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院是东西狭长的小院落,没有建筑。
进入垂花门后是四进院子,比二进院稍大。四进院三间正房带四间耳房,东西厢房并耳房各四间,各房之间由游廊相连接。
梁好心里纳闷这座以占地面积和房间数量取胜的木头房子竟然能卖几万,还不如家里的小楼房。
闻岩带着她和孩子们在家里转了一圈,他们和孩子住四进院。
以后孩子长大了往前院搬,给他们独立空间。
房子大就显得空,幸好是四合院,除了家里空屋利用率不高倒不显得空旷。
梁好挑好了主卧,孩子们的房间让他们自己选择。
闻懿想住西厢房,闻聪想住正房的耳房,耳房小小的一间离爸爸妈妈近。
闻岩告诉儿子耳房不能住人,梁好干脆让姐弟俩住在西厢房,东厢房则是厨房和餐厅。
准一年级的小学生,是该自己住一间了。
闻岩从家里绕了一圈回来,从身后揽着她的腰。
“孩子们住的西厢房耳房改成室内卫生间,装上抽水马桶,咱们的耳房改成衣帽间和书房怎么样?”
梁好笑着推他,手上没用力:“你有多少衣服还要弄衣帽间。做书房太小啦,我要挑空房间做书房,你留着用吧。”
闻岩笑声低沉:“好吧,看来只能给我用。”
西厢房俩孩子一人选了一间屋子,还剩两间用来当客房。
闻岩写上改造计划,客房厕所也要预留,免得冬天要去院子里找厕所。
主屋的室内卫生间单独一间,地面装好了排水还没贴瓷砖。卫生间很大,闻岩打算装个浴缸,还能把洗衣机也放进来。
钟国强带人帮忙把东西放在主屋。
他不禁感叹:“你们家房子是真的绕啊,几个来回能搬的东西耽搁了半小时。”
家里的家电还没置办,家具是前一任留下来的旧款家具,能用就是不太新,闻岩越看越不顺眼。
收拾家里是个重大工程,好在钟国强过来就是为了帮忙,众人齐心协力把旧家具搬去了二进院。
旧家具丢了可惜,反正二进院空着,放在空厢房里万一来客人能用。
买四合院把闻岩退伍金花掉了一大半,他没有动俩人存在一起的工资,反正是夫妻共同财产,花谁的钱都一样。
闻岩把房产合同塞进抽屉,梁好拿出来。
她看到价格捂着胸口喃喃自语:“三万块钱的房子我要工作八年才能买得起。”
红木头房子何德何能!
在她眼里房子的安全系数约等于无,木质结构占了大多数很容易引起火灾。
这样的房子要三万块钱,她的心在滴血。
她继续往下看,户主只写了她的名字。
梁好不是没有常识,户主决定房子的归属权,如果她是个坏人可以霸占房子把闻岩赶出去。
显然她不是坏人。
她拿着合同问闻岩:“为什么户主只有我?”
闻岩正在测量预留浴缸的尺寸,他头都没抬:“你是这座房子的主人,有什么奇怪的吗?”
梁好迷迷糊糊点头:“好像没问题,不对,不应该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持有房屋吗?”
闻岩收回尺子,抬头问她:“难道你想富贵了就把我抛弃?”
梁好连忙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是那种人。”
闻岩说道:“所以户主是谁不重要。”
梁好总觉得不对,但又无法反驳,于是只能把合同放回原处。
忙完到了吃下午饭的时间,钟国强大手一挥说要为她接风洗尘请客,吃本地特色烤鸭。
梁好很久以前就被老万同志馋过,老万告诉她首都最特色的是烤鸭、爆肚和涮羊肉。
她想给老万打电话,又放弃了,她到时候去蹭老万的课让他大吃一惊。
老万在研究院工作偶尔回母校代课,他是国立大学的特聘教授。
钟国强提前定好了烤鸭店包间。
他时不时抬手看手表,终于在烤鸭上桌前等到了周谦友。
钟国强笑声爽朗替周谦友拉开椅子:“你要是晚点来只能给你另点一只烤鸭喽。”
周谦友付之一笑:“不用等我,我吃不了多少。”
他笑眯眯看向许久未见的梁好,朝她伸手。
梁好起身兴奋地和老周爹来了个拥抱,随即对着孩子招手。
“你们要喊外公。”
姐弟俩尽管心里疑惑,仍然乖乖喊人。
梁好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你们脖子上的长命锁就是外公送给你们的礼物。”
闻懿带着弟弟脆生生道谢:“谢谢外公。”
周谦友挨个摸了摸他俩的小脑袋,“好孩子。”
钟国强亲自示范吃烤鸭,梁好手忙脚乱加料,嘴边已经有人投喂。
她张嘴吃掉,心里甜滋滋:“不用管我,小懿和聪聪需要你的帮助。”
闻岩看向孩子,顿觉无奈又好笑。
聪聪先把面饼放进嘴里,再把烤鸭蘸酱和葱丝黄瓜条一起塞进嘴里开始咀嚼,嘴里鼓鼓囊囊像只仓鼠。
小懿筷子用不好,用手把放上烤鸭和配料的面饼卷起来喂进嘴里。
周谦友擦干净手,投喂两个幼崽。
他眉眼带笑望着小家伙们:“我暂时不饿,先让小朋友吃饱。”
梁好第二次就控制好了配菜,没有造成葱丝过多导致嘴里辣乎乎。
钟国强喊来服务员,点了一道老鸭汤。
“辛苦一天了,补补身体。”
梁好抽空抬起头问他:“你尿酸高吗?”
钟国强不明所以:“尿酸是啥?新化肥吗?”
他连嘌呤都不知道,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梁好放下筷子解释:“你都不知道尿酸,看来应该不高,尿酸高会引起痛风。烤鸭吃多了会导致体内嘌呤摄入过量代谢形成尿酸,造成痛风加重恶化。”
钟国强默默放下筷子:“我有痛风的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烤鸭。”
周谦友反应过来幸灾乐祸:“老钟,你看你每次心情一好就爱喝黄酒、吃烤鸭,医生都跟你说过多少次要饮食清淡,就是不记性啊。”
闻岩沉思道:“黄酒也是高嘌呤。”
钟国强呆呆愣住:“所以我关节痛是吃出来的?”
他以前哪有条件喝酒吃肉,后面日子好过了就总想补偿一下。舍不得吃大鱼大肉和上好的白酒,便宜的黄酒和鸭子负担得起,家里隔三差五吃一顿。
梁好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钟同志还真痛风。
周谦友安慰地拍拍他肩膀:“以后少吃点,喝酒不要太频繁,对身体不好。”
他伸出左手,露出手腕的健康监测手表:“自从有这位“随身医生”,我的饮食作息都发生了变化,稍微疲劳过度就'滴滴滴'的响。”
梁好不满纠正:“疲劳过度哪叫稍微呀,正常到点上下班对身体好,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周谦友对着钟国强无奈笑道:“你看,以前离得远写信多亲切,现在近在眼前就要管我了。”
钟国强正在郁闷呢,见他显摆更羡慕了。
“你不想被管把闺女让给我,要是早十几年认识说不定痛风就不严重了。”
周谦友摆手拒绝:“你自己有儿有女怎么好意思跟我抢闺女。就你犟驴一个,你媳妇说了你听吗?”
第120章 孟家上门
(已修)
饭后撤掉餐具, 一桌人坐在一起闲聊,钟国强带来的士兵带着孩子出去溜达。
寒暄过后,梁好向老周爹打听何荣轩的事。
周谦友并不了解何荣轩的事情, 事件没传到首都让梁好大失所望。
“看来我爸还没处理好, ”梁好撑着脑袋想不明白答案, “老郑到底惹到谁了,半个月还没出结果。”
周谦友和钟国强互相对视一眼, 让梁好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梁好讲完忍不住叹气:“我家老郑真不容易, 临近退休一世英名要毁完了。”
事情早就闹大了, 要是处理不掉何荣轩不知会寒了多少学生的心, 尤其是被挤掉保研名额的人。
钟国强开怀大笑:“不至于,多大点事,你要对你父亲多点信心。”
梁好只得讲了给三嫂盖章的事:“我回家后隔壁邻居还是赵东伟,工作职务的事我没问,我猜老郑心里肯定很憋屈。”
“我问过我三嫂,刘新被分配去了后勤比以前的工作轻松,隔三差五就是一身新衣服,她丈夫三年刑满释放出来后被调去当了会计。”
梁好越想越觉得不公平, 坏人没有受到惩罚。
钟国强微微一愣, 随即惊讶:“赵东伟很厉害?”
周谦友对赵东伟有印象:“此人善于钻营,他的恩师是咱们的老同志, 名下有不少学生,郑毅想对付他不容易。”
梁好听闻替老郑抹了把汗,赵东伟靠山不小,老郑输的不冤啊。
周谦友像是安抚梁好:“郑毅交给我不少材料, 只是证据不足不能连根拔起。你心里明白就行,对于蛀虫我们只有一个原则, 那就是零容忍。”
梁好被打了一剂定心针,她彻底安心:“老郑从不在家谈工作,我只能通过老郑的对手状态判断他的工作进展。”赵东伟没倒她以为老郑肯定很憋屈。
钟国强大笑着道:“你啊,关心则乱,你也不看看你们市这几年的发展多快。你爸很厉害,现在感到焦头烂额的应该是赵东伟。”
周谦友离开前邀请梁好周末去他家认认门,梁好笑眯眯记下地址。
钟国强负责把人送回家:“现在还没开学,你可以多去大学转一转,各大高校很欢迎你的到来。”
梁好没有拒绝,老师说可以多选几个专业进修。
四合院最不方便的就是家里来客,孟家敲门无人回应后改换成了打电话。
孟父尴尬地对老爷子解释:“他们一家刚来首都肯定不习惯,没听到敲门声很正常。”
老爷子无情嘲笑:“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只长年龄不长脑子,连常识都不懂,那么大的院子屋里人能听到动静就怪了。”
闻岩接完电话很是苦恼。
“家里需要装个门铃。”
梁好深有同感:“要不换个电子门吧,家里来客人去开门一来一回运动量都要超标了。”
闻岩对电子门一窍不通:“如果不麻烦的话换成电子门也可以。”他又问,“大门上能不能装一个可以监控陌生人闯入的东西。”
他想直接说摄像头,又换了个含糊的形容。
梁好掏出纸“唰唰唰”画了一张草图,“不需要那么麻烦,把警报装在锁眼就好了,大门的材质可以采集指纹。”她想到用什么材料了,自家大门当然是用最好的材料。
闻岩去门口迎接客人,孟家上门拜访带着大包小包生活用品。
孟老爷子见到闻岩紧紧握着他的手。
孟老爷子拄着拐杖,八十多岁的高龄仍能看出来身体不错。
“咱们几年没见过面了,可算成了邻居。”
孟父想要搀扶老爷子,被一把甩开。
“你去看看他们家缺什么,明天给置办好。”
闻岩谢绝了孟老爷子的好意:“孟爷爷,我跟孟高飞是好兄弟,不用特殊对待,我们准备自己找人定制实木家具。”
他知道孟老爷子念着恩情,只是换成任意一个人他都会去救,并不是因为身份。
孟老爷子只得作罢:“行吧,你们先装修,要是想知道哪里买菜买东西便宜问我家保姆就是了。她在我们家工作了十几年,对周围熟悉得很。”
闻岩陪着孟老爷子进屋,梁好在垂花门处等待。
孟老爷子见到梁好,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你爱人同志吧。”
梁好嘴角含笑向老爷子问好。
孟老爷子爽朗道:“你好啊,谢谢你的手表,我很喜欢。”他不禁感叹,“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闻岩娶了一位好妻子。”
闻懿和弟弟坐在客厅好奇张望,又来了一位老爷爷和伯伯。
闻懿在思考,为什么爸爸妈妈的客人都是老爷爷。
客人入座,闻岩主动倒上热茶赔礼,“本该是我们主动上门才对,只是家里还没收拾出来,倒是让孟爷爷和孟叔叔提着东西来了。”
孟老爷子啧了一声:“你喊我一声爷爷,就不要讲究那些客套的虚礼。我们有空就先来,你们忙完了带着梁同志和孩子过来坐坐,认认路。”
孟父逗完孩子,一副羡慕的口吻:“你家孩子就要上小学了,高飞的儿子睡觉还离不开他妈妈。”
孟高飞的儿子今年两岁,正是粘人的时候,爸爸一年才能回家两次,孩子特别黏妈妈。
谈到孩子正好提起了学校。
“学校就在咱们胡同拐出去往南走两百米,学生都是附近大院里的孩子,调皮了些,性子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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