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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百川眄他一眼，“转学没听过。”
“艺术生不是都会去三中或者职中吗，她转学也不应该来一中啊。”江皓阳不解，“该不会是为了迟哥吧。”
“想多了你，人家看中的是学校资源和学习氛围。”徐百川推了他一把，“上课了。”
晚自习下后。
徐百川转过来说道：“江皓阳说要请大家吃宵夜，还是老地方，你俩后面来，我先过去了。”
话音刚落人就走了。
从教室出来，走到一楼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又在闪，顾鸢下意识攥住旁边男生的手。
迟瑜身体一顿，朝那边看过去，声音带了点无语，“什么破灯，又坏了。”说罢他反手牵着女生的手腕往外走。
出了教学楼，迟瑜才松开，垂眸看着顾鸢，语调带了点玩味，“这么怕黑啊，手都给我抓红了。”
顾鸢低眸看了眼，思忖片刻，“你什么时候这么娇弱了？迟娇弱？”
迟瑜勾唇笑了声，拖长音调散漫笑了声，“就许你娇弱，不许别人娇弱，怎么这么强势。”
顾鸢抬眸望着他，气定神闲道：“186的娇弱大男孩，就一次考试而已，这就一蹶不振了？”
女生仰着小脸，唇角似有淡淡的笑意，鹿眸在昏昧的路灯下晕染了一层暖光，似琉璃般熠熠生辉，亮的惹眼。
迟瑜看她许久，别开眼，轻嗤一声，“开什么玩笑，我就是困了。”
顾鸢扬唇，“对，你就是困了。”
……
两人到店里的时候，江皓阳正和徐百川说着他如何拼死拼活才考了这个勉强还算不错的分数。
两人刚坐下，凌熙诺就朝这边走来，“好巧，迟瑜，没想到还能在这儿见到你。”
江皓阳&徐百川：修罗场？
迟瑜抬眸看向她，语调平淡，“不好意思，你哪位？”
凌熙诺紧紧攥着垂在身侧的手，扬唇，“我们是初中同学你不记得了，我和江皓阳初中同班。”
迟瑜瞥了眼江皓阳，语调平淡没有起伏，“抱歉，不认识。”
凌熙诺调整了面部表情，再次说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凌熙诺。”
迟瑜混不吝勾着玩味的笑，他一字一句，嗓音格外张扬不驯，“没兴趣。”
凌熙诺离开后，气氛安静下来。
江皓阳打哈哈道：“我可是考进了全级前一百，来来来，快恭喜一下我。”
迟瑜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文科班一共就三百人。”
江皓阳垮下脸，把头转向另一边，“顾姐，恭喜你稳坐第一。”
顾鸢笑笑，“谢谢，你也很厉害。”
言酥切了声，“那点分数也厉害。”
江皓阳：“怎么了，虽然没有你的高，但我也很努力了。”
徐百川踢了他一脚，说道：“还要恭喜言酥，文科年级第三，加油。”
言酥怒努嘴，没说话。
迟瑜拿起烤串咬了一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皓阳朝他说道：“你真的很厉害了，下次说不定就进年纪前二十了，千万不要灰心，我相信你。”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迟瑜偏眸眄他一眼，视线掠过他落到顾鸢身上。
顾鸢以为他在询问自己的看法，说道：“你现在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下次进步的话可能不会有太多的名次。”毕竟越往上越难走。
发现他脸色还是不好，顾鸢又说：“但是我相信学期末你一定能考到年级前二十。”
迟瑜别开眼，没说什么。
比谁都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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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真的是被刺激到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迟瑜不要命的在学，曹军平还把他叫到办公室开导过几次。
期中考试成绩要出来的那天晚自习，顾鸢正在绞尽脑汁的想一道竞赛题。
迟瑜要么在转笔，要么在本子上画图。
下课铃响之前，曹军平拿着成绩单进来。
正巧顾鸢坐在第一排，借着地理优势看到了迟瑜的名字。
年级排名是：20.
刚好是20.
顾鸢扭头，迟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成绩单看，脸上表情严肃。
曹军平说了家长会的事，让迟瑜把成绩单贴到墙上，然后就出去了。
晚自习下了之后顾鸢没留下看书，而是收拾着书包打算走了，迟瑜看了她一眼，也开始收拾。
晚上十点半的校园里灯火通明。天气渐凉，顾鸢穿了件嫩黄色的毛衫，双手插在兜里看着脚下。
迟瑜正要开口说话，有人出声叫住他。
“迟瑜！”
凌熙诺小跑过来，“你才要走吗，正好我也要出去一趟，一起啊。”
顾鸢偏眸看着她，上次没细看，眼下一瞧，女生很漂亮，比云清多了一股张扬的美，热情的像是火红的玫瑰。
迟瑜往后退了一步站到顾鸢身侧，偏眸朝她道：“上次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吧？”
顾鸢瞥了眼凌熙诺，轻点了下脑袋，“你要是现在兑换还是攒着？”
“攒着吧。”迟瑜勾唇笑了，“两件了，还有围棋。”
凌熙诺被无视，面色僵了一瞬，摩挲着指腹对顾鸢说道：“你就是顾鸢吧，很高心认识你，我叫凌熙诺。”
顾鸢：“我知道，你上次说过了。”
凌熙诺还要说话。
迟瑜直接牵起顾鸢的手腕就往出走，“别让贺叔叔等久了。”
两人离开后，凌熙诺捏着拳盯着他们看了好久。
一出校门，顾鸢就挣开了手腕自己往前走。
迟瑜大步跟上，“我不认识她。”
顾鸢没理会。
迟瑜直接走到她前面，微弓着背，目光与她平视，“跟你解释呢，走什么，你这姑娘脾气还挺大。”
迟瑜轻叹，“我真不知道她，我也没跟女生有过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们家不允许早恋。”
顾鸢撩起眼皮看他，“允许了就可以吗？”
迟瑜反问：“你愿意？”
路过偶有车辆驶过，晚风将发丝吹起，顾鸢别开眼，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现在的年纪应该好好学习，不要想其他的事。”
说罢她直视着迟瑜的眼睛，一字一顿到：“好好学习，不许早恋。”
迟瑜看她良久，勾起唇角，拖着散漫的音调，“遵命，绝不早恋。”
第31章 是他
到家之后，顾鸢刚打开门就听到顾绍辉充满怒气的声音，没来得及细听，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到顾鸢，顾绍辉忙把手机踹到兜里，语气也放软了，“浅浅回来了，饿不饿，阿姨做了宵夜过来吃一点。”
顾鸢放下书包走过去坐下。
顾绍辉舀了碗粥给她，话语中透着疲惫，“浅浅，爸爸最近太忙了，等寒假了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调羹碰着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顾鸢垂眸，语调不明，“爸爸，我马上要参加冬令营了，寒假的话，学校也会组织补课。”
宁宜一中抓成绩很紧，除了高一，高二高三和补习班都会补课。
话音落下，顾绍辉愣了片刻，“这样啊，那你们寒假有多少天，我们去近一点的地方也可以。”
“妈妈也去吗？”顾鸢抬眸问。
餐厅安静了几秒，顾绍辉说道：“年底妈妈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
“哦”
顾鸢低头继续搅拌着碗里的米粥，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爸爸你还没问我的中考成绩。”
“爸爸知道，你们曹老师跟我说了，浅浅很棒。”提起女儿的成绩，顾绍辉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顾鸢扬起头笑着说道：“那下周的家长会也是爸爸去吗？”
顾绍辉犹豫了一下，“下周爸爸要去一趟外省，可能要你妈妈去了。”
“这样，那好吧。”顾鸢语气里似有遗憾，“可惜我同学之前还夸你来着，这次见不到了。”
“下一次爸爸一定去好，好吗？”顾绍辉说着摸了摸顾鸢的脑袋，感叹道：“浅浅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
顾鸢哼了声，“反悔是小狗。”
顾绍辉笑道：“好，反悔是小狗。”
-
顾鸢之前加了音乐社，已经到了高二，她想把时间先收回来，所以跟舍长提了退社的事，舍长表示理解。
要出在大厅的时候碰到了正要进来的言酥和凌熙诺。
顾鸢看了她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凌熙诺叫住了她，“顾鸢，你的英语和数学那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学的？”
顾鸢回眸，看了她几秒，说道：“英语要多背多记，培养语感。数学的话，多做题，多总结，多思考。”
凌熙诺愣了下，“那我有不会的题目可以问你吗？”
“看我时间。”顾鸢说完笑了笑，“言酥的英语就很好，你也可以多向她请教。”视线在言酥身上停顿几秒，顾鸢礼貌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凌熙诺看了顾鸢的背影好久，说道：“她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言酥眼睫颤了下，一言未发。
-
晚读的时候，顾鸢正在教室做题门口的同学说有人找她。
走廊里，言酥抱着笔记本，表情有些纠结。
看到是她，顾鸢怔了下，“怎么了，有事吗？”
言酥咬了下唇瓣，支吾道：“凌熙诺喜欢迟瑜。”
顾鸢点头，“我知道。”
言酥瞪大眼睛，“你知道下午的时候怎么还那么淡定？”
“她喜欢别人那是她的权力，我无权干涉。”顾鸢看她脸色不好，敛下眼睑，放软了声音，“我知道你是好心来提醒我的，谢谢你。”
言酥抿唇不语。
顾鸢开口，“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之前我也有问题，既然是朋友就应该真心相待，是我一边享受着你的喜欢，一边又放不下包袱展示自己真实的一面。你要是还生气的话，那就……”
言酥：“那就什么？”
“那就委屈你再气一会儿吧。”
言酥：“？？？”
顾鸢叹了口气，“或者你想怎么样？”
言酥抿唇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冬令营回来要给我带礼物。”
顾鸢应下，“好。”
言酥：“我要独一无二的。”
顾鸢：“可以。”
回到教室后，迟瑜把刚做完的一篇完型填空给她看，后面四篇阅读他已经能确保百分之九十的正确率了，但就是完形填空，最多对十六个，惨的时候全军覆灭。
“和好了？”他随口问。
顾鸢拿着红笔的手顿了下，想了想，“算是吧。”
在言酥之前她的朋友就只有边秣和池砚舟。
这次以后她也发现了，在友情里她是过分理智的那个人，一旦有什么不好事，她最先想到的不是挽回，而是放弃。
她要的是绝对的肯定和偏爱，如果没有，她就会用最快的时间放下。
如果和迟瑜的那次误会没有解开，她也会与之渐行渐远。
如果今天言酥没有来找她，她们这段一年的友情也就结束了。
听起来很霸道，可她就是这样的人，执拗又清醒。
迟瑜看她在发呆，屈指在桌子上点了点，语气懒散带了点玩味，“想什么呢？专心点大学霸。”
顾鸢回神，定定地看着他。
迟瑜微怔，压着声线道：“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顾鸢摇头，“这篇我不是讲过了，怎么还是错了四个？”
迟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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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那天姜女士在外地没能回来，跟曹军平说明了情况，顾鸢就把精力都放到了数竞上。
CMO国赛为期五天，终于结束后，林杨闹着一定要去大吃大喝一顿，以此来慰祭弥补他这些天流失的脑细胞。
在烤肉店美美地吃了顿，几人就回酒店了。
半夜的时候，顾鸢身体酸疼，脑袋也晕，手腕也没力气，摸索了好一会她才把灯打开。
同住的一个女生在和朋友聊天还没睡，见她把灯打开了，掀开被子看过来，“天哪，你脸好红啊，额头也出汗了。”说着女生跑了过来，“额头好烫，我去叫老师。”
凌晨三点，顾鸢在当地医院挂了急诊住下来，隐隐约约她感觉到有人在给她擦脸擦手，眼皮重的像是绑了石头，怎么也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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