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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宫寻人事务所——观繁星【完结】

时间:2024-11-22 14:55:46  作者:观繁星【完结】
  他记得这块招牌。
  三年前,他来过这里。
  所以,当时,他没能追到的阿芳,就在灯光昏黄的楼上?
  不能多想。
  想多了要疯。
  仲光华又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小楼。
  事到临头,近乡情怯。
  他竟不敢移动脚步。
  知了疯狂叫嚣着。
  好热。
  热且粘腻。
  几近无法呼吸。
  仲光华咬了咬牙,扯松领带,大步跨过街道,走到小楼跟前。
  硕大的粉色招牌横在茶色玻璃门之上:
  花二宫寻人事务所。
  主营范围:寻人,寻物,寻宠物。
  阿芳就住在这里?
  她在这里借宿?还是上班?
  上班的话,是做前台吗?这样的破败小店,能付多少工资?
  她离开我之后……是不是过得很苦?
  仲光华止住念头,用力推开那道茶色玻璃门。
  一楼室内昏暗不堪。
  古旧空调发出聒噪声音。
  劣质的三合板办公桌后面坐着个瘦小女人,听见声音,抬起头来。
  熟悉的青葱少女形象,如今已是略有年岁的样子。
  面庞仍然光洁,眼中却染满风霜。
  她露出笑容,礼貌招呼:“欢迎光临。”
  仲光华不说话,随意在沙发坐下。
  对方殷勤地端了托盘过来,在茶几边轻轻蹲下,将漆黑液体注入茶杯中。
  “外面很热吧?喝点凉茶消消暑,这是我们早晨起来自己煮的。”
  仲光华喝了一口凉茶。苦中带着微甘,冰凉沁脾。
  对方在对面坐下,圆圆的眼睛弯起来:“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仲光华抬眼看着她,目光里满是责备。
  我怎么称呼?
  你问我怎么称呼?
  四目相接。
  四下里一时陷入寂静。
  房间幽暗不堪,影影幢幢。
  仲光华用眼神描摩着对方的面容。
  淡淡的眉毛,圆圆的、却又常常弯弯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总是像在撒娇一样的嘴唇。
  十三年过去,什么都没有变,却又好像全都变了。
  空调发出破败的声音。
  那张深深印在脑海中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些别样的神情。
  完美的营业笑容,出现了一条裂缝。
  她身体凝固,目光颤抖,想要忍住眼泪,却是徒劳。
  眼泪从那双圆圆的、花瓣一样的眼睛里滚出来。
  一颗,又一颗。
  最终连成一线。
  她低下头,用手捂住脸,颤抖如风中落叶。
  仲光华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当时你不过是一个19岁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要怎么活下去?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坚决地离开我,离开我为你提供的舒适生活?
  仲光华起身,绕过茶几,走到颤抖的女人身前。
  他伸出手,碰触了她的头发。
  是熟悉的触感。
  软软的,蓬蓬的。
  女人突然站起来,闪电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腰,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
  颤抖又憋闷的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少爷……对不起……少爷……我好想你……”
  ……
  “叔叔!叔叔!”一道童声突然响起。
  仲光华一个激灵,从幻想中醒过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少年。
  少年用一种莫名带着愚蠢的嗓音热情招呼道:“叔叔,我看你在这边站了好久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仲光华心神俱震:叔叔?你管我叫叔叔?
  我如今,已经是被高中生叫做叔叔的年龄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他被少年一把抓住,那股力量堪比蛮牛,竟一时挣脱不开。
  少年猛力推开茶色玻璃门,兴奋大喊*:“阿珍!来生意了!”
第4章 她已婚有子
  高大少年大兴奋大叫:“阿珍!来生意了!”
  一个女人背对着大门坐在转椅上。
  听见声音,她脚尖一点地,椅子咕噜噜一转,整个人直直面向大门口的两人。
  仲光华的心猛地提起,又缓缓落下。
  不是她。
  这个女人相当时髦。
  闪片眼影和玻璃唇釉堆叠在脸上,鼻头涂着夸张的偏光高光粉。
  身材健康匀称,白色针织小吊带搭配着黑色亮片迷你裙,脖子手腕上挂着层层叠叠的串珠首饰。
  时髦的阿珍站起来,露出殷勤笑容:“你好呀~老板怎么称呼?”
  仲光华没说话,环视室内一圈。
  是和他想象一样的幽暗破败。
  房间大概二十平米,一堵墙下摆着一排铁皮文件柜,另一堵墙下摆着两张办公桌,桌上是老旧的台式电脑。
  墙壁是诡异的灰白色,有层层叠叠不知道贴过什么的胶带痕迹。
  房间中央是一组深红色皮沙发,围着一个黑色茶几放置着,茶几上是一套功夫茶具。
  阿珍站在沙发旁,满脸殷勤:“老板你先过来坐一会儿啊~我们老板刚出去买烟了,一会儿就回来。”
  仲光华不置可否,在沙发坐下。
  阿珍:“老板,我帮你沏茶哦~~~我们这里有铁观音、岩茶还有单枞,你喜欢哪种呢?”
  不等人回答,她转头大喝:“安安,你又跑出去玩了!作业写完了吗?”
  高大少年站在墙角,瘪瘪嘴:“我不会写。”
  阿珍伸手:“哪里不会?给我看看。”
  少年从旁边椅子上的书包里抽出一本作业簿,哼哼唧唧挪过来。
  阿珍一把夺过,翻开,“哪题不会?”
  少年一脸苦相:“都不会。”
  仲光华:?
  等一下,这是在做什么?是要辅导作业吗?
  不是要帮我沏茶吗?怎么半途做起私事来了?
  你们就是这么招呼客户的?
  做小生意的人原来这么随便的吗?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作业本,一道题映入眼帘:小红买了一个书包花了150元,比原价便宜了50元。请问她是按几折购买的?
  他吃了一惊,不自觉出声:“现在的高中作业这么简单的吗?”
  阿珍愣了一下,突然大笑:“哎呀呀,我们安安看着像高中生吧?经常有这种误会啦!”
  她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自豪:“才不是呢,我们安安只是发育得好。他今年才11岁,还在上小学哦!”
  仲光华:!!!
  但是他定睛一看,看到对方脸颊上不知从哪蹭的泥巴印,还有那纯真愚蠢的眼神,终于确定:是我走眼了,这确实是个小朋友的样子。
  阿珍还在自豪:“我们安安是像他爸爸啦,个子高得很!”
  仲光华:“哦,你们老板的孩子吗?”
  阿珍:“啊,那倒――”她突然转头,“发哥,你回来了!”
  茶色玻璃门打开,一股热气涌进来。
  仲光华皱起眉,眯起眼,看着门口的一男一女进来。
  安安快乐大喊:“妈妈!”
  门口的女人也快乐应答:“安安!”
  仲光华不敢置信。
  仲光华天崩地裂。
  这个愚蠢的高大儿童,竟然是阿芳的儿子。
  她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孩子都长得牛高马大了。
  刚才那个女人说孩子多少岁来着?
  对,11岁。
  仲光华高效的大脑只用1秒就做好了算数:
  这个孩子,是她离开的第二年,和别的男人种下的果――
  不敢置信。
  完全不敢置信。
  但是,活生生一个孩子就摆在面前。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简直和阿芳一模一样。
  一股怒气从丹田腾起。
  仲光华双目喷火,瞪着阿芳身边的那个男人。
  个子确实算高。和那个巨型小学生一样高。
  但是智商看起来实在不高。眼神中流露着愚蠢。和那个巨型小学生一样愚蠢。
  这个男人,是阿芳的……丈夫?
  这两个字像是烙铁一样,几乎将仲光华的心烫出一个洞来。
  男人大步走过来,扑通一下坐在仲光华对面,热情招呼道:“老板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钱润发,老板你叫我发仔就好啦~~~”
  “老板怎么称呼?”
  仲光华脸色难看得要命。
  他实在不想理会面前这个男人。
  阿芳察言观色,把孩子赶开,挨着发哥坐下,双手端起紫砂茶壶,熟练操作起来。
  她圆圆的眼睛笑成弯月:“外面很热吧?先喝点茶静静心。”
  遥远记忆呼啸袭来。
  棱花窗下坐着堪堪长成的青葱少女,低着头,一手握着茶罐,一手捏着茶则,正在取茶。
  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下来,发梢落在她小臂上。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圆圆的眼睛笑成弯月:“外面很热吧?先喝点茶静静心。”
  滚烫的怒意一下子消散了。
  仲光华矜持点点头,“确实很热。”
  阿芳低着头,手指灵活操作。
  少顷,紫砂茶壶散发出清净幽香。
  阿芳抿嘴一笑,“第一杯敬贵客。”双手将茶杯捧到仲光华面前。
  仲光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皱起眉头。
  不行。
  茶叶不行。
  便宜茶叶再怎么细心雕琢也没用。
  阿芳注意到他的反应,微微挑起眉毛。
  她礼貌笑道:“老板贵姓?”
  仲光华犹豫了一秒。
  “免贵姓李。”
  阿芳笑意不减:“李老板今天来这里,是想委托什么案子呢?”
  仲光华目光锁定她:“怎么称呼?”
  阿芳:“我姓宋,李老板叫我小宋就好。”
  仲光华追问:“名字呢?”
  阿芳眨眨眼,好脾气笑道:“宋流星。”
  仲光华心想,果然如此,你换了名字。
  他勉强笑笑:“很好听的名字。”
  宋流星重新问道:“李老板是想委托我们找什么呢?”
  仲光华不着痕迹撇开眼神,“嗯,那个,我父亲……可能有个私生子。”
  坐在一旁的钱润发立刻热情回应:“可以的可以的!找私生子是我们的特长!”
  仲光华视线落在钱润发身上,却没有聚焦,只用余光盯着宋流星。
  “哦……其实我已经见过他了……”他随口编造着,“我是想,如果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瞒着我爸爸就好了。”
  “比如……感情纠纷,不良债务之类的。”
  钱润发挠挠头,“啊……这个,找人黑料这种事,理论上来说,我们是不太好办的。”
  宋流星:“很多事情,现在都不合法了。”
  钱润发猛点头,“对啊,不合法啦。”
  “但是呢,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说不定也有合法的解决途径呢。”
  他唰地抽出笔记本和圆珠笔,目光炯炯:“先从基本信息开始谈吧。私生子叫什么名字,做什么职业?”
  仲光华僵住。
  不能再编了,再编下去要成漏勺了。
  他突然站起身,“嗯,我目前只是随便问问。还没做好决定。”
  发哥也站起来,从胸口掏出名片盒,抽出一张递过去:“没事没事,那老板你先拿一张名片,有事随时联系哈!”
  仲光华落荒而逃。
  *
  中午十二点,李流年还在睡大觉。
  通常来说,他下午才会起床。
  然而今天,疯狂的门铃强行把他从床上拖下来。
  “谁啊!有病啊!一大早吵人清梦!”
  李流年一边骂人,一边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他的好友:仲光华。
  仲光华的脸色像是见了鬼一样。
  李流年禁不住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仲光华冲到客厅中央,气都喘不匀,疯狂比划着自己的鼻子,“都这么高了!这么高了!”
  李流年莫名其妙:“什么玩意?什么这么高了?”
  刚起床,嗓子干得慌,他随手拎起桌子上1L装的矿泉水,咕噜噜往下灌。
  仲光华:“阿芳的儿子!”
  噗――
  一口水猛地喷出来,天女散花洒在大理石地板上。
  李流年目瞪口呆:“阿芳和你的儿子?”
  仲光华冷笑:“怎么可能。”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才勉强吐出这可怕的事实:“是她和野男人生的。”
  李流年:“不可能吧。阿芳对你……她怎么会……不会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小心翼翼道:“难道,你和阿芳,从来没有……过?”
  仲光华:“那孩子今年11岁。受孕是在我们分开后的第二年。”
  李流年挠挠头:“啊……也许,是阿芳造假了小孩的年龄?”
  仲光华皱眉:“她造假是图什么?”
  李流年心想,这话说出来就太伤人了,还是算了。
  仲光华一脸嫌弃:“那个小孩一脸蠢样。不,不是样子蠢,他是真的蠢。一点简单的数学题都算不明白。绝对不可能是我的种。”
  李流年:……
  李流年:“啊,这也好,正好死心。你们人生路早就岔开了。不如就此别过。”
  仲光华捏起拳头,全身微微发抖。
  “别过?开什么玩笑。”
  “虽然云泥之别,我住的是全市最贵的大平层,她住的是违规自建房,但直线距离只有五公里。”
  “明知道她就在我身边,在我眼前,你让我和她别过?”
  李流年:……
  倒也不用强调云泥之别。
  仲光华:“不可置信,我来花城也五年了,这五年间,她竟然一直生活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她?”
  李流年:“大城市就是这样的啦!我住进这间公寓也快半年了,至今没见过邻居。”
  仲光华:“我要报复她。我一定要报复她。”
  李流年:“朋友,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他想了想:“不是,你打算怎么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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