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
牧星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和他这几年不会都是出于单相思的状态吧?”
清令想了想:“好像,这么说也行吧。”
牧星言、梁文策、公仪钰三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十分敬佩:“姐妹,厉害了。”
清令忍俊不禁:“夸张了啊你们。”
“一点也不夸张,反正我觉得我是不太可能在完全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情况下,喜欢一个人好几年。”公仪钰说着两手一摊。
梁文策则是耸肩:“你看我,到最后不还是就那么分了。”
“欸?!”公仪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再次搓起手来,“那你们现在是……”
“应该算是你们想的那样了吧。”暂时。
“哇哦,恭喜恭喜。”三人异口同声,鼓掌道。
“那个,”公仪钰舔唇,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块,“清令,可以帮个小小的忙吗?”
“什么忙?”
“我想要一张网球选手手冢国光的签名,可以吗?就一张!”
“签名?我回头问问他吧。”
公仪钰比了个“OK”的手势,又朝清令做了个飞吻的动作:“姐妹,爱你呦。”
梁文策忽然问道:“清令,你说之前在日本念过书,是交换生吗?”
自觉其中缘由比较复杂,清令也不是很想解释,干脆顺着梁文策的话,半真半假道:“额,也差不多吧,反正之后回来还恶补了好一阵子功课。”
“你们还真是有缘,完全没有联系的情况下,还能在异国的大街上凑巧遇到,啧啧啧。”公仪钰感叹了一句。
“这么看也还真是巧的不行,”梁文策也忍不住发出感慨,“正好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老话。”
牧星言笑道:“清令,你们以后要是哪天结婚,可别忘了送我们喜糖啊。”
“结婚,不会的,”清令摇摇头,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十分坚定,“我这辈子是不会和任何人缔结婚姻关系的。”
“咦?”
“啊?”
“为啥?”
闻言三人纷纷迷糊。
梁文策疑惑道:“那他知道你的这个想法吗?”
“当然了。”
“那他……”牧星言问。
“接受的毫不犹豫,连我都很意外。”
“那万一他未来有一天可能就……”因为白澍,导致梁文策现在潜意识里对男性这一性别群体开始多了份不信任。
“不喜欢就分呗,还能咋的,总不能因为他就委屈我自己吧。”
“我说实在的,他一个日本人,竟然能接受你的想法,”梁文策说,“用凤毛麟角来形容都不为过。”
公仪钰连连点头:“是啊,我还以为他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
“大概凡事都有例外吧。”清令笑着耸了耸肩。
“叮咚!”
这是她特意给手冢设置的专属提示音,因此在听到这声儿后清令下意识的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
“到学校了吗?”
算时差,德国这个时候正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清令回复道:“到了,怎么还没睡?”
“做了不太好的梦,有点睡不着。”
“梦是反的,相信我,肯定没事的。”打完,清令还加了个打气得到小表情。
“嗯。”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清令笑着抬头,然后就看到三个室友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
“干、干嘛?”
“星言,你就说这算不算含情脉脉的具象化?”
牧星言鼓掌:“贴切,太贴切了。”
“啊?”清令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牧星言挑眉道:“手冢国光吧。”
“嗯。”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方便吗?”
正巧手冢这条消息刚发过来的同时,公仪钰问:“他和你聊天是不是也像采访那样惜字如金?”
“那到不至于”,清令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顺便打字回复手冢,“那天咖啡馆坐我旁边的女生你有印象吗?”
“嗯?”
“她是我其中一个室友,现在我室友都在这,也了知道我们的事,正好她们对你也比较好奇,现在通话估计会有几个听众,介意的话我之后再联系你。”
大洋彼岸的手冢很高兴自己被清令介绍给她的朋友们,他敲下文字:“没关系。”
见手冢同意了,清令一个通话申请拨了过去,然后按下免提键。
“喂。”
“在。”手冢用中文应道。
“你白天还有训练,我们随便聊几句就该睡了。”
“好。”
“你……”面对三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清令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一旁的公仪钰拼命指着自己,无声的用嘴型说“签名”两个字,舔了舔唇,清令无奈笑道,“那天和我一起的室友想要一张你的签名,可以吗?”
“寄过来吗?还是你来拿?”
“我下次过来拿吧。”
听到清令说这话,公仪钰登时眉开眼笑,乐得不行。
“好,”手冢顿了顿,轻咳了一声,改用德语,“Du fehlst mir(我想你了)。”
“我也是,”清令忍住羞意笑了笑,说,“好了,你也该睡了,不然该影响明天训练了。”
“好。”
挂断电话,清令将手机放回桌上。
“他刚刚说了句什么?”梁文策好奇的问。
“没什么。”清令微微笑道。
陷入爱河中的手冢虽然话没怎么变多,但黏人程度着实超乎了她的想象。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和其他的情侣相比,才确认过关系处于热恋期间的两人,快两个月的时间也就一起相处了几天,再加上时差问题,即便每天都有用电话联系,说话的时间也很少。
可清令没有意识到的是,在这段感情中,她不像手冢那般全身心投入,也没有向对方展露出自己的赤诚,因为负在心上的枷锁仍旧桎梏着她,所以她是顾虑的,是克制的,也是有所保留的。
在克罗地亚短暂的几日相处中,心思细腻的手冢隐隐约约察觉到了那份隐秘的、几近难以察觉的挣扎。于是,优秀如他头一次真真体会到名为患得患失的心情。
此刻身处德国的手冢,笔直躺在床上,他刚闭上眼,脑海里不知怎得浮现出刚刚做的梦:
在茫茫人海中,在漫天云烟中,在玫瑰漫烂的梦境中,他的眼前只有她,众多的万千变化皆被他置后。而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他面前,淡漠的看着他,然后松开被牵住的手,慢慢后退,慢慢后退,一直后退到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地方,他拼了命的顺着她离开的方向奔跑,什么也没有。
在茫茫人海中,在漫天云烟中,在玫瑰漫烂的梦境中,他的眼前什么也没有,众多的万千变化皆失了颜色,她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若是未曾出现,掌心里的温暖从何而来,周遭绚烂的一切怎会灰暗至此。
从噩梦中惊醒,无法克制的想念驱使他发了消息——
想见她,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也能安心。
“梦是反的,相信我,肯定没事。”
想到她先前发来的消息,手冢嘴角扬起浅淡而坚定的笑意:
梦是反的,所以我相信,我们会一直牵着彼此的手,一直相爱,一直一直,直到永远。
第一百零八章 慕尼黑啤酒节
做为世界最具盛名的三大啤酒节之一的慕尼黑啤酒节,是慕尼黑一年中将持续两周的盛大活动。
来自德国各州的人们同身着巴伐利亚州传统连衣裙Dirndl或皮裤的巡游表演者欢呼雀跃,与那装饰精美的花车随欢快的音乐浩浩荡荡穿过慕尼黑市中心的马克西米利安大街(Maximilian Strae),最后来到啤酒节的现场特蕾西娅草坪(Theresienwiese)。
这是啤酒节献给游客的一道“开胃菜”。待入场仪式开始,也就正式拉开慕尼黑啤酒节的序曲,而身为慕尼黑的市长也会坐在花车中同大家打招呼。
慕尼黑的八大啤酒厂早在节前就于特蕾西娅草坪上搭建有容纳三千到一万人、富有特色而舒适的啤酒帐篷Bierzelten,这种啤酒棚外部的装修标新立异,内部倒是大都一个格局——
可坐多人的长条木桌椅排排摆开,会场中心是被鲜花和灯光装扮一新的临时表演舞台,由民间乐队吹拉弹唱,演奏欢乐的民间乐曲,
棚顶装饰有巨幅的绸缎和编织的花环,有的啤酒棚还设两层,楼上便是“雅座”。各个帐篷里都是由身着巴伐利亚州传统服饰的服务员给顾客们送酒。
为了啤酒节,当地的啤酒商们还专门酿制了一种颜色更深,酒劲更大、更烈、更醉的小麦啤酒(Wiesenbier),上酒时则是用容量为一升的大酒杯“Masskrug”,酒客们也会在狂欢中消耗掉大量的食物,其中多是些传统的家常小吃如香肠、烤小鸡和烤牛尾等。
来这里之前清令稍微做了一些功课,还顺便花了一百欧买了算是合身的Dirndl——
白色的露肩衬衫搭配了一条薄荷绿的波点过膝紧身连衣裙,腰间的蝴蝶结被有意系在右前方。
欢声笑语的场地上,人们大都三五成群的相伴而行,独自一人的清令,长发盘起,心情愉悦的漫步在明媚的阳光下,她东逛逛西看看,偶尔还会伸手摸几下被牵住的马匹。
甚至为了体验了一次速度超快的摩天轮,她还排了好一会儿的队伍。
如果说上一次来到这里,心中还带有无尽的迷茫,现如今的她,更多的便是满怀欢欣尽情体会节日带给心灵的欢愉。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逛的也有些累了,清令张望着随便进入一个帐篷中,在里头找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一个空位和其他人挤在一起,她先是要了一份德国有名的猪肘垫了垫肚子,酒量尚可的她随即点了杯啤酒,然后举起有一升容量的大酒杯和素昧平生的人们干杯畅饮。
口中的液体有更重的麦芽香味,平实的辛辣口感充满烘烤面包和饼干的芬芳,酒劲儿更是比平日里的啤酒大。
和周围的人胡乱的交谈着,杯中酒也在顷刻间少了大半,突然乐队开始演奏那首干杯吧,周边几乎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清令也跟着放下手中的酒杯跟着一起欢呼,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氛围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喝了两杯啤酒后,清令也不敢一次性喝太多,她跟着音乐摇头晃脑了一会儿,起身走出热闹的啤酒帐篷,在外面瞎逛了一会儿,她打开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出去,随即停在一家小吃摊前买了份薯条,边走边吃。
此时胃里装了不少东西,清令也不太敢去玩大摆锤、空中飞车那些刺激的游乐设施,也就只能听听那些从空中传来的尖叫声,勉强当作是自己玩过了。
不过像是射击、碰碰车一模拟较温和的娱乐设施还是可以玩上一玩的。
分别在几个摊子前玩了几个项目后,清令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又钻进一个啤酒帐篷里,找了半天才寻到一个空位挤下,等啤酒送来的时候,她掏出手机确认了一眼,继而收起了手机,不过很显然,她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又浓上几分。
一大杯啤酒清令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往腹中灌入,好在喝完后头脑还蛮清醒的,清令在乐队声中抬脚离开了帐篷。
她逆着人群往外走去,一直走到一个行人比较少的地铁站口前才停下步子,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在哪啊?”
因为摄入了酒精的缘故,已有几分醉意的她声音比平日软上不少。
“我在你后面。”话筒和身后同时传来有些无奈的声音。
脚尖轻旋,清令对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赶过来的某位抬手笑道:“嗨,训练结束啦?”
往前走了几步,身穿训练服的手冢站在清令面前,自然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气。
“喝酒了?”手冢不禁皱眉。
“你这话说的,当然啊,来参加啤酒节当然得喝啤酒啦,”清令嘻嘻笑了几声,展开双臂,原地转了几圈,“我新买的裙子好看吧。”
姣好的身体在紧身连衣裙的包裹下更显凹凸有致,手冢白净的脸上不禁飘上些许绯红,他动作有些僵硬地把手中的外套披在女孩儿身上。
顺手拢了拢肩上的外套,清令歪着脖子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冷了?”
“车里开了空调,先进去吧,免得着凉。”
“好。”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清令主动伸手和手冢十指相扣。
裙子上的蝴蝶结打在右前方表示已婚或有恋爱对象。
手冢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中却是暗暗高兴的。
“砰!”
钻进黑色的轿车里,清令将外套搭在腿上,顺手抽出发间的木簪,靠在座椅上任长发披散,她愉悦的哼着从帐篷里学来的曲调,肉眼可见的开心。
车里很是整洁,也没有摆放装饰品,隐隐间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又能令人心安的味道。
“收到短信的时候是不是很惊讶?”
“嗯,很意外你今天会来。”
伸手在手冢面前打了个响指,清令笑语盈盈:“surprise!”
侧目看向清令,手冢问:“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咦?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多见我几眼?”清令撇着嘴,故作委屈状,“唉,男人啊……”
说不慌是假的,向来淡定的手冢急忙否定道:“不是,我只是……”
“你就放心好啦,”清令笑着拍了拍手冢的胳膊,“我没喝那么多,不至于这么容易就醉掉了。”
面对一个喝了酒的人,手冢是不大相信这话的。
“吶,国光,”望向车外一点点变暗的天色,清令偏过头看向车窗外的绿化带,“说起来,我们两个可算是姐弟恋呦。”
“……”
“我猜你现在一定以为这是一个醉鬼的胡话吧,”清令转头,无比认真的看向手冢,“在你的认知里,十月出生的你怎么也要比同年十一月出生的我大些,对吧?”
“嗯。”手冢老实的点点头。
清令没有急着说话,心中好像还有什么疑虑,过了半晌,她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松开腿上攥紧的拳头,说:“喜欢听故事吗?不过先提个醒,这个故事还蛮无聊的。”
手冢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讲述这个故事。
“嗯嗯,”清了清嗓子,清令正过头,再次看向前方挡风玻璃外的天空,她长舒一口气,缓缓用中文讲述道:“在一个不算很久以前的以前,有一户颇为殷实的家庭,有一个小女孩在父母与哥哥姐姐的祝福下诞生了,虽然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生了病,但好在治疗及时,她被救了回来,然后她在家人的爱中慢慢的长大了。”
“因为这场病,小女孩的父母希望她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所以原先定好的名字被改了一个字,于是她叫清安,谢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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