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应颂琪,他表面上要喊一声‘母亲’,可是实际上…
按照血缘关系,他应该喊对方一声姨。
应颂琪是他母亲应蓝雪的亲姐姐,只不过应蓝雪的出身很差,是应长隆跟佣人生的女儿,而应颂琪嫁给梁家銮,不孕不育,应蓝雪一次晚宴,跟梁家銮睡了,生下他没几年之后,应蓝雪就出国了,定居国外。
应颂琪需要一个孩子。
让自己的妹妹代劳,是最稳妥的一件事情。
酒宴是她安排的。
在梁家这样的家族中,应颂琪必须有一个孩子。
那年梁晋琮两岁,被送到了应颂琪身边。
应颂琪从小就把他当做未来接班人来培养,严格的赏罚制度,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是梁晋琮也很敬她。
感情是复杂的,不会纯粹的有恨跟喜欢,应颂琪选择了他,培养了他,他是梁家未来的家主。
Elvis看着他,眼底带着探究还有,对孟莺毫不掩饰的欣赏。“你喜欢孟小姐吗?她很漂亮,我第一次见她这样又漂亮又有气质的东方女性,真英也很美,但是缺少了点什么。而且你不觉得,她的声音,格外的动人,你一定知道的,所以,你才把孟小姐带在身边。”
提起孟莺的声音,Elvis面色变了。
仿佛想细细回味,西方人本就开放,尤其是伊维家族的少公子,哪怕不是继承人,但是依旧轻松的拥有几百亿的财富,对于女性伴侣,换了多个,姬真英不过是跟在他身边比较久的一个。
可是那天夜色中,在餐厅门口听到了里面孟莺的声音,Elvis如听天籁,因为她一句喘息,他可以整夜难眠。
他尽情的赞美着孟莺。
可是他没有看到,梁晋琮的面色慢慢的阴沉下去,一直到几个月之后Elvis跟一个嫩模度假的时候被各大媒体拍到报道,嫩模想要一个名分被拒之后全平台哭诉,伊维集团也遭受了小程度的舆论压力,他被哥哥停掉了银行卡,Elvis还是不明白,他是得罪了谁,只不过玩了一个嫩模,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
孟莺其实回头了。
她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那个时候正好看到游轮缓缓离去。
水面泛起波涛。
一场梦,就此清醒。
那一艘游轮,将去往另一个港口。
而这个港口,下来的只有孟莺。
她去寄存处取回自己的行李。
连带之前白秘书给自己准备的,一同带回家,她给白秘书发了一个微信表示感谢。
那边要了她的卡号。
“孟小姐,衣服就是给你准备的,按照你的尺码,至于花费自然是算入工作报销中,衣服都是日常款式,你平时也可以穿,就送给孟小姐了。”
那几件衣服很贵,那件薄荷绿的长裙,比利时一个小众牌子,价值六位数。
孟莺看着这一行字,删删减减最后又发了一个谢谢。
其实衣服,她也穿不了。
因为,都被撕碎了。
心中控诉着梁晋琮暴利的举动几秒钟,孟莺打车,回到了绿茵湖别墅区。
对于这两天一晚,她自己出去散散心,采风采景。
以前,她也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消失两三天,董之澜不会说什么。
刚刚回到家,福妈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想要把里面的衣服送去洗衣房,孟莺见着福妈走了她脸一红急忙喊道,“福妈,行李箱送到我屋里,衣服我自己洗就好。”
毕竟里面,四套衣服,被撕了两套。
还有一件…男士的衬衣。
“天天出去采风,搞得跟要当导演似的,娱乐圈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吗?你这样的水平要是都能拍戏,那我可以直接是奥斯卡影后了。”
孟莺喜欢摄影,喜欢看各国的电影,对各国电影文化都很了解。
她不想理会孟鸳,双腿还有些酸软,她现在只想洗个澡躺下,淡淡的回了一句,“你都能拍戏,世界又出了一个新奇迹了。”
孟鸳,“妈,你看看妹妹,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董之澜只是蹙眉。
“好了,都别吵了。”董之澜拍了一下孟鸳的手臂,“跟盛烨的情况怎么样了…你之前不是跟妈妈说,盛烨对你,有点意思吗?”
“他…我准备签约盛世娱乐了,但是妈妈你知道的,想要从盛家手里拿到名分,没有这么简单的。”
孟莺洗了个澡之后坐在地毯上收拾行李箱,从衣服里面掉出一管药膏。
她拿起这管药膏,脸颊红了。
掌心紧紧的握了一下,仿佛烫手似的。
耳边回想起在餐厅里面,后来佣人送来衣服,还有一管药膏。
消肿的。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腹粗粝而温凉。
“你这样,让我怎么上药。”
“孟秘书……”
“太滑了……”
第33章 那枚,腕表
孟莺此刻回想着那一声声‘孟秘书’,脸红心跳加速。
自从她说,你从未喊过我一声职务的称呼之后。
在游轮上的这两天一晚,他便一直喊着她孟秘书。
即使是在餐厅里面缠绵的时候,他还是用磁性沙哑的嗓音徐徐无波澜的在她耳边喊着孟秘书。
即使他在餍足愉悦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不动如风的喊着,‘孟秘书’
性感而沙哑,腔调纯正。
这个时候,太标准的普通话,比春药都让人燥热。
孟莺,知道,梁晋琮是故意的。
紧握了一下这一管药膏,放在了抽屉内侧。
行李箱里面,她自己带去的衣服,被扣在安检处,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她一件一件的重新放回了衣帽间。
行李箱里面放着一个蓝色的绒盒,里面是一枚腕表。
那是梁晋琮佩戴的,进了水…
就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仿佛是默认给了她。
她此刻,几乎不敢直视这枚腕表,腕表已经被擦拭的很干净,可是表针停止了。
很冷很硬的表带,表盘。
她戴在腕骨上,表盘很大,但是那个男人带着,就格外的合适。
双手抚在胸口处,孟莺压了一下,胸腔的内的心脏,跳的格外快。
快到她,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赶紧把腕表锁在了抽屉内。
-
当她看到梁晋琮的那一件烟灰色的衬衣的时候,整理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空气中充斥着一抹幽幽淡淡的雪松香,这一件烟灰色的衬衣,布料精贵,完全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带着一层丝绸的光泽,这是被梁晋琮扔到垃圾桶里面的那一件。
她从垃圾桶里面捡了出来。
白秘书说,他有洁癖。
讨厌异香。
难怪靠近的时候,他会问自己身上喷了什么香水。
哪怕她当天下午,已经换掉了衣服,沐浴的时候用了无香的白肥皂。
低头,轻嗅。
或许是因为靠近,烟灰色衬衣上丝丝缕缕的雪松香画作实质,包裹着她,缓缓的伸手,女人修长秀气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衬衣的领口。
孟莺的脑海中几乎可以想象到。
梁晋琮穿着这件衬衣的样子,他的衬衣,颜色单调黑白灰,但是布料做工手艺都不同,手中的这一件,在灯光下泛着丝绸的光泽,细看在灯光下有银色的纱线织线的纹路,袖扣是同色金属,低调而奢侈。
-
长镜前。
孟莺换上了这件烟灰色的衬衣。
衣服很大。
衣摆处遮住了臀部。
露出一双修长泛着莹白的双腿。
被雪松香包裹着全身。
精致的小脸开始泛红,男士的布料并不算柔软,跟她身上那件纯棉睡裙无论没法比较舒适度,虽然她那件睡裙很便宜。
可是这件男士的衬衣,有异样的粗粝感。
摩擦着女人娇嫩的肌肤。
孟莺此刻刚刚洗完澡,黑色的长发半干,面颊原本就被浴室里面的水蒸气氤氲到潮红,赤裸着双脚踩在奶油白的地毯上。
镜子里面,画面有种无以言说的禁忌感。
她有些失神。
闭上眼睛的时候。
仿佛,真的在梁晋琮的怀抱中。
烟灰色衬衣的布料紧贴着皮肤,仿佛带着温度。
她好像要迷失其中。
忽然,孟莺猛地睁开了眼睛。
唇瓣微张,又猛地咬牙。
立刻将衬衣换下,折叠好,放在了衣橱最底下的一层抽屉中。
接着,她有些无力的靠在衣橱上,背脊轻轻的抵着,抬手,捂住了脸。
她刚刚真的,好像在一个漩涡里面。
真的,要陷进去了。
很奇妙的感觉,孟莺甚至努力的抓了一下自己半干的长发,深呼出一口气。
过了几分钟,她的眼底,才恢复清明。
垂下眼眸,继续之前的整理。
指甲狠狠的往掌心里面掐,她的内心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孟莺,忘记那游轮上的事情,这两天的一切,一切。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
山顶,梁宅。
男人从泳池中游出,随手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劳叔走进来,“先生,陆小四哥来了。”
梁晋琮点了头,接过了一遍的佣人递上了的毛巾,他随意的擦了一下头发,水珠沿着下颌线缓缓的没入衣领。
“让他去茶厅等着,我随后就来。”
侍茶师半跪在地毯上侍茶,陆之徊轻轻的嗅了一下茶汤,眉尖挑了一下,“好茶啊,茶好,美人更好。”
侍茶师脸一红,“陆少爷真会开玩笑。”
陆之徊是陆家最小的儿子,自幼随着母亲经常来梁家拜访,他小时候很喜欢哭,每次梁晋琮都是一脸冷淡的看着他,但是他从小就喜欢跟在梁晋琮身边。
后来开了一家纹身店,甚至几次找梁晋琮求助,此刻,男人穿了一件黑白花绣文衬衣,非常没有坐相的半坐在蒲团上,“我没有开玩笑,Thea,不如从这里辞职,来我家里,我很想学习茶艺,价格你随便开,我按照三哥给你开的价格双倍聘用你怎么样?”
Thea脸一红,低头添汤,琥珀色的茶汤带着清冽甘甜的香气,她弯腰的动作身体前倾,露出迷人的曲线,“陆少,这个玩笑可不好笑的,我在梁家工作很久了,而且,这也要需要梁先生同意。”
“既然陆四开了双倍的酬劳,Thea你过去就好。”
梁晋琮走了过来,他一身黑色的丝质浴袍,头发半干,没有了往日里面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很是清爽。
男人半跪在蒲团之上。
对比起陆之徊吊儿郎当依靠着坐下的样子,梁晋琮的动作几乎是标准,工整,背脊笔直,黑色的长袍包裹着胸肌,双手自然垂方在腿上。
Thea怔了怔,给梁晋琮添汤的时候似乎是委屈的说道,扭了一下腰肢,“梁先生是要赶Thea走咯。”
梁晋琮喝了一口茶,蹙眉。
指骨分明的手指放下紫砂杯,指尖轻点了一下桌面,一边的陆之徊忽然坐直了身体,他明白,这是梁晋琮情绪冷淡不满的动作标志,此刻,他也老实了,安静的喝了一口茶汤。
“Thea,你最近不是跟在母亲身边吗?今天怎么来这里。”
应颂琪这半年都很喜欢茶艺文化,请了大陆的茶艺师。
给几个孩子的别墅内都送置放了各种茶具,甚至面前的案几都是应颂琪找师父雕刻定制的,上面带着梁家的徽文。
Thea道,“太太今天去了苏太太家,要小住一晚。”
梁晋琮的话语并没有任何的留白,面前的茶汤也没有再喝,劳叔走过来撤掉,男人语调冷淡,“Thea我不喜欢茉莉花香水的味道。”
Thea一怔,瞳仁泛着红。
有些无措的站起身,“对不起先生,我已经很小心了,听说您要回来了,我这一周都换掉了自己常用的洗护用品。”
梁晋琮看着女人哭红眼的样子,并没有任何怜惜的情绪,他只是平静如水道,“Thea你可以继续留在梁家工作,去陪伴母亲就好,我身边,不需要茶艺师。”
“是。”Thea哽咽了一声,少爷去往内地个月余,刚刚回来两天,她原本就很少能在梁宅见到他,从梁太太的别墅到少爷这边区域,来回步行需要40的时间,她听说少爷回来了,就急忙赶过来。
但是劳叔很快制止了她要说的话,给了她一个请立刻的手势。
Thea咬着唇,压抑着小声的哭泣离开。
梁晋琮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室内的抽风系统打开,过了几分钟,梁晋琮看向陆之徊,而陆之徊此刻已经端坐好身体,“四哥,你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总不能是让我过来品茶吧,茶不错,我临走的时候带点回去给我妈尝尝,她喜欢,我就喝不惯这个。”
“但是我最近准备在红江市开个超跑俱乐部,场地都谈下来,到时候邀请四哥过去看看。”陆之徊在陆家,有三个姐姐,家族企业由长姐陆白吟管理,二姐在大陆发展,娱乐圈一线女星,三姐管理家族在英国的子公司,而陆之徊从小就被陆家宠到大,肩膀上也没有家族的担子,手里闲钱无数,人脉上到权下到街口青皮蛇,没有他通不到的。
梁晋琮拿出手机,给陆之徊发了一份孟氏资料,“风达信托是你控股的。”
“是啊。”陆之徊点了头,打开资料,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梁晋琮的声线压了一下,“想办法,让这个公司活。”
陆之徊,“不是…这,欠债,被各大银行拉入黑名单,撑死两个月破产。四哥,砸钱扔进马桶里面还能听个响呢…扔这里,能听到什么?”
梁晋琮单手撑着下颌骨,冷淡的抬眸扫了他一眼。
陆之徊,“ok,明白了。”
别用那种看睿智的眼神看自己好吗?
“三哥,我听劳叔说你那枚很珍贵的腕表坏了,要不要我找人帮忙修一下,我认识几个老师傅。”
说是珍贵,贵的不是价格,而是一种意义。
陆之徊知道,那枚腕表,对于梁晋琮有某种含义。
男人的瞳仁淡淡的一缩,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用了。”
“你平时都很爱护那枚表,怎么坏的。”
喉咙里面浸了些沙哑,打火机砂轮摩擦的声音响起,梁晋琮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声音更哑了。
“喷泉忽然喷水,喷上去了。”
陆之徊,“???”
他怎么听不懂??
什么大陆喷泉能把价值六百万的表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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