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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吹响长哨，学妹接过你手中的号码牌，小声说了句前辈对不起。
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接替她进入场地。
接住场外抛过来的排球，你走向后场准备发球。
对面二传背对着你和队友打了战术手势，而后归位准备接球。
看台上，岩泉没头没尾提了句：“你还记得她最初想打什么位置吗？”
及川一脸莫名：“她最初不就是二传吗？”
岩泉不置可否：“看吧。”
你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及川的动作举起排球。
体力恢复的大差不差，周围弥漫着阵痛喷雾的气味，肌肉因为兴奋微微跳动着。
哨声响起。
耳边隐约传来青城特有的发球应援声。
助跑，抛球，起跳，挥臂。
七连跳发得分，11:15完全封死。
你最初入部的时候，是想做救场发球员来的。
最后一球落地，伴随着获胜的哨音，队友们欢呼着涌向你。
及川莫名鼻子一酸，愤愤不平念叨着“可恶的天才气死了气死了”，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第二天的选手权决赛，北川第一男排再次止步亚军，但女排零封打入了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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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同县队伍，你不出意外地在全国赛上遇到了牛岛。
意外的是，一同前来的还有牛岛夫人。
你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她，牛岛夫人依旧保持着记忆里优雅高贵的模样，温柔地替你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她问你为什么没去白鸟泽。
这个问题你已经应付过一次，回答起来相当流畅：“因为北川第一有位非常优秀的二传手，想近距离学习一下技术。”
牛岛夫人笑笑没再追问，倒是牛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全国大赛的队伍都是怪物，你们勉强撑到了十六强便被淘汰出局。
总的来说已经是近几年拿过的最好的名次，教练十分高兴，自掏腰包请全队在东京吃大餐。
比赛打完，训练还是一点都不能少。
部活结束回家的路上，及川一边警告你不许炫耀关于全国赛的任何一个字，一边又忍不住旁敲侧击打听其他县对手的情报。
经过商店的时候，一段闲谈声传了过来。
“听说北川第一今年又输了？”
“是啊，又没打过白鸟泽。连续三年了吧，真废物啊。”
“真想不通教练当时为什么要把你换下去，也没见这个王牌有多大能耐啊。”
“人家和二传搭档得久呗。”
余光扫过去，是商店前两个穿着高校队服的男生。
及川脸色微变，刚要有动作，被岩泉拎住。
“别管他们。”
你歪了歪头：“认识？”
“上一届的排球部前辈。”见你还是有些疑惑，岩泉又解释了句，“他们在你入部后不久就退部了。”
你隐约记得，当时正选名单下来，男排那边似乎是出了点什么事。但知情的前辈们对此缄口不言，及川岩泉看起来也没受到任何影响，你也就没多问。
没想到还真和他们有关系。
那边的无良前辈们已经注意到了你们，目光落在你身上时带了点戏谑的意味，不怀好意地开了口。
“哟，看看，这不是我们排球部的大明星吗。”
来了来了，剧情点带着经验值朝你走来了。
两人假惺惺和关系不合的后辈打了副感情牌，继而笑嘻嘻和你套近乎。
“听说女排今年打进了全国啊，恭喜恭喜——”
要是他们早一年出现在你面前，看在及川还有好感值可刷的份儿上，你或许还会积极应对一下。但现在身旁的两位好感值全都上限，训练完那么累，你甚至不是很想搭理这两位炮灰。
两人还是不知好歹在你面前舞。
“哎呀，学妹不理人啊。进过全国的就是不一样哇。”
岩泉往你身前护了一下，刚要开口，被你抢先。
“不好意思，我对没进过全国的垃圾过敏。”
两位没进过全国的垃圾脸上显然有些绷不住，姑且还是撑着面子阴阳怪气。
“还真是伶牙俐齿啊，不知道你的两位男朋友怎么想？”
这次及川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
还是被你抢先：“想什么？”
“他们不是也没打进过全国吗？”
“没打进过全国的多了，”你说，“可不是每个人都是垃圾啊。”
迎着对方精彩纷呈的表情，你贴心补上最后一刀：“是不是小学虚词没学好？「没进过全国」只是在修饰「垃圾」这个名词，觉得没特色的话，我再给你们换一个？”
平时听你用丁宁语开嘲讽多了，攻击性这么强的还是第一次。岩泉和及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瞧着你。
“你……！”
垃圾前辈气结，一口气不上不下憋了好一会儿，甩出卖惨大招。
“你知道什么！是，我们是对他们有意见。但我们国中最后一年被换下正选，三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你思来想去，觉得这不应该是你的问题。与其在这里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我连骂你们的时候都用的标准语，怕你们听不懂，”你表示不解，“我还要怎样考虑你们的感受？”
第33章 支线·青空（补4.28）
上午的训练结束, 部员们互道着“辛苦了”，三三两两收拾东西离开。趁着喝水的空档，你检查了一下国见的好感条进度。
距离上限只差最后一点点, 合宿结束前差不多就能刷满。
盘算着今天的偶遇话题，你放下水瓶往男排那边的场地走, 半路被人截住。
“saya酱～”
池面二传端着球凑过来挡住你的去路, 风度翩翩邀请你和他进行发球挑战。
“十次内打中对面矿泉水瓶次数最多的人获胜, 胜利的一方可以获得及川先生亲笔签名一份——怎么样, 是不是很心动？”
你十动然拒。
“诶——为什么？及川先生现在的跳发成功率已经有足足八成了哦？你看我这帅气的动作、这流畅的姿势, 你就不想跟我比一次，证明自己的实力？再这样下去及川先生一定会打破你的最高跳发记录，从第一名变成第二名, 这你能忍？你就不想教训教训我？”
活到这么大居然还没被打死, 及川前辈真的很不容易。
体育界人才辈出, 努力与运气相辅相成, 在这方面你个人是可以接受后来者居上的。但岩泉显然不能忍受, 所以他提起幼驯染的衣领把人丢了出去。
拦路障碍被清扫，你径直走向场地边的一年级后辈。
“日安，练习辛苦了。”
喝水的动作一顿, 圆头圆脑的蓝眼睛学弟愣了愣, 这才反应过来。
“战斗前辈。”他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辛苦了。”
排球笨蛋紧急搜罗话题，“那个, 我看了前辈在IH上的比赛录像。”
“这样啊。”
小学弟眼里亮晶晶的：“前辈的表现, 很精彩。”
你贯彻着好好前辈的人设：“多谢夸奖。”
“虽然前辈的个子在二传中不算很高, 但很会利用纵向空间，尤其是二次进攻的时候特别嚣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着调的托球方式, 总之非常帅气！”
现在你明白这个孩子国语为什么会考不及格了。
你保持微笑：“影山君，想听前辈传授经验吗？”
排球笨蛋立刻上钩：“是！”
你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圆脑袋：“那就慢慢想吧。”
第一次接触人性复杂的天才二传：“……诶？”
你探出身朝他后面的人打招呼：“小国见，要一起回去吗？及川前辈答应请客吃冰。”
国见还没回答，就听及川前辈大声嚷嚷：“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现在答应也不迟嘛。”你转头看向他，“发球挑战来一局？”
“刚刚拒绝的那么果断，我要是这么轻易答应你，及川先生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气鼓鼓道，“你先还是我先？”
及川前辈输掉了一整周的棒冰。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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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后辈想要和战斗前辈交流二传心得。
但战斗前辈似乎更喜欢和国见说话。
影山后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于是他去请教了尊敬的及川前辈。
及川前辈让他一边托球去。
他真的去了。
最后还是好心的岩泉前辈听说后来为他指点迷津：“大丈夫顶天立地以诚待人，这种事情，直接去告诉她本人不就好了。”
影山后辈觉得此言有理，于是在训练休息时间杀气腾腾找上了你。
是的，杀气腾腾。
周身散发的黑气太重，附近队友纷纷侧目。
杀气腾腾的笨蛋后辈开门见山找你约架……哦不是，找你请教托球思路。
他基本能看懂及川前辈的托球思路，也在旁观中学到了很多。但他真的搞不懂你做二传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天才二传快要好奇死了。
你认真听他阐述，过程中不时皱眉思索或点头附和，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样。
阐述完毕，你严肃地斟酌：“嗯……怎么说呢……”
“可能是因为我不够专业吧。”你说。
“怎么可能？”影山惊讶，“战斗前辈可是及川前辈都认可的优秀二传。”
你就这样看着他。
笨蛋学弟面露茫然，漂亮的蓝眼睛清澈见底，且愚蠢。
你朝他招招手：“过来坐。”
笨蛋学弟乖巧照做。
然后被你抬手弹了脑门。
学弟一脸委屈地捂着额头。
你告诉影山这个问题你实在很难解释，如果他实在好奇的话，以后多叫几声前辈，说不定哪天就能福至心灵大彻大悟了。
学弟认真点头记下，向你道谢后刚要起身，被你按下。
“休息时间还没结束，再坐会儿。”
能坐着不动和满脑子排球的天才二传刷好感的机会可不多，你得尽可能多蹭点时长。
夏日天空云朵团团，一只白蝴蝶晃晃悠悠从体育馆门外飞过，树间蝉鸣声声不歇。
就这样安安静静休息了一会儿，看着照进体育馆的阳光，影山突然开口。
“我想像前辈一样，去更远的地方，打更多的比赛。”
你随口接道：“东京也没多远吧。”
“真的吗？”
“真的哦，坐车的话几个小时就到了。”你说，“既然要定目标不如一步到位，比如拿它个全国第一。”
顿了顿。
“好像还是有点低了……要不还是世界第一吧。”
“是说……前辈的目标吗？”
“不，是我们的目标。”你兴致冲冲开始给未来的摇钱树浇水，“实不相瞒，你我命中注定要成为战略合作伙伴，以后我出钱你出力，我们一起称霸体育界！”
影山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的信息量，挑出自己能听懂的重点：“我会努力的。”
场馆另一侧，金田一将毛巾按在头发上乱擦一通，抬起头时，发现身旁的小伙伴正若有所思地皱着眉。
难得在节能系脸上看到多余的表情，金田一扯下毛巾，伸手去捞水瓶：“怎么了？”
“没什么。”国见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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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合宿结束，国见的好感值顺利刷到40%。
离校当天，排球部热热闹闹举办团建一起逛七夕祭典。你试着用投喂的方式推一推影山的好感条，收效甚微。
看来只能等开学老老实实刷偶遇日常了。
岩泉凭一己之力赢下了整条街的游戏挑战，奖励礼品多到分不完；及川每走三步就会被异性搭讪询问联系方式；金田一到处寻找失踪的国见；影山被电器店外放的排球比赛控在原地迈不动脚。
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毕竟是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街道上装饰的相当隆重。各色广告旗挂在半空，彩带气球点缀其间，成千上外的手叠千纸鹤随风飘舞，和纸摩擦沙沙作响。
灯光暗淡的的河堤边，你坐在台阶上替其他人看包，身旁草丛里忽而一阵动静。一只毛茸茸的大秋田冒出头来，摇着尾巴和你对视。
身形高瘦的少年走到你旁边坐下，大秋田亲亲热热凑到主人怀里撒娇，趁乱舔上了主人的下巴。国见颇为嫌弃地推开它，过分热情的大型犬又一口舔到了你脸上。
一通折腾，遭到主人呵斥的狗狗总算安静下来，趴在你们脚边吐着舌头散热。
盛夏余暑未消，草丛里萤火闪闪。一阵清风吹过，国见突然开口：“前辈……”
恰好一束烟花升空，爆炸声掩盖了他后面的话语。
你偏头看向他：“什么？”
“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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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飞雄的好感是真难刷。
投喂不涨，陪练不涨，辅导学习还是不涨。你要说他冰山系吧，被你叮嘱后一口一个前辈叫得可乖，抱着球看你秀操作的时候眼睛那叫一个亮——
但他好感就是不涨。
上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还是上次。
你严肃且深沉地为这个事忧虑着，转眼两学期过去，暑去冬往，又是春天。
大你一届的及川和岩泉正式国中毕业，你也升入三年级，接任女排主将之位。
六月份的高中部IH县内预选赛上，及川和牛岛在原著著名打卡景点洗手间门前遇上。
及川目前暂时还是替补，和国中结仇的对家王牌没什么好说的。他哼了一声掉头就走，一向走高冷寡言路线的死对头却一反常态主动开了口。
“及川彻，”他说，“你应该来白鸟泽。”
及川：？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你和saya都应该来白鸟泽。”
及川：？？？
感觉自己受到了人格侮辱的及川当晚便杀到你家，严肃盘问你明年的升学志愿，自称绝对客观地把青城排球部吹捧一通，同时踩一捧一将白鸟泽贬得一文不值。
考虑到青叶城西明天还有比赛，出于对前辈心脏的关爱，你委婉表示，高中你打算全部精力用于学习，不再打球。
及川皱着眉盯了你一会儿，确认你没在开玩笑后，亮出招牌池面微笑：“那正好，saya酱来我们排球部做经理吧～”
你再次一脸爽朗地拒绝了～
这个话题最终无果而终，因为邻居家的正义刺猬头将大晚上擅闯民宅的花孔雀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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