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般配又…又不是我说的, 我难道还能管住…别人的嘴吗?”喻京奈声音断断续续, 分好几次才能说出句完整的, 背后不轻不重地撞到梁砚商的手背。
动作未停, 梁砚商扣住喻京奈的下巴,“奈奈好像连自己的都管不住。”
若不是喻京奈的身体被梁砚商死死箍着,恐怕脑袋都要磕撞到车顶上。喻京奈紧紧抱着梁砚商的脖子,声音黏糊地嗯两声, 生怕他真的做点什么, 压着声音他撒娇,“我就是随口说说, 不算数的。”
“今天早上我本来是真的想和你穿配套来着,这不是情况突发吗。”喻京奈牢牢坐实梁砚商,不让他动作,“他们眼瞎…我们不和他们计较。”
“嗯。”梁砚商拉着喻京奈的膝窝,让她离自己更近了些,“我只和你计较。”
更清晰了,喻京奈整条脊线都颤栗起来。
梁砚商的手掌压着喻京奈的后颈往下,唇衔住她的,舔舐厮磨,不过亲了两下便松开。
喻京奈的双眸闭合了又睁开,卷翘睫毛颤动两下,看到梁砚商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睛。
“奈奈是紧张吗?”
“嗯?”
梁砚商盯着喻京奈,视线从她清亮的瞳孔缓缓下移,最终落到柔软樱红的唇上。
语调平,一字一顿,“没有张开。”
耳朵后像被人放了把火,喻京奈呼吸微窒,滚烫从耳垂处开始蔓延。想要辩驳些什么,把过错甩给对方,然而刚开口发出个音节,气息就被人夺了去。
梁砚商趁虚而入,舌尖轻易钻进齿关,吸吮啃咬。
背后仍旧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方向盘上的手掌,喻京奈浑身紧绷得厉害。玻璃窗上倒映着女孩子的肩颈弧度,上下微微浮动着,像风吹动过的水浪。
虽然仅是贴住,但这样下去可能迟早要发生什么,喻京奈想把对方的舌头抵出去,却不小心被他含住,更加无法挣脱。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阵阵有节奏的嗡动声。
“手机…手机响了…”喻京奈找到借口推开对方。
然而还没等喻京奈寻机会回到副驾驶,梁砚商便率先松开她,捞过手机递过去,“接。”
“……”
屏幕上显示着季珩的字样,喻京奈看了梁砚商一眼,微微轻喘着,深吸口气,手指抠住梁砚商的肩膀,另一只手滑动了接听键。
“京奈,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本来想着去第二场呢。”
听筒传来男人明朗的话声,漏出的声音传到车厢,又萦绕在喻京奈和梁砚商耳畔。
“我看今天时间有点晚了,我就…”喻京奈声音一停,眼珠骤然缩紧,只因梁砚商的头贴入她颈窝,连带着手掌也沿着臀后向上,从针织裙下按住脊沟和肩胛骨。
“我就先回去了…”背后粗糙的挤压感让喻京奈被迫往前,上半身反而压得梁砚商更近,锁骨处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唇舌,喻京奈咬牙继续道:“你们去吧,等下次有机会再聚。”
“行啊。”季珩那边闹哄哄的,想来是到了地方,隐隐有对话声传来。
“珩哥,刚才被叫去聊什么了?”
“你管人家呢,怎么,你也想认识认识梁砚商?”
“过硬的本事和漂亮脸蛋选一个,往他跟前晃一圈,搞不好能给你个眼神。”
……
声音从远到近又再次飘远,被季珩的声音遮盖,“京奈,我先不和你说了,今儿招待不周,等下回你来玩儿,一定都算我账上。”
因着梁砚商的动作,喻京奈的头微微仰起,胸腔起伏着,喻京奈答:“好。”
终于挂断电话,原本是想把手机扔到副驾驶,结果手机滑落,叮咚掉在地上。
梁砚商低头吻她颈侧,“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手指往下拨了拨她的衣领,“早上说的有哪句话是真的?”
总不能回答是为了捉弄他才编出什么情侣装的借口,喻京奈干脆装没听见。
纵然早就看出她心思,梁砚商还是要一声声问她,把那些作弄一句一句还回去。
“情侣装?觉得我穿那个好看?”
梁砚商低笑着。上。顶。
“早上刚说了般配,现在听了别人的胡话,又开始瞎说了?”
梁砚商的手掌往她臀后轻轻一拍。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假戏也堪比真做。
喻京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似乎被泡进了一汪烈酒里,酥酥麻麻,随时要歪头倒下去,不上不下的好像要哭出来了。
今天穿的杏色蕾丝料子柔软细腻,可现在也不舒服了。
“梁砚商…”她低低喊了两声。
“嗯。”梁砚商应她,“想清楚了再说。”
喻京奈没招了,停顿片刻,小声道:“很般配…”
“什么很般配?”
“我们…”
“说名字。”
“喻京奈和梁砚商。”
还不够,梁砚商不依不饶,“连起来。”
喻京奈滑落在梁砚商身上,手心勉强撑着他背后的座椅,“喻京奈和梁砚商很般配…”
目的达成,梁砚商安抚地摸了摸喻京奈后颈,偏头亲她,“嗯,你说的对。”
“……”
梁砚商终于放开喻京奈,帮她把衣裙整理好,问她最后一个问
题,“衣服怎么脏了?”
话声落下,有片刻的沉默。喻京奈还窝在梁砚商怀里,把他松散的衬衫衣角往回拉了拉,抬眼同他对视,“是我们家的新成员,虽然它弄脏了我的衣服,但是你得欢迎它。”
肯定的语气,完全不给梁砚商驳回的机会。
梁砚商:“?”
喻京奈一本正经:“是个好消息,你要当爸爸了梁砚商。”
-
天知道梁砚商在听到喻京奈那句话的时候神色有多凝重,反复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甚至开始质疑购买的避孕套的质量问题。
喻京奈年纪这么小,至少结婚这两年,梁砚商完全没考虑过孩子问题。
牵着喻京奈从车库上楼的过程,梁砚商的脸色一黑又一黑,自责的情绪很浓,不小心和喻京奈这么快有了孩子,对喻京奈来说无疑算不上好事。是他的过失,是他不好。
然而这样的情绪多浓烈,在进门后看到那个蹦蹦跳跳的白团子时,梁砚商表情的僵硬程度就有多浓厚。
喻京奈一把抱住过来蹭她腿的窝窝,“宝贝你从沙发下出来了呀,熟悉的怎么样?”
窝窝不叫,只是用毛茸茸的头顶蹭着喻京奈的手臂。
“对了,给你介绍个人。”喻京奈转身正对着梁砚商,手臂抬了抬,“窝窝,那是你爸爸。”
梁砚商:“……”
“所以你刚才说…”梁砚商眉心微微蹙了下,嗓音卡在喉咙里。
“对呀。”喻京奈用脸蹭了蹭窝窝,清浅笑容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无辜,“不然你以为呢?”
“……”
本来想抱着窝窝再走近梁砚商一些,结果窝窝挣扎两下,从喻京奈怀里跳下来,又重新钻回沙发底下。
喻京奈看向梁砚商的视线变得有点不友好,“少板着脸吓它。”
“……”
-
周末的时候,沈岱的酒吧Autumn开业,梁砚商他们受邀过去捧场。反正在家也是闲着,而且听说喻京熹也会来,喻京奈便同梁砚商一起了。
拐个弯就是目的地的时候,梁砚商还在嘱咐喻京奈,“一会儿坐得不要离我太远,要让我能够看见你,想喝酒的话可以,但是要先吃点东西,不能空腹。”
方才梁砚商同意带着喻京奈来的时候,已经把这些话同她说过一次了,喻京奈嫌他啰嗦,连声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都听了八百遍了。”
见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梁砚商笑,“怕你忘记。”
车子驶停在酒吧门口,前排司机看向后视镜,“先生,到了。”
“你以为我是你。”喻京奈朝他做个鬼脸,“我还年轻,记性好着呢。”
“……”
说完,喻京奈继续低头在和温淙也她们的小群发消息,刚才温淙也临时摇人出去吃饭,刚做好晚饭的姜愿果断拒绝,而喻京奈刚到了酒吧门口,自然也不能答应。
[温淙也:大好周末,你们舍得留我一个人吃饭吗TAT]
[姜愿:舍得。]
[温淙也:你的心比你的泥巴还硬。]
[姜愿:……]
闲聊间,喻京奈已经下了车,看到温淙也一连在群里发了一长串表情包,又重新转换了矛头。
[温淙也:最近不对劲啊你,成天到晚和梁老板黏一块儿,听姜姜说,你们还养了只猫?真变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啦。]
[喻京奈:准确点,应该说是捡的。]
[温淙也:那不都一样,结果都是你和梁老板越来越腻了,上次在季莱升学宴莫名其妙对着手机笑的是不是你?骗的了他们可骗不了我!]
[温淙也:你说呢姜姜,你们俩每天泡在工作室,你见的肯定比我多。]
[姜愿:说实话,我见的还真不多。]
[温淙也:……]
[姜愿:不过我认同你。]
[温淙也:看到没!!!]
消息尽数落到喻京奈眼中,让她不由得有所考量。
腻吗?如果从床上的角度看,好像是有点。
但还能从什么角度看呢…
这些日子他们似乎亲密了不少,能说得上话,聊的了天。按部就班过,工作日各忙各的,偶尔晚上增进一下情趣。碰上休息日,和平常状态似乎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是喻京奈睡觉的时间和他们做的次数有所增加。
梁砚商和她作息不同,就算是休假他也不睡懒觉,能在书房不动如山待个把小时。
喻京奈不清楚别的联姻夫妻是怎么样的相处方式,只从自身感受来说,这样的状态好像还可以。
不过细想的话,可能还是有点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弹跳出一条消息。喻京奈刚扫了眼,耳边就传来道熟悉嗓音。
闻声抬头,喻京奈看到梁砚商已经站到身前,下一秒,拉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宽,轻松拢住她手心。晚上的风有点凉,温度通过皮肤相触的地方传过来,掌心的摩挲粗糙又有安全感。
“这里人多,牵牢些。”
四目相视,喻京奈看得清梁砚商眸底的柔和。他们站在风口,男人高大的身躯为她抵挡住大半。手心处传来温暖,对方的力道清晰无比。
喻京奈慢半拍地消化掉刚才那匆匆一瞥的信息。
[奈奈,你是不是喜欢上梁砚商了?]
第48章 第48章
文字消息转化成声音, 从脑海的最中央发出,又朝身体的每一处骨骼扩散。喻京奈看着梁砚商的眼睛,胸腔内震颤两下, 又被梁砚商的话声拉回。
“奈奈,谢辛楼他们还没到, 我们可能需要等一下。”
熟悉的嗓音从左耳窜到右耳,不轻不重地刺激到鼓膜, 喻京奈猛一惊醒, 眼神闪烁两下, 不自然地偏移开, 随后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的愣怔太短促, 梁砚商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牵着喻京奈往里走,让她紧贴自己, 闪避开汹涌人群。
喻京奈心脏不正常的跳动还未平息, 节奏太快扰乱她的思绪。周遭繁杂人声鼎沸,越临近入口处,悠扬的音乐越清晰。空气里隐隐有酒水气, 喻京奈有点摸不清头脑。
还没喝酒呢怎么就醉了, 不然身上怎么这么烫。
被梁砚商拉着往里走, 步子不急不缓, 是对方有意迁就着。喻京奈的视线从自己裸粉色的细高跟,到梁砚商那双黑皮鞋,又缓缓上移,落到梁砚商牵着她的手掌。
温淙也的那句问话再次浮现在耳边。
心脏又是剧烈的一次收紧, 喻京奈嘴唇紧抿。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梁砚商那样的老古板!
他们明明!明明…明明是塑料夫妻来着…
就算!就算是有点好感…那也得是梁砚商先喜欢上她的!嗯!
在梁砚商带着喻京奈来到既定的位置时, 喻京奈已经姑且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只是脸颊上的红色尚未褪去,不过酒吧内灯光本就偏暗, 不寻常的颜色可以轻易隐藏其中。
“这里!”
喻京奈听到熟悉的声音,刚一抬头,就见宴逐青搭着座椅靠背转回身来朝他们招手,“来得够早啊,坐。”
见这张方桌上只有宴逐青,梁砚商问:“沈岱呢。”
“那儿呢。”宴逐青下巴一抬,往吧台的方向看,“瞧见没,沈大公子摇身一变成调酒师了。”
顺着方向看过去,不规则的流线型吧台后站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白衬西裤,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黑色袖箍紧束着大臂肌肉。此刻,他正将裁割利落的冰块放入调酒壶中,拇指抵住上盖,骨节分明的四指贴着壶身,手背青筋脉络明显。
男人有节奏地将壶中酒液摇匀,姿态闲散,背后展柜灯光打落,衬出几分冷清。
听着动静,男人抬头看了眼,朝梁砚商他们扬了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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