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在谢雍怀里能缓慢地入睡,第二天状态也会好一些。
就这样,直到我最后病逝,我们的关系依旧这样诡异的纠缠着。
谢雍见我沉默着,他抬手拨开了我的长发,“小芙,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让我对爱情和婚姻有了憧憬,现在你还要离开我吗?”
第065章 逃跑
“汪!”小狗又及时的叫了声,似乎在提醒着谢雍,它想吃自己的零食。
谢雍扭头,小狗的口水已经在地上成一滩了,如果它会说话,一定是又委屈又愤怒,为什么主人还不给它吃东西。
我忍不住拿下那块鲨鱼骨,递给小狗,“吃吧。”
小狗兴奋的又冲我叫了声,低头吃着自己的零食。谢雍摸着它的脑袋,勾唇:“你看它,这么听你的话,已经把你当成它的妈妈了。”
“你呢,愿意吗,小芙。”谢雍忽然问我。
我的目光撞进一双深邃的,锋芒毕露的眼睛。
谢雍从不掩饰他的傲气与自信,仿佛我答应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睫毛垂下,扭头看着小狗。
明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我还是不想开口。我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小狗吃完了自己的零食,毛茸茸的爪子也抬起来,按在我的膝盖上,我笑了下,索性只陪着小狗玩,我牵起狗绳,它也马上领会我的意思,立刻起身往前跑,我也在后面跟着。
谢雍起身,走在我身边,不再提刚才的事情了。
我们两个一起遛狗,萨摩耶也兴冲冲地到处跑,尾巴摇的厉害,很显然,这只很可爱也很活泼的小狗并不满足在这里玩,它只在附近草坪溜了一圈,就回头扒着谢雍的裤子,发出“汪汪汪”的声音。
“它想去公园那边玩了,愿意一起去吗。”谢雍发出邀请。
我点点头,谢雍去开车,让我和小狗在路边等他。没一会儿,不远处的黑色大G亮灯,小狗熟练的跑到车子的尾门,他用声控打开了车的尾门,让小狗跳上去。
落锁时,甚至发出车子特有的子弹上膛的声响。
我犹豫了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才入座,谢雍已经伸出手,替我扣好了安全带。
这个动作让我猝不及防,他那张视觉冲击力极强的脸忽然靠近,鼻骨细窄高挺,整个脸部的轮廓锐利漂亮,他那标志性的冷白色皮肤令人目眩神迷,宽大的手掌从安全带移到了我的脸上。
“谢雍……”我轻轻喊他的名字。
但他并没有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用手按着我的肩膀,他身上那股子傲慢从容劲儿,和此刻被晴欲掌控有些放纵大胆的动作,有种极致的涩气感。
那张脸忽然放大,我甚至看到他眼尾那里颜色极为浅淡的泪痣。
“唔……”我下意识往后靠,背脊都贴着座位,但谢雍已经凑过来,一下吻住了我的唇,接着手扣住我的腰,我只要腰部略微挣扎,他便会咬着唇瓣,愈发神入。
不仅如此,谢雍的吻技见长。不知是不是回忆起了全部的缘故,他牢牢地把控着我们之间的节奏。
社尖勾起我的社尖一起,我躲无可躲,从呼吸,到整个人,都被他掌握。
我推着他的手,见实在无法反抗,只能徒劳的抓住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肌肉分明,腕表冰冷,察觉到我在触碰他,男人的肌肉微鼓,更加有力。
“汪,汪汪!”小狗忽然开始叫,我猛地睁开眼。
我的视线看向身后。
小狗并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眼睛圆溜溜的,甚至歪了歪脑袋,又“汪汪汪”了好几声。
我顿时有点脸红,但谢雍却全然不在意。
他抬起手指,对着萨摩耶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小狗马上坐在那里,吐着舌头看着我们。
谢雍勾住我的腰,让我更近的看着他。
他轻吻着我的指尖,暧昧的温度让指尖甚至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别……”我偏过头,“我不想再跟你,像偷晴那样了。”
腰间的手忽然一紧,薄唇也落在我的脸颊,“没有偷晴,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小芙。”
我不说话,谢雍咬牙:“你没有结婚。”
“不一样。”我的语气有几分哀求,我咬着唇,酝酿着,没一会儿满眼水光,看起来尤为柔弱。
男人纤长的睫掀起来,眉梢一挑,目光注视着我的脸颊,“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小芙,我不想当你生理需求的工具,我想做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我没有跟他对视,嗓音很低,“他昨晚已经提出了跟你一样的要求,让我嫁给他。”
谢雍狭长的眼眸闪了下,森冷下来,“你答应他了。”
“我没办法反抗蒋棹。”我说。
对于谎言,我已经越来越擅长了。
从最初说话有些心虚,会卡壳,到现在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事实,激起男人间的猜疑,仿佛天生的一样。
我眼睛里水波流动,腾升起朦胧的雾气,我睫毛颤了下,“谢雍,我,我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曾经和蒋棹交往过。”
谢雍抬眼,不置一语。
我垂下眼眸,半真半假的把我的过去告诉了他。
母亲在江家工作的时候出了事,我走投无路只能求助蒋棹,不得已做了他的女朋友。
我说的很慢,把蒋棹本就冷戾傲慢的形象变得更加的恶劣不堪。
说着说着,我的视线落在谢雍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忐忑。
谢雍一直很从容,像他爸爸那样,情绪控制的很好,哪怕发生天大的事情,从他那张脸上都看不出情绪的波动,是天生的政治家。
像这样冷静又考虑全面的男人,真的会为了一个只是有点好感的女人去跟继承了财团的太子爷对抗吗?
谢雍一直紧盯着我,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几秒后,他再次吻住了我。
“你……”我的眼泪被他用手抹去。
他薄唇贴着我的唇瓣,“我想吻你。”他的声音更低沉了。
……成功了吗?
我微微仰起头,仍由谢雍扣着我的脖颈,被吻得颤了几下。
小狗在后面待得不耐烦了,一个劲冲我们叫,谢雍这才松开我,把车子开到了中央公园。
小狗在雪地里无拘无束的玩耍着,我和谢雍则是默默地跟在它身后,没一会儿,小狗便跑来蹭着我,嘴里还叼着一个从雪堆里刨出来的树枝。
知道它想玩游戏了,我拿起树枝,朝远处抛去。小狗马上会意,摇着尾巴跑远了。
不得不说,这些男人除了能解决我频繁会有的生理需要,还不如小狗可爱。
谢雍始终站在一旁,他举起手机,似乎在拍我和小狗一起玩的照片,薄唇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公园里还有其他人,看到谢雍这种身材颀长,长得也相当俊美,气质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帅哥,偷偷拿出手机在拍他。
玩到傍晚,我有些累了,而小狗狗则是在后面喘着气。
谢雍回头看了眼它,原本干净漂亮的宛如小天使的萨摩耶因为在雪地里玩了一天,灰扑扑的,偏偏它还笑的很可爱,让人对它没有一点点苛责。
“它饿了,带它回去吧。”我对谢雍说道。
谢雍无声而沉冷地看着我:“赶我走?”
“我担心小狗。”我弱弱出声,在他脸上亲了亲,“这样呢,行不行。”
谢雍抬手触碰着被我亲过的地方,我抬手戳了下他微微蹙着的眉头,“男朋友,先送狗狗回家好不好啊,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他似乎有些惊讶于我撒娇的举动,过了好久,才慢慢反应过来,朝我轻轻勾唇:“我这几天比较忙,在家乖乖等我。”
“嗯。”我也点头,谢雍和蒋棹间的对峙恰好能给我逃跑拖延出更多的时间,我并不在意自己对男人许下的承诺,反正我到处说谎,也不差谢雍这一个男人了。
在我强烈的要求下,谢雍才把车停在地铁口。
我见车子彻底在视线内消失,才拿出手机,林近东给我发了几条消息,约我晚上去吃饭,我想了想,跟他说身体不舒服,我吐得厉害,才从医院准备回家。
林近东在公寓的楼下等着我。
他站在那辆深灰色的路虎边,眉宇俊朗。指尖夹烟,低头的样子风度翩翩,浑身上下一股精英感。和其他下班后的男人不同,林近东的脸上丝毫不见疲态,倒显得愈发英俊迷人。
男人眼皮很薄,在得体的面容下,多了一分凌厉的渣男感,气势也强盛,个子高,在这附近的住户路过,几乎都会驻足看他。
晚风有些大,撩起他的外套下摆。
林近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还没拨出电话,我已经走近到他身边。
“你怎么在这里,等了多久?”我声音温柔,对他好像完全没有芥蒂似的,轻轻地开口。
“……”林近东的目光习惯性的在我身上扫了眼,“去哪里了。”
“刚从医院回来,顺便买了晚餐。”我提起了那份蔬菜沙拉,“最近好像吃气味特别敏感都会很难受,总是吐,我想试试这种。”
话音才落,林近东脸色微变,我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
他掀起眼眸,敏锐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笑了。
林近东:“这几天叶风麟没找你?”
我摇摇头:“……那天,他知道我和谢雍的事情,早就把我拉黑了。”
林近东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我早就料到了,谢雍呢?他不打算对你负责?”
他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说辞。林近东这种冷静睿智的男人,经历过无数次帝国州的疑案和悬案,我那些谎言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你呢,”我反问他,“你昨天说过的对我负责,是会跟我结婚吗?还是把我当做你的情人,让我住在外面,你心血来潮才会来看看我?”
童年作为“私生子”的阴影,让林近东根本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他渴望又厌恶家庭,更不愿意过早的走入婚姻。
林近东的血脉里,毕竟有一半是那个出轨劈腿的男人的血,冷漠,情感缺失,道德低下……
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对一个完整的家庭负责。
“我今天……去医院,医生问我孩子的爸爸。”我缓慢的垂下头,“我本来不想要他的,可是,我想到你说要照顾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告诉医生,我说孩子的爸爸工作很忙。”
林近东听着我的话,没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眸冷漠而锋利。
“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跟着妈妈生活,后来妈妈和别的男人结婚,就不要我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说话半真半假和向这群男人示弱的重要性。
顿了顿,我抿抿唇,纠结了片刻,对他说:“如果不是结婚的话,我不需要你对我的负责,还有我的孩子。”
林近东眼底情绪愈发地冷,满是森然和不屑:“逼婚?”
“你不是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我也微微仰起头,挑衅他,“我的目的就是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你不愿意娶我,只想对我负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玩腻?”
林近东又笑了一声,仿佛被触了逆鳞。他没有说话,但我听懂了这声笑的意思。
他死盯我,森寒凌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最后,林近东唇角扬起不屑的弧度。
“你把我当炮友而已,你真的想让我对你负责吗。”林近东冷声道。
他扭过头,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那些积雪上,他打开车门,当着我的面扬长而去。
我反而松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他早就看出我所谓的“去医院”是说谎,耐心的等我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但我反而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踩在他的雷点上,他需要的是一个纯洁无暇,把他当成依赖的柔弱女孩,而不是我这样满嘴谎言,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愿意说的人。
这几天,没有人找我。这些男人仿佛都陷入了某种僵持中。
我将家里的奢侈品卖的干干净净,并且让二手店的柜员用现金的方式统统交给我。
一大早,我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我给出的理由也恰好是最近在医院就诊的记录,我隐瞒了自己会说话的这件事,对老师比划着手语。
她脸上露出了些许同情的神色,并未多问,很爽快的给我办理了休学。我的胸腹剧烈地起伏,距离我获得自由,越来越近了。
就算她和江明濯之间有联系,但我今晚就打算乘坐火车先离开帝国州,到了附近的联邦首都后,再搭乘远途巴士到达加州,他不会再找到我了。
走出教学楼,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些东西,在画室里。
我犹豫着是否要过去,可我忽然想起了件事,在走廊里犹豫了会,我还是默默地走向尽头的画室。
期末考试早已结束,学生们都回家了,画室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那些空落落的画架。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或许,这辈子只能依靠别人。
无论是做什么,我好像都没做过什么事情,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展现出我的能力和天赋。
曾经,江明濯说过,我可以什么都不用会,我不用费心思去学习那些,因为我只需要嫁给他,他会好好地保护我,照顾我,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
我不用学习任何东西,更不用去考虑那些让我头疼的社交圈子,我只需要成为江明濯的所有物,乖乖活在他的羽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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