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棹忽然扣着我的脖颈,“只要给她钱,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她把你的出生证明,登记证明,出生登记的医院留下的礼物一起送给我了。”
明明他的力道并不重,但我还是觉得呼吸格外困难,我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来,蒋棹脸贴着我的侧脸,“你现在还觉得是我在多管闲事吗。”
我一下说不出话了,我的确没什么能赔给他的,而我的妈妈,她也的确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
蒋棹见我失魂落魄的,眼神暗沉着,就要去开车。
“去哪里……”我问着,话音落下,又觉得这句话实在太无趣了。我除了他感兴趣的脸和身体之外一无所有,难道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医院。”蒋棹冷淡回应。
“我还以为你要……”我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被他听到了。
蒋棹冷冷的笑了下,打断了我,“我现在没心情睡你,等江明濯醒了再说。”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
库里南的车速极快,我坐在车后,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头发早已全部落下到肩膀上,脸颊上的汗水缓缓落下。
深夜,蒋棹把车开入了帝国医院。
作为一个继承了帝国州半壁江山的男人,他生来就坐享各种特权,到了医院这种地方也不例外。大半夜的,私立医院寸土寸金的单人病房门外,大半医生教授在门口等着他。
“少爷。”其中一个男人主动出声,“手术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您放心,按照您和夫人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医生。”
“情况怎么样。”蒋棹瞥了眼,急救病房的玻璃是单面的,只能隐约看到那张大床上,江明濯正闭着眼睛,戴着呼吸面罩,除了脸色苍白外,他就像睡着了似的,格外安静。
“不太好,”男人声调放的很低,很缓慢,“小少爷伤的很严重,除了背部,大腿,还有腰腹都有很严重的出血情况,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等他醒过来。”
蒋棹沉默了一会儿,我在他的身后,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了那边。
看到江明濯的模样,我像是被掐住般,不敢说话。
是我把他刺激成这样的吗?我低下头,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紧张,害怕,更难以启齿。
“小棹,你弟弟出来了?”
走廊另一侧,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女人走来。女人一身优雅的黑色裙子,头发高高的盘起,五官明丽,看得出年龄,但气场跟蒋棹不相上下的强势。
我紧张起来,光是从那相似的面容都能判断出这是蒋棹和江明濯的母亲。
蒋太太走来,眼神甚至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她径直走到蒋棹身旁,“院长说,你弟弟没事了。”
“他手术做完了,但还没醒。”蒋棹言简意赅。
母子二人从眼睛、鼻子、到嘴唇,整个五官和轮廓都是极其漂亮的,妈妈偏柔美,儿子偏锐利,蒋棹个子比蒋太太高出一头,傲慢感更盛。
然而他们俩仿佛被冷漠冻住了似的,骨子里就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气场。
蒋太太看向中年男人,对方摇了摇头,“蒋太太,我们尽力,但是小少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不敢保证。”
女人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松动,她低下头,克制住作为母亲的情绪。几秒后,又恢复了那高冷的样子,“知道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如果明濯醒来,你们也可以及时过来。”
“是,知道了。”院长和其他医生纷纷鞠躬,安静的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蒋太太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她开口道:“小棹,这女孩是谁。”
“是明濯的女朋友。”蒋棹依旧没什么表情,“她应该来看看。”
“嗯,明濯好像提到过你。”蒋太太对我叫什么似乎并不关心,“抬头,我看看你。”
我轻轻地扬起脸,空气似乎一瞬间凝滞了,蒋太太目露复杂的神色,有厌恶,抵触,也有一闪而过的同情。
“小棹,怎么是她。”蒋太太话说的有些咄咄逼人。
蒋棹没有解释,简单的下了逐客令:“你该休息了,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蒋太太又瞥了我一眼。
冷漠离开。
我低垂着头,对方很讨厌我,我并非没有察觉到,只是他们母子二人间的对话也充斥着一股怪异感,我甚至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蒋太太似乎认识我……
可我从未见过她。
整个病房走廊再次陷入了安静。
我迟钝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江明濯,想起我们相遇时候,到今天分别前我没说出口的那句“我们分开吧”,我开始后悔起来,我不该为了那个古怪的梦境,去招惹谢雍。
他爱我,但他的爱情像是密不透风的藤蔓,又像是个华丽漂亮的金丝笼,即便他再怎么小心翼翼的伪装,但偶尔暴露出的病态和疯狂,让我觉得窒息极了。
我的手指不知不觉已经触碰到了玻璃面,我承认,他的一举一动就很吸引我,如果他能一直这样温柔,体贴,我甚至生出过毕业后和他结婚的念头……
也就是那一瞬间,眼前在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在我眼底慢慢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另外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甚至看到自己跪倒那男人的床前,极力克制着痛苦,我能隐约感觉到,我爱那个男人,而非江明濯。
“……!”我猛地清醒。视线逐渐聚焦,我只看到药水缓缓地流动,流入针头管道,然后进入江明濯的手背,他因为长时间打针,皮肉被针扎的微微鼓起。
“你担心他,就不该跟谢雍出去。”一只手伸过来,强硬的挡在我的眼前,遮住我的视线。
我这才迟钝的仰起头看着男人,蒋棹没有走,而是一直在我身旁。
他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病房,冷冷道:“没什么好看的。”
我摇头,问他,“你,看到了吗?我和谢雍……”
“不用看到,我知道是他。”蒋棹低沉的嗓音沉沉落在我的耳边,如出一辙的冰冷,还有微妙的怒意。
原本我身上穿的就只有平时在店里兼职穿的那身衬衫和A字裙,此刻我觉得走廊冷的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件还带着男人身体温度的外套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着他,马上往后躲,那件外套径直落在了地上。
蒋棹眉头不悦的皱起。
他似乎很讨厌我这样条件反射的害怕他,抵触他。
我才反应过来,想要道歉,但已经迟了。
蒋棹的自尊和傲气都不允许有人可以这样拒绝他,他掐着我的肩膀,强破着我跟他对视,我的眼睛不受控制慢慢泛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喜欢哭?那我让你哭个够。”蒋棹俊美的脸冷沉沉的,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把将我推进了江明濯的病房。
最顶级的单人病房通常都是套间,除了病人休息的房间外,还有单独给家属准备的卧室。宛如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似的,那里有一张大床,让我看的愈发的害怕。
在江明濯的身旁?我不敢相信蒋棹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我压根不愿意服从,他强势的把我推到了床上,我又挣扎着起来,喘着气看他。
下颌被他用手指蹭着,手腕上那块黑色的腕表让我下颌难受极了,我转过头,蒋棹的指骨便开始用力,缠着我,“还想哭吗。”
“……”我咬着唇。
见我露出不舒服的姿态,蒋棹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几秒。
片刻,他缓慢地摘下了那块表,放在一旁。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强撑着说,“比我漂亮的女人很多,你找一个全心全意服从你的不好吗……”
“你是我的妻子。”蒋棹垂眼,“也只能跟我结婚。”
面前男人的身躯高大挺拔,黑色衬衫熨烫妥帖,敞开的领口处喉结锋利。
他劲痩的腰肢被皮带束着,紧实又有力。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而我仰起头便正对着那恐惧性感的怪物,不免生出畏惧的心理,我撇开眼,蒋棹又强势的将我的脸掰回来,“说话。”
我不肯开口,蒋棹面色冷了一会儿,薄唇勾起嘲讽的笑:“我让你说话,不愿意?”
“我看你是馋的受不了了,所以才张不开嘴。”
第081章 吃醋
我看着眼前恐怖可怕的怪物,又仰头看向蒋棹。
他是个格外残酷的男人。
平时,他很冷静,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生起气来,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怒火外露,五官扭曲的丑陋模样。
他总会勾起冷笑,在那张俊美的脸上的确很少见,对于被他惩罚的人来说,是另一种暴虐和残忍。
大概率要死了。
会被他用那个可怖的怪物杈入到身体里,折磨到死。
我没有求饶,而是呆滞的看着他,尽管我想保留一点体面和尊严,但眼泪完全不受控制,从眼眶缓慢的落下。
蒋棹朝床旁走进,我狼狈的撤退,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不要……如果你就是这样让我跟你结婚的话,你不如杀了我好了。”我终于冲他说了出来。
我是喜欢且享受星爱的,但这也建立在我愿意的情况下。
蒋棹如果强破我,不管是权势上的压迫,还是纯粹的男性力量,我都无法反抗。
只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我的突然哭泣,似乎让蒋棹有些怔住,他的手伸出。
我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他掐住我的脖颈,然后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
然而,他只是把我带入了他的怀里。
我被他抱着,细密喘着气,甚至不敢相信。
我没想到,蒋棹的反应这么大。
前一秒,他明明还要一个不会思考,完全顺从他,听他话的人偶娃娃,而不是总是处处反抗他,令他不开心的女人。
现在又这样抱紧我,我发现他在低头看我。
“我不会让你死的。”蒋棹用冷漠又不乏极强的压迫感的口气对我保证。
我在他怀里,又不敢说话,他俊美的五官忽然逼近,我还未开口,他调整了我的姿势,下巴被略显得粗粝的指腹掐住,我不得不在他怀里,强行跟他对视。
呼吸不知何时交缠在一起,我甚至能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很独特冷冽的薄荷味道,我一下就想起他几乎不离手的银色电子烟器。
蒋棹的手掌抚摸着我的侧脸,泛起了淡淡的酥麻感,我垂着眼,男人这样像是安抚似的动作非但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我更加的紧张,我默默地流着眼泪,泪水从脸颊滑落,再摔倒他的手背上。
他视线缓缓落在我的脸上,显然没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语气带着一贯的强势和冷漠,“别哭,我说过,我现在没兴趣跟你睡觉。你把我当成了随时随地会发青的动物?”
“你本来就是……”我看着他,“啊!”
我的话音才落,蒋棹刚刚平复几分的情绪似乎又被我这句话影响到,他眼底不自觉地染上阴暗情绪,一下子就把我压在了床尚,我双手被他抬高到头顶,无法挣扎,只能看着他。
“我是禽兽,那江明濯呢。”他眸底阴影覆盖住零星的欲色,透出暗色的光芒。
蒋棹看起来冷静,但却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他压着我的腰,胯骨警告似的往尚定了顶,“你和江明濯只牵手,不尚床?”
我不肯说话,蒋棹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江明濯难道没有强行睡过你?”
“……”虽然江明濯在我心中是个恐怖程度和蒋棹不分上下的,控制欲极强的疯子,但他出车祸也到底和我有关,我也只是咬紧唇,“没有。”
蒋棹上扬的嘴角凝住。他冷笑了下,“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谢雍也没有过,你们只是单纯的好朋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在意谢雍,但能让他用这种酸溜溜的嘲讽口吻说话,我很痛快。
“是没有,但是他的确让我很想跟他来一次,因为他看起来比你让我更有欲往。”
呼吸逐渐加快,被禁锢着的双手似乎都在微微发麻。
“他配不上你。”蒋棹言简意赅的下了结论。
“他配不上我的话,你更配不上我。你知道吗,谢雍看起来……”
这微妙的停顿无异是在挑战蒋棹的底线。
“他看起来比你会让我更爽。”我毫不犹豫的选择激怒他。
我以为会再一次迎接狂风暴雨,没想到,蒋棹竟然一直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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