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茉莉养鱼手札
作者:绮罗春
【文案】
大家好,我是森茉莉,幻想神兵无坚不摧之刃的心脏,森鸥外积(作)德(孽)行(太)善(多)当上了我爹。
弱小无能的我必须得到他的认可才有成人的资格,可他渣得义无反顾,屑得心安理得,这有亿点难,我决定摆烂。
咸鱼的人生需要一点乐趣,爹渣娘死的我成天给自己找妈,沉迷养鱼,在横滨吃瓜看戏。
某天渣爹的骚操作让我躺不下去了,于是同他最强力的下属咬耳朵:啾也,打算什么时候篡位?
他仿佛受到羞辱,跳起来大声嚷嚷:我怎么可能背叛首领和您?!
惨遭拒绝的我和被渣爹逼走的前得力手下太宰治商量:你回来吧,咱俩今天去扯证,你明天上岗当首领。我们后天离婚。mafia归你,啾也归我,怎么样?
兔宰治十动然拒,连夜把我架上港口mafia首领的位置,扛着火箭筒跑了。
事已至此,我:算了,先吃席吧,
我人美心善,不可能找不到顶班甩锅的倒霉鬼,确信~
主亲友情,爱情线比较晚,中后期,大约是哒宰了~
咳,一心看顾鱼塘的大小姐VS被迫顶班还要花样吃醋的哒宰,这样子。
主观理解下不OOC
努力营造轻松愉快阅读氛围~
内容标签:综漫幻想空间少年漫文野轻松
主角:森茉莉森屑
配角:啾也哒宰陀总
一句话简介:横滨是我的池塘
立意: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
第1章
晚秋的空气已微带凉意,天空旷远而清湛。
茉莉站在庄园的白色栅栏门前等人,心情有些厌烦又有些期待。实在无聊,她数着数同自己玩转圈圈的游戏,也不知绕了几圈,转身时猛然发现面前停着一个人影。
茉莉仰头望去,好奇地问:“您是来看望我母亲的客人吗?”
‘客人’穿着件棕色带毛边的大衣,头上戴着耳罩,脖子上系着围巾,脚上是双厚长靴,此时站在茉莉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弓着背,整个人奇奇怪怪畏畏缩缩。
他打量了茉莉好几眼,不答反问:“你是茉莉吧?”
不等她回答,又道:“我是森林太郎。”
茉莉微张着嘴认真打量面前的男人,目光落在他清隽但明显欧式的面容上,再落到那头黑色的波浪卷长发上,最后看了下他身后空无一人的路,思索着说:“您看上去有些怕冷啊,先去房间里吧,会暖和些。”
‘森林太郎’点头答应了,她便像只活泼的小鹿,雀跃地领着他穿过花园,坐进洋楼里的会客厅。
仆人奉上热气滚滚的红茶然后退下,茉莉坐在男人对面手捧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您真是森林太郎?”
‘森林太郎’手捧着茶杯,低垂眼帘并不看她,神情比不好意思多了些漠然。
茉莉拖长了语调问:“那我得叫你爸爸呀,是吧,森林太郎?你喜欢戴帽子吗,绿色的?”
‘森林太郎’眼睫微颤,没犹豫多久就抬眼望向茉莉,道:“真是个敏锐的孩子啊。”
茉莉暗中撇嘴,心想,唬小孩也要讲基本法吧,她又不是混血儿,哪来的洋爸爸?
但她面上一点也不露,反而大声说:“嗯,大家都说茉莉是个聪明的孩子呢!”
冒充森林太郎的男人低着头,毕恭毕敬但冷淡:“很抱歉冒犯到您,事实上我是您父亲的属下,兰堂。他命令我代替他看望您的养母并接您去横滨。”
看望是委婉的说法。
其实他就是来接茉莉顺便料理她养母后事的。
七天前茉莉的养母被医生告知已经没几天活头了,思虑再三后给这些年来从未出现,但汇过几次数目不菲的钱款,想来还没死的茉莉的生父写了封信,请他接走茉莉,让她不至于在自己死后被她不靠谱的亲戚送进福利院去。
兰堂端详着面前的女孩。
她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大,还不及他腰高,生着同他所效忠的,港口mafia首领相同的黑发紫眸,相貌也很肖像,这两个人要是走在一起,任谁都会认出他们是对父女。
“首领忙于公务,并非不重视您。”
他尽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说服力,却还是平铺直叙缺乏感情。
兰堂甚至有些走神地想起了首领向他派发任务时的景象――仿佛就是夜幕化身的男人审视着他,用微带遗憾的声音说:“你好像不太情愿,也对,说到底也只是我的私事。”
可这不是私事,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森鸥外也没给他拒绝的余地。
“对那位来说,这已经是温柔谨慎的做法了。”
然而,出生以来就被生父送养,因为是个‘麻烦’所以至今为止没见过一面的小女孩,何必理解造成如今尴尬局面的家伙呢?
好在兰堂担忧的排斥抗拒并没有发生,相反,听完他的解释,茉莉两眼发亮,盯着他说:“我知道啦,总之,兰堂你要扮演好我的爸爸,让妈妈安心才行,对吧?”
她如此聪慧体贴,让兰堂不由有些轻松,颔首道:“是啊。”
茉莉点点头,跳下椅子,跑到他身边把双手搭在他腿上,期待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吧,嗯,爸爸,抱我~”
兰堂愣了下才有些犹豫的向茉莉伸出右手,后者完全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像只灵活的小猴子似得跳到他身上去了,兰堂几乎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抱起她的。
人类幼崽的身躯轻软温暖,就连气味也是泛着甜暖的奶香,他下意识伸出左手护在女孩的背后,使她能更贴紧自己。
现在撩起兰堂的袖子,肯定能看到他皮肤上立起一片鸡皮疙瘩吧。
他已经不自觉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在地毯上踌躇不安地踱了几步。
不同于兰堂窘迫,茉莉惬意极了,她环抱着兰堂的脖子,还蹭了下他的脸,心想,我就快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了,这个被爸爸派来假装他的男人,倒是恰好合适做我的新妈妈。
兰堂花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和思维,他想把茉莉放下,可还没弯腰,就听到那女孩贴着他的耳朵轻绵绵地说:“爸爸,妈妈就在楼下最左边的房间,她看到我们这样亲近一定会放心的。”
要想让不懂事的孩子配合自己,尤其这还是非照顾好不可的大小姐,必要的让步是不可免的吧?
兰堂说服了自己,僵硬着身体抱着茉莉在她的指示下去了重病垂死女人的房间。
茉莉的养母名为爱岛雾留,是个四年前死了丈夫,如今还因为脑袋里长了块瘤被宣判死期将近,并因此失去大半视力,大多时候昏昏沉沉的不幸女人。
就算兰堂站在她床前,她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连他瞳孔是什么颜色都分不清,自然也不会发现他并非‘森林太郎’的事实了。
茉莉示意兰堂把她放下,低声唤了声“妈妈”,乖巧地坐到床边。
被久病灰败折损颜色,憔悴不堪的女人现在是清醒的,她向茉莉的方向伸了下手,女孩儿就握住那只手放到自己脸边。
“爸爸来了。”
爱岛雾留转动着眼珠定格在兰堂脸上,虚弱地笑道:“森君,感谢您来看我……原谅我,没办法好好招待您了。”
简短的寒暄之后,她开始询问兰堂,不,是‘森林太郎’的情况。
森鸥外对此早有预料,让兰堂只管把自己当作他来回答。
他是这样说的――“爱岛是个神经纤细敏感的女人,你不是森林太郎的事被看穿的话她会很不安吧?”
那我这样贫瘠无趣,常与黑暗血腥作伴的人生,就能让她安心吗?
然而兰堂并不擅长伪装和表演,只能像只被敲开的蚌那般对爱岛雾留有问必答,言无不实。
多亏病人的精力有限,很快就撑不下去了,否则他非得在这比被敌人拷起来审问还痛苦的交谈过后吐出来不可。
仆人领着兰堂去客房安置,离开房间之前,他望了眼茉莉,她也正看着他,剔透而温暖的紫红色眼睛是这个被笼罩在秋日暮光下的房间里唯一的亮色。
第2章
第二天上午八点,茉莉敲响了兰堂的房门,邀请他一起吃早饭。
兰堂很快就开了门,像刚来时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茉莉关切道:“爸爸,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这里很安静。”
他的面容上不知为何总带着些忧郁,茉莉认为这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拽着他的袖子期待道:“抱我。”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需要这么亲密,也用不着叫我爸爸。
兰堂想用这样的说辞回绝,可刚动了下嘴唇,茉莉就已经踮着脚要往他身上跳了,考虑到这是位非照顾好不可的大小姐,他还是顺了她的意。
如愿以偿的茉莉十分乖顺,伏在他肩头小小声说:“家里的仆人很爱嚼舌根,要是不让他们听话,也许会对妈妈说些什么。”
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兰堂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打点好了。”
“哇,爸爸可真是细心又周到呢!”
得到嘉许的准黑手党干部尴尬地笑了下,抱着茉莉向楼下的餐厅走去,不经意般地问:“说起来,这家中的下人,对茉莉你都很冷淡呢。”
茉莉嘻嘻笑着,满不在乎:“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个脑子不正常的怪胎啊。”
兰堂漠然道:“真过分,明明你只是得了生长迟缓的病而已。”
“可我已经快十岁啦~才刚长到一百公分,说是生长迟缓未免有些牵强。”
“哦,那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我虽然有妈妈的爱,可爸爸的那份爱却少得可怜,能长到这么大已经是极限了。”
兰堂望了眼伏在他肩头笑容烂漫的小女孩,真切地犯起愁来。
吃过早餐,茉莉邀请兰堂在自家的花园散步,两人还没绕到半圈,负责照顾爱岛雾留的女仆便追上来,说她要见茉莉。
“好难得,妈妈今天居然醒得这么早。”
茉莉有些意外,小跑着回去洋楼,兰堂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等进了房间,爱岛雾留说有话要单独和女儿说,他就靠在走廊外的墙壁上等。
房间里和茉莉的衣服上都被他装了窃听器,兰堂调试了下藏在保暖耳罩下的接收器,便清晰地听到了房间里两人的对话。
“茉莉,告诉我,在你眼中,森君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女人那虚弱的,无时无刻不在忍耐痛苦的声音传入耳中。
“很好看,我喜欢他!”
女孩充满生气的活泼声音瞬间便冲散了阴郁。
“皱着眉头困扰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笑起来很柔和,但是一点都不女气,总而言之既好看又特别!”
兰堂靠在墙上僵住了。
爱岛雾留有些无奈,用告诫的口吻说:“茉莉,看男人可不能光看脸啊。”
茉莉就飞快地回道:“哦,好的,话说回来,他身材也好,个子高腿又长,腰也特别细,一点赘肉都没有,抱上去手感超好哒。”
爱岛雾留沉默了会儿,说:“也不可能没有缺点吧?”
“嗯――”茉莉思索了下,“爸爸好像很怕冷的样子,刚见到的时候我还想也许是横滨那边海风太大更凉快,现在看来没准是有点虚呢,是不是得喝点补药?真让人担心!”
爱岛雾留被逗乐了。
可她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粗喘了几下才勉强平复气息,艰难道:“茉莉,我希望你好好的,好好长大,成为一个贞静娴淑的好女孩。”
“等到恰当的时候,会有个男孩出现在你面前,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意识到他就是那个人,他会牵起你的手,照顾你一生。”
她所忧心的女儿活泼地说:“就像你和爸爸一样吗?妈妈,再讲一次你和爸爸的故事吧。”
“你这孩子……”
溺爱孩子的母亲随口抱怨一句,就如她所愿地开始了讲述,可她太虚弱了,再之后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茉莉打断她道:“妈妈,我来说吧,你和爸爸的事我记得很清楚哦。”
她清了下嗓子,用小孩子特有的,朝气满满的声音念诗般地说:“那是很久以前的春天,樱花开得很好……”
她确实记得清楚,把那段温柔的邂逅描述得清晰动人,让兰堂都听得有些入神。
直到茉莉推开房门探头看他。
两人目光相对,他听见她说:“妈妈的心跳停了,要请医生来吗?”
兰堂眨了下眼,有些怔忡地走进房间检查爱岛雾留的情况。
过了会儿,他直起身对站在床边的茉莉说:“她已经死了,没必要叫医生来了。”
茉莉点点头,望着爱岛雾留没有说话。
兰堂低头望着病床上女人苍白憔悴的脸――她的遗容上并没有苦痛,反而有些释怀轻松。
是因为被骗过了。
他移开目光,望向茉莉问:“你难过吗?”
茉莉摇摇头,“不,妈妈很累了,我很感激她陪我这么久。”
她的确没有一丝难过的样子。
女孩伸出手指触碰爱岛雾留的眼睫,合拢她双眼的动作就好像抚摸偶然在身边停下的,蝴蝶的翅膀。
纯粹,通透,温暖――坚硬,固我,冷漠。
相似的本质泛射出截然不同的表征,注视着这一幕的兰堂,脑中闪现出一道身影。
就像被无形的闪电劈中,他瞳孔收缩,僵立在原地脑中急转,耗尽全部精神,试图抓住这突如其来的灵感。
快想起来!
怎么可以忘记?!
朦胧的身影于脑海中清晰,凝结成金发蓝眸,仿若神明般俊美的容颜,他抬眸看他,轻启薄唇。
‘……亲友。’
兰堂低声念出那个名字,“我的搭档,魏尔伦。”
*
爱岛雾留的葬礼定在三天后举行。
葬礼对死去的人并无意义,是给活人举行的仪式,相比之下,临时监护人堪称混乱的状态更让茉莉介意。
兰堂坐在房间被点燃的壁炉前,瑟缩着身体神情恍惚。
虽然这么说不大合适,可这不就是在瑟瑟发抖吗?
茉莉关心道:“有那么冷吗?”
兰堂迟缓地转动着眼珠,叹息般地说:“我都快要冻死了。”
茉莉想了下,搬了个板凳坐到旁边抓住兰堂的手放到自己膝上。
兰堂侧眼望她,神态异常温顺,茉莉在那带着别样意味的目光下褪去他的手套,用自己小小的手掌包裹住他。
真的好冷,就像在捂一块冰。
茉莉搓着他的手努力了会儿,抬头问他:“有好点吗?”
1/51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