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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大小 姐竟是男扮女装?——梦寐华光【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8 23:05:22  作者:梦寐华光【完结+番外】
  张辅之却沉默了。
  陆恒之诧异地扬起眉:“你觉得那孩子不行?”
  张辅之摇了摇头:“不是他不行,殿试可是圣上选拔。”
  只怕新帝未必能慧眼识珠啊。
  此言一出,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宁静了,陆恒之推了推俩人:“嗨呀,想那些做什么,纨枫就是金子,到哪都能发光,就算没拿状元,到了翰林院也能一路青云直上,干到丞相那不是早晚的事!”
  张辅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恒之张罗道:“咱哥仨再走一个!”
  这晚,三个人酩酊大醉直到深夜,半夜张辅之的下人和纨玦纨枫他们悄声摸了进来,才发现三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们三个赶紧去外边唤来了下人,看着下人们背张辅之和陆恒之上了马车,把他们都送回了家。
  随后,这三个小辈合力把祝贤盛扶到了榻上,给老爷子脱下鞋,仔细地盖好被褥。
  末了,钱志远瞥眼看到桌上酒香四溢的屠苏酒坛子,走过去颠了颠,见里面还剩了点底。
  他举过酒坛子仔细嗅了嗅,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顿时直达肺腑。
  “这酒肯定是好酒。”他看向其余两人,“你俩喝过酒没?”
  杨纨枫摇头。
  杨纨玦道:“喝得不多。”
  先前父亲在世,有时候会让他陪着喝几杯,那酒的味道并不怎么样,呛人得很,可是他也不好推辞,不过内心确实越来越抵触喝酒。
  钱志远捧起酒坛子:“没喝过的今个尝尝,反正剩的也不多,尝个甜头就完了。”
  三个人到了院外,就坐在台阶上看月亮。
  今日的月亮圆得很,钱志远仰头喝了一口:“嗯,不烈但是挺甜,真是好酒!”
  说罢他把酒坛子递给杨纨枫,杨纨枫也仰起头喝了一口,随后皱起了眉头:“我怎么觉得是苦的。”
  钱志远笑道:“苦中带甘,酒就是这样的,你多喝几次就知道了。”
  杨纨玦看了他一眼:“你家里不是挺穷的么,怎么看你这样喝酒的次数还不少?”
  “喝酒取暖啊。”钱志远仰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冬天炭火不便宜,但是土酒就好买多了。”
  杨纨玦接过酒坛子,也喝了一口:“确实不烈,也是甜的。”
  原来酒也可以不那么难喝。
  “下个月这个时候,就该殿试了吧。”钱志远看向俩人,“有信心没?”
  杨纨枫整理了一下袖口:“尽力而为。”
  杨纨玦笑了:“反正不会落榜就是了。”
  “这倒是。”钱志远哈哈大笑,“我再来喝一口。”
  哥仨轮流接过酒坛子,把酒坛子里剩下的酒瓜分干净,钱志远和杨纨玦倒是还没什么,只是杨纨枫已经醉得站不起来了。
  “这才几口啊。”钱志远扶起杨纨枫,“这酒量不行啊。”
  杨纨玦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哥们千杯不醉。”钱志远道,“行了,我看你也有点醉了,自己还能走回去吗?”
  杨纨玦摆摆手:“你送纨枫回院子吧,我自己没问题。”
  钱志远扶着杨纨枫回了腾云轩,芷若和巧织连忙把杨纨枫扶回了榻上:“少爷这是喝酒了?”
  她们印象里少爷从未喝过酒,怎的第一次喝就喝得这么醉?
  “这小子酒量不行。”钱志远道了一句,便挥手离开了。
  芷若和巧织面面相觑,只好给杨纨枫盖好被子。
  只是到了第二日,全府的人都醒了,唯独杨纨枫仍旧在昏睡,到了日上三竿,芷若走进来一看,便见到杨纨枫的胳膊上布满了红斑。
  她连忙往屋外跑去:“少爷喝病酒了!快去拿药!”?
第78章 凯旋
  ◎男主,凯旋而归!◎
  杨纨枫酒精过敏的事传遍了整个侯府。
  消息传到的时候,苏若琳午觉刚睡醒,甚至都还没睁开眼,一听这消息直接被吓得从太妃椅上弹了起来,连忙往腾云轩赶去。
  “纨枫从来没喝过酒,怎么酒精中毒的?”
  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三个小子半夜偷喝了张辅之带来的屠苏酒,钱志远和杨纨玦还没什么特殊反应,偏偏杨纨枫这孩子体质特殊。
  等苏若琳赶到腾云轩的时候,芷若刚给杨纨枫擦过药,见到来者连忙行礼。
  苏若琳看着杨纨枫没有血色的小脸,心疼得要命:“怎么样了?”
  芷若答道:“回夫人,少爷对酒的过敏太严重了,若不是发现得早,只怕再晚半个时辰,少爷就……”
  “这么严重?!”苏若琳心疼之余不由得大惊。
  芷若点了点头:“总之,少爷今后怕是一滴酒都不能沾了。”
  苏若琳叹了口气:“左右也不是什么必须的东西,我也不喜欢那玩意,往后不喝也不碍着什么。”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了喧闹声,苏若琳不由得皱起眉:“吵什么,不知道纨枫在休息吗?”
  巧织从外边跑了进来,表情一言难尽:“回夫人,秋姨娘和钱夫人带……押着侯爷,和钱少爷来了。”
  苏若琳心中的愠怒平复了几分,她也知道,到底这几个孩子也不是故意的,纨枫对酒精过敏这事谁也不知道,人家亲娘们也都是识大体的,这就带着孩子来认错了。
  她叹了口气,便向外厅走去。
  刚到外厅,外厅的门就被推开了,钱氏一手揪着钱志远的耳朵一手推门,就这么把钱志远“提”了进来,后边跟着秋姨娘母子。
  钱志远的耳朵被揪得红里透紫,显然钱氏是下了狠劲的,都这样了钱志远也没敢喊疼,那孩子的一双手也已经红肿了,看样子是先打了一顿再带过来的。
  苏若琳眉头一挑,倒,倒也不必如此。
  秋姨娘倒是没对儿子动手,只是那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她身后的杨纨玦蔫得像只鸵鸟。
  等到钱氏拽着儿子走了进来,把钱志远往前边一推,厉声道:“跪下!”
  钱志远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
  随后钱氏也跪到了钱志远旁边,苏若琳连忙起身,让红烛去把钱氏扶起来:“钱夫人这是做什么!”
  钱氏不肯起:“我和志远蒙受夫人和少爷的大恩,如今却差点害死少爷,真是罪该万死啊!”
  她说着就要大拜:“求夫人尽管责罚我们母子,否则我这良心难安啊!”
  红烛和绿俏死死地拦住钱氏不让她磕头,苏若琳不由道:“孩子也不是故意的,钱夫人这是何必呢!”
  话音未落,秋姨娘带着杨纨玦也跪了下来,只是秋姨娘要含蓄得多:“这一次纨玦犯得过错实在是太大了,他无以为辩,也是妾身管教不力,还望夫人责罚!”
  这下一左一右全跪了下来,苏若琳一个头两个大:“如今纨枫已经脱离危险了,两个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他们哥仨关系好才会如此,若是我因此罚了两个孩子,等到纨枫回头醒了只怕也会怨我。”
  “纨枫从前也没喝过酒,以后知道了他不能碰酒,有了分寸,就不会如此了,你们快快起来吧。”
  好说歹说,钱氏和秋姨娘才终于肯起身,杨纨玦和钱志远劫后余生地对视一眼,然后恳切地看向苏若琳:“我们……能去看看纨枫吗?”
  苏若琳刚要开口答应,外厅的再次被推开了,一道洪亮的吼声响彻外厅:“你们几个真是能耐了啊!”
  祝贤盛拄着拐走了进来,脸气得通红,边走边喘着粗气,显然是刚知道了消息就匆匆赶过来的。
  杨纨玦和钱志远想上去搀扶,然后祝贤盛抬起拐,一下一个精准地命中了俩人的腘窝,于是刚站起来的俩人惨叫一声又跪了下来。
  “真是长胆子了,你们几个知不知道那屠苏喝着不烈,后劲有多大!”
  祝贤盛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跪在地上的俩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脸越来越苦。
  苏若琳无奈地摇头,然后转过身看向仍旧不安的钱氏和秋姨娘,笑道:“现在好了,有人来罚他俩了,这事真不怪你们,左右现在已经没事了,先回去吧。”
  钱氏和秋姨娘不约而同道:“我们能去看看纨枫少爷吗?”
  “当然。”苏若琳带着她们进了内室。
  内服外敷的药都用过之后,杨纨枫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上的红斑也褪了大部分,看起来就只是睡着了一般。
  见此,钱氏和秋姨娘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外厅以后看到祝贤盛已经骂累了,坐在椅子上喝茶,而俩小子还跪着一动不动。
  秋姨娘叹了口气,钱氏道:“该!”
  秋姨娘不由得想起钱氏提着钱志远耳朵一路走过来时,那雷厉风行的样子,虽说有些泼辣,倒真真是个妙人!
  “钱夫人先前已经体罚过钱少爷了吧,这再罚不得罚坏了?”
  “那是他自找的。”钱氏道,“贵府于我母子恩中如山,就算是我们母子的性命都赔上去,也不够还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那秋姨娘身为侯府的人怎么也得安慰几句,不过看钱夫人的样子,这话瞧着倒不像奉承话,像是真心的。
  但愿如此吧,夫人看人从未出过纰漏,想必钱夫人就是个实诚人吧。
  杨纨枫昏迷了足足一日,直到晚上才堪堪醒来,见到他醒了,众人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就连陆恒之和张辅之都过来看了一眼,这谁都没想到,三个小子偷喝了昨晚的酒,还能出个这么大的事。
  陆恒之笑道:“这仨小子识货啊,知道这是好酒。”
  祝贤盛冷哼一声。
  陆恒之指着他跟张辅之道:“这老小子肯定吓坏了,一身衣钵传承差点就断送了。”
  “你能说点人话不?”祝贤盛瞪着他。
  陆恒之大笑,笑够了才安慰几句:“你急什么,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孩子如今经了这么一遭,说不定殿试就能稳拿状元!”
  他说完推了推张辅之:“老张你说对不对。”
  张辅之嘴角微抽,但还是勉为其难地配合了一下:“嗯。”
  “哦对了,有个事你怕是还不知道。”陆恒之说着拉开墙边祝贤盛的柜子,把先前他和祝贤盛推演用的舆图拿了出来。
  舆图展开,张辅之倒吸了一口凉气,用能杀人的目光看着陆恒之:“这玩意你从哪弄的?”
  祝贤盛他一个瘸子每天连侯府的门口都出不去,不可能是他,那就只能是陆恒之,这小子真长胆子了啊,不知道盗窃舆图是杀头的大罪吗!
  张辅之想着就要从陆恒之手里把舆图夺过来:“赶紧烧了!”
  “哎,你干嘛!”陆恒之连忙把舆图护在怀里,“这是我自己画的,不是偷的!”
  张辅之眯着眼睛狐疑地盯着他:“你自己画的?”
  堂堂儒圣居然被怀疑了,这陆恒之可就不高兴了:“咋地你还不信啊,我堂堂儒圣的学问没能力自己画一张舆图?”
  “你最好是。”张辅之瞪着他,“以后藏着点,真漏出去了谁信你是自己画的?”
  “你不就信了吗。”陆恒之笑呵呵道。
  “真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张辅之气得拂袖。
  陆恒之把舆图摊开在桌子上,张辅之转过身就要走。
  “你上哪去?”祝贤盛喊他。
  “我身为朝中重臣,不应干涉军事机密。”张辅之头也不回道。
  “还军事机密。”陆恒之乐了,“你知道这上边写的是什么吗?”
  张辅之掀开帘子就要走出去:“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该看的。”
  祝贤盛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行,小宁安王的行军动向你也不想看。”
  “?”张辅之猛地回过头,“你们在研究这个?”
  “不然呢?”祝贤盛鄙夷地看着他,“研究你们楚军一路被突厥撵到京城吗?”
  张辅之青筋暴起,问题是他还偏偏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楚军真的是屡战屡败,就快被突厥追着打了!
  先前新帝点拨的武将不知何故行军出了问题,迟迟不能到战场,守城的官兵们也是屡战屡败,突厥在大楚的土地上肆意凌虐,如今已经吞下了两座城!
  他心头都在滴血啊!
  “我说。”祝贤盛看着他,“你不会真觉得,这江山落在新帝手里还能保住吧?”
  张辅之沉默了。
  他从来没这么觉得。
  实际上,他对新帝早已心灰意冷。
  可是他是朝廷的太师,既居高位,这大楚江山他必须尽力守住。
  良久,张辅之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研究出什么来了?”
  彼时陆恒之已经将各个模型放到了指定的地方,他看向张辅之:“你自己来看看。”
  张辅之来到桌前,细细地端详着这张舆图,而后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只见小宁安王的行军路线,在每座城的停留时日,乃至于在何处发生了战斗,竟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全是你俩推演出来的?”
  “你怎么就瞧不起人啊你。”陆恒之撇嘴,“不过当然,我们先推演,后续我在北边的学生们会寄信来确认,如果有失误的地方再修改。”
  “不过我俩是谁,失误的情况当然是几乎没有。”陆恒之颇为自豪。
  “……”张辅之的目光顺着舆图上的那条红线缓缓往上,视线最终停留在了最北边那座城。
  那是当年高祖起义时,被北疆吞并的最后一座城池。
  高祖当年也曾唤他私下谈心,那时高祖最大的遗憾,便是此生不能看到十座城重回大楚,只能寄希望于后代有资质极佳的子孙继承皇位,否则,这个遗憾大抵也就是永远的遗憾了。
  然而高祖不知道的是,自他驾崩之后,他的后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不过三世,大楚已经危在旦夕。
  而此时,那条代表着小宁安王行军路线的红线就停留在这座城里,张辅之不由得笑了。
  大抵高祖后代里,最昏庸和最英明的子孙,都在当朝了。
  陆恒之看向祝贤盛:“照这个日子算,小宁安王听到芦城已经五日了吧?”
  祝贤盛沉吟道:“若是他的军备真的充足……”
  陆恒之拿起毛笔蘸上蓝墨,在芦城画下了一个圈:“小宁安王,就要凯旋而归咯!”
  而彼时,千里之外的北疆,被吞并的最后一城——芦城里,萧怀琳接过了芦城郡守的诚意——北疆的舆图,满意地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二月的芦城里寒冰尚未解冻,可萧怀琳只一个眼神,竟硬生生吓得芦城郡守额头冒出了冷汗,这个宁安王当真是太恐怖了!
  这时,副将韩龙递来了一封自千里之外而来的信,他附到萧怀琳耳边悄声道:“禀王爷,是京城那边送来的。”
  萧怀琳挑眉,接过信后当即遣散军士,回到自己的屋里拆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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