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查不出,日子还得过,总不能让大家都耗在这儿。
“那这样,还请大夫有空多来咱们这儿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苗头。”
“那是当然,如夫人放宽心。”
绛莺出手这么大方,给的赏钱要比他整整一个月挣的还多,自然要多费点心思。
“奶娘,这几天别让小童汐见外人了,无论谁要来,就说孩子已经睡了。”
“好嘞。”
“现在是非多,大家多留点神,安瑶,你这几天先不要跟着我了,大家一起照顾小童汐吧,你和奶娘轮班,小童汐的身边不可以没人。”
安瑶是她自然是信得过的,而且有安瑶在,她也安心。
“好的。”
安排好这一切,绛莺才有气无力地回了房间。
一夜没合眼,她也是硬撑着。
“绛莺,昨晚……世子爷临时去了韩姨娘那儿。”
安兰琢磨半天,还是决定在绛莺睡着前告诉她。
第122章 失宠
“什么?”
绛莺扶着额头,真是累坏了,林鸿涛这么做,无疑让人说闲话。
算了,毕竟不是两口子,怎能要求一条心呢。
男人嘛,不过是图自己方便罢了。
“没事,爷喜欢,想去就去吧。”
“院子里你帮我多留意点,我真的撑不住了,先眯一会儿。”
昨晚,绛莺独自熬夜,几个丫头轮班守候,状况比绛莺稍强点。
只要韩芳不再动别的念头,绛莺对这些虚幻的事并不介意。
“好的。”
安兰答应一声,去找大夫给安菊抓药,送药时见安菊明显好转。
“看样子,你这病并不严重嘛。”
安菊心头有点虚,躲闪着回答:“嗯,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但是我以前生活也不讲究,吃东西不太干净,所以恢复得快些。”
安兰没多想,直接带着绛莺的交代离开了。
房内,安菊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迈出房门,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安菊……安菊,你怎么了?”
安瑶的声音这会在耳边逐渐清晰,安菊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浇花时洒了一多半的水。
“哎呀,今天有点着凉了。”
安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仍安慰说:“冬天就这样,你要注意身体,咱仨一起进的沁芳园,受到如夫人的大恩,得有好身体,才能更好的为如夫人效力啊。”
安瑶笑得坦率又热情,安菊看着,满心羡慕。
自从那事后,她每天都精神恍惚,竟然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说的是,但如夫人最信任的还是你。”
“别这么说,如夫人的身边正缺人手,不论我们谁,都会成为一等丫鬟帮如夫人接着做事的。”
“我只是擅长算账,以后可能会跟如夫人去算账,但还有采买管事的位置等着你们呢!”
虽然这些人现在勉强算得上是绛莺的人,不过毕竟不如自己亲手提拔的放心。
“原来是这样安排的吗?”
听到这,安菊差点又掉泪。
这样光明的前程,现在,全让自己给毁了。
安菊正失落,门外传来急切的呼唤。
“出事了!出事了!”
安瑶一听,急忙跑了出去,安菊则悔恨地闭上眼。
正在陪小童汐的绛莺被紧急叫醒,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让管家如此慌张。
那天之后,小童汐一切都好,红疹也消了,人也精神起来。
只是前两天,林鸿涛又来沁芳园,抱了会儿小童汐,身上又起了红疹。
绛莺心里清楚问题所在,却不敢直言。
林鸿涛心里其实也明白,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现在,府里的人都在说,绛莺已彻底失宠,早晚会被韩姨娘给取代。
做妾的靠青春吃饭,现在,绛莺不再是新鲜面孔了。
“出事了如夫人,那批金器,出问题了!”
“什么?”
绛莺猛地睁大眼,没心思听管家细说,让安兰赶紧备马车,自己一边走一边跟管家了解情况。
原来,这次铸造的那批金器不知道为什么含有大量杂质。
而且表面还出现了多处裂纹。
现在,金器完全不能使用了,这才急着找绛莺来拿主意。
“如夫人,这谢师宴会可是件大事,关系到咱们整个侯府面子的问题,这该如何是好呀!”
老管家满脸愁云密布,长长地叹了口气,还不住地摇头。
“要是……要是当初直接去金店打造新的便好啦!”
为了省上这么一点银两,结果把谢师宴会搞成这样,真是让我们文轩侯府所有的脸面都丢尽了。
老管家说的话分明直指绛莺,字里行间全是责怪。
毕竟出身丫鬟,格局确实小了些,管管家庭的日常账目还凑合,但遇到这种大场面的事,往后可不能再交给她了。
绛莺本想要反驳,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解决办法,于是就没开口争辩。
用的还是侯府原有的金器熔化后的旧金,如果里面有杂质,可当时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就算找店铺新做,只要有人存心要坑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只怨最近自己太过的忙了,如果能分身有术,早点发现问题,也就早有应对的办法了。
哎……
想到这儿,绛莺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同寻常的想法。
怎么就如此的巧,偏偏是金器出问题的时候,她突然就变得这么忙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了联系,坐在马车上,绛莺细细琢磨这些关联。
为什么,小童汐会突然因为接触了林鸿涛而起风疹?
林鸿涛以前也抱过小童汐,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最近的……香味!
那天,她靠近林鸿涛时,明显察觉到林鸿涛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不同的香气。
林鸿涛最爱百合花香,连在绛莺这里洗澡,绛莺也会为林鸿涛准备好,怎么就突然换掉了呢?
绛莺正想着,马车缓缓停下,她吩咐安兰回家后去问义辰,然后下了马车。
“如夫人您总算来了,这些金子……”
“我们在熔铸的之前都是仔细检查过的,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
铸造金器的工人们纷纷低着头,一声不吭,他们辛辛苦苦干了这么久,如果主家不给钱……
哎……
想到家中的妻儿老母,其中一个铸造工人猛地向前一步说:“不过,这金子是最稳定的,只要重新熔铸,过一阵我们一定能为侯府提供一批顶级的金器!”
“是啊是啊!只是需要时间的问题而已嘛!”
工人们跟着附和,绛莺却连连叹息。
第123章 阴谋
可现在,她最缺的正是时间啊!
这该怎么办呢。
望着工人们热切的目光,绛莺意识到,这件事至少不能叫工人们受罪。
见绛莺迟迟没有表态,工人们觉得没希望了,声音开始颤抖了起来,语气里满是乞求。
绛莺闭了闭眼,最终下定了决心说:“罢了,那就重铸吧!”
说完,绛莺不顾身后工人们的欢呼,径直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在外面,管家不便多言,进了马车,就开始抱怨起来。
“如夫人,我并不是要说什么,但是,您叫他们重铸,这让咱们文轩侯府的脸往哪儿搁呢。”
“妇人之仁,那只会叫侯府陷入困境啊!”
听到这话,绛莺直视着管家的眸子说:“可是那些金器即便是现在拿了回来也不能用了,不是吗?”
“您清楚的,谢师宴迫在眉睫,那些金器如今已经废了,反正也用不上,那不如就当作是为了新年提前做准备了。”
年夜饭时也要打上一批金器,这样一来,也算省去了部分工钱。
听了这话,老管家顿时有些焦急又无奈地说:“可……可这马上要来的谢师宴该怎么办呢!”
“我再琢磨琢磨。”
其实绛莺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点想法,只是没到最后确定的时候,还不方便说出口。
老管家听到这话,深深叹了口气说:“我只给你两天时间,后天中午,要是还没解决,我就得把这事告诉老爷了。”
绛莺点点头表示答应,然后神情自若地回去了沁芳园。
傍晚时分,林鸿涛居然亲自上门了,他说:“听说义辰说,你在打听我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义辰这人还真实诚,绛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请林鸿涛赶紧进屋。
“小童汐现在在哪呢?”
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林鸿涛心里还是挺心疼的。
“正被奶娘抱着在房间里喝奶呢。”
听了这话,林鸿涛点点头,这才放心地进了院子。
亲爹竟会引起亲生女儿突发风疹,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能让人笑掉大牙。
绛莺靠近林鸿涛的脖子,呼吸间,林鸿涛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爷~这就忍不住啦?”
绛莺打趣着,林鸿涛轻轻敲了下她的鼻子,一脸无奈。
“大夫说了,小童汐这病,肯定是碰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我就想到可能是您身上用的香。”
“哦?”
林鸿涛平时倒没察觉,不过每次住在韩芳那里,洗澡水也总是特别香一些。
想到这里,林鸿涛的脸色微微变化。
是他太大意了。
他留下韩芳,无非是因为她的背景权势,如果因此伤害了自己的亲骨肉,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快请大夫过来看看!”
林鸿涛吩咐一声,义辰即刻行动,没过多久,大夫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闻了闻林鸿涛身上的香味,大夫很肯定地说:“应该是这个东西没错,虽与花香有奖金八分相似,却是纯正的草药味。”
“这东西对成人有点小刺激,一般不会有问题,但对幼儿来说,容易引发疹子。”
对照着小童汐的症状,林鸿涛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爷,这香究竟是从哪来的?”
“我觉得,这恐怕是个阴谋,估计有人趁我不离小童汐左右的时候,在谢师宴上做了手脚。”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了这话,林鸿涛的眼神更加阴郁,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你今晚先安心休息,我去韩姨娘那边查个明白。”
绛莺恭顺地送走了林鸿涛,随后安瑶不满地嘀咕了两句。
“世子这到底是何意思,怎么能……怎能这样……”
一旁的安兰劝慰道:“你没看出来吗?世子这是要去替咱们如夫人讨个说法呢!”
第二天,果如安兰所言,韩芳被限制自由。
听说是因为昨晚侍候得不周到,得罪了世子。
至于铸金坊那,绛莺也没有打算放过。
她查看了门房的记录,发现安菊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有一次出门了就没回来的?
尽管如此,绛莺还是不愿轻易相信,过了很久,才让人把安菊叫来。
“安菊,我问你,我对你不坏吧!”
看着安菊,绛莺的脸色冷峻,让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
“是的,如夫人对我,如同再生父母。”
“哦?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
听了这话,安菊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被绛莺察觉,但她还是紧咬牙关,不肯承认。
“我一心为主,不明白您这是何意思。”
每天,工人们周围都有很多绛莺的人来来往往。
安菊以前曾独自去过,有时传达绛莺的指示,有时帮忙给工人们去送点吃的。
这样来来回回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工人们压根不会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第124章 人心难测
所以,没有证据,即使绛莺起疑,她也无法被定罪。
“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这份记录是怎么一回事?”
绛莺直接把记录扔给了安菊,安菊上前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这……”
“这是从门房那拿的记录,为什么在你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
“你的房间安兰已经带着人搜查过了,所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帮你拿的药你一剂都没喝过。”
唯一存在的可能,边是安菊其实没病。
“不仅如此,你的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些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绛莺给她们的赏赐并不少,但都有记录,安菊这里的银子来历不明太多了。
“我……”
安菊自然说不出话来,毕竟年纪还小,考虑问题自然不够周全,现在看来疏漏确实太多。
绛莺面露失望,摇头道:“别说月钱,平时我给你的银子还少吗?你有必要为了这点银子,竟然这样对我?”
“不是的,开始他们也只是让我做一点小事,可后来,就用这些小事逼迫我去干更大的事,我也是没办法的,夫人!”
安菊已经无法辩解,情绪崩溃之下,终于承认了一切。
绛莺转身冷冷地说:“可是,从开始,你就不应该有这种念头。”
“或者说,他们威胁你,你也可以主动的跟我坦白。”
“说来说去,主仆一场,竟是你这个奴婢在防备我。”
“你年纪小,受人引诱犯了错,所以我不怪你,可我得身边再也不能留你了,否则以后身边人就会效仿。”
“就这样吧,你便好自为之!”
满心的失望笼罩着,绛莺离开了安菊的房间。
门关上的一刻,安菊瘫坐在地上。
出来后,安兰马上问:“绛莺,你打算怎么处理?”
“送去外院做一个普通的打扫丫头吧!”
大好前程就此断送,这也算是惩罚了。
如果韩芳那边真的有意,说不定还能把人叫去身边服侍呢!
“我真的没想到,亲手带回来培养的人,竟然也会……”
“你也别太难过,毕竟人心难测。”
主仆俩相互安慰了几句,然后回到了屋里。
把剩下的两个丫鬟叫出来,绛莺狠狠地教育了她们一番。
“在我这里,小错误不怕,但如果因为不敢承认这些小错误而铸成大错,那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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