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殓骨(重生)——江却扇【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7 14:45:45  作者:江却扇【完结+番外】
  幸好,父皇重病时日不多,往后便是由他掌权。也幸好,孟祈拼命护下的证据,已经被他的人所拦住,一把火烧了个痛快。
  升云一案,往后便会按进时光的烟尘里,没有人会再知道这真相究竟为何。
  皇后走到她的一整排梨花木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串冰种龙血木佛珠。
  “这是你舅父替你找大师所求,这段时间必会动荡,你记得随身携带,休要取下。”
  太子又同母后说了几句话,便告退离开了玉华宫。
  殿外,他的亲侍正候在门口。
  一见他,太子褚季便将那串国舅爷求来的佛珠扔给了侍从,同他不满地抱怨说:“母后总是给我求这么些东西,也不知道有个什么用。”
  那侍从双手恭敬收下,揣进了怀中。
  回东宫的路上,太子问他的侍从:“张继那边怎么样了?”
  “回殿下,张继仍被关在牢中,并无异动。”
  张继确实被关在牢中,昏暗无光的牢房中,角落里总能听到老鼠啃咬东西的声音。
  他盘坐在那由稻草铺就的陋榻之上,闭眼打坐。
  除了老鼠的声音,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牢门的铁链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有了外人打扰,张继便无法继续打坐。
  他睁开眼,见来人,冷言道:“娘娘又来做什么?”
  穿着狱卒衣服的女子根本不应他的话,放下手中提着的食盒,将香喷喷的热菜摆了出来。
  “我不会吃的,陛下重病,娘娘却到这污秽之地来看微臣,实在于理不合。”
  对面那女子抬眼看他,突然怒从中来,一巴掌扇到张继的脸上,“若不是你,你我又怎会走到今日。”
  张继被扇得偏过了头去,他却不反驳,确实怪他,若不是他自己的退让,或许如今,他与对面的女子会有一段美满的姻缘。
  两人无声对峙着,最后张继败下阵来,端起碗吃上了对方亲手所做的饭菜。
  也不知孟祈是不是同他学的,都吃饭极快。张继风卷残云将所有的饭食都吞进腹中后,拍着肚自打了一个饱嗝。
  对面的女子见他吃完,严肃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可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张继的耳朵便动了动。他听见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连忙往外收拾掉食盒,将女子推出牢外,又将牢门锁链系上,叫对方赶紧离开。
  女子也知情况不妙,左拐右绕躲开了正朝张继方向来的人。
  很快,一个手拿拂尘,穿着太监服人领着几个小太监,笑着叫人打开了牢门。
  即便牢中昏暗,张继在这位公公尚未走近时便认出了他,是皇上身边的余公公。
  他立时明了,这是要,准备要起网捞鱼了。
  只见余公公一人迈入了牢中,见张继身穿囚服脸庞消瘦,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主司大人,陛下醒来,叫我来接您呢!”
第40章 傻子
  泗水城九月初五,正是秋收节。
  这一天的街市上人头攒动,宋朝月头戴帷帽,穿行在乌泱泱的人群之中。
  阿罗跟在宋朝月身后,随她侧身穿过围观街头杂耍而堵住路的人群。
  “小姐,您慢些,小心被挤着了!”
  阿罗在后面紧追,宋朝月仍未有停留之意,她回过头对阿罗说:“咱们得快些去,一会儿别人那东西便卖完了!”
  阿罗无奈地苦笑一下,又迈着步子跟上。
  今日宋朝月着急忙慌要去买的,是阿娘所嘱咐的制香材料。
  那位卖香料的商人每月才来一次,这一次又恰逢赶上了秋收节,所以对于街上的拥挤早有预料。
  这位商人的香料品质极好,却又不贵,所以一早开市,很快便兜售一空。
  宋母有别事,特意提前一晚告知女儿代为前去。
  主仆二人来到这香料商人的摊前,这商人的香料已经卖掉大半。
  宋朝月拿出母亲给的小条,上面详细写了每种香料所需之量。那商人便按着客人的要求,将那些散发着不同香气的香料放进纸袋之中,收下一沓铜板,交由对方带回了家。
  买到了母亲所需要的东西,宋朝月脚步轻快地往回走,这期间还不忘给自己买小零嘴闲时在家吃。
  她的身影渐近,而又渐远。
  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街旁酒楼之上的一个男人眼中。
  他站在窗边,眼底涌动着暗潮,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处正沸腾着一壶开水,叫他分外躁动难安。
  见宋朝月渐渐走远,他的手触到了腰间的香囊之上。
  他将香囊取下,放到鼻尖细细嗅吻,烦躁的心这才安定了许多。
  太阳渐升,阳光渐渐从地面爬到了屋内,本来黑漆漆的屋内这才有了光亮。
  光景进来时,就看见他们家殿下又在嗅着那香囊。
  这东西于他而言像是令人上瘾的幻药,没有人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仲沙只知道,殿下将这东西视若珍宝。
  “殿下,咱们还不去吗?”
  他们已经依御令来了泗水城三日,却迟迟未见主子有何动作。
  褚临不急不躁地将香囊放下,重新系回腰间,望向远处又上跃了一层的太阳,道:“不急,再等等。”
  ——
  宋府,宋朝月买好东西回来之际,竟无一人在家,除了孟祈。
  他这段时间伤逐渐恢复,遂又开始了他的每日晨起练功。
  宋朝月回府时,孟祈正虎虎生风打着拳。
  她将母亲嘱咐买的东西放到了厅堂之内,问孟祈:“阿弟可是去上学了?”
  孟祈手中动作不停,回她说:“不知道,天亮他便出门去了。”
  应当是去上学了。宋朝月如此猜想。
  谁料这本该上学的宋明泽下一瞬就出现在了家中,头发身上都滴着水,活像一只落汤鸡。
  宋朝月赶忙走上去,抓起一缕他的施法问其究竟发生了何事。
  宋明泽甩了甩身上的水,轻描淡写地说道:“无事,就是走到潭安街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没站稳掉进河里了。”
  原是这样。
  宋朝月叫阿弟赶紧去换了衣服,丝毫没有注意到,孟祈落在宋明泽身上那探寻的眼神。
  到晌午,宋父宋母一齐回了家。
  一进门,宋父径直去向宋明泽的房中,怒气冲冲质问其为何未去听夫子讲课。
  宋明泽正睡着,声音有些沙哑:“阿爹,我今晨落了水,身体不适,明日再去吧。”
  本来还想发难的宋父一下噤了声,随意安抚了一句,悄悄关上了房门。
  出来后他便问宋朝月:“女儿,你阿弟今晨落了水,你为何不提前同我说呢?”
  宋朝月摊手无奈道:“阿爹,你一回来就直冲冲往阿弟屋中去,我如何能寻到机会。”
  宋父不满地翘了翘胡子,想要开脱,“那你可以直接拉住我啊。”
  ……
  父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拌着嘴,宋母习以为常地转过身,走时还不忘翻个白眼。
  孟祈已经回了屋内,窗外有一只雀儿正啼叫着,宋家父女拌嘴的声音也时不时传进孟祈的耳畔。
  他听着,低头浅笑一声,只觉这父女二人当真有趣。
  用完午膳,待到所有人均放下碗筷离开后,宋朝月偷偷问孟祈:“今日泗水河边会有焰火会,你可要去看看。”
  焰火?这玩意儿在笙歌日日可见,只是于泗水这个小城而言,或许显得稀奇。
  孟祈本不欲去凑这个热闹,毕竟,而今陛下身体逐渐恢复,他也当准备准备,回笙歌了。
  可宋朝月的眼中饱含着的期待,倒是叫他动摇了。
  她很希望自己去。孟祈当下断定。
  于是这孟祈便说不出拒绝的回话,稀里糊涂便应了傍晚随宋朝月一家一道出门。
  天黑得很快,好像被人拉上一块黑幕。宋家四人均穿上了平日里鲜少穿的漂亮衣裳,反观之孟祈,还是一成不变的黑衣,瞧来分外严肃。
  宋母一见这,忙说不行。
  今天泗水这焰火会乃是庆祝秋季丰收的,穿黑衣与白衣被视为不吉,是要遭人驱逐的。
  她赶忙从自家儿子屋内找来了一身竹青色的衣裳,叫孟祈换上。
  屋内,孟祈提着这件竹青色圆领袍,面露难色。
  他穿衣一向以深色为主,这样的颜色,除了幼时,应当是从未穿过。
  可如今要穿这么一件衣裳,实在叫他为难,他甚至开始打起退堂鼓,不若不去好了。
  可心底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他,宋家这段时日对自己照顾有加,若是随意失信,实在是太过失礼。
  孟祈一咬牙,穿上了这身衣裳。
  可这身衣裳却如桎梏,叫他行走的动作都不甚自如,让从自己的屋内走到宋家大门前好似走了半年这般久。
  终于,他走到了门前。
  宋母见孟祈穿这身衣服正好合适,脸上笑容尽显。
  “这衣服当时做大了,我本打算过两年再给子澄穿,没想到孟大人穿着如此合适!”
  宋母毫不吝啬的夸赞,叫孟祈有些招架不住。
  只得到五人一齐出发,他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街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百姓,宋父宋母走在最前面,宋明泽则走在中间,不时脱离队伍,去那些焰火会才有的摊位上看看稀奇玩意儿。
  而宋朝月和孟祈就走在最后,两人都不说话,并肩朝前走着。
  走过半程,宋朝月开口说:“你可有什么想看的?今日这城中卖的新奇玩意儿可多了。”
  孟祈摇头,他对这些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反倒觉得持续有一道目光盯着他们一行五人,叫人不适。
  “你今天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宋朝月突如其来的夸赞,叫孟祈停止了思考,他微微抿唇,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宋朝月可不是随意胡夸,事实却也如此。
  今日初见孟祈穿这身衣裳,她便忆起六年前初见他时的惊艳。
  只是如今六年已过,少年已长大成人,少了几分当年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沉稳严肃。
  听完这话后,孟祈便又沉默了,直到走至一座石桥之上,孟祈才轻轻地对宋朝月说:“你今日也很好看。”
  然桥上河风太大,宋朝月只看见孟祈张了张嘴,却未听清他说什么。
  等到一行人走下石桥,宋朝月再问他之际,他却道:“没说什么,只说我们得走快些了。”
  宋朝月不疑有他,远远跟在父母亲身后走着。
  越临近放烟火的地方,人便越多,较之今晨的市集挤了十倍都不止。
  宋朝月被挤在人堆里,举步维艰。
  偏就这时,更雪上加霜的事情来了。
  她正好好走着,前头一个男子猛的一抬臂,那手肘正好就打在宋朝月的眼睛上。
  那一瞬,宋朝月只感觉左眼一片黑,完全不能视物。
  她捂着眼停住,在前面不远处的宋明泽恰巧回头一看,便见自家阿姐捂着眼睛作痛苦状。
  他慌忙挤到了宋朝月身边,忙问发生了何事?
  宋朝月还是捂着眼,她尝试着将眼睁开却仍不能够。
  “是被前头那高个男子给撞了。”
  恰逢此时,那肇事者正好回头,略有些紧张地观察着宋朝月这边。
  宋明泽一下来了气,自家阿姐眼周都紫了,那人竟还一声不吭想走。
  他分外严肃地嘱咐孟祈,“你照顾好我阿姐,我定要将那人揪回来!”
  宋朝月抬手想制止,这宋明泽已经走远了,于是只剩下她与孟祈站在路中央。
  因为她视线模糊,所以也不好再动,可身后想要前近之人却渐渐有了微词。
  “走啊?别堵在这儿不动啊。”
  “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呢。”
  ……
  如此之言不绝于耳。
  宋朝月面上十分尴尬,她如今只能睁着一只右眼,实在有些艰难。
  她进退两难,只能同人说着抱歉。
  谁料这时突然感到身子腾空,她稳稳落到了一个宽阔的背中,竟是孟祈将她背了起来。
  逆着人流,孟祈的双手稳稳托着宋朝月,一步一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害怕掉下来,宋朝月的手下意识紧揽着孟祈的脖颈。可走了几步,她就挣扎着想下地。一方面是觉得不好意思,一方面是担心孟祈背上的伤。
  谁料孟祈又像掂小鸡仔一样将她往上掂了掂,然后继续稳稳背住,嘴里还轻斥道:“别动!”
  他的话很有用,宋朝月立马不动了,安安分分贴在孟祈的背上,任由其背着自己往人群外走。
  这一趟回程实在艰难,孟祈背着宋朝月走了一炷香,才没有那么拥挤的地方。
  他将宋朝月缓缓放下,转过头来,便见那张漂亮的脸上一片青紫,甚至还肿了起来。
  宋朝月的左眼已经肿成了一条缝,见孟祈面色凝重,故作无事地说:“没事儿的,过两天就好了。”
  孟祈的手轻轻碰上了她的左眼,眉头紧锁,说了一句傻子。
  宋朝月的脖子一下僵住,分毫不敢动弹,她其实打心眼里希望,这样的时刻能久一些。
  只可惜孟祈说完后,便收回了手去。
  宋明泽去找那人讨个说法,宋父宋母也因人多彻底与他们走散,现下,唯剩下宋朝月与孟祈。
  砰——砰——砰——
  河对岸一簇簇绚烂的焰火飞上天空,在漆黑的夜空描摹着五彩斑斓。
  这叫宋朝月顿时忘了自己脸上的伤,拉着孟祈的手臂指着天边兴奋地同他说:“快看,焰火会开始了!”
  孟祈的视线落在宋朝月拉着自己衣服的手上,记忆恍惚重叠,当年就是这只手握住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现在就可以举起屠刀,将宋朝月立马斩杀,然后扔到河中,以绝后患。只是看着那张脸,却不知为何下不去手。
  焰火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震得宋朝月的耳朵直发麻。
  未免人又多起来,宋朝月率先提议他们赶紧往回走。
  看焰火的人还未走出来,所以他们步行回府极为顺利。
  及府门前,孟祈却停了脚步,宋朝月回头疑惑回头看他。
  “明日我便需得启程回笙歌。”
  宋朝月并不知朝中之事,还以为孟祈仍未复职。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问:“你方才说什么?”
  “我要回笙歌了?这些时日多谢你与你家人的照顾。”
  孟祈看见,宋朝月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失了方才如焰火般绚烂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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