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很久,“江芙,你已经骗我好几次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把电话挂了。
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我前往西区公寓。公寓的管家对我已经很熟悉了,他笑了笑,对我说道:“江小姐,您回来了?很可惜,这几天叶少爷不在家。”
“麻烦您联系下江明濯,就说我想见他。”
管家愣了下。
我轻声细语的开口:“麻烦您了。”
虽然声音很柔弱,也没什么力道,但我的语气压根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可能,他犹豫半晌,还是按照我的吩咐,拨通了内部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管家嗯了声,整个大厅又安静了下来。
我搭乘着私人电梯,持续往上。
叶风麟的公寓在这栋楼的中间,谢雍则在顶层,江明濯好巧不巧的买在了他们俩中间,也难怪他对我和这两个男人间的事情了若指掌。
我苦笑了下,那天在泳池里,恐怕江明濯早就看到了一切,他只是稍微用了点手段,就把那个在泳池里和我暧昧的男人从这里彻底赶了出去。
“……”门才打开,我的脚步一顿。
让我停下的并非是公寓那品味极高的豪华装饰,而是一曲流畅到丝滑的小提琴乐曲,它缓慢地传入了我的耳中,宛如海上轻微掀起的波浪,又像是花园里随风摇曳的美丽花朵,好听极了。
我听得出来,这是我和江明濯第一次见面时,他在练习的曲子。
江明濯大概是这个“游戏”里最聪明的男人。对他而言,音乐,数学,人心……这样对普通人而言,控制难度大于天的东西他玩的轻松随意,好像手掌间的数字,他总是能赢。
他绕了一层,又一层,就连真正动手,都不是自己上阵,他花了无数精力,动用无数人,只为了把我牢牢地掌控在他的世界里。
“喵呜……”脚下,一只脖颈戴着松松的浅粉色缎带蝴蝶结的小猫咪亲昵的蹭着我的小腿。
我低下头,它已经不再是之前在街里流浪的狼狈模样了,取而代之是油光水滑的毛皮,漂亮宛如宝石一般的眼睛,良好优雅的体态,像是只漂亮的品种猫。
它还记得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吗?我轻轻地伸出手,小猫好像早已养成了习惯性的动作,它乖巧的过来,舔了舔我的掌心,一点点反抗都没有。
……像我一样。
我把小猫咪抱起来,伴随着那优雅动听的小提琴声,我打量着整个房间。
入户的门厅右手边用玻璃门隔开了一个漂亮的空中花园。
沿着米白色的走廊进入了客厅,超高挑空与下沉设计让空间看起来尤为空旷,黑色的旋转阶梯,悬在头顶的水波灯,点缀着金属元素,简直把主人的金钱和超高的审美品位发挥到了极致。
房间里安装了智能家居系统和智能触摸屏,我走到哪里,灯就会自动亮起,楼梯旁甚至还有樱花,填了几分浪漫感。
我循着楼梯向上,来到了书房。
与楼下不同,这里整体色调偏暗,壁炉上方挂了副令人觉得十分压抑的抽象主义派的画作。
这里竟然还有一只猫,是纤细修长的暹罗猫。
它在书桌前,见到我来,灵巧的跳下,在我周遭着急的转圈。
我看出来它在意的是我怀里的小白猫,连忙放下,小白猫依赖似的蹭了蹭暹罗猫,两只猫蜷缩在门外的地毯上。
“和我们很像,不是吗。”江明濯放下了手里的小提琴,微笑起来的样子, 还是一样的清贵优雅。
他生来一副得天独厚的俊美容貌,足以用这样的笑容消弭所有人的戒心。
曾经,我为这张完美的脸心动,现在看到,受到的惊吓远比惊艳更多。
“小芙,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你已经发现了是我,居然还能忍这么久。”江明濯勾唇轻笑了一下,面部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又吃了这么多苦,一定很累吧。”
江明濯语气温柔地向我保证:“小芙,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关在别墅里,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插手你的生活,你还可以继续跟同学们一起上课,去兼职,也可以做各个画廊的志愿者。”
“小芙,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哥对你太残忍了才逃跑的,你这三年很努力,我都看在了眼里,可是那样穷人的公寓不适合你,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遭遇抢劫,会不会出事。叶风麟出事那天晚上,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杀了他。”
江明濯的笑容耀眼,完美,我的心猛地一跳,陷入无数纷乱的猜想。
我在学校里的画作总是会无缘无故卖出去,是不是他的手笔?
老师总是很照顾我,我甚至有单独的画室……
一丝后知后觉的颤栗爬上了我的背脊。
江明濯布下的监控,或许……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多。
这时,江明濯慢慢的凑近我。
他个子高大,一片阴影几乎是瞬间侵袭而来,满满的压迫感让我微微激灵。
我强撑着没有后退,而江明濯却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怀疑余序也是我安排给你的男朋友?”
我心里一刺。
他在,试探我。
以江明濯的性格,他如果知道我昨天偷偷去了新泽州与余序见面,早就对余序动手了。
我仰起头,勇敢的对上了江明濯的双眼,“我早就和他分手了,我只想知道,我和叶风麟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谢雍的事情。”
“我讨厌他们,而且你做错了事,你居然学会偷晴了,小芙,以前和我在一起,你从来不敢。”江明濯语气平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诱哄。
咬着唇,我默默地低下头。
我的沉默就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叶风麟似的,这也让江明濯再也无法维持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姿态了。
他脸上的笑容像是摘面具似的剥落,那张俊美的脸凝固了一瞬,慢慢的,他变得格外残忍。
“小芙,你喜欢上那个纨绔少爷了,”我的脖颈忽然被江明濯握住,冰凉的温度侵入了我的脖颈,微微的压迫感让我开始咳嗽。
江明濯盯着我的眼睛,“我哪里不如他啊。”
“他,咳咳咳,他对我好。”我挣扎着才说完,江明濯已经捧起我的脸,亲吻着我的嘴唇。
我挣脱不开,江明濯向我投来目光,并不友善,他用低声告诉我:“行,他该死。”
他虚握着我的脖颈,眨眼间,脖颈那里就印下红痕,像是锁链似的,他微微勾唇,见我仍旧不肯服软,眼尾挑起,脸上笑意早已消失,江明濯拍拍的脸:“让我看看你多喜欢他,你敢出声一次,我就用jb槽你一次,你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明濯,我,我错了。”我终于承受不住,他的手灵活的在蚌壳捉弄着,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一次又一次的浪潮让我全无抵抗的力气,只能求饶。
“错哪里了。”江明濯的薄唇弯起弧角,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八岁的他,除了面容更加俊美,成熟以外,他一如既往的有种冷酷的残忍,仿佛对别人的痛苦压根不会动情。
“我只是……我只是因为你们喜欢上了林知恩!”我顿时一软,嘤咛出声,“你和蒋棹在意林知恩,把我忘到了脑后,我受不了,我才想逃跑的……”
江明濯直直盯着我,我轻抚他的黑发,让自己看起来委屈,柔弱。
“你这么在意我,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家里,出去和林知恩见面?蒋棹也是,我好痛苦,好难受,我只是想吸引你们的注意力,明濯。”
他唇角勾起,仿佛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我心脏狂乱叫嚣着,我通过他的眼神在判断着,他大概是相信了。
我微微喘气,“明濯,我不能接受这样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我想,我要做你或者是蒋棹的女朋友,我不想在关在别墅里了。可我,我除了逃跑没有别的办法,我以为你们会来找我,可是我等了很久……”
书房的落地钟,悄悄的走到了十点的位置,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门半遮掩着,我能虚虚看出来人的轮廓,身形高挑,有种说不出的挺拔和利落感。
“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喜欢你们之中的哪个……我一直以为我喜欢你们两个人。”我眼珠仓皇颤动,“那天慈善宴会的晚上,我喝多了,把林近东认成了他,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是喜欢你们两个,我喜欢的人是……他。明濯,我好像,好像更喜欢蒋棹多一点……”
没上锁的门被人从外面拧开。
江明濯转过身,蒋棹大概是刚从公司回来,一身黑色大衣和西装,头发向后梳,露出深邃冷峻的五官。
我不确定蒋棹到底有没有听到,但他走到我的身边,那张凌厉逼人的脸庞带着淡淡寒气。
江明濯松开了我的脖颈,蒋棹反而抬手捏着我的下巴,逼我转头跟他对视。
“叫我来,就是让我听这个的?”
他神情冷淡,我见状连忙握住他的手,被夹在两个人之间并不好受,我抱紧他的手臂,瑟缩在他的身后,蒋棹挑眉,望向江明濯的眼神势在必得。
“你看到了,明濯,从始至终,江芙都是我的。”
江明濯眸子紧闭,再睁开,看的出来,他用理智压制着自己即将崩坏的情绪。
他淡笑:“所以呢。”
江明濯的语气越是平静,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我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会杀了蒋棹……哪怕他是他的哥哥。
一定会的。
第064章 逃跑
一时间,房间有点安静。
由于江明濯此刻面无表情,那双本该温柔深情的眼睛也显得十分冷漠,我被他的目光看着,哪怕躲在蒋棹的身后,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芙,你真的喜欢我哥吗。”他问,“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我心里一怔。江明濯习惯并且乐于提着傀儡操纵我,当我开始挣脱束缚,他想方设法的想把我留在身边。
不仅如此,他更擅长调动别人的情绪,总是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掀起对方心里的惊涛骇浪。
我微微抬头看向蒋棹。
他黑沉沉的双眸就这么盯着江明濯,眼角眉梢带着点凌厉,更多的是冰冷。
“那又怎么样。”他深邃冷峻的面容终于带了点笑意,但嘲讽意味更明显。
江明濯眸底的晦涩加重了几分。
也许是亲生兄弟间的默契吧,江明濯似乎已经察觉到蒋棹的真实想法。
他哦了一声,嗓音懒漫:“今晚留我这?旁边那间是小芙的。”
蒋棹自然不会拒绝。他瞥了弟弟一眼,径直越过他,就往门外走。
我心里莫名生出紧张感,跟着蒋棹出门,焦虑让我心跳加快。
走廊尽头,蒋棹打开房门,朝我挑眉:“进去。”
居高临下的目光一览无余,极强的压迫感让我呼吸都要凝滞了。
这很容易让我想起和他的第一次。
那时,我的母亲出了事,家里很混乱。蒋棹回家了,而我和江明濯关系也濒临破碎了,我为了救济母亲,不得不跟蒋棹在一起。
蒋棹自小就是个眼高于顶的男人,哪怕在少年期也不例外,疏冷倨傲,总是冷漠又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不敢喊他哥哥,更没有把他当过我的“男朋友”,只能像家里那些佣人似的,恭恭敬敬的叫他“蒋少爷”。
那天晚上,我渴了,习惯性下楼找水喝。
一抹高大的身影停留在沙发初,有股淡淡的,冷涩小众的烟味。
我看到蒋棹拿着银色的电子烟,金属质地,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亮眼。
蒋棹手指拨弄着吸烟器,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侧脸。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抽烟……我觉得可怕极了,掉头想走。
蒋棹这人视力好的可怕,黑漆漆的环境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冷声道:“站住,别动。”
我头皮酥软发麻,又不敢违抗他。
下一刻,我的身体被他劲瘦有力的手掌按住,强行调转我的身位。
蒋棹让我面对面看着他,“怕我?”
“不是的,蒋少爷。”我往后退,蒋棹见我躲避这么明显,眼眸淬着锐利冰冷的光。
“你叫我什么?”
他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一下把我抱住。
凶狠,暴戾,干脆利落,花瓣被用力的达开,雨水也不停地洛下。
“我不是你男朋友吗。”他手掌扼住我的细长脖颈,骤然收紧,薄唇上一道似笑非笑的戏谑。
很显然,他有快感,而我仅仅只是生理上的反应,不得不热情。
“我是谁。”他问。
我甚至没有任何哭的力气了,除了双手紧攥着他的衣服,眼泪都流干了。
“是我男朋友……”我僵硬的回答。
蒋棹的语气强势,他薄唇轻勾,笑意寡淡:“男朋友让你爽吗。”
我不敢拒绝他,畏惧他已经是我刻在骨子里本能的反应了。我抱紧他,用动作代替回答。
第二天,我在卧室醒来,我忽略了身上那些暧昧可怕的红痕,告诉自己,我只是摔倒了,做了噩梦,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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