管不陡可斜坡特别长。
路边泥土松软没有固定绳索的安全位置,只能现场开出一条路下去营救。
斜坡望不到底,谁也不知道汽车里的人情况如何。
周谦友已经五十岁了,他的情况最让人揪心。
车里除了担任司机的警卫员以外还有秘书和孟高飞。
探路的人分为两拨,一拨人在路上拉着绳子,另一拨人顺着绳子从一脚一个深坑的斜坡下去寻找汽车。
现场的情况极其不好,以脚下泥土的松软程度,汽车很有可能会被泥土掩埋。
说不定他们脚上踩到的就是掩埋汽车的地方。
天上下着毛毛雨,给搜救增加了困难。
山崖底下,车里的人心态格外好。
汽车被一棵树挡着摇摇欲坠,地面泥土湿软,如果贸然打开车门恐怕会造成汽车继续下坠。
周谦友乐呵呵安慰他们:“两位年轻同志眉头皱的都能夹苍蝇了,年轻人不要害怕遇到挫折,咱们要往好的方向想一想。比方说梁好的改装技术真不错,汽车从山坡滚下来玻璃都没碎,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能不能给我们其他同志的汽车也装上。”
警卫员自责当时没有加速冲出去,或许就能避免汽车被树砸到。
秘书揪心周同志的身体问题,周同志心脏有毛病,可千万不能复发。
孟高飞情况严重一点,他第一时间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扑过去保护周同志,额头撞在玻璃上出了血。
他强颜欢笑跟着附和:“我觉得有必要普及,这个玻璃技术如果用在我们的军车上恐怕真能防弹。”
周谦友调侃着取笑他:“你呀,一看就没认真听,梁好那个鬼机灵早就说了玻璃是防弹材质,她说她的汽车能开上战场呢。”
孟高飞有听到过这句话,不过他当时不相信。他觉得梁好没上过战场,可能不知道战场有多凶险,肯定是吹嘘的成分比较大。
这回他不得不相信了。
汽车里的人等了一天一夜的营救,大家轮流休息观察车窗外的情况。
好在车内有东西垫肚子,干粮不好吃总比没有强。
当天晚上12点左右,头顶上突然亮起了白光。
是手电筒的灯光!
他们两天没有进水,后面几乎没怎么说话,嗓子沙哑喊出来的声音根本听不到。
孟高飞情急之下掏出训练的哨子,
“你们捂上耳朵,我吹哨子把他们引来。”
随着响亮的哨声响起,搜救队终于救出来了四个人。
谢天谢地,周同志没有出问题,并且他心态很好心脏病也没有复发。
孟高飞默默在心里道谢,感谢梁好嫂子,他们聊天都在围绕着汽车和梁好才稳住了周同志的情绪。
万幸的是他们没有擅自从汽车出来,汽车卡在一个很危险的地段,稍微不注意恐怕就要掉到更陡峭的山坡,到时候估计搜救难度会更大。
只是人救出来了,汽车要怎么带走又是个问题。
丢弃是不可能的,这辆汽车救了他们四个人的性命,并且从这么陡峭的山崖掉下来一点事都没有,从部队拨出来的搜救小队都想把这辆车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玻璃到底是用啥做的?
他们的军车玻璃那么牢固,也不见得能从这么高的坡掉下来还完好无损。
周同志的汽车只有车身被刮蹭,汽车其他部位都只是变脏了,甚至还能正常发动。
救援人员把人背了上去,孟高飞的战友们则是围着汽车讨论如何偷偷检查车窗材质,他们在心里幻想如果周同志不要这辆汽车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周同志住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让搜救队务必把他的汽车送回来。
经过这一次的事,这辆汽车不再是普通公用车,未来他退休只会选择带着这一辆车离开。
文远征听说老搭档住院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汽车,心里不由得产生好奇。这辆汽车到底有什么吸引力?竟然让老周住院还心心念念。
他让李远去调查情况,得到的回答是这辆车被梁好帮忙改装过,从山崖上掉下去丝毫无损。
文远征撑着下巴考虑:“老李,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换一辆更加结实的汽车?”
第43章 我有精神洁癖
(已修)
郑萍萍哭哭啼啼收拾完自己的东西, 黄丽梅于心不忍却强忍着没有挽留。
黄丽梅忍不住叮嘱:“萍萍,你在家要懂事,听你爸妈的话知道吗?”
郑萍萍抽泣着点头, 心里埋怨他们的无情, 养了她二十年只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就要把她赶走。还好自己未雨绸缪提前买房子写了赵凯的名字, 不然以后她和赵凯结婚都没有地方住。
想到自己的恋人,郑萍萍心里才好受了些。
“妈, 不, 阿姨, 您和叔叔要保重身体, 原谅我以后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我舍不得你们。”
郑萍萍带着哭腔试图用亲情打动黄丽梅,可黄丽梅满脑子都在想亲生女儿,即便再舍不得也要把郑萍萍送走。
郑萍萍被送上车,她抹掉眼泪愤恨不平,要不是梁好突然出现在S市,自己的人生不会变成这样。
她为什么就不能死在乡下!
闻岩借用浴室把自己从里到外搓了一遍,香皂都能把他腌入味儿了。
梁好面上丝毫没有紧张, 她心里跃跃欲试。要是自己这个月怀孕下个月就不用痛经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乡下夜间基本都是早早休息,九点就安静了。
闻岩担心她害羞特地点了煤油灯, 没有开灯。
事实上大队通电后用电的人并不多,家家户户为了节省电费都是继续用煤油灯,没有人奢侈到每天开灯。
梁好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进屋,“二嫂刚给了我一身新衣服说是她今天做的睡衣, 你的还没做出来,等测量了二哥的体型给你做大一码。”
闻岩双手放在膝盖, “二嫂给你就收下吧。”
他说可以收,梁好就不用担心后面回礼的事,一切都有闻岩替她安排妥当。
闻岩拉着她坐下,梁好还以为他要开始了,被他顺势拉着坐在腿上。
她低声惊呼:“我没碰到你伤口吧?”
闻岩扬起唇角轻笑:“伤口早就不疼了,自从你帮我把伤口修复,下雨没再复发过。”
梁好这才彻底放心:“虽然你伤口好了,但不能长期进行高强度训练,否则还有可能复发,我并不确定你的伤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闻岩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能让我恢复正常生活已经是意外之喜,我会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梁好水润润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他,总觉得他的嘴巴今天晚上格外粉嫩。
闻岩微微侧身和她拉开距离:“入秋了,先把头发擦干再做正事。”
听他一本正经说要做正事,梁好“噗嗤”笑出来。
她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被伺候着,闻岩任劳任怨为她擦干头发。
就在闻岩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梁好突然转头。
“手动擦头发好浪费时间,我需要吹头发的工具让头发快速变干。”
闻岩笑着问她:“吹风机吗?”
梁好果断摇头:“我看见过理发店用吹风机,还得拿在手上才能烘干头发,而且看着不安全,万一头发被吸进去好危险。”
“我想要个坐着就能烘干头发的工具,最好还能让房间变得暖和。”
闻岩心想这不就是空调,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梁好自己又否决了。
“不行,功率太大电费是一笔大开销,得辛苦你们去山上多砍点柴,我觉得家里可以弄一个大铁炉烤火。”
家里不缺房间,嫌小还能现盖,反正院子够大。她能想到最省钱省力的办法就是烤火炉。山上的柴不要钱,炉子她可以用厚铁板做,四舍五入又省了一笔。
“厨房有烤火的火坑,不过家里人多坐不下。不如单独弄一间烤火屋,白天你可以在里面学习。”
梁好觉得他的建议不错:“就听你的。”
她说完就要从他腿上下来,擦干头发只想睡觉,生孩子的事明天再说吧。
闻岩却拉着她的手腕,紧紧把她箍在怀里。
梁好轻咬了一口他手腕:“我困了,想睡觉。”
闻岩压着嗓子低声诱哄她:“睡前做运动可以让你睡眠质量更好。”
梁好瞬间来了精神:“什么运动?”
她最近总是做梦,尽管不是噩梦,可是做完梦醒来感觉浑身疲惫,每天都要赖床才能起来。
闻岩抓着她的手,让她勾住他的脖子。
他要站起身,“抱紧。”
梁好懂事地配合,生怕自己掉地上。
她刚被放在床上,正想裹着被子滚进床铺睡觉,顷刻间身上压下一道黑影,彼此间唇齿相贴在一起。
她的后颈被他用手垫着,反复摩挲让她感到发痒,忍不住发笑就被他趁虚而入,灵巧地撬开她的唇,唇与舌你追我赶追逐纠缠。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接吻,基本每天都有早安吻和晚安吻,有时候情难自禁会引火失控,但闻岩硬生生靠着自制力隐忍着才没有吓到她。
上辈子他们没有感情就有了孩子,这一世他想让感情水到渠成后再进行下一步。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彼此之间已经互相了解,他摸清楚了她的性子。她嘴上没说过,可对他的特殊和例外证明她对他同样有好感。
他亲吻间含糊其辞:“害怕吗?”
梁好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听过的娇软。
“不怕。”还很舒服。
闻岩的吻在她脸颊、额头、侧耳细细密密落下,这是曾经没有过的亲密无间。
他的吻落在不同地方,点起一片焰火。
梁好仿佛第一次上体育课的笨学生,被他指导着该如何进行健身运动。
她感觉自己要着火了,新睡衣还没试穿就和体育课的衣服一起蹬到地上。
他的吻很湿、很烫,但却凶猛激烈。每触碰一处,她就会忍不住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可怜兮兮的羞恼。
闻岩喘着粗气,眼里翻滚着浓浓的情愫,扣在她腰上的手青筋暴露,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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