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运很难的,最近天气燥热,很适合喝凉茶的。”
坐在她旁边的是狗卷棘,他瞥了一眼那乌漆嘛黑的玩意儿,默默地把遮住自己嘴巴的衣领捂紧实了些。
五条悟看着林璃把那些凉茶分批次倒入了纸杯当中,想起什么,对正在逗着梁致的流年说道:
“之前刘森前辈是不是煮过?”
流年从善如流地躲开气急败坏的梁致挥过来的手,闻言,点了点头。
“当时我让你喝了好像,不过他煮的不是凉茶,是别的中药汤啦。”
这是那次流年发病的之后煮的,在给流年白澈他们煮了一桌补气补血的饭菜之后的几天里,刘森都雷打不动地给流年煮了好多的中药汤,用的料很名贵,流年很心痛,因为那是自己存了很久的药材,很值钱的。
每每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流年的心就在为自己的药材流泪滴血,但是实在是太苦了,不想浪费的她就把喝剩下的汤药全部灌进了白澈还有自己小五肚子里。
那种味道,五条悟也实在是很难忘记。
第一个抽中最大号的是伏黑惠,他二话不说,就拿过起了一杯凉茶,一口干了。
虎杖悠仁问他:“味道怎么样?”
伏黑惠面不改色地说道:“就生苦瓜在你味蕾上跳舞的味道。”
下一个,是钉崎野蔷薇,她扫了一眼林璃面前那些乌黑乌黑的液体,果断选择了大冒险。
“让抽中七号的人指定做一件事。”
流年满面笑意地挥挥手中的写着“7”的卡牌,她手掌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指向林璃面前那些凉茶。
“那就请钉崎同学喝半杯凉茶吧。”
“……啊啊啊啊啊啊不带这样玩的。”
钉崎野蔷薇一脸苦水地拿起半杯的凉茶,咬牙,闭眼,仰头喝了下去。
感觉自己被苦得没半条命的她躺摊在了椅子上。
那么往下的——
流年看了一眼手中的“大王”,然后暗地里把五条悟的牌给换了,后者倒是没拒绝,很从容地把流年换给他的大王亮了出来。
“我选大冒险,玩的就是刺激与心跳。”
他刚伸手那堆花花绿绿的卡牌里面,一旁的熊猫就默默地伸手让他把头偏向了流年那边。
“不能偷看的,悟。”
“好啦好啦。”
五条悟抽出一张卡,上面写着的是“亲一口在场的一个人”。
这根本就不用思考。
他立即偏头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流年的侧脸上,末了,还咬了一口,美名其曰,玩大一点,玩的就是刺激与心跳。
流年抬手默默擦拭去侧脸的水渍,这肯定留印子了,她看向了准备卡牌的钉崎野蔷薇。
“这真的是在惩罚他吗?”
喝了第三杯果汁的伏黑惠正拿起了第四杯,他瞥了一眼五条悟已经快要和太阳肩并肩的嘴角,说:“奖励才是吧。”
下一个是熊猫,它选的是大冒险,让自己右手边的第二个人拥抱自己。
流年数了数,确定是自己后,眼睛立即瞪圆了些许。
拜托,谁能抵挡住拥抱国宝的机会啊,虽然面前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但能抱着一个和国宝外表一模一样的“软乎乎”那也足够了哇。
她正想张开双手扑过去,就
被人扼杀在摇篮里面了。
坐在熊猫和流年中间的五条悟一手抱着一个,然后收拢长臂,让两者抱住了,抱是抱住了,但是中间还隔着一个一米九多的他。
对此,众人默默地摇摇了头。
而下一个,是家入硝子。
“饼干游戏?”
她拿起那张卡牌,读出那几个字后,就看见钉崎野蔷薇拿出了一个半状型的饼干。
对应卡牌上面的数字,流·天选之子·年再一次被选中了。
“确定我这个大冒险不会受到人身伤害吗?”
她如同拿烟一般从那盒饼干里面抽出了一根,绕有兴致地看向头顶上像是飘了一朵乌云的五条悟。
“没事哒,大家都是女生。”
钉崎野蔷薇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是吧?五条老师?”
流年拍拍五条悟的肩膀,安慰了一句这只是个游戏,便探头过去,咬住了饼干的另一端,随着饼干的缩小她与硝子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正当还有一指宽的时候,她的腰就被人掐了一把。
“咔擦——”
敏感点被人死死掌握的流年没控制力度,把那饼干给咬断了。
先咬断的那个人需要喝一杯凉茶。
流年愿赌服输,拿起了一杯凉茶,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还行,还是行医的刘森煮的更加惊为天人一些。
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手从流年的衣摆下了出来。
而两人旁边的熊猫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乙骨忧太也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一群人玩得很晚,加之在座的都成年了,也喝了些酒,到最后,大家都选择在这里住了下来。
昨晚就是自己喝多了才把这只白猫给招惹过来,流年今天没喝很多,五条悟不喜饮酒,也就和她分开把这些学生安顿好了。
流年把热毛巾从梁致脸上取下来,正欲起身离开,就被脸蛋酡红的梁致拉住了。
梁致其实还好,喝得不多,只是有轻度的头晕而已。
她坐起来,挠了挠脸。
“看得出来,你挺开心的。”
“在你们面前,我哪有不开心过?”
“不……不一样啦,之前你心里压了太多事了。”
流年扬眉,没接下去,只是静静地听梁致唠叨。
“这两年,局里给我分了另外的一个指导员……怎么说呢……你给我留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总感觉差点什么……我其实天赋不是很好,其实你给我的帮助真的挺大的,这两年总是在暗自说你死哪去了,唉……都怪流翎那小子,给的情报说是你没了……我还给你烧过纸钱呢,烧了一大推什么衣服啊鞋子房子啊车辆啊什么的,别看白澈那小子很平静,他烧的比我还多,就差给你烧几个纸人过去陪你了,我说要是被五条悟知道他想给你烧几个‘陪侍’过去,他会被追着打……”
说到最后,梁致实在是太困了,便自动松开流年,自己掀开被子,睡觉去了。
流年抬手揉揉她的发顶,给人压了一下被子,一步三回头,无声地推门离开。
走廊外,五条悟在看手机,见他这副兴致不高的表情,流年便知道这人又接到任务了。
“我陪你去吧,虽然要有人留下来照顾他们,但应该花的时间不多。”
流年抬手环住五条悟的手臂。
“好吧,把任务解决了,回来睡觉。”
任务其实不难,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对于两人来说,可以不怎么放在心上。
在确保这群骚乱的咒灵被解决之后,两人才踏着月光往回走。
“嗯?这里好像是——”
流想打开空间缝隙的手顿住了,她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很快就瞬移到了另外的一座山头上。
眼前的桃树依旧绿油油地躲在了一众普通的树木之中,这里先前被两人摧残得不成样子,但时间流逝,加之这里生态还可以,周围的树木草丛已经长回来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塌方的模样。
“这棵树除去第一次,还开过花吗?”
毕竟这里,是真的有些不适宜桃树的生存,而且千年过去,早就过了桃树的村存活日期。
“能开,只是需要——”
流年上前,把手轻轻地放在树干上。
五条悟在闻到淡淡的桃花香的同时,眼前昏暗的环境忽然亮起了如同星星一般的光点。
他看向最近的那颗星点,视线跟随着它,看着它融进了那往前星点之中,融进了树干之中。
鼻梁上落下一片芳香柔软的东西,他垂眸,在“星光”的照耀下,那片粉红就闯进了他的眼中。
一点粉红,一片粉红,一簇粉红。
月光与星光交织在一起,粉红的海瞬间掀起了自己的波涛。
流年放下手,万千的桃花绽放开来,这场景和她脑海中的重合在一起。
“你这是作弊吧?”
“我哪有作弊,你说的是要让这棵桃树开花就行,又没准我用法术,师父你说是吧?”
“……的确是没定下这条规矩。”
“切——不过这不可能的桃花都开了,你呢?你的桃花什么时候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之前苏元好像说过,你的姻缘是在千年之后,那你不是要孤独终老?”
“我才不稀罕这有的没的,没姻缘,但我实力这么强,早晚可以称霸天师界,而且一个江湖骗子,我信才怪。”
“嗯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不过,我算过,小年的姻缘的确有些奇怪。”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年,这可是师父说的,还喊着什么江湖骗子吗?”
鼻息间的桃花芳香浓郁了些许,流年偏头,对上了已经摘下自己墨镜的五条悟的那双蓝瞳。
“你在想什么?”
几朵桃花砸在了流年的脑袋上,她抬手摸了一把有些发疼的地方。
“就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流年拿起一朵还算是完整的带着木枝的桃花,利索地解决倒刺后,把它别到了五条悟的耳朵上。
“好看好看,这张脸果然是比花更吸引人。”
五条悟无奈一笑,抬手握住流年摸着他脸的手,熟练地低头含住了那两片温热。
自从流年回来之后,体温就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模样。
捡了大堆的桃花花瓣,抱着离开的时候,流年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因为灵力衰退已经开始枯萎的桃树。
“我们可以在自家院子里面种一棵。”
“行啊,到时候可以吃桃子了。”
虽然依旧是,也许气候不太适宜,但总是有办法的。
“走吧,我们回家。”
第67章 番外一
刚出去解决了一次任务的白澈回来的时候, 就见院子里面的树藤阴影下,流年躺在竹条晃椅上,闭着眼睛打盹。
而那只白猫像是一条围巾一样, 缩在了她的颈窝里。
秋高气爽, 这时阳光不冷不热 ,的确适合睡觉。
白澈走过去, 树藤的叶子遮挡了大多数的阳光, 但依旧在这一人一猫上落了些斑驳的光影。
“……”
他抬脚推了一下那椅子, 让这椅子大幅度地晃了一下。
先回应他的,是那只白猫撇过来的, 有些不满的视线。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坐起来的流年把白猫从自己脖颈那里摘下来, 从善如流地抱在怀里,她轻轻挠着着只“棉花糖”的毛发,一段日子下来, 她掌握了让这个老登舒服的力度。
显而易见的, 这只白猫很享受, 放松了自己身体之后,软趴趴地挂在流年的臂弯上。
白澈鼻腔里头冒出了一声不屑的声音, 然后在另一边的木椅坐下。
“你倒是闲, 局里说了这段时间你负责这里的天师与咒术师的工作,现在好了, 我成你打手了。”
“哎嘛——这不是今天,没接受
到相关的情况嘛, 而且你刚好出去买菜, 这不是顺手的事情吗?”
流年瞥了一眼他的双手, 说:“你买的菜呢?”
“我丢了,你信吗?”
“不信。”
白澈翻了个白眼, 说:“今晚去刘老头那里,他下厨,他说你家白猫吃了几天你做的饭菜,都好像要瘦了。”
以为刘森是想要帮自己改善一下伙食的流年抬手摸了一把自己小丑一样的鼻子。
“对了,我看他厨房小灶台上还煴着瓦罐,看来你今日还是得喝中药汤。”
“……”
白澈见她脸色难受,心情颇好地继续说道:“我知道刘老头煮的中药很难喝,哈哈哈哈忍忍就过去了。”
“难喝是一码事,他那我珍藏多年的药材去熬才是最让我难受的。”
两人一猫刚到刘森诊所门口,一位衣服有些褪色的中年女子就拉着一位穿着一中校服的十几岁男生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流年抱紧猫,快速躲开了,不然就得撞上了。
她踩着中年女子的影子进了诊所,就听到了中年女子满是急切的声音。
“刘老头,你看看,我家小任他最近不知怎么的,脸色一直不好,你看,脸色这么青,看上去还这么虚弱,你看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啊?”
刘森戴上眼镜,看向中年女子拉着的,一脸不耐烦的男生。
“几岁了?”
绷紧嘴角的男生低声回答:“十四。”
“初一?”
“嗯。”
行医多年的刘森,其实早知道对这个男生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拿过处方筏,写下了这个男生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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