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这审美和智商,也没下降空间了。”沈时搴悠悠补了句。
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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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银顶迈巴赫在酒吧前停稳。
酒吧名为风阙。
榕城有钱人的销金窟,上流人士的社交场。
“四爷,到了。”谢名出声提醒。
霍宵睁开了眼,因昨夜一晚没睡,深邃沉冷的眸底有不明显的青黑,“去商场准备一套珠宝带过来。”
“好,四爷。”
做了霍宵三年的助理,谢名从来只执行,不问缘由。
霍宵下了车,长腿迈下,有力的腿被挺阔的西装裤包裹,线条冷硬。
“怎么这么晚?”早等着的宁远连忙迎上来,笑着陪到身侧。
“小侄子来了,家中需安排。”
“你小侄子已经来了?”宁远震惊了瞬,随后挑眉笑开,“那你今晚把他叫来啊,顺便还能提前相看相看女孩子。”
京市沈家二少爷要在榕城相亲的事,已经彻底传开。
家中女儿有年纪适合的,早往霍家递了照片。
只盼着能嫁入京市沈家,整个家族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但沈家二少爷国外留学十二年,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榕城里各名门早迫不及待见到真人。
宁远组今晚的局,是为庆祝宁泱泱植物人三年终于醒了。
请了榕城的一众公子哥和千金名媛。
有几个还是沈时搴近来将安排见面的相亲对象。
霍宵思虑两秒,回头吩咐车中的谢名:“先去将时搴接来。”
“是,四爷。”谢名踩下油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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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大厅。
昏暗中炫目的光束照射向舞池里的人群,榕城极负盛名的乐队敲出的鼓点节奏强烈又暧昧,台上是帅气活跃的DJ,各卡座旁站立着热辣氛围伴舞。
大厅正中间,容纳三十几人的大型环形卡座上,已快坐满了人。
霍宵和宁远一进来,人群中纷纷打着招呼。
“四爷。”
“四爷,好久不见。”
“四爷,近来还好?”
霍宵颔首,落座到被迅速让出的最中间位置。
“虽然霍宵来了,大家今晚也别拘着,敞开了玩。”宁远笑着道。
宁远这么一说,大家果然气氛松快了些。
立马有人玩笑问:“远哥,今晚组这局挺重要啊,竟将四爷也请了来。”
“可别是谁生日啊,今晚我可没准备礼物……”
“难不成是远哥也要联姻了,今晚单身夜?”
宁远挑了挑眉。
算算时间,宁泱泱应该还在医院做每日常规检查,还要晚一些才能到。
于是他含笑道:“保密,大家晚些就能知道。”
这时,宁大鹏突然左右看看,笑着问:“四爷,平日跟着你的那大学生呢,今天怎么不在?”
“今晚她有课?”宁小程搭腔。
宁大鹏和宁小程是宁远的堂弟,家中的酒店产业才进到榕城。
他俩初来乍到,只靠着和宁远的关系,与霍宵见过几次。
次次都有祝肴陪在旁边。
霍宵似是没听见。
“他们俩分手了,就在昨天。”宁远笑着回。
待会宁泱泱一出现,他俩分手的事也是众人皆知,倒不如现在说,宁远给众人打个预防针。
“分手了?”宁小程和宁大鹏相视一眼,眼睛都不由自主一亮。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眼底意味不明。
宁远敏锐察觉到什么,正色道:
“在座的,都是朋友,家中产业也互相有扶持。”
“要是有人惦记祝肴,想着趁她和四爷分手后,起了脏念头的,趁早收收心思。”
“她是榕大的高材生,还在读书,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况且,好歹以前也是四爷的人,谁动她,以后大家也就别来往了。”
这种事宁远见得多了,直白地戳穿,明晃晃地警告。
大多数人挑挑眉,收了想玩玩祝肴尝尝鲜的心思。
霍宵坐在一旁,交叠双腿,冷漠的眼眸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对祝肴的态度。
宁大鹏压低声音在宁小程的耳边,“宁远惯会装表面好人,那小替身不也被霍宵在床上玩烂了,还个屁高才生,不就是个小烂货,人人都能上的公交车。霍宵能上,咱兄弟俩就不行?”
“哥,远哥都这么说了,就算了吧。”宁小程小心翼翼道。
“算什么算,要我猜,宁远就是想留着自己玩才这么说。”宁大鹏冷冷笑了声,“你才包的那个女人不是说认识祝肴,让她把人叫出来,老子今晚非要上了她!”
第12章 不必这么客气
“可是远哥他……”宁小程还是犹豫。
“怕什么,那女的就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女大学生,就是强上了她也不敢蹦半个屁出来,就算宁远知道了,他还真会为一个霍宵上烂丢掉的女人,跟咱俩翻脸?”
宁大鹏挑眉,又小声说,“那天你不是说她腰细胸大,说你没玩过这么骚的高材生,现在怂了?”
一想起祝肴前凸后翘又单纯清丽的样子,宁小程下腹一阵热浪传来。
“好,我让她叫祝肴出来。”
“这不就对了,咱兄弟俩今晚一起好好玩玩。”宁大鹏色眯眯地笑起来,已经迫不及待。
-
今日课不多。
祝肴上完自习,将明天的上课内容预习后,回了宿舍。
还在路上,便接到室友张一暖的电话。
张一暖在电话那头,已经吐得昏天暗地。
“肴肴,我在风阙,快来接、接我……”
说完,电话挂断。
祝肴再怎么打电话过去,也没法接通。
她连书都来不及回宿舍放,在学校门口打了车,迅速赶过去。
-
酒吧走廊拐角处,宁大鹏抖着腿,吐着烟圈:
“等会儿祝肴进来了,别跟她废话,直接迷晕了带走。”
“哥,要不砸钱让她跟了咱?迷晕了也没意思啊。”宁小程手里拿着喷了药的白帕子,有些紧张。
“今晚我带你玩点刺激的,她清醒着可玩不了。”宁大鹏朝着弟弟挑挑眉。
“怎么玩?”宁小程一听,有些激动。
“先把祝肴……”宁大鹏说着一顿,朝身后看,目光不悦地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位朋友,你站我后面已经好几分钟,我忍你很久了……”
宁大鹏正要赶人,宁小程出声打断:
“哥,哥,祝肴来了!”
宁大鹏赶紧和宁小程一起从墙角探出头去看。
祝肴神色焦急地走进酒吧,径直朝走廊这边走过来。
“准备好。”宁大鹏眯起了眼,
“嗯!”宁小程依然紧张。
祝肴迅速走近,已到拐角处。
宁大鹏和宁小程立马朝前一步的同时,后膝窝突然被人从后踹中。
“噗通”——
“噗通”——
两人跪在了祝肴跟前,姿势板板正正。
祝肴:“……”
宁大鹏:“……”
宁小程:“……”
祝肴惊得怔了一瞬,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礼貌道:
“宁总,小宁总,不必这么客气。”
紧接着,拐角处一道出来的人影,让祝肴更惊了一分:“沈先生?”
她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
可这才没两天,竟在这偌大的榕城又相遇。
他似乎格外喜欢穿休闲的西装,且偏爱白色。
白色的休闲西装相当衬他,松紧合宜,寸寸都是翩翩贵公子的矜贵,神色又是散漫的慵懒。
沈时搴单手插兜,目光懒懒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人:
“你们榕城人还挺讲究,熟人见面二话不说先磕一个。”
宁大鹏最先反应过来,凶猛道:“你他妈的,难怪在我们背后站这么久,你……”
“闭嘴。”单手插兜的沈时搴懒洋洋伸出大长腿,精准踢中宁小程的手,以及他手上用了迷药的帕子。
将帕子用脚顺势踹上宁大鹏的脸。
这一脚力道既快,又重。
“砰”——
宁大鹏迎面接下这一脚,吸入迷药的瞬间就倒了地。
手帕从他脸上脱落,鼻血毫无声息地涌了出来。
两颗牙齿从他大张的嘴里滚到地上。
祝肴瞪大了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捂着嘴,才没惊呼出声,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沈时搴。
他俊朗的面容依然散漫慵懒,可周身戾气十足,从骨子里漫出来狠劲。
和昨晚低声哄她“又在哭什么”、“我爱哭的美人鱼小姐”、“你慢慢说,我慢慢听”时,气场全然不同。
宁小程眼眶一瞪,噌地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
“你竟然敢踹我哥,你知不知道我们谁!从哪个犄角旮旯来榕城的小瘪三,不知榕城深浅!”
“我是不知榕城深浅,但略知几分拳脚。”沈时搴轻笑了声,抬手,活动活动手腕。
宁小程瞬间闭嘴:“……”
他扫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吐血的哥。
搬出宁家也没用,看来对方一定是外省来的愣头青,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和这愣头青起冲突,吃亏的是他们。
今天先撤。
这账秋后再算。
宁小程赶紧扶起地上的宁大鹏,从沈时搴身边绕过,恶狠狠甩下一句: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给老子等着,玩英雄救美是吧,老子……等等等等,大哥,别拽我脖子,我错了我错了……”
沈时搴拽着衣领,又将人轻而易举拉了回来,神色一如既往的慵懒:
“别等会儿,现在就算清楚。”
挣脱间,宁小程从宁大鹏的身上滑落下来,摔倒在地。
宁小程后膝窝又被踹中,再次“扑通”跪到祝肴身前。
他挣扎着想起身,可一只脚踩着他的肩,力道之大,让他根本动弹不得,甚至骨头缝里都觉得疼,像快被压断了。
宁小程瞬间涌出一股绝望来。
这男人力气真是大得可怕。
心也狠得可怕。
他和他哥还啥都没做,就已经被揍成这样了。
真他妈亏!
沈时搴踩肩的脚又下压了一分,懒洋洋道:“来,磕三个头,喊声妈,道歉吧。”
宁小程:“……”
这道歉法真是闻所未闻。
祝肴:“……”
这道歉法真是骇人听闻。
宁小程屈辱道:“我对不起你,妈……”
说着,就准备磕头。
“停!小宁总,别、别叫我妈。”祝肴一身鸡皮疙瘩。
她咽了下喉,“沈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脏事,你耳朵干净,听不得。”沈时搴不紧不慢开口,目光淡淡落到祝肴柔软而乌黑的眼眸里,而后又淡淡挪开。
他向来不爱管闲事。
可当他从这两人身边路过,听见“祝肴”两个字时,就像被下了蛊,脚步迈不动一点。
“大哥,她也不想要我这个好大儿,要不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宁小程趁机赶紧抬头。
“也行。”沈时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宁小程大喜过望。
紧接着,沈时搴矜贵的面容淡淡笑了笑,漫不经心抬起线条流畅的下巴,指了指祝肴:
“赔她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今天这事儿就了了。”
祝肴懵了瞬。
她精神受什么损失了?
“我赔,但现在我手头没这么多钱,您给我点时间,半个月行不?”宁小程快哭了。
话说回来,该拿精神损失费的是他好吧!
沈时搴:“五。”
宁小程一咬牙,“五天?五天也行!”
沈时搴:“四。”
宁小程:“……”
沈时搴:“三。”
宁小程:“……”
沈时搴抄起一旁的展示花瓶,在手中掂了掂,继续读秒倒数:
“二。”
“转!立马转!”宁小程抖着手,飞快朝裤兜掏出手机转账。
第13章 拧成蝴蝶结
祝肴全程懵着拿出手机,亮出卡号,收了钱。
上一秒余额:8687元。
下一秒余额:1008687元。
祝肴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瞧了两遍数字,随后深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
她上了大学后,一个月生活费也只有三千。
卡里突然有了巨款,实在有些烫手。
可她也看明白了沈时搴是在为她出手,应该是宁家两兄弟原本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打算,被发现了。
所以这钱她不敢拿也得拿,不能拆台。
“大哥,我们这下能走了吗?”宁小程转了钱,苦哈哈开口。
沈时搴提醒,“再有下次,把你们脖子拧成……”
语气一顿,他看了眼一旁表情懵懵又软软的祝肴,思绪回转间,“碎渣”两个字被沈时搴自动咽了回去。
他泰然自若道:“拧成蝴蝶结。”
宁小程惊恐地摸了把脖子:“蝴蝶结就不用了,大哥放心,没有下一次了。”
他扶起地上的宁大鹏,撒丫子溜了,准备送他去医院。
刚走两步,宁大鹏醒了,慢悠悠睁开眼,晕乎乎问:“我刚才晕了?你有没有替我报仇,打他了没?”
“算是打、打了吧。”宁小程支支吾吾。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宁大鹏心情顿时舒畅了些,有气无力地追问:“打哪儿了?”
宁小程:“打卡里了。”
宁大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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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一走。
祝肴抬眼看向沈时搴。
他们两人以前从未有交集,一夜之后本不可能再有交集的。
也不应该有。
“沈先生……”祝肴将手机上的银行卡余额界面亮出来,明丽黑软的眸仰视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认真道:
“沈先生,这钱应当是你的,你银行账号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沈时搴扫了眼,眉梢扬了扬。
这余额……
她平时是怎么活下去的?
竟然生日愿望还不是多点零花钱,而是替他许愿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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