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啊,味道真的不错。”
五条悟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
刘森的车子是很普通的面包车,平时用来运一下药什么的,今天,堆了一大堆的年货。
流年坐副驾驶,怀里抱着五条悟在超市门口娃娃机夹着的娃娃兑换的大型兔子,在一堆小孩哥和小孩姐那充满崇拜的目光下,在旁边一大堆老人好奇的注视下,在店员有些幽怨的注视下,他把这半人高的兔子放在了流年怀里。
“我听说女生收到这个会感觉很幸福快乐哎。”
流年把头埋进那毛茸茸的兔子毛发里,耳朵发着红。
好显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习惯了当显眼包的她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终于体会到了另外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伸手摸摸了五条悟的手背,以表示自己的快乐,周围太多人,不太好亲。
五条悟坐在了流年后面,几乎被大大小小的年货给埋住了。
回去路上有些堵,在和其他两人聊天的时候,流年注意到了
旁边踏板车上的人。
是晓晓,几年不见,她长开了些许,模样有了变化,但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流年没有打招呼,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女孩远去。
村里也挂起了横幅和红灯笼,广播里放着和街上那差不多一样的很喜庆的音乐。
流年写得一手好字,村里有些人就拿着鸡鸭果蔬坚果饮料带着空春联,上门找流年帮忙写春联。
一时之间,流年院子里挤满了人。
这段时间村里年轻人都回来了,孩子也多了起来,现在这个年纪,孩子是真爱闹,尤其是村庄这个环境天然的地方,几乎是四处跑。
“大哥哥,你头发为什么是这种颜色的啊?”
有些胆大的孩子往正给树藤架子绑彩灯的五条悟凑过去。
“天生的喔,好看吗?”
“好看啊!我也想要一个天生的不一样的头发,像哥哥这样猫猫的头发。”
这句话怪怪的,但出自小孩口中,不奇怪。
五条悟摸摸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没露出耳朵之后,才垂眸看向这些只有六七八岁的小孩,他看到了这些小孩子手里差不多都拿着一盒或两盒的小红纸盒。
“这个是什么?”
等流年帮村民写好春联,收拾桌子的时候,她才看向了树藤架子。
“嗯?我家猫呢?”
河边,随着广播里面喜庆的音乐,忽然爆了一声,水花溅起,一米九的五条悟和旁边那些小孩一样,捂着耳朵张圆了嘴巴,惊讶且快乐。
窝在水草里面的鱼:什么逼动静?
“大哥哥,我想要那只乌龟,你能帮丢我圈吗?”
有个小孩拉了一下五条悟的衣角,指向了旁边摊位上那只正缩着头一动不动的乌龟。
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丢圈摊位的老板眯着眼睛看这一米九的大高个走到他窗前,警惕地捏住了手里的圈子。
不好,他闻到了不太好的气息。
五条悟倒也不是直接把人家摊位的东西给全部卷走了,在把那只乌龟套住了后,便如同那年流年一般,随意丢了剩下的。
这么一趟流程下来,五条悟成功成为了孩子们眼中的“神仙”。
于是乎,有些孩子带着他到了秋收之后到现在都还是光秃秃的田野上。
“你们在做什么?”
“烤番薯。”
他蹲身,看着年龄大一点的孩子把已经干了泥土田埂挖出一个洞,铺上一层石头和干草,往里放上从家里拿的红薯,就开始铺枯枝和干草。
“就直接这样丢进去吗?”
“是哇是哇,放心吧,不脏的,我们都是这么吃过来的。”
等的时间有些长,五条悟在一群小孩的起哄下,和其他几个小孩就在光秃秃的田埂上玩飞行棋。
今日风还是有些大,但也阻止不了一群小孩在找寻自己童年的欢乐。
番薯表层的皮都快黑成渣了,轻轻一握皮就自己断裂开来,草木烤火的番薯总是带着一股子别样的味道,很香,加之这些小孩经验十足,烤出来番薯软糯适中,而且这些番薯,本身就很甘甜。
五条悟的五指都因为拿着番薯而成了黑乎乎的模样,他刚吃了一半,面前的小孩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
他刚问出来,这群小孩就立即拿着棋子的棋子,拿着番薯的番薯,立即朝四周散去了。
与此同时,坐在田埂上的他,被一片阴影给包裹住了。
五条悟抬头,对上了流年那双异瞳。
流年倒也不是来抓他回家什么的,只是那群小孩太应激了,平时该是被自己家里人念叨过不少。
她在五条悟身边坐下,看着他被草木灰熏脏了的脸,不免笑出了声。
“你现在成了一只大花猫哎?”
五条悟把手中另外的一只番薯递给流年,刚刚他吃了第一口感觉非常好吃之后,想着给流年拿一个,就朝那些小孩又要了一个,为了让它冷得不要太快,他一直轻轻地攥在手里头。
“挺好吃的,你试试。”
两人在田埂上坐了好一会,因为还有东西要忙活,所以也就回去了。
“歪了歪了,左边一点。”
刚洗干净的手,此刻又沾满了黏糊糊的浆糊,五条悟站在梯子上,应着下面流年的话语,把手中的红纸往左边移了移。
“嗯……还是往右边试试吧。”
最后,原来的那个位置才是最正中的。
年夜饭肯定是在刘森那里解决的,这可是我们村子最好的大厨,白放着是不可能的。
五条悟不饮酒,刘森怕晚上会有病人,所以,莫得酒搭子的流年也就放下村民给她送的自己酿的果酒,往杯子里面倒了椰汁。
刘森没喝酒,但不耽误他像一个老父亲一样,朝五条悟唠叨流年以前的事。
“流年被局里捡到的时候——”
流年干咳一声,说:“更正一下,是我捡的他们。”
其实也不算什么事情,就是那次流年又端了一个螣八道的巢穴,正在原地休息的时候,遇上了来那里勘察的局长。
当时局长还不是局长,是一个刚出炉的小女生,被从满是鲜血里头爬出来的流年吓了一大跳。
陈年旧事很多,尤其对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流年来说,说不完的,不止是一个大年夜就能说完的。
春晚依旧无聊,但刘森爱看,流年没拦着,带着五条悟回到自己家。
这时,村里的天空已经亮起了一朵又一朵的花,这个热闹,肯定是要凑凑的。
“我还没放过烟花,都是看烟花为主的。”
“那你试试,可刺激了。”
其实就是点火,然后等引信燃完就行,很简单的,但是看着自己点燃的烟花冲上天空的一瞬间,又是另外一种情绪了。
很难以描述,就是一种兴奋开心,但在看到烟花绽放的一瞬间,内心却平静下来,脑海中开始播放以前的影像和对以后的期许。
“新年真的挺热闹的,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可以过很多个新年。”
流年点燃了仙女棒,在空中画了一个爱心,并朝五条悟比个心,隔空亲了一口他。
喜欢实际行动的人当然是伸手把人抱进怀里,非常熟练地低下头……
小剧场:
“我们还不睡觉吗?刘森前辈说要五点起床去祭庙呐。”
“等一下,很快就到点了。”
话音落,随着指针在“12”这个数字停下,原本已经安静下去的村庄又热闹了起来,鞭炮声烟花声,比刚刚的还要大。
“这是……”
“这表示我们新的一年就要到啦!”
流年抱住五条悟,啃了一口。
“我听说鞭炮烟花是用来赶年兽的,这个阵仗……到底是谁可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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