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转眼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虞非池一个人。
想到在此之前,夜伏冥在她身上的所做所为……她忍不住对着空气低声骂了一句:“狗东西。”
竟敢连着要她三次!
而且每次还那么久!!
那么狠!!!
明显是在报复她!!!!
真是活腻了。
虞非池眼梢潋滟着薄红,脸色粉润,一看便是刚刚经历了激烈的双修,一副动情表现。
而她脸上虽然挂着不悦,但仔细回味起昨夜风流细节,慢慢又不自觉地露出了几许柔软之色。
不管怎么说,她确实很快活。
原来那些人说的不假,双修如此有趣。
这个男人长得好看,那处也厉害,等她玩腻了,利用完他最后一点价值后再杀也不迟。
只是……
她没想到,自己初次竟然没有落红。
好在她听说过不是每个女子都会落红,很快也不在将此事放在心上。
忽然,她想起来什么。
方才只顾着和他翻云覆雨,竟忘了还有事情没有弄清楚。
正考虑要不要叫他回来,但此时身体实在是乏得厉害,手都懒得抬一下,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改日再说。
反正他中了情花蛊,解药只有她知道在何处,谅他也不敢出卖自己。
*
夜伏冥闪身回了玄影阁,欲要进门时,脚步一顿。
不及多想,他施了一个洗涤术将自己净了个身。一瞬间,身上变得清爽,再无半点虞非池身上的香气。
殷寻在室内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人回来,连忙上前,对着他一连三问:“昨日换岗你去了哪里?我寻了你很久都没找到你。还有我给你传音,你可收到了?为什么没有回我?”
第5章 夜伏冥镇定自若地对殷寻俯身行礼:“阁主恕罪,属下进了一趟血藤渊,被几只妖兽纠缠了一夜,实在抽不出身来回复您。刚刚脱险回来,正准备找您请罪。”
殷寻精通炼药,无论是炼制毒药还是解药,都十分精通。而他修行天赋普通,大多都是靠着药物加持,勉强冲到了元婴后期。
一听这话,他立时担忧地握住对方肩膀,打量着他,心急询问:“可有受伤?”
血藤渊是魔界禁地,里面魔气浓重,潜伏着无数可怕妖兽的同时,也藏着许多机缘法宝,是修士们试炼,抑或者想要快速突破境界才会前往的地方。数万年来,已经有无数修士前往,但大多是九死一生,得机缘者也少之又少。
殷寻知道夜伏冥早已步入元婴后期,只是迟迟无法突破,所以会去血藤渊这种危险之地寻找机缘,也不觉有什么奇怪。毕竟他自己先前也曾去过一次,可惜没有什么收获罢了。
夜伏冥正要说“没有”,结果这时对方一愣,目光落在他颈间,“你脖子怎么了?”
怎么有这么多的红痕?
夜伏冥怔了下。
他摸上自己的脖颈,想起昨夜尊上受不住时,在他身上留下了指甲划痕。
“可能是躲避妖兽时,不小心被乱石和树枝划到了吧。”他藏起情绪,神色平静地随口回道。
殷寻不疑有他,握住他的手,关切地道:“血藤渊危险重重,下次再去的话,记得告诉我,我陪你一起。”
夜伏冥恭顺地答应:“是,阁主。”
……
两日后。
夜伏冥再次被虞非池传进内殿。
和上次一样,他宛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既恭敬,又高冷的模样,让人看不透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轻烟袅袅,迷了他那张冷硬俊美的轮廓。
虞非池柔肌如玉,斜倚榻上,眉眼间妩媚无边。
她轻掀眼皮,冷漠的觑了眼对方,心道,被她胁迫和侵犯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哼。
难受也是自找的。
背叛主上,理论该死。她没有立刻处决他,已经算是开恩了。
虞非池从床上优雅起身,边走边道:“本座今日让你过来,是有话要问你,”
说到这里,神态倨傲地停在他的身侧,不急不慢地问,“你与殷寻那个臭男人,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又问。
“属下愚钝,”夜伏冥眼神闪躲,明显是在心虚,“没有明白您的意思。”
还装?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与他之间的腌臜事,本座都知道了。”虞非池冷着脸道,目色审视地看着他。
而只要他敢撒谎否认,她保不齐会立刻动手教训他。
夜伏冥默了片刻,坦言回道:“属下十一岁入的玄影阁,与他相识已有三百多年。至于阁主对属下表白心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是在先尊被害之后。”
说完,低下头去。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虞非池低声骂了一句,径自道,“本座与他从小就相识,待他极好,亏本座一直来那么重视他,喜欢他,没想到……他竟然包藏祸心,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话音未落,夜伏冥蜷起手指,面色紧绷,眼里情绪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虞非池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唏嘘一声,“怎么?本座骂他,你生气了?”
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面色冷峻地垂着眸,未置一词。
虞非池见多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难得见他动怒,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忽然,勾过他的脸,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夜伏冥眸色一动,下意识要移开眼去,却被她冷声制止:“看着本座,回答本座的问题。”
他被迫与她互相注视,冷声道:“属下不敢。”
“嘴上说‘不敢’,实际上……”
虞非池意味深长地对着他笑了笑,食指点在他心口,“心里却将本座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夜伏冥抿紧唇线,沉声解释:“尊上明鉴,属下对您绝无二心。”
虞非池对他的一面之词并未相信,而不论真假,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被她所用。
“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上,本座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对之前的隐瞒不报之罪既往不咎,”她一副大度地道。
夜伏冥看着她,等她说完。
她食指划拉着他宽硬的胸口,拖着音调,意味深长地道,“你接近殷家父子的机会很多,只要你愿意帮助本座杀了他们父子二人,事成之后,本座不但可以给你情花蛊的解药,还能给你无数法宝,升你为玄影阁阁主,取代殷寻的位置。”
她用利益诱惑他。
夜伏冥呼吸沉沉,深邃的眸子里墨色翻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片刻,他面若冰霜地道:“属下不是他们的对手,“
虞非池顿时面露不虞,然而他还没有说完,顿了下又很快道,"但尊上您交代的事,属下会尽力而为。”
虞非池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此人是真心诚意帮她做事,还是与她虚以为蛇搪塞她的暂且不论。
“甚好,本座很欣赏你,”
虞非池兴致盎然地看着他,衣裙艳丽轻薄,轻柔的摩挲他的手背,神色风流。
音落,不等他反应,欺身上前,吻住了他。
上次双修了一夜,虞非池一直都没有亲过他。
她朝思夜想到现在了。
此时,在他温软的唇上缠绵碾转,只觉得滋味很好,亲起来很舒服。
吻了他一会儿,直到她自己被亲的身子软了,方才恋恋不舍地缓慢抽回身。
夜伏冥一脸的克制隐忍,略显错愕地看着她。
她笑意连连地贴向他耳畔,轻轻启唇,声音蛊惑地道:“奖励你的,你可不要让本座失望啊。”
*
此后,夜伏冥三天两头被虞非池传唤,有时唤他过去是为了询问殷寻的动向,有时只是纯粹同他亲热,或者确切说是调戏他。
直到两个多月后——
这日,他回到玄影阁时,又被殷寻堵在房中。
殷寻负手而立,表情凝重地盯着他,用从未有过的沉冷语气,缓声质问:“有人告诉我,你最近经常离岗。你告诉我,你近来,到底在做什么?”
第6章 夜伏冥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语气平和地躬身回道:“阁主恕罪,属下私自去了血藤渊。”
殷寻皱起眉:“我不是告诉过你,再去的话叫上我,为何要瞒着我?”
他目露失望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屋内溘然一静,气息冰冷又诡异。
须臾,夜伏冥不露声色地垂眸道:“属下担心您会有危险,不想连累您。”
殷寻微眯双眼,狐疑地盯着他,似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然而他面容镇静,一如既往地清清冷冷,没有任何反常之处。
殷寻生性多疑,虽然面前之人是他心爱的人,对自己忠心不二,也从未在他身上挑出过问题,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起见,他还是生了一丝防备之心。
静默了一瞬,他道:“看在你为我着想的份上,此事我便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
说完,手微动,目光落在对方腰上。
“阁主,”
夜伏冥看出他要做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提醒他,“当心缠心蛊。”
缠,心,蛊。
殷寻每次听到这三个字都气血上涌,头疼不已。
他几个月前好不容易和夜伏冥确认了心意,结果因为缠心蛊,两人直到现在莫说双修,就是连抱一下都困难。
这都怪那个女人。
若不是她,他何苦熬到现在。
他恼火完后,眼神炙热地盯着夜伏冥,眼里徒然迸发出不管不顾的意味:“无妨,只是抱一下而已。”
夜伏冥蜷起手心,抿紧了唇。
殷寻向他贴上去的那一瞬,心脏仿佛被利刃穿透了一样,痛得他面容扭曲,受不住地从他身前慌忙退离。
“该死!”他捂着胸口,低声骂了一句。
夜伏冥上前一步,关心询问:“没事吧?”
他别开脸去,摆了摆手,完了匪夷所思道:“说来也是奇怪,已经到了毒发身亡的时期,她怎么还没死?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吧?”
夜伏冥提出疑问:“是不是配方出现了问题?”
“也不是没有可能,等我下来仔细检查一番。对了,”殷寻忽然想起来找他的目的,话题一转,“修真界一个月后开启太虚秘境,你随我去一趟。”
夜伏冥迟疑了一下,躬身应“是”。
*
这日,影卫们刚刚换了岗,井然有序地分立在大殿两侧。
虞非池慵懒地倚着金座,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逡巡了一圈,依然未找到那人。
她一脸不虞地从座上豁然起身,闪身进了内殿。
“去哪里了?怎么连着几日都不在岗?”
她声音冷凝,隐含怒火地对着玉简传音。
然而半天过去,玉简对面之人迟迟没有回应。
莫非是因为被她折辱,恼她厌她,开始躲她了?
还是说,她要挟他的事情被殷寻发现了?
虞非池盯着手中玉简,不禁疑惑起来。
可是……
对她而言,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该是他违逆自己的理由。
“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不回本座的消息!”
虞非池再次不悦地传音过去。
过了许久,依然没有回应。
虞非池没有那么多的耐性,将手中玉简随手一丢,打坐去了。
……
两日后。
“你到底死哪里去了?你身上的情花蛊每月都需要本座帮你缓解,否则,便会暴毙而亡,你当清楚的吧。”
她冷声提醒完,继续合眼打坐。
一夜过去,虞非池睁开双眼,垂眸看向身旁那枚安静躺着的玉简。
接着,将一丝灵力注入进去,沉着脸呵斥:“好极了,你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本座的面前!”
这声呵斥,带着连虞非池都没有察觉到的幼稚。
*
如此过了十多日,直到这日,殷寻按时送来了丹药。
男人温润如玉,一副恭敬地臣服在她的脚下。
虞非池倚在金座上,向下瞥了一眼。
如前两次一样,装作不舒服的样子,扶着额头,不动声色地柔声道:“本座今日身体不太舒服,晚点再吃。没其他的事,你便退下吧,”
末了不忘亲切地加一句,“辛苦你了。”
殷寻愣了一瞬,面露疑色。
“怎么了?”虞非池见他不回复自己,淡笑着问道。
“没什么,”殷寻藏起疑色,临走前还不忘关心,“那尊上你好好休息,属下便不打扰您了,先告退了。”
虞非池面带微笑地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转眼消失后,方才敛了笑容。
她意兴阑珊地从座上起身,正欲回内殿,忽然,眸色在下方一顿。
影卫们分立两侧,脸罩面具,一个个只一双眼睛露出外面。
本不会注意到这些人的虞非池,不知何故,总觉得刚刚那一瞬间,有人不动声色地朝她这里看了一眼。
虞非池略一沉吟,脚步调转了方向。
纱裙曳地,带起一阵淡淡幽香。
她赤着足,从一排身姿挺拔的影卫身前缓慢走过,接着,在其中一人身前,悄然停了下来。
虞非池目光落在对方脸上的那一刻,对方自觉垂下了眼。
说来也怪,明明和旁边人一样,身着统一的玄衣劲装,用面具掩住了面容,但那双俊眉修眼,一眼就让她认出来。
虞非池在他面前驻足片刻,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径直进了内殿。
床角安静地横着一枚玉简,是被她不久前,恼怒之下随手丢的。
此时,她轻蔑地看了一眼,本想着视而不见,结果刚优雅地坐到床边,顿了顿,还是将其捡了起来。
她盯着玉简上泛着幽冷红光的“夜伏冥”三个字,嗓音带着一丝躁意,冷到了极点:“滚进来见本座。”
*
夜伏冥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尊上发话。
兴许是因为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是自己第一个男人的缘故,多日不见,再次见面,虞非池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于是开口第一句质问的话,颇有些怨妇的意味:“这段时日你去了哪里?本座传音给你,为何不回?”
夜伏冥沉声道:“属下该死,属下数日前奉阁主之命前往太虚秘境,所以收不到您的传音,未能及时给您回复,请您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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