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哥哥们大了,而且都长得高啊。”秋姨娘说着把杨纨绫放到自己的腿上,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想啊,哥哥们身高体壮,所以才能背得动母亲,你才这么点,背得动吗?”
杨纨绫撅着嘴摇了摇头:“背不动。”
何止背不动啊,他走路走久了还要母亲抱呢。
“所以说啊。”秋姨娘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纨绫现在还太小,背母亲上花轿的事让哥哥们来,好不好?”
“你们老是说我小。”杨纨绫不高兴地叉着腰,“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这人小鬼大的模样把众人乐得够呛,杨纨岚笑得前仰后合。
最后秋姨娘道:“再等个十来年吧,等你长到哥哥们这么大的时候就可以了。”
“十来年?”杨纨绫愁眉苦脸,“那也太久了,我现在才不到五岁啊。”
“那若是你嫌太久了,再过五年也行。”秋姨娘笑着安慰腿上的奶团子,等你长到姐姐那么大的时候也行。”
“唔,那好吧。”杨纨绫说着扑进了姐姐杨婉莹的怀里,“那我要和姐姐一起做抽签,给哥哥们见证!”
“好呀好呀!”杨婉莹抱着香香软软的弟弟,“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和纨绫做签子,等三日后,兄长们散值以后来我院子!”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萧怀琳听完弟弟的讲述,不禁哑然失笑。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这几个弟弟有过什么矛盾,结果第一次针锋相对,居然是因为这事。
真有意思。
“那行。”最后萧怀琳含笑道,“你们三个抽签,赢的那个背若琳上花轿,输的两个跟着我去迎亲。”
也省得安排禁军里那帮看着就凶神恶煞的大老粗进来。
于是最后迎亲的名单交到礼官手里的时候,他看着那里边两个高官的名字,差点没晕过去。
我的陛下啊!
让您安排人是为了万一有刺客,有人保护您,不是让刺客杀一还送二啊!
但是迎亲的名单已经定了,看陛下的样子,是完全不打算再改了,礼官就算再不同意也没辙。
此时此刻,礼官彻底理解了那个为陛下准备聘礼的同僚。
他觉得等他安排完陛下的迎亲以后,也得告假病上几个月。
话会迎亲当日,苏若琳惊讶地看着绿俏,萧怀琳居然亲自来迎亲了?!
红烛笑着应道:“是陛下亲自来的,如今陛下正在大门外等着呢!”
苏若琳连忙望向窗外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从屋里看可是看不见的。”秋姨娘笑了拿起榻上的红头盖,缓缓盖在了苏若琳的头上,“待会夫人出了门,就能见着新郎官咯!”
那用金线绣着凤凰纹样的红头盖罩在了苏若琳的头上,她视线里顿时红彤彤得一片,随后,便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丝绸做的大红花。
她被众人搀扶着从榻上站起身,跟着这朵花另一头的牵引,缓步走出了院子。
等苏若琳跟着众人一路出了院子,从后院来到了前院,她人也快累得够呛了。
这个嫁衣,还有脑袋上的那些东西,是真的沉啊!
真想摘下来!
可是她不能。
距离入洞房还有好久好久呢。
苏若琳的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微微喘着粗气,就当她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停在了她的面前。
“母亲,我来背您。”
一侧的绿俏惊讶道:“二少爷?”
“嗯。”杨纨枫略微颔首,随后转过身背对着苏若琳,在母亲身前略微蹲下了身子,“母亲,今日我来背您上花轿。”
苏若琳那张藏在红盖头下的俏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好。”
红烛和绿俏连忙扶着她:“来,小姐小心些。”
很快,察觉到身上一沉,杨纨枫利索地站起身,背着母亲朝着院外走去。
苏若琳趴在杨纨枫的背上,感受着他步伐稳健,不着急,也不迟缓。
她将自己沉重的头靠在儿子的肩膀上,自从纨枫入仕以后,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可是这些月来,这是她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当初瘦小的孩子,如今肩膀已经如此宽阔。
她的纨枫,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了啊。
而她身下的杨纨枫一路背着母亲出了院子,来到大门前,彼时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多时了。
队伍最前的托盘上放着两只羽毛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雁,中间停着的那抬花轿华丽且高大,竟要足足三十二人一起抬。
而在那华丽的花轿和白雁之间,萧怀琳身着正红色的喜服,骑在那系着红绸带的高头大马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门口,几乎要望眼欲穿。
他的若琳,自今日起便是他的人了。
花轿后边跟着迎亲的杨纨岚最早瞧见了门口出现一截红衣袖,他兴奋地拍了拍身旁的杨纨玦:“来了来了!”
随着一声“新娘子到”,杨纨枫背着一身红嫁衣、盖着红头盖的苏若琳,在女眷们的带领下踏出了国公府的大门。
杨婉莹跟在苏若琳的身边小声惊叫:“新郎官好帅啊!”
秋姨娘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新郎官带着银面具呢,你也能看得出来帅不帅?”
“确实帅呀。”杨婉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向新郎官,“气质很帅!”
她话音刚落,坐在马上的萧怀琳注意到了她惊艳的目光,朝妹妹微微一笑。
杨婉莹的脸颊微微红了,朝着身边的苏若琳小声道:“母亲,祝你们幸福!”
苏若琳含笑着回应:“好,谢谢婉莹。”
杨纨枫还在背着母亲缓步往前走着,望着眼前壮观的迎亲队伍,还有高坐在花轿前的萧怀琳,他忽地低声道:“母亲。”
“嗯。”背上的苏若琳微微点头,“怎么了?”
“若是母亲日后在宫里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儿子说。”杨纨枫顿了顿,似是犹豫了片刻,终于将话将出口,“儿子如今身居高位,手里也有足够的筹码,若是大哥对您不好,儿子有法子制衡他。”
温柔而又直白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涌入了苏若琳的心间,让她整个心都被这股暖流所融化。
她略微点了点头,秀丽的唇角勾起了幸福的笑意:“好。”
杨纨枫背着母亲上了花轿,将母亲放到轿子里后,他再次握住了母亲的手:“我会常去看母亲的。”
话至此处,这个即便是面对生死攸关依然云淡风轻的少年郎,双眼微微泛红,眼中充满了不舍。
“母亲,您一定要过得幸福快乐。”
这是儿子,毕生的心愿啊。
许是察觉到了少年郎话里的哽塞,苏若琳安静了片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向来不用自己操心的儿子。
最后还是杨纨枫松开了母亲的手,柔声道:“母亲,那我走了。”
他才刚要转身,那只手便被苏若琳重新握住。
随后,她母亲那罩着的红头盖下发出了一阵温柔的笑声,朝着他莞尔:“你放心吧,若是过得不好,我就偷溜出宫来找你。”
“反正,我的儿子一定会庇护我的,对吧?”
杨纨枫那张不舍的面容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重重地点头:“嗯!”
哪怕是天下倾颓,山河破碎,他也定能护住他的母亲。
杨纨枫最后下了轿,随着一阵礼鸣,与那声高喊的“起轿”,迎亲队伍里的人纷纷动了。
萧怀握紧缰绳,带着他终成眷属的新娘,还有那长达十里的红妆,浩浩荡荡地自苏国公府启程,向皇宫出发。
自今日始,他将和他此生唯一珍视的人,共度这人间芳华。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番外暂定七或者八章~
完结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其实我原本还有想很多细节,比如苏若琳身边的大宫女都有谁,秋姨娘被扶正之类的。
但是写到这里时,写着写着,就自动结束了。
就有一种“就停在这里吧,这里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的感觉。
回想起自己五月初灵光一闪,开文申签,距今居然过了六个月了。
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六个月里,我大学毕业回国,进入了自己喜欢的游戏做剧情策划,后来又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又辞职,经历了不少事情。
但我会一直写下去的。
毕竟这是我十几年来的梦想,从未变过w
最后,我真诚地感谢每一个能看到这里的天使。
这是我第一本写完的小说,我知道它还有很多不足,我也有很不足,即便如此你们仍然愿意看着我的作品到最后,这真的是我最大的荣幸。
今后,我会更加努力的,我会一直写下去,一直进步的。
梦寐华光,敬上。?
第149章 番外一:房中术
◎连最基础的流程和动作都还不熟悉呢,就想玩花的!◎
自那日大婚以后,萧怀琳时常往御书房跑。
几乎在里边一呆就是半天,也不看书,而是一直是翻找着什么。
也不是在找可能藏在御书房里的其他东西,而是真的在找书,从东头找到南头,找遍了每个书架,把小半个御书房的书都快翻遍了。
仍一无所获。
萧怀琳瞥眉看着四周浩如烟海的书籍,不由得喃喃道:“偌大的御书房,怎么就没有呢……”
侍奉在侧的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是在找什么书,也许奴才能帮您找?”
此时萧怀琳正站在暗处,逆着光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只见他略微沉默了一下,而后道:“……在找有关房中术的书籍。”
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闻言,李公公当场僵在原地。
而后大惊失色。
我的陛下啊!这御书房这么正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只是失色归失色,竭力满足陛下的一切需求一直是宦官一以贯之的宗旨,勉强冷静下来了李公公略微思索了片刻,最后道:“这个……若是陛下需要,也许奴才能给您弄来几本。”
“嗯?”萧怀琳眼睛一亮,当即道,“不错,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原来那日大婚,萧怀琳在外面和群臣喝过酒,夜里回了洞房。
他和自己的心上人喝过交杯酒,熄了灯,解下了床榻边的帷帐。
又和自己终成眷属的心上人互相宽衣,然后……
然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当初西征之时,和若琳那一夜时自己已经神志不清,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的,如今他是清醒着,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最后,还是他的若琳握着他的手,然后手把手地教他要怎么做。
清纯处(不)男萧怀琳事后觉得十分郁闷。
从前他想要和他的若琳在一起;和他的若琳永结同心、拜堂成亲;想要和他的若琳拥抱、接吻、行房,做各种亲密的事;想要和他的若琳融为一体。
拥抱,接吻,他都做到了,可是真到了行房这一步,他倒是有个模糊的概念,但是具体该做什么,都有哪些步骤,他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而且这种东西,他也必须得学,更不能只从妻子那里学。
他得自己想办法。
于是他便去御书房翻了数日的书。
这事说实话,他还挺着急的。
不过好在李公公那是什么人物,能从一众宦官里脱颖而出,做到陛下身边贴身伺候的大监,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于是还没过两日,李公公便手捧着几本红色封皮、没有题字的小本子,递上了萧怀琳的案头。
“陛下,您要的书,奴才找来了。”
“嗯。”萧怀琳接过最上面那本,翻开了第一页。
但见上面画着赤条条的一对男女,皆不着寸缕,抱在一起做着一种极其放浪形骸的姿势。
“啪”的一声响起,萧怀琳猛地合上书本。
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刚才那股视觉冲击消化下去。
“……”
萧怀琳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咳了一声,将那本书扔在了案台上,脸颊微微泛红:“都放那儿吧。”
李公公从方才递书的时候开始,压根不敢抬起头来看陛下一眼,此时闻言,连忙将余下的那几本也都放在了案台上。
最后,直到今日的奏折都批完,萧怀琳才迟疑地瞥向了案台角落里放着的那几本书。
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尽管很羞耻,但是他也知道,这书他是非看不可。
萧怀琳摆了摆手,将李公公和屋内伺候的一众宦官全都退了出去。
而后才咽了口唾沫,如临大敌般地抽出方才看的那本,然后视死如归地翻开了第一页。
看就看吧,他拼了!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萧怀琳都在暗中自己琢磨这些不知廉耻的书籍,有时看着看着,便会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难受,脑中不由自主响起他的若琳。
想起他的若琳在床榻之上时,脸上娇媚的神情,白皙而又柔软的躯体,还有那令人沉醉的喘息和呻吟……
“啪”的一声,萧怀琳再次合上书。
完全看不下去。
他匆匆站起身,推开内室的门走到廊里,不由自主地问道:“皇后现在在做什么?”
李公公恭敬地答道:“今日杨国夫人来找皇后娘娘了,娘娘应当是在同杨国夫人说话。”
苏若琳先前大婚成为皇后不久,便同萧怀琳提过,想要将秋姨娘扶正。
萧怀琳自无不应,当即下旨,赐秋姨娘一品杨国夫人之位,可自由进出后宫,随时拜谒皇后。
如今听到若琳正和秋姨娘聊天,他只好郁闷地转身,又重新回了内室。
算了,还是别去了。
……说起来,这几日里,他也把这几本书研究了不少,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些书里画的东西,和若琳教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可是他也不好意思问。
每天夜里,他光是被若琳拉着手做那些事情,都是花了好些时日才能不脸红。
为此,他还被他的若琳笑话了呜呜呜。
自觉丢人的萧小狗绝不服输,他誓要把这些书全都看完,必须得参透这其中的奥义。
可惜还没等他参透完,就被他的若琳逮了个正着。
某日傍晚,他正翻着那些不知羞耻的书,忽地内室的门被推开了,他连忙将手里的书塞到屁股底下。
若是其他人进来也就罢了,放眼整个大楚,谁敢偷窥他在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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