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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太傅——江衔鱼【完结】

时间:2024-11-11 14:45:48  作者:江衔鱼【完结】
  江唤逐字应着。
  “今日玩了许久,小姐可开心?”
  “自是开心。”
  街上人烟稀少,她大着胆子张开双臂,呼吸一口清凉的晚风。
  “许久没有玩得这么舒畅了。”
  “当心着凉。”
  他似乎很是紧张,伸手接过了她掌心里握着的那盏鱼儿灯。
  江萦月偏过头看向他,那漆黑一片的瞳孔里看不分明情绪,只是好像一直紧紧看着她。
  “阿唤,那这盏花灯……怎么办?”
  “……应是不能带回去的。”
  “可是我舍不得它。”
  他想了想。
  “那便,先挂在这梅树枝头,明日一早属下便出府,偷偷给小姐带回来。”
  “也好。”
  见她应允,江唤蹲下来,好似贵人们上马车时要用的人凳一般,要她踩到自己身上亲手挂上。
  江萦月瞧着心痛,不愿理他:“你去挂,我不要踩你。”
  “……谨遵小姐令。”
  精巧的鱼儿灯随着夜风,在梅树枝头轻轻摇曳着,江萦月站在树下,仰着一张端庄娴静的脸出神了许久,到眼前都有光晕的重影才肯罢休。
  “这小鱼儿,是见不得人的。”
  她开口极轻极轻。
  “和我们一样。”
  闻言,江唤神色微变,登时垂下头去。
  “属下从来只当小姐的话是孩童戏言,小姐金枝玉叶,当配世间最好的男子。”
  “……嗯。”
  江萦月收回视线,眸中神伤。
  “那我明日便去相看了。”
  “属下送您。”
  不知是否是错觉,这句话入耳略有些发颤,似乎还压抑着些莫名的情绪。
  只是她没再说话了,加快了步子。
  的确太晚了。
  若是哥哥先她一步回府,母亲明日便会知晓她并没有和哥哥一起赏花灯,定要狠狠罚的。
  北风吹起人家墙顶上松动的瓦片,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她转过一道巷口,正欲从江府最偏的一处角门偷偷回院,瞥见门外那道青松般的挺拔身影,忽然腿便软了软。
  “不是不舒服?”
  江淮之淡淡询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跑到哪里去了?”
  “我……”
  江萦月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花靴,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
  身旁,江唤直直跪了,叩首谢罪。
  “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
  “不是,不是,哥哥你不要罚他……”
  她慌乱间口不择言,语毕,顿觉头顶上那道视线愈发灼灼,烫得她大气不敢出。
  她总觉得哥哥很温柔。
  可她忘了,身为江家下一任家主,他身上更多的,却是清冷疏离,以及似乎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场。
  “其实是,是……”
  江淮之负手立于门前,只静静看着自家妹妹:“是什么?”
  生怕自己与江唤私会之事暴露,她踌躇半晌,眼一闭心一横——
  “是、是小柚子想让我找借口离开,想和哥哥多待一会的!”
  江淮之默了默。
  “……就知道。”
第19章
  翌日寅时。
  昨夜小娘子归府归得晚,又跑去人山人海的花灯会染了一身尘气,不顾疲乏硬是要了桃花瓣并牛乳泡了好一会澡,又用加了檀香、茯苓的皂角将每一寸肌肤细细洗过,一直折腾到子时中了才躺下。
  合眼还没两个时辰,又要起。
  辛夷瞧在眼里,按例将她叫起后,不免多了句嘴:“小娘子金枝玉叶,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若不然今日就不去了吧。”
  “得去。”
  盆中温水被她一把甩到脸上,又拿过熏了一夜花香的手巾擦拭干净,“嗯……下次换盆凉水吧。”
  辛夷听了更是心疼了。
  “小娘子自读书以来,一日假都没告过,告上一日又如何,老爷和夫人其实早就心疼坏了,又怕皇家不要你,夫人更是一边铁了心一边在房里哭。”
  她正擦脸的小手闻言一滞。
  “我不是非要当这个太子妃!”
  罢了,她无处解释,她也解释不清。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除了不喜欢李乾景,不愿嫁入皇家这一点是板上钉钉的,其余的感情眼下可谓是一团乱麻。
  想着,她对着铜镜里一张粉雕玉砌的小脸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忽然有点美了:“真是好看。”
  “……”
  辛夷实是不知她的想法是怎么突然跳跃到自己好看上的,倒也恭维着她的自恋,“小娘子自是仙姿佚貌,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人儿呢。”
  “那你说,这京城第一美人儿的脸,可招人喜欢么?”
  她琢磨着。
  “那是自然了!”
  辛夷没有一点犹豫。
  “小娘子一出门,那可真谓是桃羞杏让,多少男子都为之倾倒呢,只是小娘子打小就有这婚约,各家公子自是不敢肖想,要不到了您及笄之年,咱们相府的门槛都得被踏烂了!”
  符柚听得舒心,得寸进尺了。
  “那辛夷姐姐的意思是,若是我没了这婚约,我想喜欢谁,谁就不可能拒绝我?”
  “当然!小娘子若仅仅是长得美便罢了,这家世也好,性格也好,从来都把我们这些丫鬟婆子当朋友,您这娇娇一甜嗓,哪家公子敢不长眼拒绝您呢?”
  虽是调笑的语气,这话却实打实说到了符柚心坎里。
  她美滋滋将昨日江淮之送她的簪子别在发间,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诶,对了姐姐,你前些日子买给我的那份酥酪好吃得很,是在哪家买的?”
  “小娘子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辛夷笑道。
  “是城南苏家铺子的点心。”
  “是点心铺子呀?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开门?”
  “苏家生意一向好,寻常卯时就开了,小娘子若馋了,奴婢等会便出去买。”
  “不用你忙,我是想买些带去东宫的。”
  符柚歪脑袋想了想,心下一紧。
  “不对,卯时这个点很危险呀……容易迟到!”
  她最后整理了下一丝不苟的妆容,拎起自己的小绣包拔腿就往外跑,“我去他们家门前等着,万一开门早了呢——”
  “诶——小娘子慢点!”
  她这一跑可给辛夷急坏了。
  “您怎么还戴着昨日的簪子就跑了,您的发饰从来是一天一换的!”
  小娘子娇俏一笑,眉眼都弯了:“我喜欢,就戴这个——”
  -
  好在天公助她。
  苏家铺子比往常早了一刻钟开店,她匆匆忙忙打包了两份酥酪就催着车夫往东宫跑,直跑得那小马儿都要不干了,才卡着点正正好踏入崇文馆。
  只因她昨日特别注意过,江淮之夹得最多的便是甜口的菜系,糕点更是意外地用了两块,她这才灵光一现,大早上跑过去要了新做出来味道正是最好的酥酪。
  为何是两份。
  自然是做得不能太明显,得拿李乾景打个掩护。
  瞧着着急忙慌闯进来,鼻尖上都跑出一层汗的小娘子,江淮之掷了书卷,淡淡抬眼看过了窗外的天色,“正正好,一分不迟。”
  “还好还好……”
  她扶着腰喘了几口气,将两份精致的糕点盒摆到他们面前。
  “新、新做出来的,今日第一笼酥酪,先、先尝一尝。”
  “怎得想到早起买这个?”
  江淮之自觉她的模样有些好笑,抬手接过一盒,甫一掀开木盖,细腻的甜香便盈满了整间书室。
  “早知道你要带东西来,那早膳我就不吃了!”
  李乾景毛笔一扔,毫不矜持扑了过来,随即抱怨道。
  “这个看着好甜,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吃甜的。”
  符柚没好气道:“不喜欢吃给我吃!”
  本来也不是给你买的。
  “那我不!”
  他登时跟个小孩一样抱紧了盒子,猛塞一块进去。
  “唔……好吃!小柚子给买的都好吃!”
  “……”
  她颇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从哪学的这么‘下饭’的话。”
  “从话本里学的呀!”
  他被甜得龇牙咧嘴的。
  “都说这种话对女孩子管用,看来小柚子根本不是女孩子。”
  符柚瞬间炸了毛,追着他满屋子打:“你!!”
  江淮之安安稳稳坐于上首,瞧着他们幼稚地打来打去,不免无奈。
  只是这新出笼的酥酪……的确好吃。
  细腻的奶香与清甜的酒香碰撞出软嫩丝滑的口感,似有若无的桂花香气更为这盏酥酪去几分腻,入口即化,甘甜醇厚,真可谓是“玉来盘底碎,雪到口边销”。[1]
  这孩子……竟是个心细的。
  想来是昨日他下筷的口味太过明显,被她有心捕捉到了。
  这苏家铺子做出的甜点实是京城一绝,却日日卯时后开门,他因要为太子授课,几乎从未吃过这第一笼甜点,如今倒也算是满足了。
  想着,他眉眼不自觉柔和起来,下意识向她那边投上一眼,恰好撞见她也往这边看。
  小娘子好看的一双眸子清洌洌的,视线相撞的一刻,她冲他娇俏一笑,随即又害羞地低下头去,连耳根处都满是少女的羞涩。
  他亦是温柔笑笑,微微颔首谢过了她。
  “不闹了。”
  他开口意外地带些宠溺。
  “过来上课了。”
  ?
  李乾景骤然停住脚,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人平常是这么说话的吗?
  他正要跳起来吐槽,却瞧见方才正和他打闹的小娘子,早已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还挂着抹压不住的甜笑。
  只把他留在原地,像个大傻子。
  “……什么嘛。”
  李乾景讪讪过去,那边却已经开始例行检查功课了。
  “诗里写的是缠丝玛瑙。”
  符柚嗓音甜甜的,几乎称得上是对答如流。
  “不错。”
  江淮之挪开手中书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
  “近日学得都很好。”
  她被夸得美滋滋的。
  不枉她过个年都在家里死记硬背,他夸人的声音可真好听呀。
  “今日便先不学诗文了。”
  淡淡的雪松香气近了些,她嘴角上扬着抬头,恰看到那只修长的手,捻了张薄纸在她面前。
  “练练作画。”
  符柚甜丝丝应道:“好!”
  李乾景更无语了。
  “小柚子,咱能不能不卷了?”
  他口中嘟嘟囔囔的,听起来似乎十分不满。
  “你现在怎么见着他就笑啊,读书有这么开心吗?”
  话未说完,江淮之将握着的竹简卷了起来,生生敲在他脑袋上,笑得喜怒莫测。
  “管好你自己。”
  李乾景痛苦地蜷作一团。
  “你等着,等我哪天登了基,看我怎么折腾你的!”
  江淮之抬手又是一下。
  “臣等着。”
  符柚坐在旁边,忍得很是辛苦,小手握着画笔描着江淮之事先勾好的图样,使劲才憋着笑。
  这种不畏“强权”的性子,可真是……
  好喜欢。
  脑海中突然蹦出的念头,直直吓了她一跳。
  想什么呢?!
  笔握得更紧了些,她圆圆的眼睛死死盯上薄纸绘出的图样,不敢再朝前面瞄上一眼。
  是青山有松的图样,幼时她也曾见江萦月描摹过,二姐姐的闺房里也被她偶尔捣乱翻出过几张,想来是拿来练习的经典式样,只是越描下去,却愈发觉得这晴日青山好似那人的眉目,这挺拔山松又好似那人的身姿,连带着松下千锤万击的山石,都有几分江家风骨的影子。
  故而她越描,脸上就越是发烫,小脑袋几乎要扎进桌案里。
  她堂堂丞相千金,符家小娘子,到底是怎么了?
  终于注意到她这边的异样,江淮之授课的语句忽然停了,问询的语气中少了几分疏离,“不舒服?”
  “没、没有……”
  符柚心虚地回了话。
  “这屋内炭火烧得太旺了,有点热……”
  “啊?你不早说小柚子!你脸都热这么红了,跟那个猴的……”
  她没让这位抽风的太子殿下说完,“你闭嘴!”
  说罢,她又自觉影响自己的形象,慌忙咳了几声打掩护。
  江淮之却不知何时已踱步至窗前,轻轻开了两扇窗。
  “可好些了?”
  他问道。
  “若还是热,我唤宫侍进来去些炭火。”
  “好、好些了先生。”
  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微凉的晨风从右后方的窗外轻轻吹拂过来,一下子让她褪去了好些莫名的燥热。
  “多谢先生,先生真好!”
  “无妨。”
  他温温柔柔应着她的撒娇。
  “有事直言便好。”
  “不公平!”
  李乾景一声尖锐爆鸣,打破了这边岁月静好的氛围。
  “以前我喊热,你一直都说什么心静自然凉,骂我心思没在读书上,怎么到小柚子那就不一样了!你偏心!”
  江淮之抬了抬眼皮,难得没给他一个爆栗。
  他说得似乎也没错。
  好像自从符家小娘子来了,他对她一直都称不上严厉的,甚至于也可以说是偏宠,几乎有求必应,也很少训斥过她,哪怕是告状最后也只成了威胁,化作笔下两三句美言送往丞相府。
  毕竟是个女孩子,娇生惯养的,受宠些也是正常的。
  他把原因归结于此,出口淡淡一句:“方才讲的学会了么,就叫?”
  很凶。
  符柚与李乾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好奇方才究竟讲的什么,符柚小脑袋往那边偏了偏,提出了疑问,“对了先生,为何我日日练字作画习琴背书什么都有,他却只要念书就好呀?”
  “他学得早些,你眼下练得这些东西,他不需要练了。”
  江淮之竟是没有像对太子一般,斥责她浪费时间,反倒将李乾景的书要过来递给了她。
  “若是好奇,可以一看。”
  小娘子眨眨眼睛,连忙接过来,却蓦然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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