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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除了林明煜，其他孩子都不像侯夫人的亲生骨肉。
想到这里，绛莺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似乎一切都有了联系……
那天的字条调包计、小院里的虚构画像，让绛莺心里有了八成的底。
想要事情水落石出，她得亲自再跑一趟！
但那毕竟是侯夫人藏着的秘密，得等风波平息些，再小心翼翼行事。
“小姐，陈氏来了。”
绛莺猛然回过神，记起陈氏刚帮自己传了消息，自己还没正式道过谢呢。
“请她进来吧！”
说完，绛莺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裳，满脸堆笑迎出门去。
“今天的事，多亏陈姐姐了。”
绛莺亲手挑了支金钗，轻轻插在陈氏发间。
“这钗子很配你。”
人家帮了忙，实惠回报不能少，往后才好相处。
“谢谢小姐，我没什么能谢您的，只有莫姐姐送的这养颜膏，听说很好，就转赠给您。”
绛莺笑着接过，夸陈氏太客气，又是一番感激的话。
陈氏走后，绛莺把养颜膏挪远些，拔下自己的银钗，直接插进膏里。
一会儿拔出来，银钗已经全黑了。
红袖在一旁惊讶地捂住嘴：“这……陈氏想害您！”
绛莺摇摇头：“不是她做的，裴氏什么下场摆在那里，谁敢明目张胆对我下手。”
“可能是那个莫氏用来害别人的，结果被陈氏拿到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跟夫人说吧！”
绛莺再次摇头：“得抓现行，我们没证据。”
“这养颜膏经手多人，莫氏怎会承认？”
“到头来，只会害了刚帮我的陈氏。”
红袖皱眉：“那我们要怎么办？”
“吃饭！”
除掉一个人不是一蹴而就，眼下最重要的是绛莺还没有吃晚饭，等吃完还得服坐胎药。
红袖被绛莺的突然转折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按她说的去准备了。
那晚，世子爷难得来到后院，大概是奖励陈氏，直接走进了她的房间。
绛莺无事可做，派人去偷听莫氏那边的动静。
听说莫氏在里面不停地咒骂，希望陈氏那小人早日毁容，被赶出府和姜氏一样自谋生路。
说起来，姜氏被送走已有一阵，日子过得比莫氏想象的好多了。
第二天一早，绛莺如常起床去给符婉容请安，没想到陈氏忸忸怩怩地等在了门外。
绛莺有些疑惑，但仍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陈姐姐有什么难处吗？”
第41章 她越界了
陈氏吃力地摇头：“我看小姐和世子感情深厚，所以来说，昨晚我和世子只是同床未寝。”
绛莺闻言，一时愣住了。
“我……我真的没骗您，千真万确！”
绛莺摆摆手，轻笑道：“我可不是不相信你，不过是好奇你为啥要跟我说这些！”
“我琢磨着，只要我没夺走姨娘的疼爱，姨娘就不会怨我了吧！”
绛莺心里觉得这事儿挺玄乎，但还是回应了。
“那当然，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干嘛要……”
话到嘴边，绛莺恍然大悟，这陈氏在侯府的通房圈里受的惊吓可不少，姜氏、莫氏那些手段，谁不知道呢？
恐怕是给吓破胆了！
“有姨娘这句话，奴婢就安心了。”
绛莺有些尴尬，只好安慰陈氏别多虑。
陈氏点点头，正要服侍绛莺梳洗，却被绛莺连连推辞。
绛莺自己拾掇得差不多了，干脆拉上陈氏往禧福院去。
刚跨出门，绛莺猛地想起什么：“你记住，这事只能跟我一人说！”
林鸿涛和符婉容那档子事本就是做戏，对陈氏或许也有这层意思。
绛莺虽然不明所以，但既顺着林鸿涛的意思，又能震慑住老欺负陈氏的那些通房，总是好的。
林鸿涛和别人亲热，说心里没点别扭那是假的。
陈氏能来吐露心声，绛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陈氏虽不机灵，但听了一遍就发誓绝不再提。
“能在再姨娘的身边，这么快就得到恩宠，真是让我们姐妹眼红啊。”
符婉容还没起身，大伙儿在院子里候着，莫雨薇就领着人来挖苦陈氏。
陈氏胆小，被人欺负惯了，从不反驳。
她出身低微，原是府里的家生子，因长相尚可，才被侯夫人挑中做了通房。
没背景又不讨喜，成了通房里任人拿捏的角色。
“能被姨娘看上，肯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众人话里有话地嘲笑陈氏笨，陈氏自己反而没听出来。
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加上昨天的情分，绛莺勉强愿意替她出头。
“没错，以前陈姐姐姐跟莫姐姐不也都是由侯夫人亲自挑的嘛？”
“侯夫人的眼光，应该不会差太多吧。”
言下之意，陈氏要是傻，那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敢欺负陈氏，可却不敢对绛莺放肆，刚想顶两句，禧福院的丫鬟们就不乐意了。
终究是忌惮符婉容，只好自己憋着。
不久，符婉容终于打扮妥当，允许众人进屋相见。
“莫氏行为不当，鉴于明日中秋，特宽限至后日，此后禁足三月。”
今年中秋，符婉容难得不用入宫看人脸色，心情自然好些。
莫氏一听，先是愣住，随即求饶：“奴婢已经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越求饶，在符婉容那里越不管用。
“那就五个月吧！”
这话一出，莫氏哪还敢吱声，生怕她也会像裴静柳那样遭殃。
“绛莺，你若乐意，就一起来乐呵乐呵。”
绛莺欣然答应，保证必到。
主子宽容，不代表她就可以不当回事。
不过中秋是个好机会，那时，众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前厅。
家宴嘛，后院应该不会加强巡逻，正好是再次接触那位的好时机。
绛莺心里像煮开的水，沸反盈天，晨昏的话她没怎么听进去，幸好符婉容没计较，让她迷迷糊糊回了房间。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中秋假期，世子不用去学堂，心里挂念着绛莺，就过来瞧瞧，结果倒把她吓得不轻。
绛莺捂着心口，一副受惊的小鹿模样。
林鸿涛微微皱眉：“我有那么可怕吗？床上的温存笑靥，难不成全是假的？”
绛莺眼珠一转，忸怩道：“爷就爱逗我。”
她垂下眼帘，又羞又恼。
“是……是中秋快到了，世子的大恩大德，我该准备份特别的礼物，可我全忘了，现在赶不及了。”
林鸿涛听了这话，心里熨帖，不仅不提刚才的事，反过来还安慰起绛莺来。
“你怀着咱们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礼物。”
绛莺羞红了脸，却不忘娇声说道：“是爷赐的好礼。”
“你这张小嘴，真会说话！”
嬉闹一阵，绛莺以为林鸿涛今晚会留下，没想到他要去陈氏那里。
绛莺少有地傲娇起来：“爷骗人，刚说不生气，现在看，分明是生我的气了。”
得宠易招嫉，何况现在绛莺怀孕，不知多少眼睛盯着，行事需得小心。
昨晚，林鸿涛请陈氏喝酒，又想借药酒制造受宠假象，哪知陈氏坚决不喝。
结果，两人只好同枕而眠，相对无言。
原以为今天陈氏未侍寝的消息会传开，没想到竟被捂得严严实实。
如此，以后多去陈氏那里走动也是好的。
“别使小性子。”
林鸿涛深知绛莺的聪明。
其中道理，绛莺自然懂，他今天也累了，没心思再去哄着她。
绛莺笑着送走了林鸿涛，门一合，脸色就沉了下来。
是她越界了，这段时间林鸿涛因为孩子而对她太过宠爱，让她差点迷失了自我。
近来，她频繁试探林鸿涛的心意，起初林鸿涛觉得这女子吃起醋来别有一番风味。
但时间久了，难免让人厌烦。
见绛莺情绪不高，安兰提前熬了安胎药，便扶绛莺回房休息。
所有的偏爱，都源于最初那份不同，她曾是，现在陈氏也是。
第42章 偷腥
这一晚，绛莺睡得并不安稳。
理智告诉她，是自己多虑了，她本是为了复仇而来，利用这个机会收服陈氏不是正好？
好在安兰及时宽慰她，说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腹中胎儿未来的生存，才让母体对父亲产生过度依赖。
如此，绛莺心里才踏实些。
“姨娘，后院送来了新衣，胡妈妈说让您先挑。”
符婉容心细如发，自打上次符婉容出事后，胡妈妈就一直很照顾她。
“我有身子，不宜打扮得太张扬，就这件淡绿色的吧。”
说得好听，其实是为了方便绛莺趁宴会偷偷地溜出去。
中秋之夜，林鸿涛会陪符婉容，正是溜去小院的最佳时机。
绛莺惯于晨起忙碌，陈氏也总是紧随其后。
一日，陈氏身着符婉容最钟爱的大红衣裳，绛莺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这身衣裳……”
陈氏满脸喜悦地说：“是莫姐姐送的，她说选衣时没剩几件，因往日有误会，想弥补，故而赠我。”
实则莫氏意图借陈氏触怒符婉容，绛莺费尽唇舌解释，陈氏终是明白，却吓得泪流满面。
“这……这该如何是好，我真没别的意思啊！”
愚钝之人虽易操控，言辞间却常令人头疼。
绛莺只好派红袖另寻新衣予陈氏。
望着陈氏，绛莺无奈道：“别哭了，去跟红袖打扮吧，描眉画眼还需时日。”
陈氏听话地离去，绛莺携安兰步入宴席。
符婉容说今日宴请自家人，绛莺以为不过侯爷与世子的家眷，却不料多有陌生面孔。
侯夫人热情介绍：“这一位是当朝刑部尚书的三千金，明煜，快来见见。”
林明煜因书童之逝，竟显得人模人样。
似察觉绛莺审视，她目光怨毒如蛇，紧缠绛莺，似欲出击。
侯夫人浑然不觉，引林明煜去与其他贵族女子寒暄。
林明煜上次在贵妇人前颜面尽失，如今婚事成难题！
断袖之好本非罕见，权贵蓄养男宠亦不少，但像林明煜这般张扬的，是头一个。
哪家贵女若嫁与她，日后必成笑柄。
况且，林明煜虽为嫡出，却非承继之人，侯夫人眼光挑剔，难有满意人选。
尽管如此，仗着侯府名头，今日仍吸引众多贵女，但愿嫁林明煜者，寥寥无几。
一番周旋后，侯夫人略感懊恼，对林鸿涛的眼神多了几分埋怨。
符婉容姗姗来迟，侯夫人以关心符婉容身体为由，掩饰过去。
今日，侯夫人内心五味杂陈。
绛莺行礼问安，言辞吉祥，自侯爷至林明煜，所获赏赐颇丰。
想到陈氏没来，不过有红袖相伴，应无差池。
正思量间，陈氏在红袖引领下，慌张入宴，引来贵女窃笑。
符婉容见状，觉陈氏失态，不便亲责，便使眼色令侍女将陈氏带至角落，暗中教训。
两记耳光，对陈氏而言不算什么，但她又哭泣起来。
绛莺询问无果，心中生疑，急召红袖。
“姨娘，我们迟到是因为遇见大事了。”
绛莺皱眉催促红袖细说，一面以茶代酒，与林鸿涛遥遥对视。
“我跟陈姐姐儿早换好了衣裳预备出门，偏巧遇上夫人。陈姐姐儿心里发憷，寻思着慢点走，兴许能躲过和夫人搭话。谁承想，咱们等了小半晌正要迈步，隔壁院子竟传来了那档子事儿的动静。”
“那女的我不认得，不过男的……”
绛莺一听，心下了然，这偷腥的事儿，她早有耳闻。
只是万没想到，这俩人竟敢趁着符婉容不在，跑到她床上胡来。
绛莺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凑近红袖耳边，吩咐她去告诉胡妈妈这事。
果不其然，胡妈妈一听，二话不说就离了宴席。
这本不在绛莺今晚的盘算里，但今晚，侯府越乱她越高兴，这天上掉的馅饼，不吃白不吃！
几杯清茶下肚，绛莺脸上挂着笑，谁料肚子突然一阵绞痛。
她疼得蜷成了团，座上的人都投来关切的目光。
林鸿涛想过来，却被侯夫人紧紧拽住。
“今天宴请宾客，世子若是走了像什么话？”
文轩侯也点头赞同，一个眼色，林鸿涛只好作罢。
一切如绛莺所料，符婉容派了几个婆子把绛莺抬起来，也不管别的，匆匆往禧福院赶。
路上，绛莺哼哼唧唧，符婉容急得不行，推门就进了卧房。
“快穿好衣服滚，要是被夫人撞见，我保不了你们！”
“真是不像话！”
我屋里，胡妈妈刚训完那对男女，一转身，符婉容就在后面。
“保他们？胡妈妈，他们做了对不住我的事，你还想保？”
符婉容气得反而出奇地平静，眼神如水般质问胡妈妈。
胡妈妈知道自己伤害了符婉容的心，连忙跪下：“夫人，奴婢已经知错了，奴婢隐瞒，是不想夫人伤心。”
胡妈妈的话自然是假的，说到底，这对男女还是她撮合的。
第43章 侯府秘事
符婉容和那人的关系本就遭人非议，胡妈妈有意阻止，便打算从那人入手。
侍卫到了年纪，主家安排婚事本寻常，等绛莺的孩子出生，符婉容有了牵挂，自然不会这么执迷不悟。
到时候，以两情相悦为由，请王妃赐婚，也是桩美谈。
只是她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胆大妄为！
符婉容心死大于悲哀：“胡妈妈，你说不忍心伤害我，便是让伤害我的人轻松脱身？”
“不是这样的，夫人，我只是想，日后处理。”
符婉容难得露出脆弱，随即变得坚决。
其实，在上次她陷入昏迷时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亲耳听到胡妈妈为了逼她生孩子，连她的命都不顾了。
她总以为，胡妈妈从小看着她长大，不会害她。
可也许，从胡妈妈的女儿试图勾引世子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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