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咽下口唾沫,随口编着瞎话。
其实宋鹤城的原话是
“不管用什么办法,必要将陶鱼请来,若将人请来,下个月工资番三倍。”
于是,小张就替宋总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借酒醉,让陶总担心宋总!
看着小张真实焦急的模样。
陶鱼收拾文件的动作停顿,思索良久,到底还是随小张走了。
她从未见宋鹤城喝醉过。
哪怕在港城,宋鹤城也极度自律。
无人敢当着宋鹤城的面,在灯红酒绿中叫舞小姐,无人敢劝宋鹤城的酒。
他总是浅尝即止,睿智且冷静。
到了宴请现场,一安静华贵的包厢内。
小张替陶鱼推门而入,在场众人见到陶鱼,纷纷热情询问是否是宋太太?
陶鱼很是大方从容,目光轻易看到主位上,沉稳端坐的宋鹤城。
她清淡一笑
“我不是宋太太,我只是宋董事长的秘书。”
在对上宋鹤城清明目光的那一瞬间,陶鱼便知道他在诓她。
宋鹤城稳然从主位上起身,他走到陶鱼面前,不由分说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住了她的手。
陶鱼僵了下,她微微挣扎,但宋鹤城牢牢掌握着她的手,挣脱失败。
“抱歉,我太太同我闹了点矛盾。”
宋鹤城的声音一惯的低沉好听,只一句,便打破了陶鱼自称是秘书的说辞。
然后在那僵硬着小脸的人儿生气之前,宋鹤城稳妥牵着人离开。
车上。
小张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一声都不敢吭。
他心里很矛盾,觉得挺对不住陶总的。
但想到,宋总给他涨的三倍工资,小张又忍不住窃喜。
这样一来,下个月,他就能给宝珠买块手表了......
到了鱼鹤园,不用宋总发话,小张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他还得去陶总家里一趟,说陶总出差,暂时回不去了。
站在鱼鹤园门口,陶鱼没有想进去的意思。
但不等她反应,便被送宋鹤城一把摁在怀里,热烈的吻同时落下,唇齿纠缠。
“小鱼,你还是来了”
“你还在乎我,对么......”
宋鹤城的吻,带着些微的酒香,藏着霸道的狼性。
没有遮掩,雪落到二人身上。
宋鹤城解开两颗衬衫的扣子,炙热的大掌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强制抱着人回了家。
他很坏。
那一晚,支开了园子里所有的人,只留他们......
而陶鱼心里,丝丝绕绕的情欲
随着顿生的火气,一起滋生。
无论她如何挣扎,宋鹤城宛若没了风度,无赖极了。
陶鱼再说分手的话,宋鹤城便轻咬她的脸颊,拿更热烈的手段治她,又野又欲。
就这样,陶鱼莫名其妙地在鱼鹤园里睡了一天一夜。
当宋鹤城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进卧房时,陶鱼已衣着整齐,看着他面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得出,宋鹤城的心情很好。
陶鱼不大自在,细数起来,她也有责任。
她沉溺、贪图宋鹤城,才造就了昨夜的局面。
她很快恢复,安静地就要往外走去。
宋鹤城抱住了她,手上的牛奶一滴未洒,他哄她
“我错了,小鱼。”
“先把牛奶喝了,我认罚。”
陶鱼陡然有些生气,她气宋鹤城,更是气自己。
转身拿过他手里的牛奶,放在桌面,她不想喝。
“宋鹤城,有一公事需要和你商量。”
宋鹤城面色绷紧了些,逐渐没了笑意。
看着那萧索的背影,他叹了一口气,不温不热地开口
“想离开北城是么?”
陶鱼脊背收紧,她转身看向宋鹤城,其实也不意外宋鹤城会提前知晓。
宋鹤城神通广大,确实不是她可以比拟的。
陶鱼点了点头,淡声道
“有关集团事宜,我的部分,周知乐会全权负责。”
宋鹤城抱臂倚靠在桌前,眸色很深
“要去哪里?”
陶鱼没有回答,她沉默了。
宋鹤城的唇线渐渐抿紧,黑眸灼灼地盯着陶鱼,似在思考着什么。
卧房里的气氛渐渐紧绷起来,全没了昨晚的甜腻。
见陶鱼不想说,宋鹤城周身气势变得冷冽,他问
“你在意的那人,还在世?”
陶鱼愣了一下。
随即她复杂地看了眼宋鹤城,嗫喏着唇,到底“嗯”了一声。
当然在世......
宋鹤城心里也生了火气,他靠近陶鱼,目光犀利,宛如要将她从头到尾剖开,看个明晰!
“那你这次离开,也是为了和他双宿双栖?”
陶鱼目光里的复杂又更浓了些,甚至还多了些抱歉。
她不生气了,索性顺着他的话,语义不明道
“也许吧......”
可陶鱼眼神里的复杂和抱歉,被宋鹤城看着,俨然就是承认和愧疚......
听她承认在意别人,如今要离开他,和那人成双成对!
他心里快气疯了!
宋鹤城第一次,被气到无声......
僵持了许久。
宋鹤城压制着火气和对陶鱼的无能为力,不再温柔,冷了声
“陶鱼,你不是说要让我解气么?”
“呵!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第213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大胆唱出来!)
宋鹤城确实气疯了。
他想过很多挽留陶鱼的办法。
穷途末路中,连小张想的馊主意,纵使漏洞颇多,可能会使得陶鱼生气。
宋鹤城在毫无办法中,还是采用了。
事实证明陶鱼是在乎他,而二人难得短暂甜蜜。
可下了床的陶鱼,不认人!很无情!
她又变得克制冷静下来,说着更加伤透人心的话。
宋鹤城知道,昨夜的缠绵策略还是失败了。
陶鱼过于清醒,他很难迷惑她的心智,动摇她的信念,使她留下来。
她口中所说那人,宋鹤城在这段时日,在嫉妒吃味的情绪中,查遍了北城,亲自翻阅了陶鱼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
还是无果,他找不出同陶鱼有交集那人的任何蛛丝马迹。
陶鱼还是要离开,宋鹤城拿她毫无办法。
但一如宋鹤城对陶鱼的强烈占有欲,宋鹤城很了解陶鱼,她对自己也有极深的占有欲。
宋鹤城只剩下最后一次挽留她的机会,他克制着刀割流血的心疼,冷冽开口
“若想让我解气,这一个月留在鱼鹤园,照应我的起居。”
陶鱼静静地看着宋鹤城,她说“好”。
宋鹤城抚着她的脸,眸色很沉
“不问问为什么吗?”
陶鱼摇头,她轻声道
“让你解气,我自愿的。”
宋鹤城身形僵硬。
陶鱼清浅笑着
“从今天开始计算,为时一个月。”
说完,她很自觉地拿起那杯已经凉透的牛奶,下了楼。
片刻后,她重新拿了温热的牛奶上楼。
轻轻地放置在宋鹤城面前
“还有需要我做的么?”
“这一个月,我住在楼下,如果宋总有需要随时叫我。”
陶鱼很有做人保姆的自觉。
照应宋鹤城一月的起居,说是保姆,很贴切。
可宋鹤城看着陶鱼这般体贴,逆来顺受的模样。
他不但不解气,心中反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她那样骄傲,为了离开,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野男人,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但宋鹤城到底是宋鹤城,他气势凛冽,哪怕气极,出口的话语也依然平稳。
“陶鱼”
欲离开的那人,停下脚步,转身。
宋鹤城背在身后的手收紧,他沉沉问
“真的要走吗?”
陶鱼点了点头,不看他
“嗯,要走。”
二人就这样隔空站了很久,宋鹤城凉凉勾起唇角,声线冰冷
“好”。
最终,陶鱼从主卧搬到了主卧楼下。
而那杯热了又热的牛奶,到底没人喝,渐渐冰凉。
那一晚。
宋鹤城坐在书桌前,沉思到了深夜。
然后他便带上外套,出了门。
陶鱼没睡,听着院子里汽车启动的声音,她安静躺着,更无睡意。
最近她总是这样,失眠严重。
宋鹤城开着车,到机械厂内的机要大楼。
他向负责总机的话务人员递出一张纸条,然后沉声道
“接通苏联”。
话务员当即点了点头,经过频繁转接后,成功接通北城打往苏联的专线,也是华国铺设向海外的唯一专线。
宋鹤城接过话筒,说了几句流利的俄语,对方的电话在几分钟后,转接到了另外一人手上。
简洁利落的女声从电话那头响起,说的是地道中文
“喂,我是方慕清。”
宋鹤城表情未变
“宋鹤城”
“三年时间到了,你该回来了。”
宋鹤城冰冷说完,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几秒后,宋鹤城又扔下一句
“宋怀仁心有所属,速归!”
然后他便挂断了电话,离开了有专人看守的总机室。
电话被挂断后,远在苏联的那头,方慕清久久忘记放回听筒。
只因
“宋怀仁心有所属,速归!”
这句话如山崩塌般响彻在方慕清的耳边......
宋鹤城开着车回到鱼鹤园时,已是半夜。
他沉默地踏进大厅内,在经过一楼某间房时,停住了脚步。
关了灯,昏暗只剩月光的房内。
陶鱼趴在长枕上,盯着窗外大片大片的落雪出神。
又下雪了,四合院里的那个雪人应该还在。
她听着门外归来的沉稳脚步声,停下,然后靠近。
随着门把手转动,一道挺拔带着寒气的身影踏进房内。
陶鱼没动,依然趴在长枕上发呆。
屋内虽带着暖气,但见床上的人穿着单薄,宋鹤城重新合上了门。
“还没睡么?”
宋鹤城脱下大衣,先开的口。
他站在门边,没有动。
陶鱼收回目光,她起身,靠在床头,看着宋鹤城。
“我吵到你了?”宋鹤城问。
陶鱼摇头,说起另外一事
“我可以把四合院里的那个雪人移回我自己家吗?”
宋鹤城走近,站在陶鱼床边
“不可以”。
他拒绝的干脆,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若宋鹤鹤被移走,陶鱼还有可能再回来么......
“哦”
陶鱼收回目光,她有些微的失落。
可当宋鹤城坐下,陶鱼立刻皱起了眉头,脸色凉了下来。
宋鹤城想抱她,陶鱼从被子里伸出白皙的一只腿儿,直直地抵在了宋鹤城的胸膛。
她微笑,但声音很凉
“宋鹤城,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应该是款女用的香水,极淡,但陶鱼还是闻到了。
宋鹤城停顿了下,随即很快他勾起唇,眉目含笑。
“吃醋了”。
他用的是愉悦的肯定句,然后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微凉的脚丫。
见宋鹤城没否认,陶鱼没了笑。
她的语气变得平静
“没有”
“我们已经分手,要做什么都是宋董事长的自由,我不关心。”
她那张能勾人心魄的小嘴,亦很有气死人的本事。
可宋鹤城这次没有生气,他很肯定他的小鱼吃醋了。
他摩挲着陶鱼白皙的脚面,温润柔和解释
“刚出去打了个电话,值班的话务员恰好是女同志。”
当时他只专注思考某事,所以忽略了这些细节。
言罢,宋鹤城心情很好,他妥帖将胸膛那只白嫩的小脚放回了被子。
“我去洗个澡,等我。”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陶鱼卧室。
宋鹤城行云流水地离开,陶鱼征愣了一瞬。
她回过神来,开始懊恼。
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这样没耐性!有了破绽!
她咬紧下唇,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下了床,“咔哒”一声,将门反锁了。
第214章 冷静地相爱相杀
宋鹤城重新回到一楼,当转动门把手时,发现门锁了。
他抱臂看着紧闭的门,黑眸熠亮,随即失笑。
嗯,这样会同他闹脾气的小鱼,很好。
陶鱼的锁门到底是无用功。
鱼鹤园虽在她名下,但却是宋鹤城的地盘。
不过一会,那被反锁的门就被顺利打开了。
然后复又重新关上。
床的另一边,有了重量,下陷。
陶鱼漠然,背对着宋鹤城,她平静的外表下依然有些生气。
她气宋鹤城,也气自己。
她又变回了那别别扭扭的模样,皱巴巴的,满是锐角。
宋鹤城从后拥住她,盖的是同一床被子。
见怀里的小人儿,绷紧脊背,不愿搭理他的模样。
宋鹤城埋首在她颈侧,低磁的声线扰着她的耳窝,微痒。
“小鱼,我出门至回家的时间,前后四十分钟不到。”
他压低声线,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你了解我的,这样短的时间,我能做什么?”
陶鱼真的别扭极了,她转身面对宋鹤城
“好,我知道了,只不过宋董事长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宋鹤城靠近她,悠长危险的气息喷洒在她唇上,语气很稳重地大言不惭
“我房间,没被子。”
确实没被子,宋董事长早让人给撤走了。
陶鱼呵笑了一声。
借口,全部是宋鹤城耍赖的借口。
她微笑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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