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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综文野]分歧格——Kono不不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6 14:44:21  作者:Kono不不哒【完结+番外】
  本书名称:[综文野]分歧格
  本书作者:Kono不不哒
  本书文案:
  我年轻时,家里经营异能组织。东亚人讲究长幼有序,我因为有哥哥,定位自然成了未来的二把手。
  朋友的态度分两派,一派是“你难道不想过平凡的生活吗”,一派是“你难道不想更进一步吗”。
  我说我想成为一名作家。
  他们反过来劝我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高中前我读一般人学校,说[家里是道上混的]会被当中二病,只好答:是商人,我家开文具公司。
  再后来我走过很长的路。见识过残忍,动人,一千次日落和帆,数不清的爱和遗憾,世界在我面前吐露了真相:
  就是作家都去卖文具了。
  -
  分歧格,defective,意思是不合格。闻人肆的困惑在于——合格的标准是什么?
  有关不杀生的杀手,失格的少年黑-手-党,自我献身的教父,爱人类的情报贩......
  -
  综漫,文野和家教占出资比例90%,文野是第一大股东
  内容标签: 综漫 家教 少女漫 少年漫 文野 乙女向
  主角:闻人肆,男嘉宾 配角:与谢野晶子,费奥多尔·D,织田作之助,泽田纲吉,中原中也,山本武,Xanxus,狱寺隼人,太宰治(老师,我怎么排最后
  其它:都市爱情,异能,商战,以上都是胡说八道
  一句话简介:作家都去卖文具了
  立意:没有捏
第1章 1997
  -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准确说来是十四岁的时候,我相信世上无数的可能性。
  距离人类历史最近的常暗岛战争过去快三年,世界陷入了一场虚假的风平浪静。政客息鼓偃旗,该回家的士兵早已回家,还没回去的,就是回不去了。
  我那时候就读一般人学校,遇到最大的困难是同班男生打架撞碎了我桌上的水杯,以及音乐课老被数学老师那个秃子占去。我的家人不想我太早进入里世界,理论依据是催熟的果实只会坑坑洼洼的长不大,儿童兵从来下场不好(for example:宇智波鼬)。
  我心想不就是等猪养肥了再杀。
  有一次班上组织[职业日]活动,邀请同学们的亲属介绍自己的职业,一时之间人才济济,却给我留了一个难题。
  我血缘上的亲人在远东运营一家中立的异能组织。
  之所以是中立,主要取决于哪边给的钱多。总不能告诉大家,我家是道上混的吧?这不会引起恐慌,只会引发哄堂大笑,让我迅速沦为班级小社会里的贱民。不要以为国中生就不势利了。
  或许你会建议:反正都是太妹了,为什么不干脆杀掉嘲笑你的人呢?
  首先!这是不对的。我的监护人常说枪是最后的手段,聪明的异能者用笔就可以杀人。我说我知道,John Wick 就在酒吧用铅笔杀了三个人。
  监护人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淡淡的人文关怀。
  于是对外宣称开文具公司。家族企业,到我这辈算第七代,再没有比这更安全,没有想象力的回答了。一个家里做房地产的同学说了句好无聊(看来还是有的)。我不知道,往后日子里我认识的文具商只会越来越多。
  职业日的最后一个环节是[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出自吉野源三郎1937年发表的作品标题。我后来才了解这是少年和舅舅关于成长,人性的故事。父母离世后我的监护权落到了舅舅手里,眼下他旁敲侧击地问我:
  “你一定很想成为律师,医生,或者大学教授吧?”
  不必多说,你一定就知道我们一家是华裔。
  按照他的设想,我大学应该念法律专业,以便在未来有天接任Consigliere一职。Consigliere在意大利语里是军师的意思,地位仅次于首领。25岁进红圈实习,30岁找个赘婿生两个孩子。第二个是保险,就像我是他的保险一样。
  无所谓,反正我是一个自由(免费(划掉)的保险。
  我已经在纸上列举了所有想要的选择,此刻大大方方地把纸举起来。
  [想要]这个词听起来幼稚而自大,好像梦想是纸团,轻易可以握在掌心。但我的确没有给自己设限,世界在我眼里是场眼花缭乱的冒险。当时,我还没有认识到生活的本质是一场漫长的磨损。长大就是脸被按在地上摩擦,到头来大伙儿对暗号的时候发现都是敏感肌。
  我的第一志愿是当一辈子的JK,第二是机甲驾驶员,第三是小说家。
  第一志愿跟其他两个相较起来貌似平平无奇,然而请你先别急,听我解释。
  那年,电视上最火的美剧是《吸血鬼猎人巴菲》,日漫是《怪盗圣少女》。
  巴菲和芽美的共同点是有很酷的老妈和亲友,白天是JK,晚上忙着打击犯罪(或犯罪)。害漂亮的死对头吃瘪,沦为爱情和战争中的败犬。转念一想,王牌机甲师红月卡莲不也是女高吗,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深不可测的title,不比Dr差。
  监护人冷冷地说你要是只有高中学历确实可以当一辈子的高中生,倒是监护人的独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义兄苦笑了一声,跟我商量能不能换一个效仿的对象,红月卡莲可不兴学啊。
  《Code Geass》里她哥哥开局就死了。
  这当然是可以商量的。
  1997年开播的吸血鬼题材剧,世界的命运掌握在一个穿吊带上衣,一拳打碎水泥墙的JK手里。千禧年过后的女主却只能和吸血鬼谈恋爱,被失控的车撞(?),难产…等等了。不知道是感叹历史的进程并不总是前进,还是编剧格局小了。
  国中毕业后我依从家里的安排,去了意大利的黑手党学校继续学业。我说不会意大利语怎么办,家人说你会日语就足够了。到底日语什么时候变成了通用语,我竟然忘了。
  关于我的第三个愿望,有天在射击课上,我灵机一动决定弃武从文,搬了一套课桌椅到打靶场上,让对面的学弟描着我的身形开枪罢!就当锻炼心理素质了,家里开水产公司的学弟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已不记得当天的日期,只依稀记得亚平宁半岛的天气很热,小说的开头很难写。这点倒是和人生有区分,人生的开头是设定好的,拥有的只是在此基础上的选择。我的人生是从当家族的备胎开始的,但我打算当一个有文学素养的备胎。
  一个星期后,我投笔从戎。
  怏怏之余,我不由想优秀的文艺作品实在太少,世界上的小说家去哪儿了,都去卖钢笔了吗?
  看来文具市场利润蛮高的。
  那一天我没有让本子空着,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交白卷不好看,写个[解]也比不写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抄下了一句老电影里看来的台词:
  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是的,我很怀念它。
  [5月27日,天气阴]
  -
  五月的下旬,我在出境大厅阖上日记本。广播里传来平滑的电子声,通知前往日本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了。
  趁着排队的时间我起身买了一杯浓缩。我在意大利的导师锐评美式是洋基佬发明的污水,冰美式是韩国人发明的冰污水。喝它们不如喝你们国家的中药。每回看到我点都要在杯子里下毒(提高耐受度,他解释)。久而久之,我习惯了不稀释的喝法。
  去年夏天我从黑手党学校结业。毕业论文名为《异能者在局部地区冲突中的作用》,其中一半以上的篇幅赞美了指导老师里包恩,他是一位德艺双馨的枪械艺术家。
  论文拿了第二,仅次于同年级的一位脾气很大的学长。开始我十分不服。了解到对方已经留级了十年,十年前是家庭变故辍学的,最近才因为争夺家业失败返校,我释怀地笑了。给学长发了一条短信,赞扬他的求学精神。
  学长一高兴就炸了两栋教学楼。沟通的时候(物理)我近一步了解到人家可没弄虚作假,写什么《我的彭格列校董父亲》。他平时不修学分,大考的时候带了一对双枪,什么都没说就劝监考老师在空白试卷上打了满分。
  确实是一位精通以理服人的学长,我十分敬服,但是说好枪是最后的手段呢?
  毕业到现在,我作了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
  同期里有的结婚,有的上大学有的继承家业。
  我选择gap一年,无所事事的状态下开始旅行。
  俄罗斯是我从学校出来后的第一站,也是我过去大半年逗留的地方。
  这个月我到了俄国东部的城市海参崴,因为旅费告竭,暂时留在当地卖纪念品,以工换宿。我接待日本游客说空尼几哇,接待韩国游客说阿呐哈塞哟,接待同胞说不要在我这里买,贵。
  遇到我的一位朋友纯属意外。
  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她是日本人,攒了年假正要借道游历一圈西伯利亚和欧洲,因为机票便宜就从当地转机。得知自己天真无邪的旅伴向我买了天价鹿茸酒,准备送给长辈当伴手礼,她打上门来退货。
  故人重逢,我除了[最近过得怎么样],[没有7天无理由],[打轻一点儿]和[其实我们这里不卖野味]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擦了擦手:
  “你呢,近况如何?”
  “刚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奔现网恋。”
  “你被骗钱了?”她猜测。
  “不,”我说,“他偷我日记,我把他房子烧了。”
  朋友感慨了一句正经人谁写日记。
  我的这位朋友和我年龄相仿,年少时一腔热忱地入伍。我在搞校园霸凌(?)的时候,她被关在战-犯看守所顶罪。是一个凭自己的力量挣脱倒霉命运的,真正坚韧的人,出来后找到了有编制的医生工作。反观我从异能组织的继承人混成了小商贩。当然了,我家里是不会承认的。
  他们对外说我是亚太青年女企业家,留学完自主创业去了(倒也没错),对内说毕业的时候我只(重音)拿了第二,还不如一个大龄辍学的私生子。想不到吧,学长,你在我们老中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你一个庶出拿什么和我这个嫡女比。
  看到朋友过得不错,连打人都很有力气我也就放心了。她邀请我一起踏上欧亚大陆的旅程,正好她缺一个拎包小妹。
  我没有说话。
  沉默在我们之间发酵。
  分别后,彼此际遇的代价,命运的南辕北辙,哪里又是几句话能够说清的。
  “可是,晶子,”我轻声说,“我不能走回头路。”
  言尽于此。
  “你哥哥的事我听说了,”与谢野晶子道,“如果你要到横滨来的话,就提前通知我吧,我会把家里的储物间收拾出来给你睡。”
  这是非常晶子特色的示好,我问包吃住吗,她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
  回忆到此为止。
  广播里在用双语催促没有登机的旅客,我的名字听起来失真而尖锐,这些洋人从来搞不定中文的发音。所以我每认识一位外国友人,首先手把手扶贫教他们我名字的念法,可惜常常会以希望从来没教过告终——无论是友谊的小船破裂,希望他们忘了我罢;还是冥顽不灵,怎么都教不会。
  我没有托运的行李,手上的机票也没有录入登机成功的系统,直到这一刻我仍然有反悔的余地,飞往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胆子大,到哪都是故乡。欢不欢迎是你身为主权国家的气度,翻不翻得过边境线是我作为偷渡客的本事。
  我拿出手机。
  置顶的聊天框被我备注[高价回收恐怖分子,两卢布一斤]。
  第一次交谈的时候,我和名叫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裔男子之间还没有破冰。我说阁下的名字怎么这么长,他说你活不过二十岁。
  熟悉以后,我说看过你以前写的反战小说,也想成为一名作家,有什么诀窍吗。费佳说他知道一种草药,让我喝点儿调理一下。
  最后一次,我问偷日记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费佳说你怎么还在生气,要不然有什么想杀的人把名字发给他,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名单人数可以商量。我没有回消息,想看他怎么继续蹦跶,好积累素材发给母校表白墙(意大利版)。他就持续加码,问32个还不够?是不是可以适可而止了呢,闻人肆。
  我几乎可以想象他念我名字时彬彬有礼的样子。
  是个体面人呢,费佳。
  最近一条跨越季节和山脉的消息是——
  【能和我一起改变世界的只有你。】
  这类邀约我一律当成男人画的大饼。
  这年头谁还不会群发消息了。
  我要是复制粘贴来个群发,一半的人会以为我被盗号了,剩下一半会以为我在求婚,然后或欣喜或变扭地答应,我就可以美美吃对方绝户。我骄傲了吗?
  大概只有学长一心扑在事业上。他会认为我终于被他的霸气折服,要帮他夺回水产公司老总之位,联手称霸里世界。
  我开始打字。
  [谢谢你的草药,把我的异性恋治好了]
  对方秒回:
  【你在哪?】
  [你不知道吗?]我笑了一声,[你不是在我手机里装定位软件了嘛。]
  【对方正在输入…】
  [我去当女同了,拜拜了]
  对方已被您拉入黑名单。
  我把提前码好的航班信息发给晶子。卸掉背后的电池板,把手机投进没喝完的咖啡杯,之后连同纸巾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走向登机口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海参崴阴郁的天,有种时间的齿轮就此开始转动的预感,在我逃避长达快一年后。对于当地的日韩游客,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时刻,对我打工地方的华人老板则是痛失爱将。同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的这趟旅程,是从垃圾分错类开始的。
第2章 审讯
  十个小时后我在成田机场落地,没有坠机也没有延误。
  和海参崴的阴郁蓝调不同,日本正值季风带的梅雨时令。一定要用颜色形容的话就是浓泽的绿里掺杂了些杏子的黄。也像我记忆里的苔藓。幽深,腥气,烂了一半又不肯烂干净。我已经能想象住了一段时间后,衣服不用烘干机的话会皱得像受潮的卫生纸。
  过海关的时候日本国籍排一队,我和各种肤色和国籍的外国人排另一队。
  好几处宣传栏内贴着预防传染病的海报,以及富士山、艺伎之类的拙劣旅行册。我抽了一本打发时间,不一会儿感觉衣袖往下小臂和手指的部分被冷气冻得发僵。
  即使这样也没能完全掩盖密集人群聚拢的汗臭味。
  有人拽了一下我的辫子。
  我回过头看见了一个斯拉夫人家庭。一对身材走样的夫妻,三个吵闹不休的小孩,拉我辫子的是其中一个男孩。黑色的短发,寡淡得像弹子球的眼眸,闪烁着儿童有恃无恐的恶意。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费佳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而且还吃错药变小了。细看的话五官并不相似,小孩哥不怕生,手黏糊糊的就往我裤子上揩,我一时之间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糖浆,只是感觉费佳好像没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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