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上楼回房间。
楼上是私人领域,许家每套住宅都有许应季的房间,林千韵被他抱着上楼,看他气都没喘,她不禁想到床上时他粗重的呼吸。
那得多使劲儿啊——啊,不能想,林千韵打住乱跳的思路。
“听说你怀孕了?”
许应季把她放到卧室沙发上。
“……”
这烂摊子让林千韵瞬间认清自己当下处境。
她舔了舔嘴唇,犹犹豫豫瞥向许应季,弱弱道:“……许爷爷,也听说了吗?”
许应季解开衬衫tຊ纽扣“嗯”了声:“今晚在场所有人都听说了。”
“那我不是没辙了吗?你贺妹妹那人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吗,她就一古早宅斗女心态,只有母凭子贵这种事能打击到她,你不帮我耍威风,我还不能自己威风威风呀。”
“再说了,你昨晚不是没戴那个嘛……”林千韵垂下脑袋,没什么底气的强词夺理:“预告一下,也不算骗人。”
许应季走向浴室:“昨晚我没漏进去。”
“……哦。”林千韵莫名有点害臊,乖乖坐着。
许应季回头,盯着她羞红的脸:“你外公已经收到消息,出发来看你了。”
“啊?!”林千韵被吓得弹起来,光着脚飞扑上去投进许应季怀里,揪住他的领带撒娇:“老公,这事儿你得帮我圆回去。”
“怎么圆?”许应季低头问。
林千韵可怜兮兮小声说:“你今晚努努力,来得及。”
许应季:“……”
第25章
浴室暖光昏黄,门敞着,磨砂玻璃映出一高一低两个人相拥的影子。
画面静止几秒。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林千韵亮出底牌:“其实,半年前外公就跟我断绝关系了。要不是这次吹牛,他不会管我。”
有网恋这层亲密关系,她没必要再跟对她知根知底的许应季演。这种关系不好形容,林千韵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对他敞开心扉,毫不防备,就好像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习惯的信任他、依赖他。
其实她很庆幸,“他们”是一个人。
只是气不过被戏耍。
不能轻易放过他。
“手指掉块皮都住院的人。”
许应季低垂眼眸,眼神幽沉,却也隐忍收敛,像是在审视她的表情,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还敢生孩子?”
提到现实问题,林千韵犹豫了。
圆谎冲动,这会儿清醒下来冷静一想,生孩子多吓人啊,她哪儿敢!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答案。”
许应季圈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林千韵没穿鞋,身高差使得她被迫踮起脚尖,许应季微微弯腰,低下脖颈,嘴唇贴覆在她耳垂上,似乎有悄悄话要说,林千韵身子绷紧,莫名紧张起来,下一秒,许应季在她耳边缓声说:“你不是想生孩子,是馋我身子。”
林千韵:“……”
“找这么多借口——”他抬起她的脸,呼吸清浅,眼神却炽热蛊人:“不过是不想付钱。”
“……我需求没那么大。”林千韵原本很笃定是为了圆谎求他相助,这会儿望着许应季美貌的脸,突然有点儿不确定。
愣神时,颈侧传来濡湿感。
许应季在咬她脖子。
林千韵脊梁僵住,表面镇定道:“免费的话,也不是不——”话没说完,她被挤进浴室,还来不及站稳,许应季迅速将她抱上洗手台。
裙摆被推至腰窝,丝袜破碎。
他状态进得很快。
她斜靠着,背后是冰凉的玻璃镜,眼前是许应季劲瘦漂亮的肌肉轮廓,冷感与失重感,视觉与身体享受交替刺激感官。
盘发散开,一头长发垂下来。
发丝在空中荡几十下,被洗手池里的水浸湿,林千韵说去房间,许应季哄她再等等,进得更深更狠。
腕上的玉镯撞得铃铛响。
清脆悦耳,有节奏。
响了十来分钟,林千韵被许应季翻过去推到镜子前。
金玉镯继续响,他异常凶狠,林千韵却感觉棒极了。酸潮聚集,她有些狂乱,玻璃被呼吸蒙上薄白热雾,留下一道道指痕。一个钟后林千韵受不了了要洗澡,许应季意犹未尽退出去,打开花洒帮她洗。
头发没吹干,她被抱回房间。
属于他的空间漫着淡淡冷香,布局跟婚房不同,许应季似乎偏好冷调,婚房设计更符合林千韵的喜好,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说喜欢那样的暖窝。
来不及自作多情,许应季从后面拥着她挤进来。
“让我待会儿。”他还没好。
“你上辈子是不是没碰过女人。”林千韵累得不行,任他静待在里面,枕着他的手臂睡过去。
“没碰够你。”许应季抵着熟睡的林千韵,轻声说。
*
林外公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天没亮就赶来,许老爷子盛情接待,询问家里的阿姨好几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千韵还没起。”
“小姑娘家,又有了身孕,赖床正常。”汪霆瑞给外孙女找补,笑道:“还早,我再饮杯茶,让她多睡会。”
许老爷子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这乌龙闹大了,等千韵自己跟她外公解释吧。
半个钟后,林千韵才慢悠悠起床,迷迷糊糊下楼觅食。
经过楼道,看到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聊天的两位长辈,瞌睡虫全被吓跑。
她停在原地,迅速整理好衣裙头发。
想到即将面临的“假孕危机”,林千韵脚步踌躇,磨磨唧唧好一阵才下楼。
“外公早。”
“许爷爷早。”
她微笑。
“睡得好吗?”汪霆瑞沉默了一阵才看向外孙女。
许久未见外公,老人家苍老了许多,鬓边头发全白了,林千韵鼻子一酸,收敛客套假笑,想过去抱抱老人家,跟他认个错。
面子什么的,突然都不重要了。
“腿怎么伤的?”汪霆瑞一眼看到林千韵膝盖上的纱布,关心道:“磕着了?”
早上许应季帮她膝盖上了药才去上班,林千韵也是醒来后翻身才发现腿上缠着纱布。
她看向许老爷子,本来想掩饰,没想到对方主动开口:“昨晚千韵跟云儿起了冲突,被磕伤。是我平时太纵容那孩子,让千韵受了委屈。”
汪霆瑞的脸色立刻沉下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没有底气去责怪许老爷子,以许应季如今在商政两界的地位,得罪了他,汪家没办法给千韵撑腰。
为了外孙女不被牵连,他只好将一肚子火压回去:“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如此,不如把贺小姐叫过来,我当面致歉,替千韵给她赔个不是,以免将来,她同千韵再起冲突。”
这话说得平静,却也夹枪带棍。
“汪先生言重了。”许老爷子轻描淡写道:“小孩子家闹矛盾,哪能劳驾您出面,那不是折煞了她。”
“您疼爱贺小姐众所周知,给她赔礼,便是敬重您,谈何折煞,应该的。”言下之意,都是你这老头背后助威,让她狐假虎威欺负我外孙女。
这话不假,许老爷子面子有些挂不住,扭头看向林千韵。
“外公,您一个人来的吗?我哥呢?”林千韵适时救场,岔开话题:“许爷爷把这套别墅送我了,我正想请你们一道过来吃个饭呢。”顺便把许老爷子夸一顿。
千韵这孩子识大体,许老爷子很是满意。
“你许爷爷有心了。”汪霆瑞面色有所缓和,目光扫视宽敞的别墅一周:“这地方环境不错,确实适合养胎。”
危险话题来临。
林千韵临危不乱,笑道:“外公,许爷爷,你们还没吃早餐吧?”
“不吃了。”
“吃过了。”
林千韵:“……好。”
客厅静了一会儿。
“关于怀孕的事,千韵,你跟外公好好说说。”许老爷子起身:“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汪先生,失陪。”
汪霆瑞点点头:“耽误您一上午,真是不好意思了。”
“一家人,哪里话。”许老先生看了看林千韵,摇头笑笑走了。
林千韵从他这个笑里看出了点对小孩子撒谎的包容感。
以前许爷爷只会对贺菲云包容,对她多少有些防备,也不知道昨晚许应季跟他说了什么,许爷爷对她态度变化很大。
等许老先生离开,林千韵坐到外公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挽起老人家的手撒娇:“……我错了外公,那天不应该那样子跟您说话,对不起。”
“很多事你不知道,不怪你。”汪霆瑞宽容地拍了拍外孙女的手背:“是外公态度强势,在媒体面前说出那些话,伤了你自尊。”
“那都是无良媒体断章取义,我外公才不会不要我呢。”
亲人之间矛盾说开就好。
“好好好。”汪霆瑞欣慰地笑:“你母亲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外公不想她——”意识到说错话,他适时打住,看向林千韵平坦的小腹:“听许老先生刚才那话的意思,怀孕是假的吧?”
“……”
紧张半天的谎言被老人家轻描淡写带过。
林千韵惊讶外公的观察力,又尬又怂,低垂着脑袋小声解释:“贺菲云老欺负我,许爷爷又总护着她,我不高兴,就想让她也不高兴。而且我跟许应季本来也……也在研究这个问题。只是,目前还没研究明白,您别急。”
“我急什么?”汪霆瑞好笑道:“要急tຊ也该许应季急。”
林千韵:“……他也不是很急。”
“他对你好吗?”汪霆瑞低声问,“要是不好,外公去帮你谈。”对许氏集团而言,汪家这个亲家已经失去利益搭建作用,许应季看似低调温和,实则城府极深,心思深不可测,连许老头那样精明一世的商人都被他设计一步步收走实权,他要真算计起千韵,这傻姑娘能被骗得被卖还帮他数钱。
他原以为千韵真的怀孕了,想着许应季该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跟她提离婚。如今这局势,最多不过两年,许应季就会找到更有利他掌权的势力联姻。
“他对我很好。”林千韵不想让外公担心,挑好的说:“给我买包,买画,我的品牌店也是他出钱开的。”
汪霆瑞:“当真?”
“当真。”林千韵真诚地点头。
“你们的婚前协议,他拟得很苛刻,我以为他不会善待你。”汪霆瑞还是有些不放心。
二十万,千韵十几岁的零花钱就不止,她喜欢收藏珠宝,这点哪够。
许应季个人资产几百亿,就给千韵这么点,真是抠。
“他节俭惯了。”林千韵没敢说那20万是照着她渣许应季的分手费定的,支支吾吾道:“外公你饿不饿?我陪你去吃早餐。”
“该吃午饭了。”汪霆瑞起身:“你哥定好了餐厅,走吧。瞧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赖床。”
“……昨晚忙了会儿。”林千韵羞红脸:“平时起挺早的。”
“自己也知道害臊。”汪霆瑞问:“应季他中午有空吗?”
林千韵:“我打给他问问。”
*
办公室里。
“贺小姐,电梯卡你放下就行,许总在跟汪总会面,今天没空见你。”
贺菲云额头贴着纱布,满脸憔悴等在门口:“车助理,麻烦你……”
“不麻烦。”车助理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我送您下楼。”
当年的贺小姐何等嚣张,就算林千韵嫁进许家她也没把她放眼里,进出许氏集团办公大厦就跟回自己家似的,除了没脑子还没教养,老板身边的女员工全被她跟踪调查过。
车助理回想当初被贺菲云骂看门狗,塞亲戚顶替他岗位逼他下岗的场景,寻思总有一天恶有恶报,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惩奸除恶,还得是太太。
“你去帮我跟他说一声,就说我……”贺菲云想求许应季别赶走她,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看到许应季从会客室出来,贺菲云立刻上前,被车助理拦住:“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您自个儿下楼吧,不送。”车助理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保安。”
贺菲云推开他,大喊:“应季哥哥!”
许应季接着电话扭头看过来,眸色浅淡,目光波澜未起,只一眼便移开视线,没有停留。
贺菲云挫败收声。
她以为许应季喜欢过她,至少不讨厌她。
至少,她是唯一能接触到他喊他哥哥,偶尔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可以同坐一桌用餐的女人。
除了家世背景,她样样比林千韵强,她不信许应季这么没眼光,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在等,等许应季向她表白,等他离婚娶她。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林千韵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有她,可以把一切都给他。可是许应季真的好狠的心。他亲手把爸爸送进监狱,对她说着那些残忍话,全然不似从前那个温和少年。
他十五岁刚来许家时,五官尚清稚,眼神冷戾得让人不敢直视,容貌却温润如玉,教人移不开眼。
她从一开始的畏惧,到后来渐渐倾心仰慕。
许应季是她见过最耀眼的少年。
可无论她怎么讨好他都冷淡疏离,像高高在上的神无情俯瞰凡人。
她以为他性格天生冷漠,对谁都一样,谁知某次聚会,她不经意看到他默默凝望林千韵时的眼神,竟然那样温柔,陌生到不像许应季。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林千韵和她存着一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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