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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二宫寻人事务所——观繁星【完结】

时间:2024-11-22 14:55:46  作者:观繁星【完结】
  “但是,以我的经验来说,如果收款账户是你的个人账户,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丝滑顺利。”
  田阿仙好像突然醒过来,睁大眼睛:“可以吗?收款账户……可以是我的账户吗?”
  田爸爸猛站起来:“不行!这怎么行!收款账户必须是我的名字!”
  他冲着女儿大叫:“阿仙!你老子还没死呢!”
  仲光华根本不理,只是看着田阿仙:“你怎么想?”
  田阿仙瞳孔收缩。
  她这一生,都是乖乖女。
  她从来没造过反。
  她毫不犹豫,分外坚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改成我自己的账户。”
  仲光华笑了。
  他转头看向米歇尔:“这三份合同就先作废吧。你回公司打印新的合同,盖好公章之后快递过来给田女士签字。”
  他笑笑,“给你增加工作量了,不好意思。”
  米歇尔能怎样,米歇尔只能微笑。
  “没关系,这都是我的分内工作。”
  田阿珍惊讶张大嘴巴。
  大姐居然敢反抗爸爸了。
  那个明知道爸爸没什么毛病,但是无怨无悔兢兢业业在医院里通宵照看爸爸的大姐,一辈子好脾气任人揉搓的大姐,竟然造、反、了!
  心头百味杂陈,酸涩不已。
  她看着终于支棱起来的大姐,突然感觉,一度为三代试管动心的自己十分可笑。
  我田阿珍一辈子最看得起自己,最珍惜自己。
  我曾经多么看不起大姐,二姐,还有所有那些看不起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啊。
  简直太好笑了。
  我差点变成我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重压许久的心头突然变得轻松。
  *
  七月走到尾声,客人踏上归途。
  阿珍双手合十,满脸哀求:“李老板,最尊贵的李老板,最高尚的李老板,求你了,保时捷借我开~~~”
  仲光华无语,只能掏出钥匙扔出。
  阿珍一把抓住钥匙,兴奋得声音都变调:“安安!来坐我的跑车!我带你兜风!”
  宋流星和仲光华一起钻进特斯拉。
  宋流星看着窗外层峦叠嶂,浓翠欲滴,不自禁感叹:“风景好漂亮啊。”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外面很漂亮的时候,就很想把窗户打开。”
  仲光华:“别开。外面风都是热的。”
  宋流星:“知道啦。”
  她噗嗤一笑,“也不知道阿珍和安安在敞篷车里感觉如何。”
  仲光华:“应该还行吧。虚荣的快感能战胜天气带来的不适。”
  宋流星:……
  她翻了个白眼:“最虚荣的难道不是你?你放着自己好好的奔驰不开,竟然跟朋友借这么个车开过来。”
  “来的路上热吗?”
  “瞧你那白白嫩嫩的脸,经得住太阳晒吗?”
  仲光华:……
  他突然转移话题:“等天气好的时候,再带你去兜风吧。”
  转过来看一眼,又改口:“让你开。”
  说完,突然笑了:“你看,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呢。”
  一瞬间,宋流星心如擂鼓。
  她察觉到从耳根到脖子,剧烈地发烫起来。
  仲光华随意看了宋流星一眼。
  滴血一样的耳朵骤然撞进眼里。
  仲光华:?
  发生什么了?我说什么了你反应这么大?
  他没有余裕去思考。
  那抹红色像是会空气传播一样,迅速染上他自己的耳朵。
  小小的空间里,车体嗡嗡声和夏风呼啸之间,是两个人的心跳。
  宋流星心乱成一团。
  我们一点也不合适。
  甚至,我根本不知道爱为何物。
  爱是一个太大太远的词,我不敢揣测。
  可是……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很像爱,感觉起来也很像爱,那它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
  特斯拉停下来充电。
  两个人从便利店买了冰拿铁,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慢慢喝着。
  是错觉吗?
  是幻象吗?
  宋流星吸着饮料,茫然琢磨着。
  她转头一望,正好和仲光华四目相接。
  这双眼睛,从形状,到颜色,她都那么喜欢――
  她突然揪住对方的衣襟,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
  她清晰感觉到对方僵了一瞬,然后迅速软化,升温。
  坚实强壮的臂膀圈住了自己。
  她被迫整个人贴到对方胸膛上。
  连嘴唇都迅速反客为主。
  宋流星开始呼吸不畅,失去身体控制。
  她落入对方的节奏,一呼一吸,全被带着走。
  全身都沾染上对方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
  哗啦啦。
  久远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反复冲刷。
  很久很久以前,她和她最喜欢的人,也是这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宋流星像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那个灼热的怀抱里。
  那个熟悉的……故人的怀抱里。
第67章 【自白书】
  你很早就意识到:你的存在,不受期待。
  从会走路的那一刻起,你就开始帮家里干活了。
  小小的你一个人拎着竹篮子,去屋后的野坡上寻找荠菜和马齿苋。
  你蹲在地上,蹲成一个团子,耐心十足,一点点把能吃的菜从野草里揪出来。
  有时候一脚踩空,咕噜噜从坡上滚下来,脸上都是泥巴,屁股也很痛。
  你坐在原地哭一会儿,不用人哄,自己就慢慢好了。
  你提着篮子,高高兴兴回了家。
  妈妈站在门槛上,一看到你就眉头紧皱。
  她说:
  你怎么弄得那么脏!
  早晨刚换上的干净衣服,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我累了一上午,现在还要帮你洗衣服!
  你生来就是磨我的吧!
  你很惶恐,低头不敢说话。
  五岁的时候,你因为长得可爱,性格又乖,被选上扮演新年祭神典礼上的小仙童。
  你高兴得快要飞起来。
  妈妈仍然眉头紧皱。
  她说:你很得意?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想解释说,你没有得意。
  但你确实很得意。
  这是不允许的吗?
  你*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多了,你渐渐模糊意识到:
  你的妈妈,不喜欢你。
  但是没关系,爸爸很喜欢你。
  他很高大,总是嗖的一下把你从地上拔起来,把你放在他的肩膀上。
  从那么高的地方看世界,很吓人,同时又很兴奋,让人直想笑。
  你好喜欢爸爸啊。
  七岁那年,你大伯母偷偷告诉你:
  当初你妈妈在医院生下你,护士把你抱出来给你爸爸。
  你爸爸一听说是女孩,根本不愿意抱你,掉头就走,三天之后才醉醺醺地回来。
  大伯母深深叹气,说,谁知道后来他竟然还挺疼你。
  真的难得。
  唉,你可一定要孝顺他哇。
  你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你太小了。想不了太深。
  于是你决定听大伯母的话,好好孝顺爸爸。
  你开始学习做饭。
  虽然你的个子够不到灶台,你的体力也挥不动锅铲,但是你已经可以淘好米放进蒸锅,各种配菜洗好切好放在碗里。
  等妈妈干完活回来,可以直接下锅,迅速出菜。
  十岁,你的个子窜到了一米四。
  你终于可以独立一人烧出四菜一汤。
  所有人都称赞:田家的女儿真听话,真能干,真孝顺。
  你爸爸也老怀欣慰:我女儿真是来报恩的。
  然后,你妈妈怀孕了。
  大伯母摸着妈妈的肚子,说,这么尖,一定是男孩。
  你看着爸爸脸上热烈的笑容,突然意识到,爸爸对这个弟弟的喜欢,是与生俱来的。
  而爸爸对你的喜欢……是你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察言观色,体恤父母……是你辛苦挣来的。
  你心里一慌,赶紧安慰自己:
  人不可以太贪心。其实这样也不错。
  至少你挣来了,不是吗?
  你喜欢家里的芒果园。
  你喜欢细心照顾芒果树。
  看到金灿灿、沉甸甸的芒果从枝头垂下,你会感到一种超越现实的纯真喜悦。
  芒果是一种喜欢温暖的植物。
  它对温度很敏感。
  20至30℃之间,生长良好。
  18℃以下,生长缓慢。
  10℃以下,停止生长。
  至0℃时,冻死。
  你突然想到,你也是啊。
  你也喜欢温暖。
  如果爸爸妈妈都喜欢你,你会生长良好。
  只有爸爸喜欢你,你有一点遗憾,但是还能过。
  爸爸的喜欢有条件,你有一点伤心,但也还可以。
  到这里就可以了,不可以再冷下去了。
  你装作无所谓,但其实你很敏感。
  再冷一点的话,你也许就冻死了。
  妈妈的肚子很尖,可是,生下来的是女孩。
  爸爸妈妈非常失望。
  整整一个月,家里愁云惨雾,你做什么都是错,连呼吸都是错。
  这样的失望,在两年后,又重复了一次,并且变得更激烈。
  因为村支书过来打招呼,说,三个够了,不可以再生了。
  爸爸妈妈满身绝望,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样。
  你看着摇篮里哭红了脸却没有人理睬的小妹,又看着坐在地上玩耍、全身脏兮兮的二妹,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心一下子碎成一万片。
  你想,这世上至少要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疼她们,爱她们。
  接下来的许多年,你身体力行证明了,什么叫长姐如母。
  你把妹妹们当作女儿一样疼爱。
  可是,你渐渐发现,你的小妹,时常让你感到害怕。
  小妹天生反骨,对父母长辈毫无敬意。
  她七岁那一年,亲戚家办喜事,大伯母把她悄悄拉到房间里去。
  你很警惕,偷偷跟上去。
  你听见大伯母把你七岁那一年对你说过的话,添油加醋说给了七岁的小妹听。
  什么你爸爸不愿意抱你,掉头就走,因为心里难过,喝太狠,差一点酒精中毒。
  什么你爸爸真的以为你会是个儿子,结果你不是。你真是太不争气了。
  什么你爸爸连生三个都没生到儿子,心里苦得很,你一定要懂得心疼他。
  过去的记忆呼啸袭来,你僵在原地,无法移动一寸,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就在这时,小妹突然暴起,把桌上的茶壶茶杯一股脑扫到地下,丁零当啷碎了满地。
  大伯母还来不及生气质问,小妹已经爆发出惊天的哭声。
  那一天,小妹的哭声引来了所有人。
  小妹小小一个人,站在一地碎片里,哭得满脸通红,直到青紫,几乎背过气去。
  所有人都呵斥大伯母:你干什么了?为什么欺负小孩?
  大伯母露出了你从没见过的难看神色。
  你看着小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陌生感觉。
  从那以后,小妹学会了暴力。
  有一天,大伯一家来家里做客,突然院子里一阵骚乱。
  大人们跑出去,看到堂哥捂着额头,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沾血的石头丢在地上,而小妹坐在高高的榕树上,做着鬼脸,死活不肯下来。
  爸爸妈妈反复道歉,送走了大伯一家。
  小妹终于从树上下来,皱着脸控诉:堂哥说我们家的家产以后都是他的!他说他要把我们三姐妹都赶出去!
  小小的她,说着说着,鼻涕眼泪跑出来。
  她跺着脚大喊:我们家的财产是我们的!是我和姐姐的!
  爸爸露出了你从没见过的可怕神色。
  他瞪着眼睛,眼珠子好像要掉出来,大吼:你才几岁?就惦记上家产了?
  田阿珍,我告诉你,这个家是我的,轮不到你惦记!
  你以后老老实实拿几床被子从这个家嫁出去,不要妄想一毛钱家产!
  小妹挨了打,跑回房间。
  吃饭的时候,她也不肯出来。
  爸爸冷笑,说,饿几顿就好了。不如从现在开始,再也不给她饭吃,好好治治她的脾气。
  你舍不得。
  天黑之后,你装了一碗饭,偷偷溜进小妹房间。
  小妹蒙着被子,时不时抽噎。
  你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埋怨:
  怎么能惦记爸妈的家产?这不是白眼狼行径?
  我们做子女的,只要孝顺父母就够了。
  小妹突然坐起来,从被子里露出一颗脑袋,湿漉漉的,汗液、泪水、口水全混成一片。
  她瞪着眼,对你说:大姐,你拼命讨人家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喜欢你。
  你脑子里轰的一声。
  若干年后,你无意得知,你的丈夫在县里和发廊女开房。
  你生气,你崩溃,你伤心,你大闹一场。
  所有人都劝你算了。
  你不理解。
  你嫁进这个家,做家务,干农活,勤劳努力,兢兢业业,善待每一个人。
  这个家就是这样回报你的吗?
  你被咬了一口,你的伤口正在流血,他们看不见吗?
  怎么能这样轻飘飘又天经地义地对你说:算了,差不多得了?
  多少年前小妹的那句话又轰然贯穿你的脑中。
  你拼命讨人家喜欢有什么用?人家根本不喜欢你。
  人家根本不喜欢你。
  没有人喜欢你。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受期待的。
  多可悲啊,这样毫无意义的人生,也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你离了婚,搬回娘家,扎进果园,埋头干活。
  妈妈也不知怎么回事,老了之后,对你态度和缓不少。
  也许是被小妹气糊涂了吧。
  你在心里有点好笑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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