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李星垣问。
“当然是因为本公主看你打拳那虎虎生风的那架势,一看就师从名师,本公主也是想让这些孩子沾沾你的光,跟着名师学一些。”瑾瑶笑眯眯的说。
李星垣的嘴角却怎么也按捺不下去了,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还是公主有眼光,我的师傅皆是潜心练武几十年的老师傅了,武学功底十分扎实,公主你放心,师傅们肯定会把这些娃娃们教好的。”
李星垣嘚瑟的瞟了一眼年强,还是我李家的师傅行啊。
年强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死德行。
好,又解决了一项,剩下的授课师傅她再慢慢找,孩子们都还小,她不急,急的是银子。
房妈妈带着三人在这偌大的宅子里转了一圈,瑾瑶看着更为憔悴的乳娘们,转头就吩咐房妈妈给她们的月钱改成三倍发放,另外又让年强叮嘱年夫人再招一些乳娘们过来轮换班。
安排好了慈善堂的一切事宜,瑾瑶才打道回府,不过途经了果郡王府,瑾瑶想着都路过了,不如就去看看十七叔,和未曾谋面的十七婶儿。
“公主,我就不去了吧。”李星垣站在果郡王府的大门前,他父亲和果郡王不曾交好,他贸然拜访恐怕不太妥当。
“无妨,我十七叔待人一向宽厚,再者我十七叔能文能武,说不定入了他的眼,你的武将仕途也能更加顺当一些。”
李星垣发誓,若不是为着最后一句话,他是绝对不会贸然拜访的。
瑾瑶带着两人迈上层层阶梯,门房倒是机灵,高呼道,“奴才给公主请安!”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瑾瑶看着这个她毫无印象的门房,心中称奇,想不到三年过去他还能认出来自已。
门房抬头笑着说,“公主与三年前外貌并无甚太大变化,所以奴才认得出,公主快进府吧,王爷见您一定高兴呢。”
果然,发间隐约有了些许白丝的王管家小跑着迎了过来,“不知公主大驾光临,奴才来迟,望公主恕罪。”
“无妨,带本公主去见十七叔吧。”瑾瑶记得十七叔也有许多值钱的字画来着,若是她今日要上几幅,十七叔应该能割爱吧。
前厅,果郡王端坐在堂前,正等品香茗,袅袅热气从茶杯之中氤氲而起,一纤细女子收回素白的玉指,柔声说道,“王爷快尝尝妾身这次沏的如何,可有辜负这般好的茶叶?”
果郡王眼含爱意的端起茶杯,没有着急喝,而是在鼻下轻轻一嗅,清俊的面容上笑意浮现,“本王不用尝便知道这是澜依沏的最好的茶了,清香扑鼻,这般好茶就该在澜依手中清煮,才是不枉茶生啊。哈哈哈。”
叶澜依却扭身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怕不是王爷又取笑妾身呢,妾身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煮茶,只能做做女红针线,承蒙王爷厚爱,才能常伴王爷左右。”
“王爷,别在上折子了,触怒了皇上,妾身怕皇上会因此厌弃了王爷,到时妾身...”叶澜依忧愁的看着身边不以为意的潇洒男子。
“那又如何,”果郡王放下茶杯,牢牢握住叶澜依放在桌上的手,“我既心悦你,此生便只有你一位妻子,该给你的名分本王一定要给你。”
第86章 十七婶儿
“皇兄厌弃也罢,不再用我也罢,本王不看重这些,本王只想给你一个应有的名分!”果郡王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细腻白嫩的脸颊爬上两朵红霞,竟是比那世间最好的酒还要醉人,两弯挺翘的睫羽也羞涩的轻颤。
他轻轻一笑,是他唐突了,忘了自已的小妻子面皮薄,一听他表情很容易就害羞。
瑾瑶恰好就目睹了这一幕,她惊喜的喊道,“十七叔,我来看你啦!”
果郡王抬眸看去,背着扎眼的光芒,三道四道黑影缓缓而来。他轻眯眼睛,体态最胖的定然是老王。
再看去,一张明艳的面庞露了出来,原来是他的侄女儿。
“好久不见啊十七叔。”
大大的笑脸挂在脸上,瑾瑶见到果郡王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呢。
“是瑾瑶啊,”果郡王语气也很是惊喜,他站起来仔细看看三年前才不过能抱住他大腿的奶娃娃,如今都与他大腿一般高了!
“几年不见,都长得这么高了。看来你皇阿玛把好东西都塞进你们这些小娃娃的肚子里了,不错,很是不错。”果郡王又照着她的脑袋比量比量,果然是到他大腿那儿了,想来瑾瑶能与他额娘一般,也是身材高挑了。
“十七叔,我十七婶儿呢?”瑾瑶促狭的笑着,目光好奇的打量果郡王身后的女子。
“公主,”柔和的嗓音瞬间吸引了瑾瑶的注意力,她把碍手的十七叔推到一边,歪着脑袋抬头看。
“你就是我十七婶儿吗?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呢。”瑾瑶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满的打量和好奇。
叶澜依蹲了下来,两人正好面对面,她笑的温柔,“公主,是我呀!”她说着,款款目光又落到了果郡王身上,“是你和果郡王救了我呀。”
这么一说,瑾瑶立马想起来这个,她惊喜的说,“原来是你。”
“你和我十七叔很是般配!”瑾瑶满意了,这么好的十七叔可不要染指皇阿玛的女人,这可不好玩儿。
果郡王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这才注意到还有两人在呢,“年强,领兵的本事可有长进?”
在他看来年羹尧是个最好的将军,也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当他知道年羹尧把自已的两个儿子都带上战场时的诧异无人能知晓。它都不知道该说年羹尧是狂妄还是真的心狠,难道年羹尧就能保证每一次突袭和迎敌都能把儿子们完好的带回大营?
果郡王从心底佩服年羹尧,也欣赏勇猛杀敌,大军压境也临危不惧的两个儿子。
“回王爷,微臣愚笨,”年强难得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说,“微臣要学的还有很多。”
“这位是?”果郡王将目光调转,落在李星垣身上。
“回王爷,草民李星垣,兵部尚书之子。”李星垣恭敬回道,他前几日曾听父亲夸赞果郡王,他虽然是以文臣之身奔赴战场,但也曾提剑杀敌,李星垣对此很是佩服。
“奥,原来是李卫李大人的儿子。”果郡王有些不明白,他们二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是怎么处的,李卫可是个文臣,虽然他担任兵部尚书,但他确实是个文臣。
显而易见,果郡王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谁能想到李卫之子不走文的路子一心偏要往武将的路上跑呢。
若要问李星垣为何一心从武,试问谁能不想像霍去病一样驱除外敌,留名千古!
“年强,你父亲旧伤可有好些?”
果郡王跟年强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知道年强心思纯净,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他相信年强所说的话。
“父亲旧伤时时发作,痛苦非常,不过父亲不让我们往外说,只说仍在养伤。”
一听果郡王问话,年强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爹可是叮嘱了十二万遍,无论谁问,都是这套说辞。
果郡王拧眉,心中纳闷,年羹尧竟是伤的这般重。
果郡王一抬眼就察觉到李星垣的狗狗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已,果郡王便也问道,“李星垣,你父亲近来也好?”
“谢王爷关心,家父一切都好。”
“都坐吧。”果郡王一挥手,奉茶的丫鬟们便都鱼贯而入。
另一边,瑾瑶正与叶澜依聊的火热,正问道他们是如何相知相爱的呢。
叶澜依十分的不好意思,果郡王接过话茬,“自然是日久生情啊,瑾瑶,十七叔说的你能懂嘛?”
“懂啊。我又不是傻子,十七叔。”瑾瑶撇撇嘴,她是小,不是傻,再说了,这么多年额娘看的那些话本子的套路她都摸熟了,理解一个日久生情有什么难的。
等等,日久生情?
“十七叔你上战场还带着我十七婶儿?”瑾瑶惊愕的问道。
果郡王怎么也没想到瑾瑶这么会抓重点,只好描补,瑾瑶人小,说话又没有个遮拦,不能坏了澜依的名声。
“倒也不是那个日久生情。”
“那是哪个?”瑾瑶懵懂的问道。旁边两人也好奇的看着果郡王等着听八卦。
果郡王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吧,这样瑾瑶跟‘别人’说的时候对澜依的名声也好。
“是这样,本王初涉战场,虽然有你舅舅多加照拂,但也难免会负伤。”果郡王陷入回忆里,“那一次,本王以为只是准葛尔小部队前来扰乱军心,所以就擅自带兵出城应战,但是很不巧,你叔叔我中计了。
当时我身负重伤,命悬一线,军中伤药有限,所以离濒死真是不远了,你十七婶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果郡王充满爱意的目光又投射到叶澜依的身上,她也回忆到了过去,那段艰难的时光。
“你十七婶儿有个本领——御兽,你十七婶儿求了你舅舅才得以女扮男装进了军营,军医告诉她,我救命的药材还缺了一味,但是那药只长在深山老林里,且生长之地常伴有豺狼虎豹,寻常男子都不敢轻易涉足,你十七婶儿谁也没说,只留下一句口信,便独自一人去了军医说的深山老林里,足足三日才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回了军营。”
第87章 太穷怎么办
“然后你们就日久生情了?”瑾瑶看着叶澜依和果郡王默契的对视,天真的问。
叶澜依娇羞的点点头。果郡王则是温润的点点瑾瑶的额头。
倒是坐在瑾瑶身后的年强和李星垣羡慕不已,纷纷感叹王爷的运气是十足十的好,出身皇室,又得皇上看重,自身文武双全,现在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年强和李星垣纷纷在心里祈祷,让他们也遇到一个能携手并肩前行的女子吧。娘亲安排的相亲女子除外。
瑾瑶看着琴瑟和鸣的二人也很是高兴,又不由得联想到额娘,只替额娘感到不值,虽然皇阿玛对她很好,但是皇阿玛的后宫里有形形色色风格不同的女子,他不专心只爱额娘。
“十七叔,你和十七婶儿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瑾瑶暗戳戳的把心思放在了果郡王那些私藏上,给她惦记总比给别人惦记强,谁让她是他侄女儿呢,“十七叔,皇阿玛老是说我眼力不行,看上的字画珍宝都是些俗物,不过我知道十七叔有许多绝品,所以想来开开眼,不知道十七叔能不能...”
果郡王十分诧异,什么时候皇兄竟然这么抠门儿了?
于是果郡王十分慷慨的说,“本王亲自带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十七叔送给你。”
“十七叔太好了!”瑾瑶眼睛都亮了起来,既然这样,那十七叔可不要心疼啊。瑾瑶暗戳戳的摩拳擦掌,她一定要挑一些值钱的,又不是十七叔特别珍视的,不然下次十七叔不送她了怎么办。
年强、李星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一顿饭的功夫下来,瑾瑶就挑了两幅字画,一尊玉器和几方砚台。
果郡王虽然心有不舍,但瞧着瑾瑶很是喜欢的模样,也能忍痛割爱。
瑾瑶收获颇丰的回到了年府,她今天可要好好的吃一顿,明日还得去收银子呢。
用过晚膳,华妃被皇上派来的侍卫接走了,走之前再三叮嘱,让瑾瑶尽力而为,不要太过劳累。
瑾瑶嘴上连连应是,不过华妃从瑾瑶的心声中得知,让她老实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次,瑾瑶连侍女都没带出宫,现下在外间伺候的是年夫人给她准备的侍女,瑾瑶很喜欢。
其中两个贴身侍女有个好听的名字,一个叫迎秋,另一个叫谢春,两人都是十分温柔的性子。
夜里有些燥热,窗子虽然开着,但夜风并不凉爽,冰盆离的也远,瑾瑶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问道,“今日是谁守夜?”
“是奴婢,谢春。”谢春端起一台蜡烛挑起床帐,汗珠在灯光的照映下染上橘调的颜色,“公主可是觉得太热了,奴婢去把冰盆挪近一些。”
冰盆被推到了瑾瑶的床边,一股股冰凉扑面而来,瑾瑶顿感舒爽。
“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奴婢即可,”谢春拿出干净的帕子来,一点点的把瑾瑶发间的汗珠揩净。
“谢春,你没分过来之前是在那里做事的?”
“回公主,奴婢最开始是大小姐房里的二等丫头,大小姐入宫之后又被派去夫人房里做事。”谢春笑着回答,她现在有这个机会能伺候公主,仿佛回到了过去伺候小姐一般。
“原来是我额娘的房里人。”瑾瑶点点头,也不感到奇怪,“那你可知道京城里什么生意比较火爆?”
“...这个,奴婢不知,”谢春一个奴婢,又不是夫人的贴身侍婢,自然无权去了解夫人的陪嫁铺子,“不过,奴婢陪着夫人去过几次八宝阁和回芳斋。想来这两处应当算是火爆的吧。”
“八宝阁和回芳斋?”
“是呀公主,八宝阁是卖首饰的,京城里最实兴的首饰都是出自这里,从前,还有几位尊贵的夫人小姐因为抢首饰而大打出手呢,回芳斋是定做衣裳的地方,贵妇人们通常喜欢去这儿制定衣裳。”谢春把自已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首饰和衣裳?”瑾瑶喃喃自语,忽然道,“果然还是女人的钱好赚。”
“能在京城把这两样生意做的这样大,也不知道背后是何人,”瑾瑶这两年也成熟许多,京城的弯弯绕绕也知道了一些。
她直替自已老爹悲哀,虽然是大清名正言顺的皇帝不假,但过的还真不是世人想的那么滋润。
瑾瑶这么想着,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再次醒来时,便是因为年强叽叽喳喳的动静。
“妹妹,公主,快别睡了,星垣说他那边已经得手,就等咱们去呢!”年强急得在门外哐哐敲门,公主没起,他也不能直接闯进去,要是让他爹知道,他爹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脑袋轻而易举被拧掉。
年强已经拍了有一会儿门了。
谢春打开门,冷漠的说了一句,“公子还是动静小些吧,公主还没醒呢。”
“谢春,你快去把公主叫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她呢。”年强急的直转圈,他是真想直接闯进去,但是想归想,他没那个胆子。
“夫人说,让公主睡饱为止。公子还是先请回吧。”谢春说完,不顾年强强烈的否定意愿,快速的把门重新关上了。
“谁啊?”瑾瑶刚刚睡醒,嗓子还有些沙哑。
“公主,是二公子来了。”
一听是年强来了,瑾瑶立马来了精神,困意全没了,“快,帮我梳洗更衣!”
谢春手忙脚乱的给瑾瑶梳洗打扮,迎秋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均是忙的团团转。
瑾瑶一看自已的穿着能见人了,自顾自的就跳下板凳,从桌子上拿了两块糕点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哎呀,这公主跟小姐可真是不一样呢。”迎秋用手肘怼怼身边还有些没回过来神的谢春,感慨的说道,“咱们小姐先来最注重容貌,哪会愿意用这样粗略的打扮出门见人。”
谢春也回过神来,接道,“谁说不是呢,公主跟咱们小姐只是外貌相像,性格倒是截然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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