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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捡起手边的石子扔向远处的树干，石子发出砰得一声，滚落回草地。
“就是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白月光被我抢走了？”五条悟揶揄他。
夏油杰白他一眼：“还没准儿的事，别说得好想你已经成功一样。只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和五条悟的身份换一下，结局是不是就会不同了。
但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跟爱酱在一起的结局。
因为幼驯染的位置换五条悟来坐的话，他可能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夏油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放下了，不然也不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跟五条悟说这些。
“不过别高兴得太早。当年让我止步不前的理由，现在也会成为困扰你的事情。”
朝雾爱看似跟所有人都走得很近，但真正能走到她内心深处的，居然只有五条悟而已。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你偷看了她的日记，你才被允许靠得这么近。”
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
“和你推断的差不多，我确实从其他地方知道了一些她的秘密。”
五条悟诚恳地点头，随后炫耀道：“是连钟离他们都没有告诉的秘密哦～”
夏油杰显然理智许多。
“强行撬开的缝还是有风险的，万一哪天炸了呢。”
五条悟摆了摆手：“放心啦，已经炸过了。你没看她现在都不怎么搭理我。”
夏油杰：“……”
那你还这么自信！
谁给你的自信？老天吗？！
五条悟站起身来：“总之经我的计算，成功率在百分之五十。”
夏油杰已经无力吐槽了。
“那不就是在赌吗？！”
他深吸一口气，随后慢慢吐出：“算了，也许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吧。”
比起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他选择那个能百分百站在她身边的选项。
“祝你好运了。”
夏油杰跟五条悟碰了碰拳，也从地上起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身后的草地传来窸窣的声音，随后虎杖悠仁的声音响了起来。
“五条老师，夏油老师，你们真在这里啊。闲云老师让我到这边来找你们，我还纳闷你们怎么回来这里呢。”
一没水，二没花的，周围都是树。
不像是散步的地方，倒像是间谍接头的地点。
“对了五条老师，明天就要打仗了，您等会儿能帮我开个小灶吗？”
五条悟笑着看他：“怎么，紧张啊。别担心，这些都是小场面啦～”
他一条胳膊搭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略微压低身子。
“不过你怎么没去找你亲爱的小爱姐～姐～反而来找我这个老师了呢？”
虎杖悠仁挠了挠脑袋：“欸？小爱姐姐已经找过了啊，她答应晚上带我去副本练习。我想着在进副本前多练练，就来问问您。”
五条悟沉默：“……”
“我成备胎了啊？”
夏油杰笑得肩膀直颤：“你不是备胎，你是开胃小菜。”
五条悟：“……喂！”
虎杖悠仁对两位老师的谈话内容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两位老师刚才是在讨论明天的作战计划吗？”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没有，我们在讨论小爱姐姐。”
小爱姐姐？虎杖悠仁脑袋上飘起三个问号。
不等他发问，五条悟就抢先说道：“明天的作战有什么好讨论的，不是稳胜嘛～就跟打发路边发传单的小哥一样，咻地挥挥手就解决啦～”
说着，他大力揉了揉虎杖悠仁的脑袋。
“小孩子不要担心那么多，面得以后像伊地知似的，老得早。”
虎杖悠热：“……”
五条老师，伊地知先生听到了是会哭的！他是真的会哭的！
第163章
羂索藏匿的地点位于东京和京都连线处的某个郊区。
它矗立在荒芜人烟的街道尽头, 斑驳的墙体上满是恶作剧般的嘻哈涂鸦。
这些涂鸦又在岁月的冲刷下褪色脱落。
风穿过空荡荡的窗框，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每每吹过布满厚厚灰尘的地面，都会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不仅没电，连水也没有……”
朝雾爱拧了拧生锈的水龙头, 水管呼噜噜地响了几声, 但一滴水都没滴下来。
“真亏他能在这种地方生活。”
她刚穿越来的那天, 身上没钱也没有身份信息时她也考虑过了要不要住在这种废弃大楼里。
幸运的是, 在她付出实际行动前，她碰到了虎杖悠仁，随后就被五条悟捡走了。
再次感谢悠仁小天使，让她不至于露宿街头。
“羂索现在就在里面对吧？”
朝雾爱看向一旁带着鸭舌帽的散兵。
对面那双紫色的眼睛扫过来：“那家伙现在就在五楼最里侧的房间。”
“感谢的话之后再说, 我先进去了，之后就拜托你了。”
朝雾爱深吸一口气, 原地腾空而起。
她径直来到羂索所在的那一层, 二话不说，直接领域展开。
“领域展开——幻想国度。”
红色的血月取代了天空中的太阳, 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血红。
随着血色领域将整栋大楼吞入口中, 五楼的某个房间发出一声巨响。
最里处的房间被轰开一个窟窿。
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站在洞口，跟朝雾爱隔空相望。
“现在这代人打招呼都用领域了吗？”
朝雾爱笑了, 语气似与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 眼底却毫无温度：“希望我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你能喜欢。”
她打了个响指，缓缓降落在羂索身前, 金色的竖瞳如同毒蛇一般将猎物牢牢锁定。
作为被盯上的猎物，羂索发现自己的身体体动都不能动了，不仅如此, 连体内的咒力都停滞了。
“这就是你的领域？十年前没有领教到你的领域，现在总算见识到了……这招是在展开领域的同时自动发动的？”
他在察觉到周围咒力浓度升高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应对策略——打破墙壁逃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身体一动都不能动，羂索企图跟朝雾爱说些什么转移一下对方的注意力，同时也为自己争取时间。
朝雾爱没有仁慈到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她抬手结印，蓝色的水汽向她的掌心聚集。
羂索很清楚朝雾爱打算做什么，十年前，他眼睁睁看着一位特一级咒术师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在这招下。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不好奇。”漫画里都讲了，即便没看过漫画，她也对反派的志向不感兴趣。
在她眼里的这个人，在一周目残忍地杀害了她，企图占据她的身体欺骗夏油杰。在二周目又设计将她关在狱门疆里。
“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你。”朝雾爱笑得恶劣，那双竖瞳一如十年前被关入狱门疆前那般瘆人，她一字一句道，“你就不好奇我这招是为谁准备的吗？”
感受着生命飞快的流逝，羂索扯了扯嘴角。
“我应该没有那个荣幸让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对待吧？”
“是五条悟。”朝雾爱的声音里满是戏虐，“这是我为了对付五条悟专门研究出来的招式，十年前它还差最后一步，我就完成了。”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是被你用狱门疆关起来后我想到的。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
羂索瞪大了眼睛。
“对付五条悟？！！等，等一下，我想我们……”
欣赏着羂索脸上的表情，看他淡定的表情逐渐崩坏，朝雾爱嘲讽地笑了笑。
“真遗憾啊，本来我们是有可能成为同伴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朝雾爱不等羂索开口，加大了技能的威力，赶在定身结束前将羂索杀死了。
望着面前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点点被腐蚀成骷髅架子，再被腐蚀到连渣都不剩，朝雾爱才停手。
赤红的月亮将月光所及之处找得血红，仿佛被血染过似的。
朝雾爱知道，那其中的红色，有她一份手笔。
视野中显示羂索的血条早已消失，朝雾爱换了好半晌才将领域撤下。
血色的世界褪去，现实世界的那一抹赤红刺痛了朝雾爱的眼睛。
“第二个……”
这是她杀死的第二个人。
没有呕吐，没有恐惧，甚至内心也没有觉得抱歉。她就这样剥夺了一个生命。
她的适应力比她想的还要好，而她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冷血。
“呼——”
只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七年而已，朝雾爱不敢想，若是她从小生活在这个世界，那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快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回家吧……
朝雾爱垂下眼睫，缓慢落回地面。
散兵走上前来：“你脸变得都快赶上那边的墙了，怎么，碾死一只蚂蚁让你感触这么大？”
“只是感觉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朝雾爱耷拉着脑袋。
“那又怎样？”散兵眉毛挑起，“连高天之上的神明都有缺陷，更何况你了。”
说完，他看向一旁情绪不见好转的朝雾爱啧了一声：“别想那些有得没的了，你要真那么闲，今晚就替我做饭。干点实事总比感春伤秋有意义。”
不过是杀了个早该杀掉的虫子，还耿耿于怀上了。
“因为最终的Boss战，这两天源源不断有人回来，结果因为人手不足，厨房就安排了我和托马两个人。”
他一脚将脚边的易拉罐踢开。
“想吃什么就自己做啊，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研究每个人的口味。”
“噗。”
看着脸颊鼓起的散兵，朝雾爱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惹来了散兵不满的视线。
朝雾爱连忙解释：“没，只是咱们现在飞的方向是农贸超市……”
明明嘴上发着牢骚，身体却很诚实地飞向超市呢～
“笑什么！还不是怕你回了绘绮庭再出来买东西时间不够吗？啊啊，别笑了！”
因为之前已经监视了很久，虎杖悠仁顺利地说服了胀相，两只特级咒灵也被夏油杰收入囊中，有五条悟在诅咒师也没翻起什么水花来。
这次行动顺利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的。
朝雾爱提前备份好的存档也没用上。
和五条悟他们在绘绮庭汇合后，五条悟提议一鼓作气，把两面宿傩也干掉。
“真是的，还以为诅咒师里面多少能有那么一两个说得过去的对手，谁知道脑花还真就找来了一堆杂鱼充数啊。”
精力得不到发泄的五条悟将怀里的抱枕揉成各种形状。
“啊啊啊，不行，今天不能就这么算了！无敌的五条老师怎么能就这么退场呢！杰，你说是不是？”
夏油杰满意地拍了拍兜里的咒灵玉，随后一脸戏虐地看向五条悟。
“嗯？我觉得今天收获不少啊，悟……你该不会是因为没有自己的出场机会所以在闹脾气吧？现在三岁的小孩子吃不到冰淇淋都不会跟大人使性子呢～”
面对好友的调侃，五条悟回了他一枕头。
他将目光投向跟夜兰核对事宜的朝雾爱身上。
“爱酱～爱酱，爱酱～～”
起初朝雾爱并不想搭理他，但五条悟越叫越欢，看样子是把这项活动当成了一份乐趣。
夜兰揉了揉太阳穴。
“小爱，把你家这只发神经的猫关起来吧。”
太聒噪了。
五条悟配合地“喵”了一声。
甚至还学奶黄包的动作，将两只手搭在抱枕上，下巴垫在上面卖萌。
朝雾爱：“……”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脸皮。真的，怎么会有人不看场合地发癫呢？”
“嗯？比如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人？”五条悟装傻充愣，故意装作听不出朝雾爱的话。
朝雾爱单手扶额，夏油杰没眼看地转身就走。
连声招呼都没打，只是对朝雾爱和夜兰微微颔首示意一下就逃至夭夭了。
朝雾爱认命地挪到五条悟面前：“说吧，叫我干什么？”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提议：“咱们今晚就去打两面宿傩吧！”
“大家已经累一天了，悠仁呆在绘绮庭也安全，不必急于一时吧？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得不今晚就要打的理由？”
五条悟小学生似地把手举的老高。
“我有，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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