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位黑衣人,那人抱拳说道:“主子,她真是您要找的那位姑娘?”
江砚没回答,只是吩咐道:“近日没我召唤,你们不要来寻我。”
第32章 江漓回来了
沈柔回去后担心了几日,见江砚果然没来找她麻烦,这才把心彻底放下。
她给沈墨重新找了学堂,后来又把沈昭打扮成男孩的样子,也送了进去。
按说大户人家闺中的小姐读书,那都是要单独请先生来家里教的,可她现在囊中羞涩,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起初她还有些担心会被发现,后来才知道,那学堂本就有不少穷人家的女娃子扮成男孩子,那教书的老先生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了。
半个月后,沈柔在幽云城比较偏僻的一个街面开了家小小的医馆。
位置是偏僻了些,但她医术精湛,收的诊金又少,很快,慕名而来的人便越来越多。
她看诊,沈佳抓药配药,每日姐妹俩都要忙到很晚才收工。
日子平淡但快乐,转眼便又过去了一个月。
这日是个义诊日,本来门外还排着长长的大队呢,转眼就呼啦一下散个干净。
见人都往城门方向跑,沈佳不禁疑惑的问:“长姐,他们这是看什么去?”
屋内仅剩的看诊人告诉她们说:“天大的喜事,镇南将军打了胜仗回来了,他们这是去城门处迎接将军回城呢!”
沈柔一惊,忙拉住那人问:“这位大哥,你说谁回来了?”
“镇南将军江漓啊!”
“他……他不是战死了么?”
那人呸了一声说道:“咱们的将军哪那么容易死,那是诈死,诱敌用的,将军要是不诈死,怎么把那天齐和北历的连军都骗进包围圈,沈大夫这都不知道么?昨日将军身边的先行军已经进城了,这事早就传开了!我不与您说了,我也去瞧瞧热闹。”
说完转身便跑,见最后一个病人也走了,沈柔迅速将医馆的门关好,并在外面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沈佳不解的问:“长姐,你这是为何?怎么好端端的关门了?难不成你也要带我去城门处迎镇南将军?”
沈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急急的说道:“迎他做什么?二妹,你快去学堂将沈昭和沈墨都接回来,然后再去城南找周掌柜,问他明日去京城的商队还能不能捎着人走?”
“长姐,我们这么快就要回京城了?可你不是说要多攒些银子再回去么?”
“二妹,别问那么多了,你就按长姐说的去办,等到了京城,长姐自会与你们说明原由。”
沈佳腿快,很快就接回来沈昭和沈墨,同时城南那边的事也都问好了。
“长姐,周掌柜说那面货要的急,他们一会便要动身走,本是不带外人的,可长姐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他说无论如何也会捎我们一程,还说让我们快些准备,一会便去他那一同出发。”
一听说今日便能走,沈柔那颗提着的心总算安稳了几分。
她想江漓刚回来事忙,不会这么快就想起她,等他想起她时,她都已经离开幽云城了,她又不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他总不至于出城去追她吧!
将打好的包袱紧了紧,她出声对弟妹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周掌柜那与他们会合。”
谁知他们刚走出院子,霍平就来了!
“沈姑娘,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沈柔做梦都没想到江漓竟会这般快就找上她,她先是懵了一瞬,然后硬着头皮说道:“霍侍卫,我现在有点急事,麻烦您跟将军说一下,就说我明日再去找他可好?”
霍平看着他们身上的包袱,哪里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他用剑鞘挡住他们的去路,还算客气的说道:“将军的性子沈姑娘也清楚,他要见的人,一向等不到明日。”
这道理沈柔自然明白,被霍平堵住的那一刻,她便知自已定是走不了了,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罢了!
“那烦请霍侍卫稍候,我与家妹说上几句话便随您去。”
她将沈佳拉进屋中嘱咐道:“二妹,你带沈昭和沈墨先走,到了想办法联系上太子妃,她会安顿好你们的,长姐可能要比你们晚几日到。”
沈佳担心的问:“长姐为何不与我们一同走?”
“是镇南将军受伤了,长姐得过去给他治伤,等治好了,自会过去与你们团聚,二妹,长姐不在,一定要照顾好三妹和小弟。”
沈佳点头:“长姐放心,我会的,但你也要早些过来找我们。”
姐妹俩又说了些别的话,等出去时,看见霍平坐在石凳上,沈墨在玩他的佩剑,而沈昭在给那剑鞘打着蝴蝶结。
见她出来,两小只都飞奔着向她跑来。
“长姐,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沈柔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她强忍住泪,抱了抱沈昭,又抱了抱沈墨!
“三妹小弟乖,你们先和二姐走,长姐很快就会去找你们的。”
“长姐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沈柔冲沈佳使了个眼色,沈佳忙上前一手牵着一个就往外走。
“你们俩个听点话,长姐还有些事没办完,等她办完了就会来找我们了!”
“那要多久?”
“很快!”
“很快是几日?明日能来么?”
“差不多…”
待他们都走的看不见了,沈柔才回头对霍平说:“抱歉霍侍卫,让您久等了,咱们去吧!”
第33章 镇南将军的小委屈
武安侯府内!
沈柔刚到角门,就看见两个小厮拖着一个女人往外走。
那女人身下都是血,裙子染红了一大片!
人已经死了!
府中的人刚把她扔出去,外面等着的人便用席子将她卷了,然后抬上一辆破牛车,应是打算拉到乱葬岗埋了。
其中一个小厮拍拍手上的灰说道:“这种贱婢爬主子的床就算了,还敢偷偷怀了主子的孩子,活该被打死。”
另一个说道:“二爷也够心狠的,毕竟这女人肚子里的也是他亲骨肉,他就任由二奶奶将大人孩子都打死了?”
“一个贱奴怀的孩子也敢称是主子的骨肉,我看你真是犯浑了,就算生下来也是个下贱玩意,主子不会认的。”
“也是,走吧走吧,我得回去好好洗洗,可真晦气!”
沈柔看着地上掉落的一块玉佩,猛的回头看向那已走远的牛车。
这玉佩她认得,是佟娆的!
真没想到,这才短短数月,两人再见面时,竟是阴阳相隔。
“沈姑娘,别看了,走吧!”
霍平催她,沈柔不得不从那角门进了侯府。
清风院内!
江福和初雨都在江漓院中跪着。
沈柔一进去便见到这般场景,不由得心间一颤。
见她来了,守在门外的初云说道:“沈姑娘,请进吧,将军在里面等您。”
沈柔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她曾试想过见到江漓后的许多场景,可纵使她想了千万种可能,也没想过屋内会是这般景象。
因为屋内不仅江漓一人,还有江砚。
兄弟俩人一黑一白隔桌而坐,气氛有那么些许的紧张。
沈柔偷瞄了一下,见两人中间放着一个锦盒,正是那日江砚误给自已的。
江漓眸色幽深的在盯着那盒子看,自她进来连个余光都没落在她身上,倒是江砚冲她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片刻,江砚起身,他走至沈柔身边时略停了一下。
“沈姑娘不走?”
沈柔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赶紧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随着身后的门关上,她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江砚目光在她身上微落了一瞬,便迅速移开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没回头,却对跟着他的周止说:“天晚了,你送沈姑娘回去吧!”
片刻后,江漓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问霍平道:“沈柔人呢?”
“主子您现在才想起来沈姑娘,人早走了!”
“走了,怎么不拦着?”
“和大爷一同出去的,属下还以为是您默许的呢!”
江漓有几分烦躁,将手中那个锦盒朝霍平一扔。
“你去趟瑞王府,把这东西还给萧景,就说他三年前惹得桃花债,现在人家把东西退到我这来了。”
霍平刚要走,又被江漓叫住了。
“还有你替我转告他,就说以后追姑娘再敢冒用老子名字,我就把他扔出去喂狗!”
“这话属下可不敢带,您还是亲自去与王爷说吧!”
“那你问问他,他喜欢的那位姑娘到底是谁,与沈柔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用沈柔的名字?看来不仅怀逸对人家用了假名,那位姑娘也没将自已真名告诉他,可真是报应!”
“是!”
“将军,锦盒这事您要不要去跟沈姑娘解释一下?”
江漓瞪像他:“我怎么与她解释,就说这信不是我写的,是有人冒用了我的名字,你说她会信么?估计这么说完她会跑的更快,因为她会认为我不仅对她心不诚,还满嘴谎言。”
“除非找到怀逸当年喜欢的那姑娘,她既然用了沈柔的名字,想必两人也是相熟的,只有找到她,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最可气的是那姑娘现在还不道怀逸的真实身份,要不这东西也不会被送到我那,还好巧不巧的被我大哥拿给了沈柔。”
霍平都听呆了!
他都不记得他们将军多久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看来这次心里是真的急了。
“将军,要不属下再去趟八角巷?”
“算了,过会我亲自去找她,你先去瑞王府把这东西还了,看着碍眼!”
“是!”
文思居的书房内,江砚铺开一张宣纸,几笔便在那纸上勾勒出一幅美人图。
只不过那美人整张脸都是模糊的,只有那手臂上梅花样的胎记格外清晰。
门外有人敲门,江砚沉声道:“进来!”
那人进门便将一封信交给他,口中说道:“主子,这是京城那边送来的回信,另外那传信之人还带了口信,说主子让找的人找到了。”
江砚将那幅画小心翼翼卷起,问道:“京城那面可都安稳?”
“江大人说,一切安好,因您称腿上有疾,所以他一直谢客闭门不出,假扮您的事没被任何人发现。”
江砚点头,又指了指自已的脸问:“我脸上的易容术还能撑多久?”
“最多半月。”
“够了,快些将那人带过来见我,等事情查清后咱们就回京。”
“是!”
“还有沈姑娘那边让人守着,在没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前,保护她的安全。”
第34章 明日我纳你进府
江漓那锦盒还回去没有半刻钟,萧景就亲自来他府上了。
才进九月的天,他却披了一件厚重的大氅,脸色也白的像纸,成功让江漓把要骂他的话咽了回去。
“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把自已搞成这副鬼样子?”
萧景猛咳了一阵,吓得丁一赶紧去顺他的背。
“你个王八蛋还好意思说,你诈死,好歹也让人同我说一声,害我不知白为你伤心多少回,如今病成这样,还不是都被你害的!”
“当时事态紧急,我没办法给你传信,对不住!”
萧景瞪他一眼,挥手示意屋中的人都退出去,这才郑重的看向江漓。
“你那东西哪来的?”
“我打到沧州时,有人从京城给我送过来的。”
“可还带了其它话?”
江漓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紧张,就知他对那姑娘应是真上了心的。
“到是真带了一句话,她说那日她在雨中等了你一夜,问你为何没能去赴约?”
一听这话,萧景又重重的咳嗽起来,这次连江漓都有些慌了。
他起身冲门外喊道:“霍平,快去传府医。”
萧景虚弱的冲他摆摆手:“云堇,我真没事!”
江漓给他倒了杯茶,见他神色稍缓才又问道:“你和那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景不禁苦笑,他看向窗外,神情逐渐变得迷离。
“三年前,皇家在大邑山围猎,我二皇兄不知何故竟与我们走散,我便在山中寻找。”
“后来有人给我传信说他已经回府,于是我便沿着来路回去,途中我射杀了一只兔子,谁知那兔子竟是一位姑娘养的,她让我杀兔偿命,不依不饶的,凶的厉害!”
他抿唇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从未见过那般厉害的姑娘,心中觉得有趣,便与她周旋起来…”
“自那后我常去大邑山找她,她说她家在大邑山脚下有个庄子,她是随兄长和好姐妹一同过来避暑的,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怕我说出自已的身份让她拘谨,便一时脑热,报了你的名字。”
“本想着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她,可后来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江漓说道:“看来你一直不成亲不是因为体弱,是因为这姑娘吧?”
萧景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那她为什么告诉你她叫沈柔,是巧合真叫沈柔还是也用了假名字?”
“她冒用了沈姑娘的名字。”
江漓都被气乐了。
“你们俩可真行,你用假名是因为你身份贵重,这我能理解,那姑娘又是为何?”
“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刚刚将她哥哥狠狠揍了一顿,她兄长一路告到御前,你因此被罚关了半月禁闭,所以她才不敢将真名告诉我,毕竟她以为我是江漓,与她家有仇!”
江漓想了想,三年前他确实还在京中,他记得那年揍过的人也不少,告到御前的好像只有一人。
“等等,我知道了,你是说那姑娘是…”
萧景看向他,一脸生无可恋!
“对,你猜对了,她就是右相独女,当朝太子妃周婉心。”
江漓这回是被彻底惊到了!
难怪萧景对这事一直闭口不谈,连他都不曾知道他还有过这么一段,要不是那信上的字迹他熟悉,还真猜不到是他!
后面的事萧景不说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周婉心应是他们定情不久后被突然赐的婚,因为太子需要一个强大的外戚作为后盾,而周家认为太子是棵可靠的大树,所以她便成了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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