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是麻雀变凤凰了啊!”
“这种勾人的手段,我们可学不来。”
来的都是有权有势人家的正房太太,外面光鲜亮丽,但私下里,有不少人还受小妾的气呢。
现在逮着绛莺了,自然是要好好发泄一番。
恶语伤人,和平日里的大家闺秀的形象截然不同。
第96章 势利眼
“请进。”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自然也势利眼,现在竟然连句“夫人”也不叫了。
“多谢。”
绛莺摆出一副恭顺的姿态,旁若无人地进了门。
院子里,有舞女轻盈走过,是从最好的一家乐坊请来增添气氛的。
“悄悄说,跟我们这位侧室比怎么样?”
“姿色倒是差不多,不过能这么妖媚,肯定还有别的能耐。”
“也是,这京城之中,像她这样出身低微却能掌家做主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了!”
今天的宴席是按夫家的官位高低来安排座位的,绛莺自然坐在上座,后面的那些夫人们个个斜着眼看过来。
说起来嫉妒这事,不光女人才有,看看那些跟在夫人后面的小厮们,嫉妒之中,眼神里还透着几分恶心的打量。
“平乐县主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和一个小妾同桌!”
“就算我们定国公府比文轩侯府稍逊一筹,我到底也比这区区小妾高贵多了!”
仇恨一旦结下,哪有那么容易解开,现在有机会当然要找上门来。
绛莺不紧不慢地侧头对安兰说:“那丫头的尸体和遗物准备好了,今晚就送到定国公府去!”
绛莺本来还想再忍忍,但既然落水狗愿意自己送上门来,不打白不打。
众人正窸窸窣窣地看着热闹,绛莺不慌不忙地说:“那你不如去问一下定国公,为什么他们家的地位比文轩侯低一头呢?”
“怎么,平时低人一等的时候不提尊卑,现在看到比自己低的,就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嘛!”
绛莺毫不留情,把定国公的世子夫人的脸说得通红,眼里满是鄙视。
面对背后的风言风语,绛莺可以当作没听见,但如果这种上门挑衅的都没胆子反击,不就是在告诉在场的,文轩侯府,不行了!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只听绛莺冷哼了一声,说:“哦?真是我不讲道理吗?”
“今天是平乐县主的乔迁大喜,你当众这样兴师问罪,让平乐县主怎么自处?请问,你把平乐县主的面子放在哪里了?”
就算你心里不乐意,也该私下里问问,怎能这样冒失呢?
绛莺最擅长借别人的力反打一拳,这会儿竟然开始为平乐县主叫屈了!
“今天,平乐县主好心设宴款待,你要是不愿意来也就算了,怎么闹得这般难堪!”
“难道说,平乐县主哪里开罪了你,你趁今天找机会报复?”
把祸水引向东边,绛莺自己才能安然脱身。
平乐县主比不上定国公,因此她也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放肆,绛莺把这事挑明了,就算平乐县主不想,也得为自己争辩一番了!
“倒是我说话莽撞了,看来我这小小县主,是不够格请定国公府的人了。”
“如今的定国公夫人屈尊降贵,我理应承受点委屈。”
平乐县主的话虽说得软绵绵,眼神却精明得很,把人捧得高高的,明明是讨好的话,却让听的人脸不由自主红了。
要是个能骂回去的,她还能依势反击,但现在,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看来,至少得是个郡主,这才配得上定国公府的门槛!”
“可惜啊,这样的门槛,并不是谁都能高攀得起的。”
“攀不上也就罢了,偏偏有人还想带来些倒霉运!”
哧!
不知是谁先憋不住笑了出来,接着一个个都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
这不就是在说定国公府!
好端端的文轩侯府,自从和定国公府扯上关系,要么死、要么抓,真是晦气透顶。
这段时间,文轩侯府没办婚丧嫁娶,要说晦气,也就只有这一家了!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悄悄挪动身子,和她拉开距离。
“你们……”
气得说不出话,女子再也发不出声。
这时,绛莺站起来恭维道:“县主,都说物以类聚,这人以群分,想必是您的福气太旺,那些没福的,自然和您亲近不来!”
平乐县主脸色好转,轻笑一声,连忙让绛莺坐下,但突然间,绛莺发现平乐县主的眼神似乎飘忽了一下。
这是……在看杯子?
绛莺心中生疑,眼睛一斜,一旁的安兰当即心领神会。
主仆两人默契配合,不动声色地将那小杯酒倒在手帕上。
等到绛莺回过了神来细听众人的谈话,人们已经合力把定国公家来人给排挤走了。
“真是看不惯她的那副德行。”
“谁说不是呢,就仗着婆家的风光,还以为自己多能耐了。”
夫人们困于深闺,日复一日遵守着那些条条框框,稍有出格便不行,所以特别喜欢嚼舌根,传是非。
绛莺一看,眼前这些,刚才还在巴结定国公府的那位,转脸的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别提那人了,来!我们喝酒,我敬各位一杯。”
妇人站了起来,眼光不时向绛莺这边飘。
绛莺微微一笑,顺着她的心思,举杯装作一口喝下。
余光中,绛莺扫视周围,发现几个妇人同样也一直在偷偷打量这边。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她们几个人事先商量好。
酒喝下之后,几个人看向绛莺的眼神越来越频繁。
怕这几个急坏了,绛莺只好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嘴唇轻轻张开,绛莺拍拍胸口,又摇了摇脑袋,感觉实在有点不对劲。
第97章 一出大戏
“哎呀,不就是一杯酒嘛,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是啊,酒量这么差吗?”
“这可真有点败兴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绛莺听不出个所以然,直到平乐县主开口说话。
“行了,可能是平时不喝酒,用得着议论这么久吗?”
“再这样下去,我的宴席你们也不用吃了。”
话音刚落,那些妇人抿抿嘴没再言语,但绛莺却发现她们脸上分明挂着笑。
这时,平乐县主立马站出来打圆场:“你先去休息吧,别让人说我待客不周。”
“雅楠,你带绛莺去房间休息一下。”
绛莺在平乐县主口中,没得到什么特别尊贵的称呼,听起来倒有几分亲昵。
“好的。”
娇小温柔的丫鬟走出来,搀起绛莺向后院走去。
绛莺半靠在她身上,就这样离开了宴席现场。
平乐县主帮她安排的地方十分幽静,绛莺这会儿头脑清醒,一看便知其用意。
“贵妾,您就在这里休息吧。”
绛莺支着头倒在了床上,露出纤细的脖子,雅楠见状无异常,便拉着安兰要往外走。
“你这是干啥?我得照顾我们家贵妾啊!”
“嘿,人在这儿好好的,还照顾啥?又不会跑掉!”
“等会儿主子醒了,衣服首饰肯定一团糟,你跟我走,给主子选套衣服才是正经。”
“我不去……”
“你留下也没用,要知道这儿可是平乐县主得府邸,又不是龙潭虎穴,担心啥!”
安兰扭扭捏捏不想走,绛莺躺在床上,眯眼对安兰笑了笑。
这下,安兰放心了,跟着雅楠不久就消失不见。
绛莺见状,在房间里随便抓了点东西便塞进被子里,接着打开窗子溜了出去。
绕过院子,只见两个妇人在门口低语。
“这种缺德事我不干。”
“呸!哦,找情人就缺德,你守在这儿防她逃跑就不缺德了?”
“事情是我们一起做的,咱们谁也别说谁干净,你装什么清高。”
紫衣妇人争辩不过,跺跺脚说:“那你咋不去找那情人?今天我就乐意守门!”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最终绿衣妇人服软,摇着扇子走了。
这出大戏,必须演到底!
想到这里,绛莺掏出安兰刚才用来斟酒的手帕,握在手里,悄悄绕到紫衣妇人背后。
心跳加速,绛莺努力平复,然后猛地扑过去,把手帕紧紧捂在那人口鼻上。
“唔……唔……”
妇人奋力挣扎,但她自幼深居简出,哪里比得过绛莺的力气。
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她被绛莺搂住,渐渐无力抵抗。
绛莺踢了踢她的腿,确定她已无法动弹,便将她拖进了屋。
整理好被窝里的伪装,绛莺脱下妇人的外衣和首饰,将她面朝墙塞进了被窝里。
一切办妥后,绛莺退出房间关上门,却没有远离。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人带着一名随从从远方向这边走来,绛莺抬头一看,心想这些人的眼光还算不错,居然给她找了个俊俏小伙子。
眼看两人越发的近,绛莺连忙转过身去。
这时候,她身上正穿着那个穿紫色衣服女子的衣服。
两个人身材、发型相似,背影看起来几乎一样,那绿衣服的女子并没认出换人了。
“嘿,你过来呀,怎么不看热闹了?”绿衣服女子喊道。
绛莺背对着她,用手帕捂着嘴回答:“我月事突然来了,现在感觉特别不舒服,就不陪你去看热闹了。”
“我得回去先换身衣服,你们自个儿继续玩吧。”
绿衣女子在后面叫唤:“哎呀,你这搞的什么事!不是说好一会儿由你带着人去抓奸的吗?”
“今天这事儿,其实还是你起的头呢。”
绛莺一听,背上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原来,那天掌柜们来故意刁难,是他们在背后使坏。
他们就想看文轩侯府支撑不住,只好低价卖掉自家产业来筹集资金。
这样一来,他们只需花少量的钱,就能得到一份不错的资产。
但是那天,绛莺竟然挽回了一切,让他们没有利益可言了。
在这个朝代,女子最看重的就是贞操,他们盘算着,只要绛莺失了身子,别说做贵妾了,林鸿涛肯定不会再要她,这样一来,侯府那边说不定就有了可乘之机。
“这出口气的事儿,你真不去?”绿衣女子追问。
绛莺没再说话,只是摇摇头往外走,随即绿衣女子暗暗骂了几句,最终也没再阻拦。
“行了行了,那你快进去吧,赶快把事情解决了,我没心情慢慢等你。”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等到事成之后,别忘了饶我一命,另外再给我二百两银子,把我送到边境去。”
“行行行,别啰嗦了,就那么点银子,但你记住了,今天这事儿,你要敢说出去,我一定取你狗命!”
“当然,你现在就去找人吧,一个丫头片子,我能搞定的!”
“咦,你不是绛莺身边的安兰吗?怎么在这里瞎逛,不跟着贵妾找个地方休息啊?”
平乐县主恰好带着人出来透透气,看到安兰就上来教训了一番。
刚才,雅楠领着安兰去了更偏僻的房间,让安兰挑选首饰。
没想到安兰进屋后,雅楠却莫名其妙地跑了,留下安兰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很久都不见有人回来,安兰没办法,只能自己出来找路。
谁知道这一路上连个能问路的人都碰不到,安兰在里头转了好半天,才走到了稍微有点眼熟的小路上。
“这个雅楠,真是该死,估计是躲哪儿偷懒去了,你别生气,我回头教训她。”
“奴婢不敢有怨言。”
“算了,你也急了吧,我带着你去看看你家贵妾!”
安兰见状,假装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跟上平乐县主走了。
平乐县主一脸嫌弃,还以为绛莺主仆俩是好欺负的傻瓜呢。
第98章 自作自受
“我的院子修得简陋,让你们主仆受委屈了。”
平乐县主虽然心里打着小算盘,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
安兰看着,感觉她倒有几分像那楚王妃的架势。
“就这儿了,你家小姐应该还在里头睡觉吧,都怪我不好,不应该拉着她喝酒的。”
“县主说的哪里话,我们贵妾来之前就说,这些都是她的荣幸呢。”
两人推搡客套了一阵,平乐县主到底是拉着安兰准备推门进去!
安兰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绛莺那计划成没成。
“哎呀!这是啥情况!真是太乱来了!”
“怎么能……”
房间里,床上,一个健壮的男子背对着大伙,露着后背,肩膀宽阔腰身细,特别扎眼。
这也就算了,旁边还有一位女子,瞧着香肩外露,一张脸埋在了侍卫怀里。
而大家都知道,这里是绛莺休息的院子。
“居然在我的地盘干这种事,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平乐县主假装成纯洁少女的模样,好像啥也不懂,惊慌得手足无措。
这时候,那位穿绿衣服的女子站出来喊话:“还愣着干嘛,来人啊!把这对奸夫淫妇拉开,都给我拽下来。”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要脸……”
话没说完,却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嫂子。
这怎么会!
她明明看到……
“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发生了何事?”
绛莺正好这时候出现在了众人背后,把那绿衣的女子吓得一激灵。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让绛莺给算计了。
刚才那人,分明就是绛莺嘛!
“哟,这是出啥事了?”
她们下的药时间拿捏得正好,这时候,那紫衣的女子这才悠悠醒来。
“啊!”
她……她怎么衣服这么乱?
绛莺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平乐县主搬家的喜宴,就算再急不可耐,也不能……唉!”
为了证明绛莺不检点,平乐县主请了不少人来看热闹,结果却反坑了自己。
紫衣女子脑子转得飞快:“县主,我是被人给下了药的!真的不是我有意的,请县主替我做主啊!”
只有被冤枉的人明白你有多冤,一句话,大伙立刻开始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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