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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当外室那些年——花日绯【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7 14:41:40  作者:花日绯【完结+番外】
  赶紧扔了萝卜往花厅赶去,边跑边回头对傅九娘交代:
  “那俩菜不加了,东暖阁摆饭,速度!”
  傅九娘觉得这东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自己对菜不感兴趣,倒是会使唤厨子。
  **
  又过了两刻钟,涌金园东暖阁。
  一桌家常菜摆满了圆桌,金梧秋坐在中间,两侧坐着互看不顺眼的两只乌眼鸡。
  回想媲美战场的花厅现场,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都踢翻了,一地狼藉。
  虞子青打得气喘吁吁,祁昭让得气定神闲。
  金梧秋果断入场调解,这才有了现在这顿心平气和坐下来一起吃的午饭。
  虞子青此时已经恢复气息,原以为小白脸是个吃软饭的花架子,没想到竟是个高手,失策。
  越看他脸上的面具就越碍眼,虞子青沉声点评:
  “花里胡哨,藏头露尾。”
  祁昭这才想起脸上还有个面具,从容取下,露|出真容,予以反击:
  “没办法,梧秋特地为我做的,据说波斯产的银纱,价值连城。谢谢梧秋。”
  金梧秋尴尬一笑:“呃,不客气。”
  祁昭仿佛没看见虞子青快要瞪出来的眼珠,把面具重新戴给金梧秋看,还热情的追问:
  “好看吗?”
  金梧秋一头的冷汗,都不敢看身旁大哥的表情,硬着头皮点了几下头: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
  祁昭这才满意,将面具再次取下,放在手边把玩。
  虞子青冷哼:
  “梧秋从小便识人不清,眼神不好,分不清璞玉与卵石。”
  这话让金梧秋听着耳热,大哥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揭人短啊?她不就看错了一个慕容弦,还揭不过去了?
  祁昭反唇相讥:
  “我倒觉得她眼光比世人都好,能在万千丛中一眼便相中我。”
  金梧秋能说什么,主动招呼他俩:“吃点菜吧,九娘辛辛苦苦做的,都要凉了。”
  虞子青忍着怒火,抛出一个跌破人眼镜的问题:
  “你究竟要多少银两才肯离开梧秋?”
  金梧秋筷子上夹的菜一个没当心,掉桌上了!
  她听到了什么?
  偶像剧恶婆婆的专属台词,只不过在这里恶婆婆变成了大哥。
  祁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银丝卷,气死人不偿命的说:
  “我与梧秋的定情信物是二百万两,你能给多少?”
  虞子青大为震惊,指着金梧秋半晌没说出话来。
  祁昭却还嫌场面不够乱,添油加醋的拉着金梧秋的手表白:
  “他给多少我都不要,我既收下你的信物,这辈子都只会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金梧秋鸡皮疙瘩掉简直掉了一地。
  虞子青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将筷子往饭桌上一拍,指着金梧秋怒道:
  “你跟我过来!”
  金梧秋连忙起身要走,却被祁昭一把拉住:
  “你走了,谁陪我吃饭?”
  金梧秋两边为难,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去听听大哥想说什么,听完就回来陪你吃饭,怎么样?”
  祁昭却不配合,迳自摇头:
  “不怎么样,那时饭都凉了。不如你先陪我吃完饭,然后再去听他啰嗦,岂不更好?”
  说完,将金梧秋拉着坐下,又将筷子和饭碗一起塞到她手中,并亲自为她夹了几道清淡的菜肴:
  “吃吧。”
  金梧秋机械的往嘴里塞了些东西,回想大哥离去时的模样,若是放着不管,只怕她后半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大哥那一嘴金刚不坏阿弥陀佛的道理能把金梧秋给烦死两回。
  想到此处,金梧秋果断放下筷子,对祁昭抱歉道:
  “我还是去看看大哥吧,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说完,金梧秋就急忙追出了东暖阁,留下祁昭独自坐在饭桌旁发呆。
  很好,原来他也有不被选择,被人撇下的时候。
第35章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金梧秋为了后半辈子不被烦死, 豁出半日去听训,终于成功安抚下暴怒的大哥,让他尽管还在生气, 但也明白了金梧秋认真想和谢映寒试一试的决心。
  听完解释,虞子青要走, 金梧秋挽留:
  “大哥不留下监督我的后续表现吗?”
  虞子青神情不愉:“我不是你爹啊?你自己知道在干什么就好。”
  金梧秋擦了把冷汗:我对我爹可没对你有耐心。
  要说在金氏, 金梧秋唯一害怕的就是虞子青。
  只因其他人跟她都是从利益出发的交往, 家族看重她决策能力;族人看重她吸金能力,父亲看重她能给大房争气, 带来实际好处;
  唯有虞子青对金梧秋, 是从感情出发。
  这种感情不是男女之情, 而是对恩人之女的照顾之情,对一起长大妹妹的看护之情。
  金氏对子孙确实公平, 但这种公平是建立在优胜劣汰基础上的,凡事都得以实力说话,你的实力比别人强,就能比别人获得更多的关注与资源, 一切都是等价交换。
  但在虞子青那里,他对金梧秋的爱护与付出,是无私且不计得失的, 金梧秋有一阵压力太大, 还曾把自己对父爱的向往之情投射在虞子青身上, 就是因为觉得他比其他人都要可靠, 无论她是出色还是平庸, 他都会像兄长一样对待她。
  所以, 别人的想法金梧秋懒得管, 随你高兴或不高兴, 但对虞子青,还是更希望他能高兴些的。
  “我知道的,又不傻。”金梧秋指了指自己说。
  虞子青却不这么认为,哼了一声:“未必!你看男人的眼光要是有你做生意一半……”
  “打住打住!我真的知道了,大哥。”
  金梧秋见他开始啰嗦,赶忙阻止,生怕开启新一轮的念叨之旅。
  虞子青用老父亲看叛逆不听话闺女的无奈目光,将金梧秋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我还约了几家京城的掌柜谈事,先走了。”
  金梧秋突然乖巧:“我送大哥。”
  亲自把虞子青送到门前,门房已经把他的马牵来,两个小厮也已就位,虞子青打算上马前忽然停了脚步,扭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金梧秋,迟疑良久后,才最后说了句:
  “这回你若还是看错人,大哥先前与你说的话依然作数。进去吧,我走了。”
  金梧秋:……大哥怎么还记着这茬儿?
  虞子青倒是潇洒,说完就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
  送走了虞子青,金梧秋正打算去休息休息,刚走了两步才猛然想起,她现在还没有资格休息,因为还有一个没哄完呢。
  金梧秋头疼,站在原地挠了好一会儿额头,然后才认命的往谢郎最爱待的书房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书房的门,果然看见她酷爱学习的谢郎搬了几十本古籍放在窗边的软榻上,他靠着迎枕,饮着茶,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翻页,就连金梧秋进来都没察觉。
  当然了,说是没察觉,但更可能是不想理会。
  金梧秋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跟朋友出去应酬晚回家的丈夫,看见没开灯的客厅里,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看无声电视的妻子,既愧疚又担忧,但更多的是……害怕。
  从圆桌上倒了杯茶,亲自端过去给他,想着他要是不喝,自己正好顺便喝掉,毕竟劝了大哥老半天,金梧秋早就口干舌燥。
  谁知金梧秋刚把茶递过去,眼不离书的那人就伸手接过,兀自喝了起来。
  金梧秋见状,觉得这是个绝佳的破冰几乎,往他腿侧的空处一坐,边哄边解释:
  “我大哥脾气就那样,属驴的,若不顺着些,他能强出十里地。”
  “挺好。”
  “他跟你动手,你没伤着吧?”
  “还行。”
  “咱俩的事,我都跟他讲清楚了。”
  “是吗?”
  金梧秋的所有问题,对方都用两个字回答,这明显还是在生气啊。
  这要怎么哄?金梧秋实在没什么经验,决定打感情牌试试。
  “是啊!他也就是怕我被骗,关心我来着。”
  “哦,你经常被骗?”
  似乎有点效果,金梧秋想,这都从俩字增加到六个字了!
  “也不是经常,就一次!你知道的,我十五岁时招赘过一个夫婿,他叫慕容弦,我从街上捡回去的男人,他算盘打得不错,表面看起来也斯斯文文,谁知内里会是个败类。”
  “那时候,我爹想扩充产业,动了让我联姻的心思,但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要是我自己选的人便罢了,偏偏是我爹选的,我一百个不愿意,就自作主张,从身边找了个相对看起来顺眼的人招赘。”
  “结果你也知道了。成亲不到一个月,那败类就卷了我的钱,拍屁股走人了。”
  “因为这事儿,我在金家没少被人笑话。大哥都看在眼里,怕我再次识人不清。”
  金梧秋把自己的前一段笑话般的婚姻大概说了一遍,希望谢郎能理解大哥的一片苦心。
  “他怕你识人不清,所以就想自己娶你?”
  祁昭合上一本书,摸到另一本打开:
  “他可真是你的好大哥!”
  金梧秋觉得此时此刻‘好大哥’三个字听着有点别扭:
  “他不是真心要娶我。就是报答我爹对他的救命之恩,觉得我反正只是想找个让族里闭嘴的挡箭牌,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负责人的大哥,哪怕牺牲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也要替我挡一阵。”
  说到这里,金梧秋真心觉得她这个大哥真不错。
  除了人古板一点、严肃一点、啰嗦一点、事多一点、不通情理一点、爱讲大道理一点,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好男人。
  也不知今后哪家姑娘有福消受,金梧秋提前为她捏一把汗。
  “哦。原来如此。”
  祁昭听完金梧秋的陈述,终于愿意施舍一记眼神过来,金梧秋看到曙光,连连点头:
  “嗯嗯,就是这样!”
  祁昭放下书本问:
  “所以,我只是你应付族里的挡箭牌?”
  金梧秋:……你是会抓重点的。
  她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心路历程,他却只关注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话。
  自己是怎么来的,心里真没有点数吗?说是挡箭牌已经相当尊重了好吧?
  然而话却不能这么说,容易让金梧秋进门后的努力功亏一篑。
  “刚开始是,但后来我改变了。”金梧秋求生欲很强。
  “哦?改变了什么?”祁昭问。
  金梧秋仔细斟酌用词,彩虹屁什么的先吹一波:
  “当然是谢郎的绝世人品打动了我,你优秀、帅气、武功高强,最重要的是你还有编制!皇家编制!”
  祁昭静静看着她发挥,觉得有些用词还挺新颖:“就这些?”
  金梧秋倍感压力,把心一横,连违心的话都说了出来:
  “谢郎还非常有趣,你的那些小玩具……挺好玩的。”
  说完,她静候对方反应,心想自己已然尽力,如果连这种违背自己良心的话说出来都没效果,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祁昭见她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适时开始收网:
  “你终于承认,我买的那些东西好玩了?”
  金梧秋咬牙点头:“嗯!”
  祁昭满意的在她脸颊轻轻掐了掐:“我也觉得很好玩,下次我再找点新鲜的?”
  “……”金梧秋强颜欢笑:“呵呵,你高兴就好。”
  “不过嘛。”祁昭忽然拉长了音调,吊足了金梧秋的胃口后才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能总这样不明不白,否则下次再见到你大哥,我会很没有底气的。”
  金梧秋预感到了些许危险,咽了下喉咙问:
  “所以?”
  祁昭两手搭在金梧秋的肩膀上,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金梧秋想逃,却洞悉先机的他死死按住,不得不正面应对:
  “你不是说要去郊外跑马?我有个朋友,正好有几匹大宛来的良驹,要不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祁昭打断,只见他指了指窗外快要落山的晚霞:
  “你见过夜里去跑马的吗?”
  不知不觉竟到了傍晚,回想这一天的跌宕起伏,金梧秋心累。
  “不跑马,那就逛夜市!我还没跟你逛过夜市!”金梧秋继续挣扎。
  祁昭却是摇头:
  “夜市有的是机会逛,但我俩的关系今晚必须明确!”
  金梧秋苦恼:“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嘛。”
  “不够!”祁昭铁了心要改变现状:“还是说,你其实并不想与我长久,只是把我当挡箭牌过度一下,等今后遇到真命天子就跟我掰了?”
  “怎么可能!”金梧秋极力辩解:“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也希望你不是!”祁昭忽然伤感,放开了按住金梧秋肩头的手:
  “可你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若即若离,每当我想靠近时,你就把我推得远远的,让我永远摸不着你的真心。”
  金梧秋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听他又接着说:
  “我每天都在徘徊,生怕哪天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或者不要我了。”
  金梧秋看着他落寞的神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每天心里有这么多感悟吗?平时好像也没怎么看出来啊。
  “我很煎熬,你知道吗?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是不是终极我一生,都难以到达你的彼岸?你我是不是终将在这种无止尽的推拉中渐行渐远……然后消散……”
  此刻的祁昭看起来像个矫情的诗人,在他下一次开口之前,金梧秋立刻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物理禁言。
  “可以了。不就是想再睡一次,哪儿来这么多酸话?”金梧秋吐槽。
  祁昭拉开金梧秋的手问:
  “那你同意了?”
  金梧秋原地挠了两下后颈,点头、松口:
  “行,行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早睡晚睡都是睡。
  于是下一刻,金梧秋整个人就被横抱而起,祁昭拿出生百米冲刺的速度,把金梧秋从书房一路抱到了卧房。
  直到卧房门栓落下时,金梧秋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可惜为时已晚。
  呵,诡计多端的男人。
  【作者有话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第36章
  ◎某人就像开了闸的猛虎。◎
  宣和殿中, 卢英已经不止一次看到陛下对着奏折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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