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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欠啊。
啧。
第135章 （二合一）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已经有些变色的地板和老旧的家具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地方的久远历史。
朝雾爱躺在床铺上辗转反侧。
虽然有过露营的经历，但这和住在地下室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夜色深沉，地下室唯一的窗户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细小的灰尘颗粒在月光下起舞。
她抱着五条悟友情提供的玩具熊, 默默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从保罗·高更想到了莫迪利亚尼, 又从莫迪利亚尼想到了卡米尔·克劳德尔。
“伟大的艺术家们总是要经历一番磨难的, 也许是我之前过得太顺遂, 于是上帝为我安排了这样一场磨炼。”
于是她放空大脑，放任自己的灵魂去感受世界。
昏暗的地下室似乎明亮了起来，灵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无法遏制。
朝雾爱猛地睁开眼睛, 从床上爬起来，她的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但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
从五条悟送过来的那堆箱子中翻出颜料和画笔，将画布铺在地面, 匍匐在上面。
窗外, 天空从深蓝变为浅蓝，随之泛起一抹淡淡的橙色。第一缕晨光透过地下室那小小的窗户, 投射在画布上形成美丽的光影。
她恍若未觉, 手中的笔仍然不停地在纸上滑动着。
“早上好呀～”五条悟敲了敲门板，没有听到回应声。
该不会因为在世界间穿越病倒了吧？
他“哗啦”一下拉开木门, 看清里面的情况后陷入沉默。
“我说，大画家，你该不会是画了一晚上吧……”
虽然知道这家伙经常通宵画画, 但那是在精神世界里啊，疯了。
“喂～爱酱～你听得到吗？”五条悟蹲在朝雾爱旁边, 双手做喇叭状，“回神啦！吃早餐啦！”
“嗯嗯嗯。”回应他的是机械般的应付声。
五条悟叹了口气，放出最终杀手锏：“另外还有我专门定制的仓鼠宝宝冰淇淋，只有一个，再不来我就自己吃了哦～”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朝雾爱终于听到了。
“冰淇淋……”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趴了一晚上颈椎几乎不会转了。对上那个漆黑的眼罩，足足三秒钟，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她眉毛一挑：“五条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颇有质问的意思。
“来喊你吃饭，大小姐。”五条悟拿捏着腔调，学着动漫里男公关的语气，随后注意力被铺在地上的画布吸引。
“你画了一整晚是要把它卖出去吗？要是卖的话，我想把它挂在我的卧室里。”
朝雾爱将画笔插进旁边的水筒里，挽着袖口手往外走：“想都别想，我的画不卖。”
“为什么？”五条悟小尾巴似的跟上去。
“因为这是我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你愿意把你的内心世界分享给不相干的人吗？”
朝雾爱走进临时厨房，在水龙头下冲洗着手上的染料。五条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倚在水池旁。
他哼了声，语气带了点幽怨：“你是说我的不相干的人？”
水龙头的流水声中断，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目光落在五条悟的脸上：“事实上我们才认识一天不是吗？还是说，你以前见过我。”
五条悟闻言心下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你是指亲切，我想我没必要再重复解释。”
她勾起嘴角：“如果你以为把我关在地下室就能隔绝我与外界的联系，那就大错特错了。”
朝雾爱拉开凳子，坐在了有冰淇淋的那一边，挖了一勺冰淇淋。
“味道不错。哦，我还需要一台电脑，数位板还有一部手机。这几天我会尽快把我知道的整理出来，你不介意吧。”
五条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都听你的，今天先去买些衣服吧，顺便再看看还缺不缺其他东西。”
他顿了顿，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她掌握了对话的框架，自己不知不觉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了？
“爱酱，你不觉得你表现得太自然了吗？”
明明是他的主场，现在却更像个来这里做客的人。
“那要归功于你宾至如归的招待，我从心底感激你，以后也请多多关照。”她笑得坦然，在他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吃完了早餐。
五条悟：“……”
是他对宾至如归这个词有误解吗？
银座某服装店。
“这件不错，有种克制的美，你再试试那件。”
坐在沙发上的朝雾爱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五条悟换上另一套衣服。
经理亲切地将手里的衣服递过去，五条悟看着她脚边的一堆购物袋面色有点发苦。
“还要试吗？我们已经试了快三四十件了吧。”
他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家，中间只经历了两个小时。
反观朝雾爱，完全是乐在其中。
五条悟有理由怀疑她在拿他玩换装游戏。
“像五条老师你这么漂亮的人每天穿制服也太浪费了，这是最后一件，买完我们就回去。”
朝雾爱轻声哄他，经理也在一旁帮腔。
“是啊先生，说实话，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接待过不少明星，但您的长相绝对是最顶级的，随便哪套衣服穿在您身上都是量身定制。”
五条悟叹了口气：“好吧，最后一件。”
他发誓，下次，他要成为玩游戏的那个人。
今晚就在网上订一些衣服，什么兔女郎和洛丽塔，统统安排上！
敲定了最后一件衣服，朝雾爱非常大佬地去结账。
负责收款的招待人员眼睛立马瞪大了，但很快又恢复了营业式微笑。
“请在这里签字。”
此时五条悟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了，朝雾爱签好字放下笔：“东西都拿好了？走吧。”
五条悟：“……”
那是他的卡！他的卡！他的卡！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等他们走远了，店员们聚在一起。
“没想到那位先生……”
“听说是个老师诶，不会是师生恋吧？”
“欸？！真的假的，那岂不是差了很多岁！”
“真好，我也想有这么一个富婆小姐姐带我大买特买。”
走出店门，朝雾爱注意到五条悟的小情绪。
“为什么垮着一张脸，给你买衣服你不开心吗？”她明知故问道。
五条悟强调：“用的是我的钱。”
是他付出了时间，精力，以及金钱！
不要一副包养小白脸的语气！
“你看起来很熟练啊，该不会经常给小白脸买衣服吧？”五条悟幽幽道。
朝雾爱再次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幽怨的气息。
她不由得解释道：“不是小白脸，这个词太不礼貌了，我只是带朋友逛逛街而已。”
“男朋友？”
朝雾爱：“男性朋友。”
“哦～男性朋友～”这下子酸气已经溢出三米开外了。
朝雾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身侧的男人带着墨镜，外形优越，一路上不少年轻的女孩回头看他。
她敢肯定要不是有自己在，他一定会被围住要电话。
五条悟无意识的争宠让她的违和感越来越强。
但她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因为这涉及个人隐私。而且向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解释，她带其他异性朋友购物只是为了打发他们未免显得太刻意了。
就像是在强调什么似的。
“我今天是遭了大罪，下次你要换我挑衣服，不然不公平。”
“Deal.”
回到高专，朝雾爱整理从商场买到的东西，五条悟则收到了夏油杰的“亲切”问候。
“你到底在忙什么？把所有的任务都推给了我，伊地知都快哭了。”
坐在夏油杰对面的伊地知疯狂点头，一脸委屈。
身为高专的辅助监督，隶属于总监部，立场上是跟咒术科对立的。而他现在不仅在跟咒术科的老大一个桌子吃饭，还要向对方大吐苦水。
夹在五条悟、咒术科，以及总监部三个势力中间，他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最近很多同事都辞职了，要么被咒术科挖走，要么脱离咒术界去提瓦特，他现在一个人干五个人的话，真的快死了。
要不就听七海先生的，辞掉辅助监督的工作去提瓦特吧。
听说上个月七海先生去夏威夷休假，不仅带薪，度假结束公司还额外给了旅行补贴。
这么一看，无偿加班的自己就更可悲了。
五条悟瞥了一眼已经进自己房间整理东西的朝雾爱，走出地下室。
“我刚得到消息，那个脑花一直觊觎你的身体，所以你最近多出去晃晃，万一把人钓上来呢～”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夏油杰对五条悟的消息来源表示疑惑。
比起脑花想要他的身体，他觉得五条悟偷懒把工作推给他的可能性更大。
“具体消息来源暂时保密，总之，脑花能不能出来就靠夏油科长大人你喽，好好工作不要偷懒！”
夏油杰拒绝五条悟的PUA：“我可以接手你的工作，那我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还有，悠仁那边你多看着点。”
回应他的是五条悟懒散的声音。
“OK～”
夏油杰确认了眼通话的对象确实是五条悟，而不是别人之后精神有一丝错乱。
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之前不是还嚷嚷着宁愿被总监部压榨也不要处理那些纸质文件吗？
挂断电话，夏油杰看向一旁喝茶降低存在感的伊地知。
“悟最近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来了来了！就知道逃不过盘问。
作为整日周旋在三股势力间的伊地知发挥了自己和稀泥的职业素养，打着哈哈。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伊地知冷汗直冒。
就在伊地知怀疑自己在这么工作下去迟早会得胃病的时候，夏油杰放过了他。
伊地知松了一口气，看向夏油杰的眼神里带着泪花。
05届是高专历史上最强的一届，四个人中出了三位特级，这三位特级，公认最和善的两个一个成了诅咒师（现在平反了），一个站到了高专的对立面。
而他，一个平凡而又普通的辅助监督，偏偏负责了最难搞的那一位。
夏油先生，带我走吧，哪怕去不了提瓦特，去咒术科也好啊！
这头五条悟接到了夏油杰打包送过来的工作，转手就丢给了正在画画的朝雾爱。
高高一摞文件差点没把她淹死。
朝雾爱：“……”
以为他买这么大一张桌子给自己是为了画画方便，是她天真了。
这是契约内的内容，朝雾爱没有埋怨，接过文件熟悉了起来。
大部分内容都是跟咒灵相关的案件，部分是针对总监部的，以及剩下的极小一部分是咒术科内部事务。
“咒术科是什么？”朝雾爱拿着文件找五条悟。
五条悟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身侧的小圆桌上放着一堆零食和一杯咖啡，他随手丢了几块方糖进去又撕开一根棒棒糖放在杯中搅拌。
发现朝雾爱盯着他的咖啡看，五条悟大方地邀请她品尝。
“是五条老师特调哦！”
昨晚吃的那块放了致死量糖的蛋糕还历历在目，这杯咖啡……
“谢谢，咖啡我只喝无糖黑咖。”
五条悟似乎料到了她会这么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刚才的邀请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爱酱，我很好奇。”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就像作死一样。”朝雾爱把文件递了过去，“咒术科是什么，我没在漫画中见过这个组织。”
“你没见过的多了，这里可是真实的世界，漫画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五条悟往嘴里丢了一块水果糖，看得她喉咙发紧，恨不得赶紧喝几口水。
“咒术科是国家组织，总监部就像是私企，你这么理解就可以了。这几年咒术科挖到了不少人才，大有一副取而代之的势头。”
朝雾爱：“……”
不要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这么爆炸性的内容啊！
“我看的漫画里可没有这些……”
这意味着之前交易她并不占优势，虽然一开始她就处在劣势。
但现在，仅有的优势也没有了。
“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你昨晚说的咒胎九相图我已经让人去确认了，虽然还没有回复，但大概率已经不见了。”
朝雾爱点点头：“发生在最近的情节昨晚都告诉你了，剩下的剧情我尽快整理出来。”
说完就要去忙着工作了，五条悟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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