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她轻笑了起来,带着释怀与满腔柔情,投进他怀里用力拥紧他。
「絮?」风翼愣了一下,对她的态度感到疑惑。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而明显的表现出她对他的感情过,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的?
他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是受了什么伤还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不然她怎么会变得这么「正常」?
他不安的摸摸她额头,忙不迭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他怀中低叹,「我想念你。」
闻言,他足足愣了一分多钟,彷佛不敢相信她会用这般深情的语气说出想念他的话。
他觉得脚底像踩了一朵云,整个身体像飞起来般轻飘飘、晕陶陶。
「絮……」他双臂收紧,用力拥住她,「我也好想妳。真的好想好想妳!」
「我也是。」
如果如此思念着一个人的原因就是源自所谓的「爱情」,那么她得承认,她的确是爱上风翼了。
***
向小货车主人及其它乘客道别后,风翼与杨絮青一同驾车准备驶回二连浩特市。
途中,风翼边开车边满怀期盼的提出请求,「絮,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怎么可能?又不是连体婴。」她笑答。
从换过位子由风翼驾车后,她就将头侧靠在椅座上一直看着风翼的侧面,想一次看够他以补足连日来的思念。
「絮,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他哀怨的轻叫,由于专心看着前方开车,以致没发现她的异样。
她突然伸指轻点他的额头,笑得灿烂美丽,「你啊!怎么老喜欢得寸进尺呢?」
「谁教妳每次说的跟做的都相差了快十万八千里,说出的承诺好似给人无限希望,实质的付出却少得不成比例。」风翼忍不住抱怨道。
「对不起。」杨絮青柔柔道歉。
风翼忍不住看她一眼。绝不是他多心,絮青的语气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往总是干脆又明快的道歉语气,现在却多了一份女性特有的娇柔温婉。
「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担心的再次问道,难以将她的改变往好的方向联想。
她神秘的轻笑着,「飞飞,你觉得我说与做的落差太大,可是,如果哪一天我真的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能接受吗?」
想起每次当地对爱情一事有所顿悟,而产生些许「异样」时,他都会误以为她的转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那要是她一下子跳得太快,他极有可能在弄清楚情况以前就会先抓她去挂急诊了。
他也跟着笑起,他当然明白她不可能一下子改变大多,他这叨叨絮絮的抱怨也不过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罢了,虽然不见得有什么用,但至少不无小补,像不久之前她不是说了地想念他吗?这就已经够让他高兴的了。
他伸出手眷恋的轻抚她发丝,「那我就一步一步追着妳,让妳一点一点的慢慢转变,直至有一天妳终于像我爱妳一样的爱我,之后我们就手牵手一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一直到老到死我们都不再分开,妳说这样好不好?」他又在想着他那美好光明的远景。
不管如何,也许未来还会再有让他不得不与地分开一段时间的情况发生,而且阻碍在他「正常婚姻生活」之前的,亦有一堆恐龙化石这场长期抗战好打。但他爱她的心不变,跟随她到天涯海角的心也不变,就算要追她一辈子,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最重要的是,他有信心、有毅力,像打不死的蟑螂般坚强又勇敢,他绝对跟定她一辈子。
杨絮青笑着一口回绝,「不好。」
风翼顿时垮下俊脸,哀叫道:「絮?」她到底要他怎么做呀?
杨絮青仍目不转睛,专注的看着他,不顾他脸色惨淡,开始说起化石的事。「飞飞,你应该知道,化石形成至少需要百万年的时间,但能否形成化石的原因,其实是决定于动物死亡那一时间的环境因素。会不会成为化石是在一开始就决定的了,而不管化石能否保存下来,或者能否被挖掘出来,化石一旦形成化石,就不会再改变。」
「絮,妳到底想说什么?」他转头看她,即使她讲得很清楚,他却听得很模糊,完全弄不懂这番长篇大论与之前的话题究竟有何关联。
「简单来讲……」她抬眼想了下,露出妩媚的笑,「我爱你,是那种决定和你共度一生,想要一辈子都不分离的爱你。」爱不爱他其实早在一开始就注定的了,只是她直到遇上沙暴那天,才像化石被挖掘出土般真正明白这件事。
风翼整个人在瞬间定格,他动也不动的看着杨絮青。
「所以你不用再一步一步追着我,因为现在反而是我不愿意再放你离开了。」她继续说道。
风翼仍旧像石化了般动也不动,直到杨絮育察觉再不提醒他路况,他们可能就有危险了。
「飞飞,车要偏离道路了。」
风翼听了一惊,赶紧踩剎车,虽然车速不快,但车子仍因沙土路面的关系而滑出了一小段路。
停下车后,风翼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转身,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抓握住杨絮青,轻轻要求道:「妳可不可以再讲一次?」
「我爱你,是那种决定和你共度一生,想要一辈子不分离的爱你。」她笑着重复。
「再讲一次?」
她看他一眼,突然转身下了车,背对他面朝远方的空旷土地,用力喊道:「杨絮青爱着风翼,是那种决定和他共度一生,想要一辈子不分离的爱他!」
喊完之后她转过身,笑着问他:「听得够清楚吗?要不要我再喊一遍?」
风翼笑开了一张脸,也赶紧下车,对着同样的那片空旷土地使劲喊着:「风翼爱着杨絮青,不管她到哪里,他这辈子都跟走了她!」
「不是告诉过你,你不用再一步步追着我,现在我也不愿放开你了吗?」杨絮青笑着,又转过身与风翼朝同方向喊道。
风翼笑得开心极了,「别计较那么多嘛!反正不论是谁要追着谁或谁不愿放开谁,风翼还是最爱杨絮育的。」
「傻瓜!」
「哈哈哈!是啊!我就是傻瓜,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大傻瓜!」
就在这一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根本没铺柏油的沙土路边,两个白痴似的人,一前一后、一声接一声地喊着话,声音乘着蒙古高原上的风,缓缓拂过这片缀着点点绿树与青草的空旷土地,回荡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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