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疯狂地自拍了好几十张。
还请旁边的路人帮忙拍了合影。
清醒的时间达标,终于感到有些饿了。
我从悟手里接过小面包,跟他一人一片叼在嘴里,拿着手机低头翻看刚刚拍的照片。
好看,这张也好看,这样也是,果然背景奈斯的情况下怎么拍都好好看!
悟双肘撑在栏杆上看着我,突然呼了一口气,“真好。”
“嗯?怎么了?”我从挑选照片中抬起头望向他,有些疑惑。
“嘛,觉得跟奈奈看日出,真好啊。”他这样说着。
“我也觉得跟悟看日出很好呢。”
“呀,你可真是。”他失笑,接着又说起了其他话题。
“奈奈,昨天的话,有让你困扰吗?”我没想到他铺垫了半天又说起了这件事。
“拜托,这个内容都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耶,怎么还在提呀?”他没有说腻,我都要回答烦了。
“没有嘛,我只是担心万一奈奈碍于面子敷衍我怎么办,或者你们女孩子不是会那种,睡前越想越生气吗,万一……总之也没有说好几次嘛。”
他在我的眼神下停止思维发散,顿了顿又问道:
“所以,我有让你困扰吗?”
“没有,没有。”他还是略带玩笑的语气,但我总觉得应该认真地好好回答他。
“没有就太好了,我还怕突然那么说吓到你了呢……”
“也没有吓到我。”虽然他没问,但我依旧回答了他,其实惊讶倒是有的,远远不到被吓到的程度。
“那我就放心啦,毕竟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哎。”他语气轻快道。
所以言下之意是——不管困不困扰早晚你都会说吗?
我又一次跟他保证了真的只是比较习惯他以前的行为方式,一时间成长这么多不太适应罢了。
“啊,说到这个的话,那还有一件事儿,保证之前绝对没问过哦。”
他不再搭着栏杆扶手,而是走到我面前,
“请问,小野寺奈奈同学——”
“可以开始习惯习惯我吗?”
……
他钓我!
第24章
二十四
日出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太阳就不再上升,而是高高的挂在天上。
欣赏朝日的时间已经结束,接下来就到了工作时间。
当我们正打算放出咒力探查咒灵行踪的时候,身边的人群里突然吵起一阵骚乱。
几名游客在人群中四处推搡着,嘴里慌乱大喊: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我跟悟对视了一眼,这种情况符合得令人不得不在意。我们靠近过去。
还未等我们仔细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听到身边有游客指着一处通往雪山内的小径说到:“之前导游说不要靠近那边,他们不听劝呢。”
“好像他们刚刚过去了吧?”
“注意点,听说好像有人不见了。”
游客指的那处小径与其说是路,不如说只是一道被人来人往踏平出来的小通道罢了,一路过去坑坑洼洼的,根本没有像观景平台一样铺舍地板,也不像大路那么规整平坦,连楼梯都没有专门砌起来。
现在还被用围栏和标有“禁止通行”四个字标识的障碍牌拦起来了。
——所有的标志都表示着此处未开放,不予通行。
但总有人因为它通向雪山深处的神秘感而对道路延伸的尽头感到好奇。对神山的向往总止不住有些旅客的冒险,听说常常都会有人绕过围栏跑到后面去。
正说着呢,就见前方有两个背着装备的登山游客从上边疾冲下来,慌慌张张的打了几个踉跄差点摔倒,冲出围栏后也不停下,还想着再往山下冲去。
可是身处在如此海拔的高山上哪能如此激烈运动呢,两人慌忙了好一阵,最终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面色涨的通红,口唇泛起紫绀色,呼吸急促地瘫倒在地,站不起身来。
周遭的游客好心过去将他俩扶起,却被两个男人挥舞着还颤抖无力的双手推开,他们同样喊着,“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有人询问他们,还有人问着:“有没有人认识这两个人啊?”
但无人应答,两个男人还残留着极大的惊慌,他们一直避免着看向来路,和雪?
“不行,不可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怕什么啊。”
“雪,到处都是雪!!”
“太高了,我要下去。”
他们疯狂胡言乱语着,既恐惧,又愤怒。从那些被支棱破碎吐出来地话语中我大概听出了他们在恐慌于高山与白雪,又因为不能立刻离开这里而感到愤怒。
畏高畏雪的情况现实中并不是没有,可问题是,如果一个真正畏惧这些的话,又为什么会装备齐全的来攀登雪山呢?
甚至愿意脱离大众进到被禁止靠近的地方里去。
“他的身上有咒力的痕迹,很微弱。应该也是隐藏在体内。”悟看完了这出闹剧,表示这两个人身上诅咒的能量很弱小,而且像是刚被沾染上的,影响并不大。
一条明晃晃的线索,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看向那条通往雪山深处的小径,心情愉快。
啊哈,下班的曙光出现了。
我们慢慢地脱离了游客,悄悄靠近那个被围起的地方,趁无人注意时走了上去。
随着道路越往内,诅咒的气息越发明显起来,我们循着痕迹兜兜拐拐,最终绕到了一个偏僻无人处。
“可真会藏啊。”悟牵着我往雪地里走。
“奈奈你冷不冷?”他回头询问我。然后竖起拇指指了指自己,大方的表示。“贴心的帅哥可以吧外套借给你哦。”
谢谢,可是贴心的帅哥忘了自己一直开着无限吗?
冷风根本吹不到我们,又怎么会感觉到冷呢。
“哦……这样。”他有些遗憾地收回了已经搭在衣服拉链上的手。
接着他走了两步后又瞟了我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单手捂上额头。
“哎呀,奈奈,奈奈,我好晕哦。”
他开始用拇指与中指揉着大阳穴,头侧向一边,但又一边从手掌心抬起的空隙中偷偷瞄我,他语气委屈极了:“肯定是因为糖分不足所以发晕吧,哎哟,是低血糖。”
我看着他一直飞过来的小眼神,真的好想说一句:
真的吗,我不信。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为了上山看日出,悟也没有睡多久,还背着我走了大半程山路,连早餐都是等着我一起吃的……
这样一想,不会真的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吧?我不禁有些担心,语气中带起了担心走过去扶着他:“怎么会这样呀?严不严重?要不要休息一下?”
在我碰到他时,他反手搭上了我扶着他的手,身子一扭整个人靠了一半的重量过来。
“要休息~”
“哎别晃啦,待会儿摔跤了怎么办。”扭得我差点儿没撑住他,哪有这么大个人了还摆来摆去地撒娇啊。
“站好一点啦。”我真担心被他拿来当支点的我万一没稳住,他不就摔到地上去了吗?
“可是,就算是最强,也是需要充电的啊,我在充电嘛~”
莫名多了一重名为充电桩的新身份的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奈何不了他,只随他闹了。
果然,他在看到我开始不逆着他搭理,而是随他去后,‘电量’就马上满格了。
他笑嘻嘻的直起身,嘴里说着奈奈对我最好了,奈奈牌优质充电器,他要给十个满分。
啊这……那是不是还要回购啊?等等,我怎么完全被他带跑了。
但他直起身后也没有继续走的打算,而是双手捧起了我的,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跟我打起了商量:
“奈奈,我也不想的,但是我觉得一定是无限开太大了。”
“所以……”他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所以辛苦奈奈你离我近一些吧,让我覆盖的范围小一点,应该就不会头晕啦!”
……
听听,听听啊,这是咒术届战力天花板能说出的话吗?
只是多延伸了十厘米的无下限术式就头晕到要躲在好友怀里嘤嘤嘤的这种设定说出去,死在你手上的咒灵们不会哭吗!就是咒术界的高层和同事们都会怀疑自己的吧!
——论我这么多年都在跟什么嘤嘤怪做斗争/共事。
但正如他不会拒绝我一样,我也很难会拒绝他。更何况他顶着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我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哄着他啊。我默默朝他又走进了一步,挽上他的手臂,侧仰起头问道:“这样距离可以啦吗?”
不待他回答,挽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些,“这样呢?”
“完全可以!”
他对于我的上道表示非常满意,连连说着奈奈真好,奈奈好体贴。
然后状态良好的打算继续往前走了。
完全没有了刚刚还头晕得要命的样子,真的是,装也不装的久一点。
“有什么嘛,反正装不装奈奈都能看到最真实的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老这么爱演我啊?啊不对,他不仅演我一个人。
可能是我们在原地逗留的时间太久,让角落里的咒灵觉得自己受到忽视了吧,只有我们站立的雪地里陡然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唧————】
我架起帐的同时悟反手一招打下去,当然既不是苍也不是赫,那样一发下去我担心不仅是咒灵没,恐怕半截富士山也得没了。
陪不起的啊。
啊,或许五条家赔得起?
总之悟用咒力在雪地上轰出了一道五米长的半米深的痕迹。
而不多时,雪地里又发出了一声
【唧————】
“啧,还挺跳啊。”悟又蓄力想再来一击大的,我连忙扯住他。
“等一下,这里是富士山哎,会雪崩的呀。”
“是哦。”悟一听实在很有道理,于是不再动作,而是站在原地想等着看看这只叽叽喳喳的咒灵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唧——】没让我们等太长时间,一只黑乎乎的小咒灵就从雪堆里蹦了出来,带起了不少小雪花。它有多小呢,大概也就我的一个手掌那么大吧。黑糊糊的一只,像影子一样,站在雪堆上挥舞着小触手。这就是散空咒力后的咒灵本体吗?小身板瞧着倒是有点怪可爱的,不过——
“这只咒灵,真的很像杰的啊。”从富士急鬼屋里回来之后,我就把关于咒灵的事告诉悟了,现在我在一旁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半天,发现不仅是能力,连本体的外形都和我记忆中的那只咒灵很像,只不过没有这么小罢了。
我望着不远处那个试图摇摆触手来恐吓我们的咒灵,不禁陷入沉思。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年的现场其实没有清理干净,放跑了一只漏网之鱼也说不定。
但我的专业告诉我,不可能,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这只就是被杰收服的那只咒灵。
“难道是儿子?”我转头向身边现如今的高专在职老师提问道。
“咒灵也会生儿子吗?”
“昂……”沉默了,作为老师他沉默了。这就是高专如今的的师资力量吗!我真是为此感到痛心,咒术界的花朵们成长堪忧啊。
“……奈奈,你是不是都没有听课。你知道咒灵是因为人类负面情绪而产生的吗?”
……?好家伙,他质疑我?他居然拿这种三岁小孩的知道的常识来质疑我!
他难道忘了当初理论考试的时候都是抄谁的了吗!
其实我也知道,产生于人类负面情绪的咒灵是不会有“儿子”的,硬要论的话,说天下咒灵都是“兄弟姐妹”还差不多。
但我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我就想知道事情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但悟的反应告诉我,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后,事情正如我所想的那样。
“所以,杰的咒灵为什么会在这里?”
杰的咒灵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他们告诉我的信息来说,杰在我来到这里的一年前就已经……了。但因为术式的原因,被他收服过的咒灵并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重新获得自由,更别提能自己跑出来作威作福什么的了,这种事绝不可能存在。
再说这个它所处的这个地理位置,也绝不可能是一只智商低下,尚未开蒙的咒灵能够自主选择的,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一只咒灵会自己从东京跑这么远到山上躲着,再分化分I身下山。更不用说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它居然会选择将绝大部分的能量分化出去,本体对于诅咒所得的负面情绪一丝不取,这是什么咒灵界大圣人,舍己为灵活菩萨?
而且哪有咒灵会放弃东京的“繁华”的?没看小地方的咒灵都心心念念的要往城里去嘛。
这件事情从开始到现在处处都透露着诡秘的人为痕迹,难道是针对悟来的吗?可是不对,如果不是我曾见过,并且亲身参与过,包括悟在内没有人会知道这曾经是杰的咒灵,他们或许只会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富士山咒灵作恶事件。
我认得这个咒灵这件事,只有我和杰知道。那么大概可以排除了利用我的知情来达到某些目的的推测。如果说背后策划这件事的人是单纯的想引诱更多的负面情绪,那他是怎么得到杰的咒灵的?
而且完全没有针对悟的可能吗?我不敢保证,杰和悟曾经互为挚友,他们的羁绊我心知肚明,在杰已经……的今天,突然出现跟杰有所关系的事件,我不觉得悟可以完全游离于事情之外。
还是信息太少了,现在的我并不能从已知条件中分析出太多的东西。
我将想法告知于悟,他的脸色也收敛起了之前的随意,沉默了半晌后开口道:
“没事的,交给我就好,我会查清楚的。”
阴谋也好,巧合也好,白发最强站在我前面说,全都交给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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