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大姑姐笑着,今厨房给她倒了杯水。“阿南说许姨走了,我过来给你收拾收拾。别担心,我在老家帮你物色了一个大妹子,让她来接替许姨的工作。”
“好,谢谢姐。”
许阿姐嗔她一眼:“跟自己姐姐还客气啥。”
大姑姐这些年过的非常顺心,看起来比前世状态好很多。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在打零工,回家还得帮俩大的带孩子。折腾她的婆婆虽然死了,可她依旧被困在生活里。
没有理解,没有尊重,甚至她去打零工挣钱,也被人说自找麻烦。她当然知道那样很累,可她就是五十岁了,也想过几天自己挣钱自己支配的日子。
给侄子做了新鞋,给侄女买了衬衫。可是,打零工的日子很快被逼着结束了。她被困在家里照看孙子,外孙子。洗衣做饭带孩子,她忙的跟个陀螺似得不停,可得到的却是在家闲着的评价。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让她老的非常快。眼睛里都是麻木,丧失了对生活的向往。
但今生她有自己的工作,说话做事更有底气。仨小的前世没有婆婆掺和教育的还可以,今生更是非常亲妈妈。尊敬妈妈。
人活的有精气神,日子又不愁过,看起来就明媚的很。虽然老了,眉梢眼角都是岁月的痕迹。可一双眼眸明亮,浑身都是干劲儿。
“姐、他们没来找你吗?”
大姑姐楞了下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摇摇头。“之前写过信,老大老二都结婚了,我给了一份钱。我说过了,再多没有。”
当初离婚那些人都知道因为什么,她不允许有人借着她爬到弟弟一家身上吸血。我作为一个母亲,结婚给你们一些祝福,再多了没有。我已经将你们养大成人,我不欠你们的。
那仨知道从这里得不到好处,没有妈妈帮忙,他们连舅舅家都进不去。所以这些年再也没来过,甚至没想着看一眼自己亲妈。她一个女人带着仨小的,日子该怎么过?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些就是很浅的。”
大姑姐抹一把脸:“我知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我不亏心。”
这些年每年清明、都是她和许康南轮流回去给父母烧纸,跟老家的亲戚也保持着联系。她早就在给弟弟家物色合适的人,毕竟许姨一年比一年岁数大。
“先别让人来。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别让人再抓到把柄。”虽然她知道不会怎么样,但她烦。能不跟那些人交涉尽量不招惹。
“那你家里……要不我每天下班过来帮忙做家务。”
“姐,真不用。我跟许康南又不不是没手没脚。放心吧,我们俩能把日子过好。”
刚开春,外头柳枝抽了嫩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桃红杏白一片春意盎然。许康南下班回来的时候本来是要去买菜的,结果看到了花,他就带了一支。
轻薄的花瓣好像透明的冰晶,娇俏美丽。他进屋就去寻找花瓶,想着给媳妇插起来。花瓶里放上水,这花能开很多天。
找到花瓶倒了水插了花,他拿着想先去给媳妇献宝。结果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好像做饭的声音,当即抬脚去了厨房。
他家厨房很大,大约二十平。此时屋里灯光明亮,他老婆穿着家居服,胸前的围裙有花边,上头还印着卡通图案。粉色的围裙可爱极了,她鬓边发丝垂落,青丝耷在洁白如玉的脸颊上,轻盈俏皮又魅惑迷人。
他就端着花瓶站在门口,眼眸越来越亮,冷硬的五官溢满了笑。这画面好漂亮,没想到老婆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
可就在孟又灵洗好了菜,到处翻找出了菜刀后,他赶快放下了手里的花,飞快的跑过去把菜刀拿自己手上。
“你想吓死我啊,菜刀哪有你那么拿的?”
孟又灵看看空空的手,非常认真的问:“那该怎么拿?”
他笑笑,将菜刀放下后双手圈住她,让她改变方向看门口那里。“喜欢吗?”
餐桌上,洁白的花朵俏生生的插在花瓶里。她当即什么都忘了,飞快的往外走。
“你带回来的?”
他站在厨房门口,含笑冲她点头,满脸都是自得。就知道她肯定喜欢,果然看到花开心的很。
“你看花吧,我来做饭。你原先计划做什么?”
孟又灵也不跟他客气,“我想吃米线,我用温水泡半天了。准备配料和配菜,给我放点儿豆腐丝。”
“好,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喜欢各种小吃了。米线、米粉、铁板烧、也就火锅他觉得还不错。但其他的老婆喜欢,他也会跟着一起陪她吃。
东东这一段非常开心,每天回家爸爸妈妈都在。许奶奶走了,吃完饭他进厨房洗碗。爸爸交代他东西都放在哪里,嘱咐他每天要干的活儿。
“家里卫生就交给你了,每晚把地擦一遍,抹布洗干净桌椅擦一遍灰。”
“好,知道了。”
做饭他还不会,看样子是爸爸来做。卫生交给他了,那洗碗的活儿只是捎带。他要是需要写作业或者做其他的,厨房里爸爸会负责。
父子俩分配好家务,孟又灵洗了澡给自己护肤,翌日起来打扫卫生,发现家里干干净净的,根本不用做。
厨房里,许康南给她预备的早饭是南瓜小米粥、春卷、流沙包、一盘凉拌三丝的下饭菜。
冰箱里有冷冻的水饺、馄饨、给她留了张字条。“我让东东放学到食堂打饭去,最近食堂来了个大厨,做饭口味还可以。”
行,家里没人帮忙了,但她依旧啥事没有。早晚有许康南张罗,中午有儿子投喂。洗衣裳扔洗衣机里就行,周末让那父子里洗床单被罩。
忽然松懈下来了,她还有些不适应。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到黄昏的时候才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身边生活物资充足,她压根就没想过私自穿梭去另一个时空。不过闲暇下来了,总是会担忧那边疫情是否已经过去。
根据前世经验,大约一年多后就会抓一波生产。毕竟,想做什么都得吃饱喝足。那时候那边疫情指定过去了,她之前已经做了铺垫,这两年说是会去欧洲教堂,她迷上了宗教。
陈琳和王熙悦知道她,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失联是常事。老板不在她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老板之前就迷上了宗教,一天天神秘兮兮的。
王熙悦笑道:“什么神秘兮兮,简直是神经兮兮的。”
“嗨,你这话敢当面说嘛。”
“咱俩可都是打工的,你认清自己的阶级,不许背叛。”
陈琳哈哈笑,“也许去了埃及,或者印度。都是神秘的国度,提起来她都非常感兴趣的。”
“遇到她也是幸事、没见过如此放权的老板。发挥余地真的太大了,给我这么大的舞台让我自己拿她的钱随便玩。”
陈琳喝口咖啡:“她精着呢,这些年过去,你给她创造出多大一片商业版图。”
孟又灵不知道那俩在议论她这个老板,她不用工作了,一天天过的悠闲快活。周末一家三口出去踏青采花,春光明媚心情愉悦,没到一个月,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老婆、你这个月例假推后一周了。”许康南给她递过来衣裳。“我今儿不上班,陪你去趟医院。”
她惊讶抬眸:“一直做着避孕呢,这么多年都没事,不会我刚休息就……难道你闺女这么会挑时间?”
许康南笑:“也许是月经不调,你之前不就不太准嘛。正好现在有时间,我找了个老中医,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哦。”
他陪着她去看中医,结果老大夫一搭脉,开口就是恭喜。两口子都有些不敢信,迎着他俩狐疑的目光,老中医都有些恼。
“我这看了几十年的诊了,一个滑脉还能看错吗?”
“不是、”许康南开口解释。“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会一下子就怀了,我们是疑惑这个,不是怀疑您的能力。”
“就没有一种方法是百分百的,只要有正常的生活,那就有怀孕的可能。”
孟又灵没多说什么,她有感觉,肚子里是闺女来了。之前害怕耽误工作一直没敢打报告生孩子,如今这不是正好嘛,她宝贝来的正是时候。
从这里出去又去了医院,化验后俩人坐在外头等结果。回头看一眼丈夫,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不想要孩子?”
许康南回神:“怎么可能。我是、”
“高兴傻了?”
他抬手捏捏她脸颊,滑溜溜的跟果冻似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皮肤还是那么好。
“生个儿子的话,你是不是会很失望?”
惯性思维,前世一儿一女,她下意识就觉得二宝是闺女。现在想想,他是在担忧她太执着?
“不会。男女都是我们的宝贝。”
这回,他终于放心的笑了。“饿不饿,要不先去外头食堂了吃什么垫一垫?”
“不了。”她歪头靠着他,医院里人来人往,但她可以说是病人,病人头晕靠着自己老公。
“我不想吃外头的饭,我想吃你做的。”
“好,那等下我回家给你做。”
“嗯。”
俩小时,化验结果出来了。在儿子那么大之后,老婆怀了二宝。路上他车开的有些慢,是从来没有过的龟速。
“许康南,牛车都要超过你了。”
面对老婆的取笑,他乐呵呵的不以为意。稳定下自己那跳的不匀的心脏,默默的踩了一脚油门。
孟又灵也看出来了,他就是紧张的。忽然间有些心疼他,当爸爸的人了,可他是第一次体会老婆怀孕的过程。
“忽然不想吃了。”
费了俩小时做好的食物,她说不吃就不吃,许康南是一点儿脾气没有。东东在一旁捂着嘴,转身飞快的跑上楼。
“我可是吃饱了的,别叫我打扫。”
妈妈怀孕,孩子从刚开始的兴奋后,发现自己快成厨余垃圾桶了。他妈那口味可谓千变万化,急匆匆的说想吃什么,结果他爸在厨房忙活一番,他妈十有八九都不吃。
“东东、你吃吧。”
爸呀,你惯着老婆,也别虐待我啊。我肚子能有多大,哪装得下你成天在厨房捣鼓的结果。
孟又灵望着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哈哈笑,转头摸着肚子对着老公可怜兮兮的抱歉。“是他说要吃的,结果又不吃了,真不是我难侍候。”
大半夜的把他喊起来,让他给她捏腿,说是要吃米线。煮好了又变卦不吃了,儿子都被吓跑了。他摇头笑着,伸手捏下她光滑的脸颊。
“困不困,先去睡觉吧,我收拾完就去陪你。”
“不困,我等你。”
一碗米线,最后还是进了东东的肚子。小男孩翌日把冰箱里的米线热了一下,勉为其难的帮忙善后。一边吃米线,一边回头看妈妈的肚子。泡了一晚上的米线并不好吃,可爸爸妈妈一贯节俭,他不吃的话就得他爸吃。
爸爸工作很辛苦的,他还是帮忙分担一下吧。至于妈妈,原本那么爱赖床的人,现在居然早晨七点就下了楼坐在餐桌上。
“妈、你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孟又灵顺着儿子的目光,伸手摸了下肚子。“我感觉是妹妹。但如果他变成弟弟了,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东东点头:“嗯。不管弟弟还是妹妹,都是爸爸妈妈的骨肉,我的手足。”
肚子里的小家伙不似东东那会儿,到她怀孕八周的时候就开始不消停。原本睡眠很好的她忽然间开始失眠,大半夜的醒了怎么也无法再入睡。食欲忽然间没有,又忽然间来的猛烈。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她打开夜光手表看了看,凌晨一点半。躺着怎么都睡不着,晚上吃了一个鸡翅就什么都吃不进去了,现在却是肚子咕咕叫。
“饿了?”
她转头对着老公:“嗯。我想吃大虾。”
“冰箱里还有虾,等我四十分钟。”许康南抹黑找到了自己的裤子,利索的摸黑给自己套上,下地穿鞋。
走到门口了又回头轻声问:“要红烧还是白灼?”
“油焖。”
他低低的笑:“好,知道了。”
他下楼去给她做吃的,她在楼上待着无聊也跟着下去。听到动静他赶快出来扶她。
“要不把楼下卧室改一下、就住一楼吧?”
“不要。”
行吧,老婆说不要就不要。给她椅子垫好,他进厨房忙活,她在餐厅乖巧的坐着等。灯光下两手托腮,眼眸随着他走动在游走。
大虾下了锅,盖上锅盖他走了出来。手洗过了,在她身旁坐下。语调温柔,像哄孩子。“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嗯。”
他又笑起来,老婆每天在家朝夕相伴的生活真的好美。就是怀孕有些磨人,看她蹲在马桶边吐,他是干着急使不上力。只好每天把马桶刷好几遍,保证没一丝异味。
“辛苦了。”
她笑笑,伸手摸摸肚子。“小家伙肯定知道爸爸在,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闹腾。东东那会儿就乖的很,我跟他说爸爸去上学了不在,我几乎就没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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